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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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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元嘿嘿一笑:“堂主,咱们门里还有一条规矩,就是欠账不能过七日,我这儿先提醒一下您,另外您来之前呢,这客栈因为没有生意,我和姜胖子都打算关门了,现在您来了,姜胖子和我就等着跟您数银子了。”

    说着马元把账本递给了何雅。

    何雅这才想起这几日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的,委实跟人发不起脾气来,翻了翻账本道:“容我想想,放心,欠你的银子我也会付利息的。”

    话虽如此说,她可没办法一夜暴富,马元站着仍是不走,小心道:“其实咱们门里也有挣钱的法子”

    何雅一怔,在心里暗骂司马瑜老奸巨猾,面上却惊讶道:“有法子你不早说,快些跟我说说。”

    马元道:“门内历代先贤留下不少古籍,但时间过长,不少都损坏了,门主曾下令不管是谁,修一本就能得十两银子,这也是挣钱的好法子。”

    何雅暗道“呸,司马瑜一直觊觎现代文明,可我怕扰乱这个时代,从来不肯告诉他,如今倒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不过眼下无处可去,有墨门势力可用也未尝不是好事,不如透点无关紧要的给他”遂两眼放光道:“我在家时闲来无事最喜欢弄这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弄好?”

    马元见她没有拒绝,也大喜过望,两人趴在桌子上细细谈了半个时辰,因那藏书楼不在此处,约定由马元去取,取到后由何雅校准待司马瑜回来之后请他过目。

    因这是对墨门大好的事儿,何雅欠的那些银子都可以等门内发放奖励后再还。

    何雅听得发笑。也不说破,左右她现在寄宿在此,也不好白吃白喝,想了想又道:“我瞧咱们这客栈生意不好主要是没有厨子,从今天起,你们便说有厨子了,能多赚点就赚点。”

    马元眨着眼:“可咱们没厨子啊。请个厨子又太贵了。”

    何雅撇撇嘴:“我来当厨子。”其实主要是这几天看下来。马元是个根本不进后厨的,姜胖子是个只会熬粥的,这家客栈能撑到她来真不容易。再则小芳小华都在长身体。天天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能行?

    马元喊来姜胖子,两人都表示怀疑,何雅也不谦虚:“一会儿先让你们试试,不过不是白吃。你们也得给我跑跑腿什么的。”

    她打的主意是让马元和姜胖子出力挖出沈澈,马元姜胖子如何不知。却笑道:“那得看堂主您的手艺了。”

    何雅“切”了一声先回房了,事有轻重急缓,沈澈既然躲着她,她便先忙更重要的事。分别写了两封信让马元和姜胖子送往玉衡和武定侯府。

    如今街上已经没了巡逻的官兵,何雅便带着小芳小华前往西大街上的翰文书斋。

    不过不出所料,翰文书斋已经易主了。

    询问原来的东家和掌柜。一概三不知。

    不过何雅也不气馁,沈月麒一家走了。还有沈月麟一家,赶去一看,大门紧闭,拍了半天,出来一个驼着背的老头,道是主人家去山中避暑了。

    此时才六月天,用脚趾头想避的根本是她。

    不管这消息真不真,反正沈月麟家是不是给她开大门的。

    从门缝里瞧着何雅远去,一干妇人松了口气,其中一个珠光宝气的长吁道:“千万别给这魔星开门,记牢了,否则相爷怪罪下来,栋哥的功名就给毁了。”

    这番话说完,大门角闪出两个小影子来,追上何雅一番低语。

    “阿娘,要不要我们爬墙进去?”小华捋起袖子。

    “不用。”何雅把她袖子捋好“姑娘家家的,别把胳膊晒黑了。”

    小芳不解:“阿娘,现在不是拘泥常理的时候。”

    何雅见他一本正经,不由伸手捏了捏他小脸,小芳脸果然又红了。

    “他们也是听从你爹安排,咱们进去只会让他们为难,况且你爹得了信,定会有所防备。”

