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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又迎来新的一天,可惜今天阴云密布,看不见太阳。云朵在远处的天空中,幻化出一只模糊的灰蝶,就像给暗红色的荒原,戴了朵抽象派的头花。
伊路迷看着那片蝴蝶云发呆,耳边听着西索对儿子的思想行为再教育,还真是西索父子的风格。
“小胖果哟,不可以插手别人的战斗,那不是好孩子~?”,就像个好爸爸的样子。
眨巴眨巴眼:“那万一那人快要死了呢?”
“死?也要经过本人的同意呢~?”
“那好吧~早饭吃什么?”这种小事就不要太计较了,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
库洛洛团长远远眺望,昨晚的出口早已消失无踪,漫无边际的草原西面有一座小山,隐约有建筑物。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向西方进发。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可一点也没错,一直到中午,众人才穿过红色草原来到山脚下。又跋涉了数里,终于看清楚建筑物的全貌。
原来之前看到的只是建筑物的侧面,正面是一个中式衙门的样子,可惜太破败了,而且猎人世界的众人也不认识衙门。
衙门外有一圈,一米都不到的破墙,破到根本不像一堵墙,要不是正好趴在衙门四周,倒是有点像荒郊野外的乱石堆,参差不齐还有很多缝隙。以至于完全看不出墙上的本色,只剩石块上还有一点灰白的粉末。
整座外墙奄奄一息的勉强支着架子,仿佛一阵大风都能把它吹散架了。至于那破房子正面,两扇木制的破门也快断气般地耷拉着,正上方有一块牌匾,头尾写着“寒×娄”,中间这个字完全看不清楚,最后这个字也只有一半。
整个建筑物透着一股子临终弥留的味道。
飞坦实在看不下去了,流星街的破房子八成都比这有卖相,就想送它一程,踹了破墙一脚。
墙,纹丝不动,连灰都没掉落一点。
飞坦,平地一声雷砸在头顶,人没事,头发有点焦。
众人呆望!
“小哥哥,你的头发里在冒烟~”
噗的一声,西索躲在一边,用扑克掩嘴轻笑。
窝金无心浇了点油:“飞坦,你该不是饿了吧?”
“混蛋!”飞坦头脑一热,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准备踹翻破墙。
信长一把拦住他:“喂!冷静点,先看看再说。”
看看天空,库洛洛一声喝止:“停下飞坦,这墙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硬生生让拔河的两人停住。
信长:“团长,怎么说?”
库洛洛:“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这里应该也有个阵法。”
……
“你准备抱我到什么时候?”飞坦鄙视的看着信长,后者悻悻然松开了手。
“啧!你当我愿意啊,又不是什么美女~”
“哇!叔叔和小哥哥好恩爱。”杰克为事件定性。
信长浑身一抖:“胡说八道!恶心死了。”
嘻嘻~大家乱哄哄的往衙门里走。经过那扇奄奄一息的破门,伊路迷嫌弃的撇撇嘴,他都不想走进去。
衙门坐北朝南,有十来间房,建筑面积约320平方米,有大门1间,大堂面阔2间。两边木制构件上雕画了什么,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倒是那厚厚的灰尘,跟曹操的白脸似的,老厚一层。
大堂里的柱子上有嵌木联一副,模糊间只看得清其中某些字:“上联:为羊××为×不×××有余央大玖×,下联:作亚××作×不×月××余德××必火!”
大堂中间悬挂着一块匾额,下面是一副斑驳的屏障,只看得清底下的几片荷叶,正面还立了一副“灰尘”屏风。三尺法桌也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桌上放置的文房四宝和令箭筒,穿着蜘蛛网做的连身裙。
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可惜没人认识。
库洛洛看图识字:“这里就是‘寒玉楼’了吧。虽然少了中间的字,第三个字也只有半个,可是之前查到的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
两边的对联他就无能为力了,虽然不认识,但除了完全看不清的,剩余的字也明显是缺胳臂少腿。
“呵呵~是这里呦,接下来要往哪里走,说是会有指引,运气好的话还能变强呢!大家一起加油哦~?”
