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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后,童猛睁开眼睛,缓步走到擂台中间,他走路的姿势很特别,也可以说很可笑,有些我们平时说的鸭手鸭脚的走法。不过这时台下已没人敢再取笑他,毕竟刚才他与李烈的一场大战,乃是有目共睹。
洪城武下首的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慢慢走到童猛身前丈余处。此人竟是一身儒装打扮,眉目颇为清秀,身形也有些瘦弱,配上那身装束,倒像是一名私塾先生。
“在下洪府西席展莫白,添为本次比试第二关,请童兄赐教!”
“西席?我可不会吟诗作对!这可咋办?”
“呵呵,童兄误会了,本次三关比试皆为武试,在下虽添居西席之位,却也是和童兄来过招的!”
“这样就好办了,我还以为要比吟诗作对呢!”童猛挠了挠蓬松的乱发道。
“童兄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童猛人随话至,左抓抓其面门,右抓抓其心窝,当真是奇快如风。
展莫白却是不慌不忙,右手拔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在面前刷的打开,却正好划过童猛的指间,左膝一抬“砰”的一声与其右抓相接,两人身形各自一震,童猛左抓一甩,显然方才吃了一点绪,不过却更激发起了他的野性。双手胸前一抱,整个人撞向展莫白怀里。他的打法诡异至极,身形更是快如闪电,眼看便要撞上,展莫白却是轻轻左跨一步,身子滴溜溜一转,已来到其身后,右手折扇一合“啪”的一声击在他的背部。童猛整个身子被他击的连冲出五步方才站稳,转过身时,一对小眼中已是凶光闪现。厉吼一声,合身扑上。
“此人身法好快!”柳佛心也有些惊讶的道。
“呵呵,其实他们两人武功相差有限,不过此人的心智倒是不可写。他先是示敌以弱,让童猛觉得他是一个西席,心里未免产生轻视之感,再以快打快,让他吃了一个绪,以便将他激怒,若是童猛不能稳下来的话,怕是离败不远矣!”无名看着台上两人纵横交错的身形道。
“没想到西北偏远之地也有这等人物,而且还是在一个商贾之家任职,看来这洪府还真不一般呢!”柳佛心颇有同感的道。
“心儿,你可莫要喧天下英雄,这天下之大,到处都是藏龙卧虎。远的不说,若再向西北行去百余里,便是大漠狼族的领地,即便是强如中原各大门派也没几个愿意招惹他们的呢!”
柳佛心斜了他一眼,看了看旁边的郎幕虹。无名知机的闭上了嘴,而郎幕虹这时早已被台上两人的打斗吸引过去,并未留意两人的谈话。两人只道她少年心性,又从未出门,看到这么热闹的打斗场面难免被吸引住,却不知道郎幕虹此刻正在打着别的主意。
台上局势,此刻已颇为明显,展莫白身法之快竟丝毫不亚于童猛,而对时机的掌握更胜过他许多。童猛这时早已被他激怒的心浮气躁,吼声连连,但他越是急躁越连展莫白的衣角都摸不到一下,一时之间,台上尽是他的吼叫与急剧的喘息声。而展莫白却如信步游亭一般腾挪闪躲,时不时的抽空一击,让他更是暴跳如雷。
“好了,不打了,我认输。”童猛一声吆喝,已停下身形,站在原地,气喘如牛的接着道:“虽是认输,但我却不心服,等有空再找你打过!”说完话,竟是头也不回的跃下擂台,扬长而去。
再看展莫白却是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是刚刚和人打斗了一场。似是也未料到童猛说走就走,一愣神,不由苦笑一下,向台下抱拳道:“还有哪位英雄赐教?”
“我来试试!”一声清亮的喝声响起,郎幕虹已站在台上。
“虹儿!”郎幕虹声音一出,柳佛心便知道不好,结果一把没抓住,被她蹿上擂台。
“胡闹!”无名低喝一声,却见郎幕虹转过头来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心中虽是气急,却也没法可使。
寒雪、寒月两人也在那急得直跺脚,不过一看到无名的样子,两人却又“咯咯”一阵娇笑,只将无名气得差点暴走。
“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展莫白抱拳道。
郎幕虹一时贪玩蹿了上来,这时见台下上千双眼睛盯着自己直看,心底一虚,红着小脸道:“在下郎宏,请指教!”
“呵呵,原来是郎少侠,请!”展莫白一看对面这俊俏少年面色一红,颇为害羞的样子,心底不由暗道:“不知是谁家的少年公子,当真是风神如玉,与我家小姐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我放一下水,让小姐亲自来看看!”想到此,不由向台后望了一眼,未等他缓过神来却听郎幕虹一声轻喝:“小心了!”
展莫白存心放水,却也不能太过明显,眼角瞥见对方来势,脚下一跨,手中折扇急点其脉门。
郎天桑一身武功高绝,却不适合女孩子习练,而鬼灵武功又太过诡异毒辣,因此只挑了些适合郎幕虹的练习。而郎幕虹大部分时间又都用在一些旁门杂学上,说起武功一道,她实在是有些差劲,即便是展莫白有心相让,心底也不由暗暗郁闷,总不能让自己跳下台去认输吧?唉,看来还得装模作样的打上一会,自己再找机会认输吧。
台上两人看似打的激烈,却将台下无名等人看的连连摇头。
柳佛心看着看着“噗嗤”一笑道:“我猜那个展莫白肯定是看到虹儿长的如此俊俏,准备放水了!”
“唉,你还笑的出来?到时看你怎么收场!”无名叹了口气有些郁闷的道。
两人在台下说话的同时,台后的洪城武与他上首的那名青年也在低声说着些什么,看他对青年的恭敬态度,显然那名青年的身份也很不一般。
郎幕虹手脚并用,攻的是有声有色,展莫白却是稳稳的只守不攻。若是换作旁人早该停手认输了,偏偏郎幕虹又看不出对方是有心相让,打了这么长时间,要强的心性一上来,心底已暗暗打定主意。稍一蓄势,右腿一腿踢出,直踹向其胸口,展莫白手中折扇一架,正待顺势一拨,却不料郎幕虹薄底快靴的靴尖处“唰”的一下弹出一把三寸长的匕首来,脚踝处轻轻一转,已将他的折扇斩断,去势不变,直刺其胸口。
展莫白背后一阵冷汗,心底却不由大怒,暗道:“我处处相让,却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手下却不再留情,脚下一转,身子已到了郎幕虹一侧,右掌成刀,一掌斩向她的背心。
“不好!”无名和柳佛心同喝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向台上扑去,寒雪、寒月也看出了危机,急忙跟着跃了过去。
“手下留情!”无名喝声未落,已听到郎幕虹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击得落向台下,空中汹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柳佛心脚下连点,人已凌空而上,将她揽入怀中。
“虹儿”
“姐姐,我”郎幕虹张了张小嘴,却是昏了过去,小脸上已是一片惨白。无名急忙由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撬开她的嘴,喂她服下。柳佛心俏脸一片冰寒,将郎幕虹交给寒雪,转身就待上台。
“心儿”无名一把抓她的小手,却不料被她一下甩开,怒声道:“你别管我!”娇躯一晃间已到了台上。
无名一愣,与柳佛心相识以来,还从未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平时打打闹闹,也从未恶言相向,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由暗暗叹口气,心里已为那展莫白祈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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