    “但一直见不着爹爹”

    “别着急,我刚才不是差人送信去了么,咱们耐心等待,有一个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何雅说的这个人却不是玉狸或者蓝景明,而是那日在翰文书斋遇到的狐狸精——沈家二房的三小姐,沈娇。

    沈娇早嫁做人妇,丈夫现在是户部任职,虽是个五品郎中,可这个年龄已算年轻有为,何雅不信沈澈手能伸这么远。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送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当晚马元和姜胖子又带回来不好的消息,写给玉狸的信对方收了,但马元直接被打发走了,而送往武定侯府的,压根没人来接,姜胖子憋了一口气,偷偷摸入侯府,抓住个丫环一问,蓝景明被武定侯送走了,不知道送哪去了!

    何雅不信邪了,索性带小芳小华去宫门外面候着,只要下朝,就能碰见。

    邪了门了,没人下朝。

    端帝近日偶梦先皇,停止临朝西山守陵去了,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何雅站在街上,看着满街的人,头一次觉得空空荡荡的,她不禁开始怀疑沈澈的目的,难道他是来真的?

    她心里虽有所怀疑,却不敢在小芳小华面前流露一分,还破例花了十个铜板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回去后依旧托马元姜胖子想法子打探消息,按马元姜胖子的说法,盛京地头上只要发生的事儿没有他们打探不出来的,可沈澈去哪了,就是查不出来。

    何雅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这般焦灼,都生了一嘴泡。幸好,这时有人来了。

    是司马瑜和薛衣人。

    何雅喜出望外,不及客套,薛衣人先让何雅坐下给她把脉,又取出银针插入头上穴位试毒。脸上渐渐露出喜色:“我在雪原上没有寻到乌金蛇,不过却从一个巫族部落中得到灵感,托人捎信给你家相公,请他一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何雅啊了一声,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薛衣人道:“不过这法子异常凶险当年你身中苗疆情咒和伊莉莎,这两样任何一样都足以令人死亡。但你却活了下来。所以我推测情咒和伊莉莎在你体内成为力量相等的对抗势力,也许在这两则的共同作用下,你身体无法承受。才会产生失去记忆的症状。当我收到你的密信,说你渐渐想起一些事情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情咒的力量超过了伊莉莎,那时我正在巫族部落。想看看那有没有乌金蛇,无意中得知巫族也有一个类似情咒的强大咒语。几经恳求,对方终于告诉我消除的办法,里面最难弄的便是药引——乃是你丈夫的心头血,如今看来的确是管用的。”

    她能活过来本来是件喜事。可何雅脸越来越苦。

    司马瑜和薛衣人刚到盛京,情况还不清楚,但能在墨门暗桩子里见到何雅。司马瑜本身就比薛衣人多了些猜测,如非走投无路。她才不会来呢,怎么能走投无路,除非和沈相有关。

    “你被休了?”

    司马瑜想来觉得能损到何雅绝对是乐事,可这次何雅非但没跳起来,反而极其沉闷地点了点头。而且不用马元和姜胖子汇报,自己把事情都讲了个清楚,连同那些外人不知的细节。

    “唔唔唔”司马瑜连着三个“唔”说不出来别的。

    薛衣人则长长叹了口气。

    “难道你们也觉得我错的不可原谅?”何雅道。

    “假如要死的是他,你是陪他到最后一刻,还是让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掉?”

    这个问题何雅想过,但自己想和被别人问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沈家你那个婆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丈夫一无所知么?”一语点醒梦中人,何雅吃了一惊。

    司马瑜还没完:“你还给他安排了的慕七小姐,虽然是要在你死后接替你的位置,但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侮辱和质疑?”

