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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擎宇这边刚挂掉电话,家门就被人敲响了,声音很响,不过传到书房几乎无声。
悦悦耳朵尖:“爸爸,有人敲门,是不是妈妈忘了带钥匙?”
“你们继续写作业,我去看看。”
从里往外看去,是赵翊辰,他为了什么而来,用意很明显砦。
打开门,林擎宇拦住要闯进来的赵翊辰:“你这是什么态度,私闯民宅吗?”
他厉声,赵翊辰完全当做没听见,硬是要进去。
“你和贝雅言呢,拐带我儿子,这不算犯法?”赵翊辰被林擎宇挡着没有办法,接着朝里面大叫了一句“赵景年,出来,给我离开这里。”
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找仇人的,任由他如何叫,赵景年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很大的动静鳏。
林擎宇用了一记力道直接把赵翊辰推出去,不屑地看着这种对孩子毫不关心的男人:“你的儿子耳朵有问题,你叫他也不知道你在叫他,难道你当了他五年多的爸爸,都不知道孩子耳朵越来越严重吗,做家长的不是整天摆着爸爸的架子,而是用真心去爱自己的孩子,关心他这才是重中之重。”
赵翊辰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他的儿子耳朵有问题,好像贝加尔和他提过,那个时候他更多的关注点都是怎么抹去当年贝加尔犯罪的证据,最后因为抹不掉,决定顶替贝加尔坐牢,孩子在医院治疗,他脑海里也只是有这么一个印象罢了。
但是他又怎么会当着林擎宇的面承认自己对自己儿子漠不关心,印证林擎宇的话,让别人看他的笑话:“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教,今天我一定要带走我的儿子。”
因为赵景年是他的儿子,所以,赵翊辰认为自己根本就不用怕林擎宇,反正他早已被娱乐圈封杀,也不在乎别的:“林擎宇,我还没有听说,爸爸来向一个外人要自己的孩子,还是没理的。”
赵翊辰看见林擎宇脸上挂着的笑意,这个时候他还笑,怎么不想想孩子的事情:“你笑什么?”
“笑什么?”林擎宇反问了他一句,正色“只是在笑一个当了父亲却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正确父亲的男人。”
赵翊辰怒意立刻显现在脸上,但是他不敢拿林擎宇怎么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林擎宇要捏死他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他不傻,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你要他可以,让孩子自己选择,是愿意跟你还是愿意跟随我们,如果孩子做了决定,希望我们大家都尊重他自己的选择。”林擎宇出于大局考虑,把选择权交给孩子自己。
不然,孩子长大了,会误以为是他们不让他回到亲生父亲身边。
“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懂什么,我是他爸爸,我说了让他走就要走,主意都是大人拿的,而你也没有权利。”孩子是他的,每当赵翊辰提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胜过了林擎宇,因为这样,林擎宇再怎么坚决留着他的孩子,也没有他要带走孩子有理。
林擎宇想到悦悦,孩子虽然叫做孩子,但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悦悦知道观察,五六岁的小孩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交给孩子自己决定又有何不可。
“爸爸,我有题目不会,我问景年哥哥,他却在做自己的作业,又变得不理我了。”
听见声音,林擎宇反过头去,见着悦悦从书房里走出来,站在客厅朝外面说着。
赵翊辰看着也悦悦,眼里一道阴冷的光划过,等林擎宇再正对他的时候,这道光已经消失,赵翊辰的双眸里又恢复了之前带着没有消散怒意掀染的血丝。
“既然你不愿意采取让孩子选择的方式,请你离开,要么大家就法庭或者警局见好了,孩子我是不会轻易给你的。”林擎宇丝毫不惧赵翊辰,说着。
如果赵景年回到赵翊辰身边过着正常的生活,林擎宇愿意让孩子回到父亲的身边,但是一眼就看出,赵翊辰现在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完全没有了当年娱乐圈的风采,整个人就像一个心思不正的人。
一个人变好很难,但是变坏却在一念之间。
门被关上了,门外的赵翊辰来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门里面的林擎宇本来没有什么情绪,他不会为了赵翊辰这种人影响心情。
等林擎宇看见悦悦身后站着的赵景年的时候,他顿在了原地,他在像极赵翊辰的黑眸里,看见了满满的哀伤,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时候的孩子都应该是天真无邪,快快乐乐的。
赵景年一定是看见了赵翊辰,林擎宇决定和赵景年谈一谈。
林擎宇朝两个孩子走过去,首先对女儿说:“先把会做的题目做掉,剩下不会做的,爸爸一会儿来教你,快去。”
悦悦听话地往书房里走,赵景年默不作声地随着悦悦转身,小肩膀被林擎宇拉住,赵景年反头,见林擎宇嘴说:“我有问题问你。”
林擎宇拿出家里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递给了景年。
上面写:你看见了的爸爸,你愿意和他回家吗?