瞧西索一脸兴奋的样子,根据他的性格反推就是:运气不好就会死翘翘!
“大家集体行动,注意安全!”库洛洛补充。
“喂,小不点,你妈妈有和你另外说什么吗?”窝金回头问杰克。
啊了一声,杰克原本躲在窝金腿后的死角,欢快的啃着玉米棒,现在张大的嘴里,全都是嚼成糊状的黄玉米:“那边,上面有字!”举起玉米指向屏障。
窝金走上前去,伸手抹去牌匾和屏障上的灰尘,露出了荷叶上的一朵七品莲台和文字。
牌匾上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楚江王,旁边标注了一个红色的小字:厉。
屏障上写着:繁华随景逝,凡尘如泡影,漂净斑斓衣,剥离尘嚣心;下面的字完全没有显现。
窝金可不认识中文:“上面写什么了?”
杰克呆看着沾满了灰尘的玉米棒,狠狠心随手一扔,乖乖念了一遍。
窝金继续问:“这个楚江王是谁?”
杰克眨眨眼,看看西索没出声,低下了脑袋。
窝金估计他也不认识,毕竟才三岁:“喂!西索,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大男人别跟个女人似的吞吞吐吐。”
“啊呀,这么不相信人家,真让人伤心。喏,拿去看吧~?”西索伸手递出一张纸。
库洛洛伸手接过,认真的看了起来,窝金也凑了过去。信长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扶着剑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飞坦站在一边摸着头发,哪里有心情管你们写了点什么。
伊路迷看到西索瞪了杰克一眼,后者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不禁感叹,昨天西索真是抓准了杰克的死穴。
教育孩子最成功的家长,在孩子做错事的时候,不是出言威胁或者打骂孩子,而是只要你的一个眼神,孩子就乖乖改正。
西索做到了呢!
***
库洛洛正在认真的研究手上的资料,突然眼前一花,身边竟然换了场景。
众人此刻在一个洞穴内部,背后有一条幽暗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脚下陡峭的石阶,只能一人勉强行走,洞内的高度,差不多有三层楼的样子,众人现在正站在它的中间处,面朝石阶下方,石阶的尽头是一条河。
整个洞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均匀密布,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这些绿光就像天然的路灯,照亮了洞内的大概。鼻尖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腥味。耳边是河水流过的声音,听那声势,水流也不是很急,皮肤还感觉到一点微风拂过。
一秒后,瞳孔适应了洞内的昏暗,看清洞顶有一些凹凸不平的钟乳石,但大部分都还算平整,上面被碧绿色的藤蔓覆盖,一直延伸到对面洞穴的墙壁,最后又都扎入河水里。原来是这些植物通体发出的绿光,碧绿的藤蔓上,某些区域又长了一片片鲜红的叶子。
杰克欢呼一声,飞一般的冲下石阶,左右看了看,蹲在河边往河下看。
众人也跟着慢吞吞的走了下去,说实话,这种突然被人甩到另一个陌生环境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飞坦可不是个常忍耐的主:“切,真讨厌!这会常发生吗?”