    何雅:

    薛衣人见她极度沮丧,安慰道:“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你太过关心,正是俗语说关心则乱,夫妻没有隔夜仇,等他想明白便好了。”

    司马瑜冷笑:“我看未必,能处在那个位置的必然同我一样铁石心肠,男人别的不怕,就怕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心爱的女人。”

    何雅刚平复的心情又蹿了起来,可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什么又说不出来,袖子一甩出去了。

    司马瑜虽然不攒口德,可也不遗余力帮何雅打探消息,何雅从那日起,瞧着还是那个人,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恹恹之气,有时候甚至跟她说一句话,半天都得不到回应,不过,有件事出乎司马瑜的意料,马元取来的残本,何雅一一纠正补满。

    司马瑜欣喜之际,发现她所补充的多为农经商道,也琢磨出这并不是她忽然想通了,大约只是想找些事情填补时间,不管怎么说,司马瑜也觉得极有收获,故而将那探来的消息又往后压了两日。

    何雅浑然不知,许是因她辛勤修书,这日姜胖子提了一串鲜鲫鱼回来,何雅捡了最肥的,用小火炖上小半个时辰,唤小芳小华来吃,马元忽然带了个人进来。

    红脸膛,光脚穿着一双草鞋,年约十七八,看着像是乡下土生土长的,脸上带着一股仓促和紧,张何雅看了半天,不认识。

    少年虽然很紧张,仍是先看向马元,何雅道:“这里没有外人。”

    这少年才飞快道:“我奶奶约您明天到洪宝茶楼见面。”

    他奶奶?怎么也该五六十了,她不记得认识这号人啊。

    少年语速更快:“我奶奶姓沈,您去了就知道了。”

    不待何雅回答又急忙道:“我得赶紧走了,奶奶交代不能被人看到。”

    说罢便急匆匆走了。

    这麻溜的一点都不专业。

    “你是在哪碰见的?”何雅问,姓沈的五六十岁的,难道是沈月如,可沈月如早就走了,再则沈月如巴不得自己消失。

    “我见他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转了很长时间,就过去问他是不是要住店,结果他说找你。”马元道。

    “不会是有人想”马元比划了一个手势。

    何雅冷笑,她不信沈澈还瞒着休了她的事,谁还有闲情管她死活,不过单冲这一个“姓沈的”她也得去一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令小芳小华留在客栈里,自己带了马元一大早就去了洪宝茶楼。

    对面就说了一个洪宝茶楼,何雅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这样有谁进出客栈都能看到,又不易被人观察到,如此,饮了一整日茶水,也没见人前来搭讪。

    马元行动机敏,却极沉得住气,两人商量一番,等手中这盏茶喝完就不等了。

    何雅抿到一半,忽然放下茶杯,伸头看向楼下茶馆入口,此时天色昏暗,那人步履匆匆,但那身段何雅觉得眼熟的很。

    过了一会儿,左侧楼梯上传来声音,来人视线在二楼转了一圈,猛看见何雅正瞧着自己,惊喜地喊了声“二嫂”

    是沈娇,难怪她觉得眼熟,可沈娇什么时候有个那么大的孙子了?

    “二嫂,这后面有雅间,咱们里面说。”沈娇低语引何雅入内详谈。

    何雅自是没有异议,沈娇这一露面,等待了七八日的烦躁都去了不少。

    雅间落座,沈娇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小二,打发他去门口守着,茶楼这些伙计都非常机灵,立即答谢出去了。

    何雅攒了一肚子话要问,被沈娇这神秘的架势给挡住了,沈娇见她着急,先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看着马元问何雅:“二嫂,这位是?”

    何雅道:“我现在全靠这些兄弟们帮衬。”

    沈娇略微点头,对马元道:“这位兄弟,我和二嫂有些要紧的话说,劳您也帮着外面看着点。”

    马元看出她并非不想自己听到,而是担忧事情过于重大,见何雅也未反对,一点头也出去找个隐秘地方守着了。

    何雅见马元出去了,拉住沈娇急道:“他出事了?”

    沈娇这会儿反不着急了,拿起桌上的茶碗:“二嫂,你先让我喝口水,要是让周安发现我来找你,指不定几天不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