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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俊男四人边跑边哭,边哭边喊着孙阕的名字。一路上未敢有丝毫停留,进城后直奔府衙,四人的举动令城门口的士兵颇为惊讶,要知以段和和姜宏为首的他们在江陵城也是很有名气的,而现在却不知为何事哭成这样。段和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一队三十人的护卫亲兵,手持火把就待出发,却是被一个人的喊声给拦了下来。
“和儿,这么晚了,你带这么多人要到哪里去?”段聂一直有晚睡的习惯,本来正在书房看书,听得家人禀报,便从书房走了出来。
“父亲(叔叔、世伯)。”段和四人赶紧回身行礼。
“你们这一个个是怎么了?为何都哭成这样?”
“父亲,老五,孙阕他被鬼抓了,我们要去救他!”
“放肆,堂堂府衙重地,岂容你胡言乱语!”段聂为人颇为正派,对儿子虽爱却不宠溺,要不然段和也不会如此惧怕他。
“父亲(叔叔、世伯)这是真的!”四人见段聂并不相信,当下由欧阳俊男将事情经过大略的讲述了一遍。
“来人,传李锦堂!”段聂稍一沉吟,转身对一名护卫道。
“是,大人。”护卫领命出府而去,不一会和一名捕快打扮的汉子疾步走了回来。汉子向段聂施礼道:“大人,这么晚了找属下来有何事?”
“锦堂,欧阳世家埋人那边又出事了!”当下又让欧阳俊男重新说了一下,段聂又接口道:“你马上带人将那里围起来,若有可疑人或事物,你可便宜行事,另外派几个人将附近搜一下,看看可有那孙阕的踪迹!”
“是,大人!”李锦堂答应一声,转身带着那队段和早已召集好的护卫快步离去。
“父亲,那我们”段和五人感情颇为深厚,但终究都还是少年心性,刚才他们被从未认知的东西袭击,一时将他们给吓住。不过,若非韩闯和欧阳俊男两人见机的早,恐怕留在那里的还不止孙阕一人。此刻,四人已经脱险,且找到了人手,而想及平日五人的感情,每个人心里承受的压力都是越来越大。
“哼,你们也真是大胆,明知此事有蹊跷,还要深夜前去探查,我看孙阕若是出事,你们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来人送几位公子回家!”段聂凤目含威,气愤的看着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四个少年。吩咐几名护卫将姜宏三人送回家后,又把段和狠狠骂了一顿,才拂袖而去。
却说三名护卫把姜宏三人送回各自家中,并将事情向他们的父亲诉说了一遍,姜宏和韩闯就被他们的父亲给大骂了一顿,软禁了起来。而欧阳震天连夜派人前去查看,却被衙门的人给挡了回来,理由很简单,案发现场,没有府台大人的令谕,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内。当去孙阕家的护卫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孙阕的父亲后,他当惩昏了过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欧阳俊男就和父亲带了几名下属出了城,直奔柳林而去。而当他们赶到柳林时,方圆百丈内已被许多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欧阳震天找到带队的何总兵,这才让两人走了进去。远远的看见陈二四人似乎很气愤的正在与李锦堂争论着什么。转身看到欧阳俊男父子,陈二几人快步迎了上来,躬身施礼道:“家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污蔑我们”
“陈二,你个混蛋!你们把孙阕怎么了?”欧阳俊男没等他说完,已冲上前去,双手提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
“天啊,公子您说什么?我们奉家主之命在此看守,没敢离开过一步,为什么您和李捕头都说我们把孙少爷怎么了!家主,您可一定要为属下等人做主啊!”陈二双目瞪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俊男,委屈的喊道。
欧阳震天双眉紧皱,面色阴沉的怕人道:“男儿,先放开他。陈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以家法伺候!”
