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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天之后,厦门豪客赌场的骰台上的荷官换了人,新换的荷官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荷官调换,在赌场也是常事,尤其是这半年多,厦门各大地下赌场的骰台荷官,最少都换了六七次,赌客们早就习以为常,没觉的有什么异样。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豪客赌场换得荷官可不是普通的荷官,而是被誉为豪客赌场新天王的张闯。
从看到邋遢怪人,张闯就打定主意,想要和他较量一番。既然你只赌一手,我在监控室等你,明显是来不及,倒不如来一个守株待兔。
原本以为过个一两天,就能再次碰到怪人,结果一等便是一周,也没看到怪人的踪影,甚至连金台将吴雄也没过来。
赌场的生意较之前些天又恢复了不少,张闯这天一如既往的在骰台前充当荷官,这一局,他故意摇出三个4豹子,来了个通杀。刚收拾完桌面上的筹码,忽然发现,其他桌的赌客纷纷赶到骰台前,在赌厅门外,也涌进不少赌客。
一看到这场面,张闯当即意识到,怪人要来了。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邋遢怪人走进赌厅,在他的身边,还簇拥着十几个人。和上次一样,赌台旁聚集的人纷纷让开道路,让怪人走到最前面,这一来,张闯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来人。
见到这个人,张闯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那邋遢样,和自己旗下的月希夜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人的身上没有那股令人无法忍受的怪味。
张闯淡然地摇好骰子,喊了声,“请下注,买定离手!”
话一说完,邋遢怪人还是扔出三百块钱的筹码,筹码全都押在“小”上。他一出手,其余的赌客纷纷跟注,片刻间,“小”上聚集了能有近四千万的筹码。
看来,这怪人的名头是越来越大,不管是慕名而来,还是对他有信心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赌注当然,也跟着增加。
张闯当然知道自己摇出的点数是多少,他故意摇出一个145十点来,赌场的规矩,4点至10点算是小,11点到17算是大。
要知道三枚骰子,正常情况下,最小能摇出3点,最大能摇出18点。而3点必须是三个1组成,18点肯定是三个6组成,二者都是豹子,当然不能作数。所以,最小的点数算是4点,最大的也就成了17点。
145十点。这个点数张闯知道,估计怪人也肯定听了出来。张闯满脸的从容,将手轻轻的放在骰盅上,现在的他已经掌握了暗劲,在这几天充当荷官的日子里,也是经常实验,可以说是百试百灵。
此时此刻,正好是大显身手的时候,手头催动暗劲,那粒原本是五点的骰子,在暗劲的震动下,轻轻一翻,成了6点。随后,张闯喊了一声,“开……”
揭开骰盅后,同时喊道:“1、4……”
那个“6”字刚要出口,他的目光已然注意到骰盘上的骰子,上面哪有什么6点,剩下的一枚骰子,赫然是5点。
“怎么不喊了。”一名靠前的赌客嚷嚷起来,“我帮你喊吧,145十点小!”
他的声音一落,赌台旁立即欢呼起来。此刻的张闯完全傻了,自己明明用了暗劲,还真切的感觉到那枚骰子已经翻过去,为什么掀开之后还是5点呢?
骰台上的助手无可奈何地开始赔付,张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猛然间他想起两件事来。当初聂鸿天赢下三个4,以及杨飞赢下鬼骰黄劲,似乎和今天自己的落败,有这大致相同之处。
想到这里,张闯抬起头来,再次朝邋遢怪人看去,可这时,邋遢怪人已经远离赌台,朝门口走去。在他身边,仍然有不少赌客在护送。
张闯没有犹豫,告诉一旁的助手立即换荷官,自己则是朝门口走出。他的速度并不快,显得很随即,因为张闯在开赌之前,已经让彩儿暗中吐了条蛛丝到邋遢怪人的脚上。
从赌场出来,是酒店的大堂,邋遢怪人已不见踪影。张闯只是顺着地上的蛛丝,慢慢朝前走。
蛛丝是透明的,而且还在地面上,根本不会有人能够发觉。走出十几条街,距离赌场已经很远,前面是一家大型商场,从蛛丝上显示,怪家伙明显是钻了进去。
张闯只能跟进去,顺着蛛丝又是东转西拐,上楼下楼,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又从另外一个门出了商场,进了对面的瓷器市场。
如此这般,张闯在街上跟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才算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沿着蛛丝走上走进楼洞,蛛丝到五楼左边的门前,从门缝地钻进。看来,邋遢怪人应该是住在这里。
张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伸手敲了敲门,结果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张闯故意笑道:“我跟了阁下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这里,难道不能请我进去喝口水吗?”
话音落定,张闯听到“咔”地一声,随后面前的铁门缓缓打开,邋遢怪人出现在眼前。
“朋友,你的跟踪手段果然厉害,没想到这都能让你找上门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邋遢怪人说话时,显得很是镇定。
张闯笑道:“只是想跟你坐下聊几句,拒人于门外,应该不是待客之道吧。”
“寒舍简陋,如果不嫌弃,进来坐吧。”邋遢怪人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张闯跟他进来,将门关好。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不过要比月希夜的家整洁不少。卧室内只有一把椅子,邋遢怪人盘膝坐到床上,请张闯坐到椅子上,这次开口道:“看你的手段,应该是鬼骰黄劲的传人吧。”
“真是好眼力,劲叔正是我的师父。”
“不简单,小小年纪,就已得到黄劲的真传。”邋遢怪人点点头,又道:“说吧,跟我到此,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赢得我。”张闯淡淡地道。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你也不要把话说死,既然大家都是赌门中人,完全可以再赌一手,如果你输了,就将这个方法告诉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