赵景年思考了很久,没有给出回答,林擎宇想这个问题不难理解,只是对于赵景年来说,这个时候做出决定,太难。
他撕掉那张便利贴,继续写:如果你愿意跟着叔叔,叔叔也会让你和悦悦一样生活,如果你想回到爸爸身边,我们同意你的选择,你有时间去想,先去把作业做完,阿姨回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林擎宇打电话给贝雅言:“还没有回来吗?”
“已经在门口了。”贝雅言装作无事的样子,实际上头皮痛得发麻,被赵翊辰给扯的。
挂了电话,林擎宇已经从屋里出来,都说在门口了,贝雅言见着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没事吧?”他问。
贝雅言摇头,回道:“没事,景年的事情挺麻烦的,主要是我们不是人家父母,赵翊辰来要儿子,我们要是不放,说不过去但是我有不想让孩子跟着他受苦。”
“他刚刚来过。”
她意外:“什么,赵翊辰来过?”
还以为他去警察局了,在饭店直接甩门出去,口里又说报警。
“景年呢,你让他带走了?”贝雅言紧张地问。
“放心吧,我和你一条战线,不会让他跟赵翊辰走的,除非”林擎宇不知道赵景年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他看着急切想知道的女人,继续道:“除非他自己想回到赵翊辰身边。”
“他会吗?”贝雅言自言问道,林擎宇以为是在问他,回答道“不清楚。”
“古话说子不嫌母丑,我想作为一个单纯的孩子来说,自己肯定希望待在亲生父母身边,何况景年不清楚赵翊辰是什么样子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很简单,赵翊辰只是一个爸爸,你不觉得他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很见外吗,除了和悦悦玩的时候。”林擎宇分析道,但是他的分析让贝雅言有些不安。
“那怎么办?”她拉在林擎宇衬衫下摆的手,紧了几分,担心起来。
林擎宇把那只紧张的手,包裹进大掌里:“别担心,还有我。”
是啊,还有他,有的时候她办不了的事情,真的需要好好依靠这个男人。
照顾好两个孩子睡着之后,贝雅言回了卧室,没有看见林擎宇,书房的灯亮着。
林擎宇正在看最近baikal出台的电影,背脊突来的重量,耳边有轻聆的声音:“挺晚了,还在看?”
他转头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拉住搭在肩头的双手,贝雅言坐到他的怀里。
“还剩下二十多分钟,一起看。”他搂住她,挺认真。
贝雅言将信将疑,真的有那么好看,结果看了十多分钟,百分百的文艺片,对于她这种追了美剧犯罪心理十季的重口味人来说,乏味。
“不好看。”她就要从他怀里起来。
林擎宇笑着说,但仍旧扣住她,贝雅言只好安分地坐在他的怀里:“你丈夫公司制作的,到了你这里就是差评了,十个个女人最多四个喜欢看推理,其她浪漫主义为上,你呢,就是那个少数部分,但是这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你确定不要继续看下去?”
贝雅言听他这么说,才耐心地看着,可是渐渐地睡着了,林擎宇低头一看,颇无奈的摇摇头,就要抱着去卧室,贝雅言睡得并不熟,立马又醒了。
“还没有到你对我说的话么?”
她睁眼就是这么一句话,林擎宇再看已经播放完的电影:“已经结束了。”
“回放,回放。”没听到,她不甘心。
“回放你又该睡得沉了。”林擎宇卖着关子“想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
“嗯。”点头,贝雅言又立马抬手封住他的嘴“等等,在你说之前,我有话对你说。”
他有了兴趣:“噢,你还有话对我说?”
“对不起。”
这次林擎宇直接吻下去,封住了她的嘴:“这句话,我不喜欢。”
他在心里更期待,这三个字,换成我爱你。
她认真地望着已经有了**的男人,继续说:“我是说真的,有的时候我过于把你对我的好,因为习惯所以当做了理所应当,白天说的那些话,很抱歉,我应该珍惜。”
“明白了就可以,道歉就不需要了,我是你的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不过,以后有事情我会试着和你商量。”
他的话音刚落,贝雅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睡裙不知何时被解开。
“打住。”贝雅言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忍得辛苦,都体现在眼里,声音暗哑:“怎么了,我想你,不可以?”
