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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帅哥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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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姐!青大哥,我看见姐姐的眼皮动了,她是不是快醒来了?还是睡得不舒服?她的伤会不会有危险?她”

    “滟漓,你很吵!”被吵醒的我不悦地斥责,才一开口却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不由大惊。

    滟漓没管我声音的怪异,见我醒来马上扑向我,一头撞到我的胸口上,几乎把我个撞岔气差点又晕回去。

    我翻了个白眼正想给他一通国骂,却看见床头还站了个人,应该就是滟漓刚才叫的青大哥了。

    好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大哥!

    他体量修长,高挑大方,一头黝黑的长垂下及腰,只在额前绑了条青绿色的抹额,身上穿着褐红色的斜领长衫,外罩了件青绿的单肩披束,胸前挂了一串绿色的佛珠,竟也潇洒文雅,但于我看来却是美中不足。

    “你是法师?”

    他微笑着点点头:“在下青玉,乃一介法师。”

    晴天霹雳!这么帅的男人竟然跑去做法师?

    天理不公啊!

    术师、玄师、法师三者都是掌握玄术的高人,可是三者的性质却是全然不同的。

    术师的术多具有攻击性,适合与邪魔歪道战斗,因此术师通常是负责杀妖除魔,捍卫人类安全,保护一方水土。

    玄师正好相反,玄师的术完全不具备攻击性,擅长的主要是诅咒和占卜,属于专门帮助统治者做小手脚的幕僚型神棍。

    但以上两者的共同点就是大都为上流阶级服务,并且嫁娶自由,拥有各自的世家,唯有法师是例外。

    法师的性质说穿了就是和尚,不过是不用剔吃斋的和尚,他们的服务阶级从平民到贵族均包揽且专做死人生意——度。

    三种玄术职业虽说彼此有分工,但其实如果天分不错,除了掌握本职技能之外也是可以学学其他两者的术,可不管法师掌握了多了不起的术,他们都不可以成亲,且没有还俗的自由,一旦成为职业法师,法师就是他的终身职业,不可变更。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帅哥,相貌有了,气质有了,放哪没人要,怎么还那么想不开,世上的职业何其多,何必吊死在“法师”这棵后继无人的老树上呢?害我都不能以被他上药看光了来要求他把自己赔偿给我!

    罢了罢了,纵然本小姐再爱帅哥也不会饥渴到连个和尚都不放过,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欣赏青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不成情人还可以当朋友嘛,多欣赏美好的事物有益于提高审美目光,身边有个上镜的朋友也能显示自身的品位。(汐:直说你盯着帅哥移不开眼睛,色女狼!)

    当即我就开始和他攀起交情来。

    “是你救了我们?”这沙哑的声音可真难听,害我装可爱的效果大大折扣,严重妨碍我在帅哥心目中的形象吖!

    好在青玉帅哥没有和我计较声音难听,依然是宜人的微笑。

    “我正好在山里修行,偶然路过见骏马狂奔,于是出手接了你们一下,倒是你,身上有伤居然还敢从马上跳下来,又将自己妹妹护在胸前,勇气可嘉,不过你右手手掌和左臂上的伤口撕裂,失血得厉害,且你是大病初愈,身体尚虚,还需要休息,过些时日你的声音就能恢复了,你小小年纪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呢?”

    “呃这个都是意外罢了”我狠瞪着滟漓,他低着头躲避我的视线。

    “意外?”

    青玉显然不信,他对医术还有点了解,谁能意外到把自己伤得那么重,左臂上的伤口几乎撕开了半条手臂,右手掌心分明是被利器直接贯穿了手心手背,我昏迷的时候绷带衣服全染红了,下面那狰狞的伤口实在惨不忍睹,难为本小姐一个弱女孩能撑到落马才昏迷。

    此时我不知道,男装、重伤、疯马等因素结合起来,青玉俨然把我和滟漓当成被仇家追杀逃进荒山野岭的姐妹了,于是他看我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同情。

    “既然受伤了就留下来吧,你需要好好休养,在下不才,通晓一些医术,不用担心,在我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们,你再睡一下吧,我去煎药,滟漓小妹妹,你在这里陪着你姐姐好了。”

    “我叫淑人,今年八岁。”我赶紧向青玉介绍自己。

    “好吧,淑人,好好休息。”他伸手摸摸我的头,目光带着赞许,徐徐走出门去。

    帅哥走了,我也懒得继续装淑女,当然想马上睡下去了,可是滟漓他肯吗?

    那臭小子也不管地点场合,每次都只会给我添乱,害我不仅灰头土脸还带了一身伤,明知道我现在身上大伤小伤一箩筐,他跳个马还要往我身上压,要不是青玉帅哥及时赶到接住我,我只怕不死也得残了。(汐:明明就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是谁不怀好意想压人啊?)

    其实只要滟漓能和我保持方圆一米的距离,我就谢天谢地了,可惜青玉帅哥并没有理解我心中犹如黄河决堤的呐喊把滟漓带走,滟漓那小子此刻正坐在我的床前,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

    “卡!”

    我马上叫停,别小看那双青葱如温玉的手,谁知道它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忆往昔,血泪岁月皆成恨。

    “卡?”明显滟漓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我叫你把手拿开,我现在没有烧,你别再碰我了,这里没有张大夫,我的伤若是留下疤痕,看我不宰了你!”我很不给面子地躲过滟漓伸向我的手,并且略带恐惧地盯着它,防止它打个弯又袭来。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理理头”滟漓无限委屈“你不是常说,头可断,型不可乱嘛。”

    “只怕你碰上来我的型没整理好头就真断了,要不是我手里没弓箭,信不信你只要靠近我二十米我就能十箭瞬?你给我保持距离!”

    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中,滟漓在我心中的警戒程度越众多丑男跃升为黑名单榜上第一名,真遗憾我手头没弓箭,不然在我昏迷的时候身体本能会把他射成直立的人形刺猬,省得我醒来看着烦心。

    “知道了,姐姐,我到门外守着。”

    滟漓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去,一步三回头,每每张口欲言,却在出声音之前回过头去,大概是希望我能说些挽留他的话,一双清澈的眼睛为我无情的话泛满了伤痛,铁石心肠在他的凝视下也会化为绕指柔。

    可即便全天下的人都站在他那一边,小姐我也不会心软的,多年血泪交织出来的经验告诉我,如果不想再来一次“满江红”失血体验就绝对不能对他仁慈,对凶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听到木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我才安心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