“家主,属下和三位兄弟自从接家主命令来此之后,未敢有丝毫怠慢,自问没有任何疏漏之处,万望家主明察啊!”陈二跪倒在地,有些声泪俱下的道。
“陈二,你***混蛋,昨晚,我和段老大他们一起过来查看,被你们攻击还将孙阕抓了去,你你竟然不承认?”欧阳俊男双目通红,面容也因极度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李捕头,你说说昨夜你们来此之后都有些什么发现吧!”一直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何总兵开口向李锦堂问道。
“是,昨夜欧阳公子向府台大人报案,说此地有污秽之物出没,属下受命前来查看,却没有任何发现。当时陈二他们有两人在林内坟穴旁看守,另外两人在帐篷内睡觉。属下当即派遣十二名护卫分四个方向,搜查出五六里路也没有发现孙阕的踪迹,只好作罢。直至今早大人来此,属下也没发现此地有什么不妥。”
欧阳震天静静的听着李锦堂的叙述,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拿这么大的事和他开玩笑。但他此时才发现,按说昨夜一番打斗,应该留下一些痕迹,而此刻因为一些官兵的巡逻走动,周围除了踩踏的痕迹外竟然看不出别的端倪,欧阳震天突然觉得一股凉气由脑后升起,浑身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寒战,一种无力感瞬间遍布了全身。
“等等,我一定会有证据的。”欧阳俊男一阵风似的掠到帐篷处,探身走了进去。就在昨夜帘子底部那丝不易察觉的血迹也荡然无存,更别提那截被咬烂的指骨,欧阳俊男面色大变,快步走出帐篷,奔到林内。三座坟茔静静的立在他的面前,坟上的土色明显的已过了数日,顶部几株杂草在晨风中摇曳,似乎在向他炫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欧阳俊男有些失神的缓步走了回来。
“唉,欧阳公子,可有什么发现?”李锦堂叹了一声,看着欧阳俊男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疯子一般,不可思议中又带着些许怜悯。
“对了,父亲、李捕头、何大人,还有段老大、姜宏和韩闯,他们可以作证,我们昨夜一块来的啊!走吧,咱们回去找他们问一问不久清楚了?”欧阳俊男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又恢复了希望。
“这,欧阳公子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李锦堂目中的那丝怜悯变成了一丝怒气,接着道:“段少爷,前些时日患了风寒,这几日一直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怎么会昨夜和他在一起?还有姜少爷数日前就去扬州省亲去了,至今未回。至于韩公子,唉,他患失心疯都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你竟然还拿他开玩笑,你真是”李锦堂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胡说,你胡说,昨夜段世伯传你来的时候,他们还都在场,你简直就在胡言乱语!”欧阳俊男有些失控的大声喊着。
“唉,欧阳兄,我看贤侄也许是受了某些刺激,这样吧,还是请他和陈二几人去一趟衙门,由府台大人定夺吧!”何总兵看着欧阳俊男那俊美的面孔此刻已变得狰狞无比,也带着一些惋惜的的语气向欧阳震天道。
“父亲,你相信我,段和,姜宏和韩闯他们一定会为我作证的!”
“男儿,父亲相信你,你放心吧,父亲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的!两位大人,还望不要为难小儿”
“欧阳兄尽管放心吧!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会尽量为他开脱的。不过据今早‘天香居’的伙计和老板说,昨夜确实是贤侄和孙阕在他们那喝过酒,临走时还跟他们要了两个灯笼,而现在孙阕却生死不明,实在有些难办啊!”何总兵面现难色,接着又转身向李锦堂道:“李捕头你派十人在此日夜守候,不可又丝毫怠慢,若又发现,马上回禀!”
“是,大人!”
“来人,将他们押回府衙!”
“是。”近百名官兵和护卫押着欧阳俊男和陈二五人向城里走去,只留下十名护卫留守。
“父亲,你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我!”欧阳俊男被两名护卫押着,回头向欧阳震天喊道。
欧阳震天只觉得心如刀割般的难受,数日前府里的闹鬼时间之后,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还把自己的儿子给牵扯了进去。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懑让他仰天一声怒吼,少顷之后,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在周围查看了一番才向城里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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