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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白婉心的闹剧,各国使臣都开始思忖她口中的“蘅国之事”是怎么回事,加上女皇的不喜之色已然浮于脸上,他们很识趣地尽量简短自己的贺词,即便如此,本小姐还是和他们打了近一个时辰的政治辞令后,才终于得已从万德殿的龙椅上下来。
被御撵抬回玫华宫,我立刻派人去御膳房拿些膳食,宫姬们本想让我先净身再换一套礼服的,可我阴沉的脸色把她们给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地屏息弯着要退了下去,出了门撒腿奔向御膳房,生怕我一个不高兴将她们送去斩了,因为我现在确实是浑身杀气腾腾的,大有要逮几个倒霉鬼出气的架势。
往嘴里塞了几块糕饼,终于给抽搐的胃添上一点重量之后,我的火气才缓和下来。
“所有人统统出去,孤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
心蓝本想留下,但我既然话所有人都出去,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特地将她留下,她只好面带疑惑地和其他人一起退下,随我进宫以来,她也感觉到我总是有很多涉及国家谋划的重要事情隐瞒在心里,只好猜测此时我是想泄一些不能对她说的情绪。
反正每次我在大臣那里受了委屈,私底下一定会泄出来,只是这次我的火气比之前冲上许多,心蓝见我努力压抑自己快烧遍全身的怒火,八年来我从没这么生气过,即便是从前被滟漓气到想宰了他也绝对不会迁怒别人,她看得出此次我的火气非同小可,还以为我要大肆宣泄却又不想让别人看见我飙的模样——她很了解本小姐对自己形象的在意。(汐:死要面子!)
待最后一个离开的宫姬将门带上后,偌大的厅室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我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感觉到心上仿佛缺了个无法填补的黑洞,空虚得使我害怕了。
“残阳,你在吗?”谁都好,我希望有个人能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单。
“吾主。”残阳跪在我面前“请下命令。”
我无奈地笑了,怎么忘记暗部是只懂得服从命令的工具,可是看到残阳可爱的娃娃脸,我的心情忽然明朗了许多。
“罢了,残阳,起身吧你知道朝臣给孤选秀的事吗?”是帅哥吧?
“是,吾主,两个月前由礼部颁公文,令全国各郡县挑选家世良好的俊秀男子共5o名,日前已送到大长秋寺安排的别馆,将在今晚送上宴会”
太好了,本小姐终于盼到头啦,撒花庆祝!
“吾主,需要属下或黎血直属的‘绝命’出手清除掉他们吗?”
“啪嚓!”“噗!咳咳”白瓷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一整杯的贡茶全贡献给地板品尝了,连同我喝进嘴的才刚要咽下的也喷个精光,唾沫呛进气管,害我以为自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喝茶被呛死的女皇。
“陛下!女皇陛下,请问生什么事了?”
门外听到声音的宫姬立刻冲了进来,残阳在她们推门的一刹那就消失到房间的某个隐蔽角落去了,她们看见的是咳的满脸通红的我,还有我面前一地的白瓷碎片。
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端起的面孔思考起她们闯进来的时间,以残阳的轻功应该不会被她们看见,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暗部的存在必须是秘密,日后我召见残阳的机会也许还有很多,可不能再让她们胡乱闯进我们的谈话。
顿时,我神色一狠,喝道:“谁准你们进来的!连你们也敢违抗孤的旨意了吗?来人,把她们都拖下午门,斩立决!”
为了增添气势,我把手一甩,满桌的杯盘皆被扫下地,新鲜的水果散落滚动,精致的糕饼也四散在地,一片狼籍。
见我气恼至此,竟没有一个人敢为她们求情,随后赶到厅室的侍卫庆幸自己刚才被一干群涌入内的宫姬挡在门外,没有直接触到女皇的怒火,可她们还是不得不听从女皇的旨意将曾是她们救星的宫姬以最快的度一一拖往午门,免得女皇将怒气也迁到她们的身上。
那些无辜的宫姬听到我下旨要斩她们时脸色顿时吓得刷白,毕竟女皇从八岁以来就没再斩过一个人,我突如其来的狠劲让她们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侍卫们将她们往外拖的力道惊醒了她们,她们才哭天抢地地大喊恕罪。
宫姬们的求饶确实让我心里得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成为一个草菅人命的暴君,不过她们真不该因为我以往的仁慈就开始忽视宫中的礼节,在不经我传唤的情况下擅自闯入我下令禁入的厅室。
有几个官家出身的宫姬试图用她们母亲的名字来打动我,可惜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几个能左右朝政的机要大臣,小角色的名字本小姐是从来不记的,就算是机要大臣,她们的位置再高能高得过女皇吗?若是机要大臣的女儿,犯得着放着大小姐不做进宫当个小小的宫姬吗?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心蓝并不在那些人中,后来询问了才知道,她为了不耽搁晚上宴会的时间,亲自带了几个宫姬先去为我挑选少府寺送来的衣服,免得心情不好的我又因为不喜欢服装的款式而气恼,她一向是个体贴的人。
我睨了一眼跪在门外的侍卫和宫姬,喝道:“还跪在那里干什么,滚!”
“是”
“是就快滚!”
我一点也不体谅她们的脚还颤抖得站不稳,我自己还被残阳的话吓的脚都站不稳呢,生怕残阳真的“出手”了,我的后宫啊!
一心担忧着帅哥们的安危,焦急中我挥起的手不小心勾住桌布又一甩,桌子也被我掀翻了,宫姬侍卫们自是不敢再停留,手忙脚乱地把门带上。
我喘着气坐回凳子上,习惯性地想把手开到桌子上,这才想起桌子已经被我弄翻了,我无奈地放下抬到半空的手,不知道宫里会把今天的事传成什么样,不过显然眼前后宫帅哥们的事更紧要。
“残阳,你还在不在?”
“属下在。”
我自动忽略掉他宛如幽灵的出场方式,紧张地问:“你不会真让人去”
“尚未,未得吾主之命,属下不敢逾越,请吾主定夺。”
还没去?那就好,那就好,帅哥们没事就好“残阳,此事休要再提你怎么会以为孤想出手呢?”
错得太离谱了吧,帅哥们本小姐盼都盼不来,他哪只眼睛看见我想杀人了?
“回吾主,外界多有传言吾主不喜男色,此次选秀也是朝臣瞒着您秘密进行的,属下以为吾主会有困扰。”
“咳咳咳残阳,你哪听的凡事不可人云亦云,孤咳,孤的喜好很正常,你多虑了。”
残阳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疑惑十分明显,大概他也听说过我这些年来从没让恭御侍以外的男性靠近我身边,连和陈太后见面的次数也能用手数过来,要说我不是讨厌男色恐怕没人相信。
对于他的疑惑我心里特憋屈,我很喜欢帅哥啊,是归海家的人从中作梗罢了,一直以来我不是千方百计地想拉上一两个帅哥吗,瞧他们给我闹了多大的误会,我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