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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发钟离最厉害的当然属腿法,他本是残疾,但是却阴差阳错来到了降妖坞,将自己的一条废腿练就的十分厉害,再加上他本就是天生神力,所以才坐到了执典的位置。
降妖坞的四大执典,贺连诀、钟离伤、李天傲和苏九公并驾齐驱,四人虽然表面上从没有切磋过武艺与法术的,但是暗地里却难免有些比较。
四人当中苏九公的辈分最高,凭借一个酒壶就能在降妖坞立足几十年,足见其法力之高深。再加上苏九公平日里甚是和善,办事公允,所以钟离伤对于苏九公是万分佩服的。
而贺连诀虽然身为执典,但是却鲜用法术,很多时候降妖坞的人都快要忘记贺连诀也是法师了。但是其足智多谋,可谓降妖坞中的智囊。就连元灵王本人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都会经常询问于他。
所以贺连诀高于常谋,自然不是和钟离伤一个路数,也就没有什么比较的必要了。
因此在降妖坞之中,赤发钟离唯独针对的就是李白衣的父亲李天傲。他本就是个火爆率性的脾气,而李天傲恰恰也是如此,两人经常为了一些事情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若不是苏九公等人在其中调停,好几次两人都会打了起来。
因此赤发钟离也特别在意与李天傲的比较,只是碍于在降妖坞中药顾全大局,两人终究是没有见个胜负高低。
而此时钟离伤面对的却是李天傲的儿子李白衣,竟然难以占得上风,不由越斗越是焦躁起来:“我曾经还一心想要和李天傲比个输赢,没想到现在连他的日子都对付不了,这以后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做降妖坞的执典?还有什么面目再从江湖中行走呢?”
想到这里,赤发钟离也不去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竟然率先使出了全力,李白衣那边眼见的对方招式 凌厉,当即总是闪躲也不是办法,有好几都是险象环生。
“钟离前辈,我敬你和父亲是一辈人,所以才处处想让。但是看来你已经铁了心要为难于我,那就请不要怪我李白衣不客气了!”李白衣一边说着,一边脚下生风,加快了移动的步伐。
“臭小子!谁让您假惺惺地在这里卖好?难道我赤发钟离还会求你想让不成?你大可使出全部力气,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输谁赢!”
赤发钟离话音未落,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眼见得李白衣已经抽动了太虚宝剑。
钟离伤当然知道太虚宝剑的厉害,当年李天傲携带此剑之时就是威力十足,现在自己赤手空拳眼见得必定是要吃亏的。当即躲避已经不及,于是猛然间探手向李白衣的手腕抓去,想要阻止他将剑拔出。
但是赤发钟离万万没有想到,李白衣这一招其实不过是引蛇出洞,他本就不想用太虚拔剑,不过做个虚招好引诱钟离伤进攻。
钟离伤一来在降妖坞的元灵谷炼就元灵丹,这些年鲜有临阵的时候,难免有些生疏,二来他见识了李白衣的能力,不免有些忌惮,所有才会着了李白衣的道,竟然伸手去抓其手腕,就此露出了破绽。
这时只见李白衣抽出了一半太虚剑的右手手腕突然一番,当即扣住了钟离伤的虎口,钟离伤一愣,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李白衣手腕一扭,看似轻巧但是却有千斤的力量,钟离伤哪里受得了,当即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此时李白衣只要再稍微用点力气,钟离伤这手腕就算是废掉了。但是李白衣清楚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节外生枝,再者赤发钟离再如何自己羞辱,毕竟从与父亲共事, 是自己的长辈,又如何忍心痛下杀手呢?
所以想到这里,李白衣手腕突然一松,然后轻巧的往前一送,钟离伤打了一个趔趄,整个人弹出好远才站住了身形,手腕一阵放松,总算是脱离了出来。
钟离伤此时的脸上全是汗水,他心中如何能够不明白,刚才若不是李白衣手下留情,自己的手腕早就已经折断了。
“没想到啊!我堂堂降妖坞的执典竟然被你这个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钟离伤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奈何有命在身,只好不自量力,与你再见个高低了!”钟离伤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合身而上,这次他用的不是手,而是他赖以成名的腿法。
常人的腿法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鸳鸯腿法,一招接着一招,不给对方留有破绽,而赤发钟离却是三腿并进,呼呼挂风,而且那凌厉的腿法之中似乎有闪电发出,让人难以靠近。
李白衣一边躲避,一边紧皱眉头,他知道钟离伤的腿法之中灌注着法力,自己若是硬接恐怕会有所损伤,所以他只能一边闪避,一边寻找对方的破绽。
正在李白衣犹豫的时候,钟离伤的进攻却是咄咄逼人,已经将李白衣逼到一棵树下,再无法往后闪避了,李白衣心中暗道:“李白衣,你这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拘泥?雨婷此时命悬一线,就等我找到仙尊施救,可是你却在这里给对方讲什么江湖规矩,这样下去就算过了这关,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敌人等待着,雨婷的性命其不休矣?”