“谁知道呢~”信长。
窝金:“哈哈,这不是更有意思吗!你们担心什么,反正有团长呢。”
信长:“有意思个鬼啊!这可不是外面,万一走散了,可没人去找你。”
听到西索和伊路迷的脚步声靠近,杰克大叫着往河里一指:“快看~都是好吃的!”继续流口水。
西索往下一撇。
这是条10多米宽的河道,除了这一片立足之地,整个洞穴内壁完全被绿色藤蔓覆盖,包括水下。河水清澈之极,就像一条浅溪似的,黏了块石头扔下去,差不多有3米深!奇怪的是,这样流动的活水里,一条小鱼小虾都没有。
绿色植物没唯一没有覆盖的是河床,河床上的泥沙也泛着淡淡的黄光,上面长满了一个个黑色,像海胆一样的东西。之所以说是像,因为那绝不是海胆。第一,这里是淡水河,没有海水的腥味。第二,海胆上的黑色尖刺都是硬的,而水里的这些,都像女人的头发似的,软软飘拂摇摆。
往右边看,是一条竹筏,4米长2米宽,还有两条蒿,也是4米的样子:“哟,库洛洛,有船呢!~◆”边说边走了上去,杰克屁颠颠的紧跟着,再是伊路迷。
库洛洛却看着那个竹筏,有点担心的说道:“我们好像有点超重了。”
说完也走了上去,之后是飞坦、信长、窝金。奇怪的是,西索踩上去,竹筏就下沉了一厘米,全员上去,还是停在一厘米。
库洛洛:“看来是我想多了。”
按照西索给的资料看,这里面就是一场试炼。场景的转换,完全就是试炼场所的转换。而且这个河道,只是通往第一场的路罢了,不过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站在竹筏上的两个小团体,一边一条蒿。撑竹筏的是窝金和杰克,窝金就不说了,杰克这种小屁孩……西索,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看着短手短脚的傻小子吃力的样子,主要是够不着。最后还是信长看不下去了,接过了杰克的蒿,忍不住腹诽:还双倍价钱的保镖呢,光拿钱不干活。揍敌客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解放出来的杰克,立刻跑到西索身边,狗腿的样子,还捣蛋鬼似的眨眨眼:“西索,我饿了。你要一起吃饭饭吗?”
西索飞了个白眼:你饿了,干嘛要我吃饭啊:“你不是一路啃过来的吗?~?”
杰克非常严肃的回答“那是点心,不是正餐。美人哥哥吃吗?”
……
窝金:“还有你妈妈做的那种烤肉串吗?烤羊腿也行啊。”
“嗯,有羊腿!”发腿喽~吃货再聚首。
伊路迷叹了口气,这旅团的人就是没眼色,没看到杰克每天都要修炼吗?昨天还跑了跑,又被西索折磨了两小时,今天估计又要加练了。
竹筏在洞穴内保持匀速前进,说实话,这里风景还真不错。温度适宜,会发光的绿色藤蔓,东一片西一片的红叶,河底微微的黄光,铺满了黑紫色的毛球,有点异域魔幻的感觉。清新的微风吹散了河面上的腥味,让人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
过了不知道多久……
杰克兴奋的大叫一声:“看,好吃的飘上来了!”
只见竹筏后30米处,有一团河底的黑色毛茸物,浮上了水面,跟在众人的身后。这团黑色似乎有一个柚子那么大,黑色的须绒伸展开,就像一个长发的女人。
洞穴内的温度也明显下降,清新的微风,化作一阵阵的阴风,呜呜的在耳边呼啸,还真有点凄厉的感觉。
信长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有种很讨厌的感觉。”
飞坦站在最尾端,和杰克并排,拍了小胖子的肩一把:“谁知道!喂,小子你知道吗?”
杰克流着口水,看着飞坦对后面一指:“嗯,我知道啊,小哥哥,那是好吃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飞坦翻白眼:“切,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吵着要吃。”
杰克理所当然的说:“那是美女姐姐们的头呀~很好吃的。”
……
信长难以置信的大声吼道:“什么!那是个女人?”伸头凝视,黑漆漆的一大团,看不清啊……
杰克无辜的眨眨眼:“是啊,你以为是什么?”这叔叔真是大惊小怪的:“不过我们的队伍,是谁召集的呢?一个美女都没有,都阴阳失调了。不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吗?杰克表示很失望。”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摊摊手,叹了口气。
“哈哈哈!你小子才多大,就想女人了?不会是西索教你的吧。”窝金一边撑蒿,一边吐槽了一下。
西索无辜躺枪。
“嘻嘻,我看到天空竞技场的电视里这么演的。”杰克笑得贼溜溜,感觉自己把学习和实践,完美结合。
飞坦看清楚黑色的一团斜下方,有隐约的身体,由于和他的视线是一条直线,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吐槽嘻嘻哈哈的二人:“你们两个真会偏题,现在那东西想干嘛?”
杰克回头看了看西索,讨好又开心的傻笑着说:“她想爬上来,吃我们呀。”
!
这下大家都集中注意力,仔细查看那一团黑色物体了。西索更是伸长手,毫不留情的啪一声,打在杰克头上。
“那到底是什么?它要吃你,你还这么开心,笨蛋啊~?”走到杰克身后,右手狠狠地揉捏着他的胖脸。
杰克揉了揉脑袋,仰倒在西索的大腿上:“可嘶,呜的V口皮她好哇~(可是,我的胃口比她好呀)”
“是吗?真乖~?”神采飞扬,手感真好!
嗯~得到夸奖,杰克满足的抱住了西索的大腿,靠在上面像小狗一样蹭了蹭。
刚才西索对着杰克,露出的那种癫狂的表情,还留在库洛洛的眼前。
那恨不得将小胖子,生吞活剥的脸色,又舍不得一下子结束,最好是用手,一丝丝的剥开,再慢慢地一条条舔食生咽,光是想象,就让西索兴奋得不能自已。却又要活生生的忍耐,他也心甘情愿的为杰克忍耐。
牙齿上即将滴落的垂涎,就像一条阴寒的毒蛇尖牙上落下的毒液。信长感觉,那要是滴在竹筏上,绝对会有一个拳头大的洞。脸上的诡异笑容,更让人不寒而栗,绝对可以吓哭成年人。可是他儿子看到后,还一副西索越来越爱我的光荣表情,真是够了。
库洛洛和伊路米对看一眼,实在是西索父子太另类,库洛洛从后者的眼神里看出,伊路迷已经对他们的种种,习以为常。突然想起侠客的话,孩子妈是个没吃药的女神经病!
“窝金,信长,加快速度!”
“好的,团长!”,信长移动到团长侧后一步,窝金在另一面团长身前两步。
伊路迷看了看前方,出口遥遥无期。又要有战斗了吗?回头看着库洛洛,看你的人了,别给我增加工作量!
***
随着竹筏加快了速度,后面的黑团也紧咬着不放,藏在水下的身体,也浮出了水面。
白花花的一条,像蛇一样爬行,趴在水面上的手,像蜥蜴的前肢一样飞速前进,偏偏动作还有奇怪的顿点,又有点像上了发条的人偶,发出咔呲~咔呲~的响声。
随着它的接近,温度再次下降,感觉逼近了零度,阴寒的洞穴里,湿冷慢慢渗入了众人的骨髓,运起念力都没有用,身体变得有点僵硬。
耳边呼啸的阴风阵阵,夹杂着女人咿咿~嘤嘤~的叫声,借助洞穴里的构造带来的回音,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阴风带来的不止是凄厉的叫喊,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逼近。那是死鱼内脏+腐烂尸体+公用厕所的混合臭味……臭到鼻子发麻、头脑晕眩,众人自动用念力堵住鼻子。可是那浓烈到实质的臭气,如同毒·药一样,黏附在鼻粘膜上,向脑部蔓延,让人两眼发花。
随着它的追赶,距离已经缩短到5米,3、2……飞坦抽出伞里的剑,狠狠地对准它的后心,刺了下去。
噗~刺啦;咿呀~!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一剑对穿。那玩意儿趴在原地,不动弹了……拔出的剑尖上,滴落黑色腥臭的粘液,熏得飞坦两眼金星,一阵晕眩,立刻用念力再盖上嘴,可是没什么用。
该死的!没有血?什么女人能这么臭?!
正当飞坦以为解决了问题,那团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像箭一样弹射到飞坦面前,吓了他一大跳。
飞坦一把抓住怪物的头发,把剑捅入了对方的心口。可是,怎么这一面也是后背,接着是屁股,最下面是一条白花花的蛇尾?往头发里一看,还是后脑勺……
心中一片冰凉,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