想到这里,李白衣再不犹豫,而是故伎重施,探手去抽太虚宝剑。
“哈哈!李白衣,难道你想用同一招骗我两次吗?”赤发钟离这次并不上当,不去管李白衣抽剑的右手,而是施展腿法直接向李白衣的胸口踢去。
钟离伤腿法之强劲,别说肉身,就是山石都能为之碎裂,但是他却惊异的发现李白衣竟然不躲不闪,仿佛根本不在意一样。
正在钟离伤诧异之际,突然间他却看见寒光一闪,只觉得眼前一花,顿时知道事情不好,再看时,太虚剑的剑尖已经指到了自己的眉心。而自己的腿此时距离李白衣还有寸许的距离。
“你!”
“钟离前辈,得罪了。我知道你料我这次还是引诱你,但是你却忘记了兵不厌诈,战场上岂能拘泥?”李白衣说道。钟离伤暴跳如雷道:“李白衣,你竟然用兵刃!”
“谁说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能用兵刃了?再者现在人命关天,我是要去救人的,岂能在这里和你耗费时间?我若这一剑刺去,恐怕钟离前辈就再也不用回到元灵谷炼丹了。”李白衣笑道。
“好!输赢皆是天数,既然已经如此,你不妨就此刺下去,也算一了百了。”钟离伤恨恨道。
李白衣却是手腕一翻,然后将太虚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你这是何意?”钟离伤以为这次自己是死定了,却没曾想李白衣根本没有杀自己的意思。
不仅如此,突然间钟离伤只见李白衣说了一声“钟离前辈”,然后整个人竟然双膝跪倒在地上。
“李白衣,你......你要干什么?”钟离伤此时完全被李白衣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吗。
“钟离前辈,论年龄你是我的长辈,论资历你曾经和家父共事,不论如何刚才白衣的行为都是对你的不敬,在此白衣先行谢罪。此外我也曾听人提起过你与家父相互有些龃龉,但是此时家父下落不明,无法当面澄清。不论如何我相信家父对于钟离前辈都只有兄弟之情,并无不敬之意,但有冒犯之处,只好先由我这个晚辈替父亲赔不是了!”李白衣说罢竟然是恭恭敬敬地给钟离伤磕了一个响头。
钟离伤看着眼前的李白衣,良久没有说话,终了才一声长叹,苦笑道:“罢了!罢了!李天傲竟然能够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我赤发钟离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你明明能够杀了我,此时却在给我磕头。我钟离伤就算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焉能有脸面再行阻拦你?李白衣,你过去吧!”
李白衣听后不由高兴道:“钟离前辈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赤发钟离什么时候会说话不算数?只是我要提醒你,虽然你过了我这一关,但是后面的还有三人在等待着你,他们会不会让你轻易过去就难说了,你自己保重,好自为之吧!”钟离伤缓缓道。
李白衣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当即再次躬身一鞠,然后掠过钟离伤向城中心飞奔而去了。
钟离伤看着李白衣离去的背影,不由笑道:“李白衣啊李白衣,你这小子可千万不能死啊,天下许久没有英雄出现了,也许你就是那个人呢!也许我们想做不能做的事情,可以由你来完成了。”
李白衣越过了钟离伤继续前行,眼见的前方红光更加耀眼,一片树林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当李白衣刚要迈步进入树林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却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再看那树林中两棵树竟然连根拔起,猛然间向自己袭来。
李白衣一声惊呼,连忙催动掌力,硬生生接了则会两棵飞来的树。当即只听的咔擦一声脆响,两棵树全部从中间裂开,散落在了地上。
但是没等李白衣喘过气来,又是几棵树连根拔起,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向李白衣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