她红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不是不可以,你要对我说的话,还没有告诉我呢。”
“想听?”
“当然。”
“肉偿
。”
贝雅言思索,好像不怎么划得来:“我和你说也没让你肉偿呢。”
他将她环在身上的手,紧了紧,将她抵在书桌上:“我不介意还一次给你。”
“你总喜欢逗我。”她怪嗔。
柔柔的声音听在林擎宇的耳朵里,心里却怪痒痒的,他的手没停过,颈脖向下,肌肤细腻光滑,最后停在高耸之上。
甜蜜的话,总是化在柔情时刻之下,林擎宇覆在她的耳旁:“因为我不知道,下辈子还是否还能遇见你,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把最好的给你,有的时候你会误解我的心,我想直接说给你听。”
他的大掌按在她纤弱的肩膀上,贝雅言深情地望着这个在她面前收起了在公司办事所有锋芒的男人,主动吻了上去。
“你也很想我。”他邪魅地笑了一下,贝雅言望着这张精致的脸,迷失片刻。
在这种事情上,她似乎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真是气人啊:“才没有。”
“可你已经,湿,了。”
贝雅言已经无地自容,越是躲越是躲不了,他突来的大力,让她惊呼出声:“擎宇”
他倒是卖力,汗顺着发际线,滴下来,正中她的锁骨凹处:“我想听的可不是你叫名字。”
儿童房里,悦悦从下铺爬下来,开了台灯。
睡在复式床上铺的赵景年,侧了一个身,往下面看,悦悦正撑着小脑袋在想事情,然后拿出一个水晶瓶,开始折星星。
折得并不好,大小不一,连五个角也不规则。
他也从上铺下来,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半晌,才说了一句:“很晚,不睡?”
“手工课,就我折不好星星,三个金总是笑我。”三个金是她的同桌许鑫,一直嘲笑她折的星星很难看,许鑫折得很标准,她本来想说他也没有底气。
“我教你。”他说。
“你会?”
赵景年仔细看着她的嘴型,明白之后,点头,他的学校,其实比起学知识,更多的是手工课,这点东西自然难不倒他。
他手把手教也悦悦,悦悦一边学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脸,对赵景年说:“你要多说话,妈妈没给我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什么都是一个人很无聊啊,有了景年哥哥陪我,就不孤单了。”
赵景年没有明白她说什么,找到稿纸,用铅笔写起来:你说什么?
看见他又开始写写写,悦悦嘟了嘟嘴:“你又不说话了,算了,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我妈妈身上,让她快点生个小弟弟小妹妹和我一起玩。”
赵景年放弃了前一个问题,在纸上写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觉得待在自己爸爸妈妈身边快乐吗?
“当然。”悦悦用力点头。
以前没有那个总喜欢听她叫爸爸的帅气男人,她在英国读书,家庭活动日,很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一起观摩,现在不一样了,她也有,而且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的爸爸,她的妈妈虽然偶尔有点小脾气,还会丢三落四,但是她是世界上最爱她最有耐心的妈妈。
待在自己爸爸妈妈身边一定是最好的,最快乐的。
简短的两个字,赵景年看明白了,放下了笔,继续教她折星星。
他也想回到爸爸身边,今天他看见自己的爸爸了,可是他舍不得这里,在这里的一个多月,感觉很温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这些,他该和谁说。
这一家子都是夜猫子,早上吃饭的时候,除了林擎宇精力充沛地在看报纸,煮粥的贝雅言打哈欠,两个小家伙也跟着打哈欠,尤其是悦悦,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林擎宇放下报纸,把女儿撑起来,问:“昨晚又半夜起来吃东西了?”
悦悦上次大晚上起来吃东西的事情,林擎宇替她给贝雅言瞒着了,还记得,那次晚上起了风,他记得儿童房的窗户没有关,怕孩子着凉,想着去给悦悦和景年盖被子。
谁知道,一进去就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擎宇第一反应是房里有老鼠,不应该啊,每天家政都打扫得很干净。
等他走近掀开裹成一团的被子,悦悦正在吃零食,一抬头就是嘿嘿笑的脸,怎么说最近她贴肥膘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还暗自带着悦悦看了医生,医生说要调整她的饮食结构,他再也没有依着她偷偷给她买零食了,差点就害了自己的孩子。
悦悦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三个金他天天说我折星星很丑,还说我越来越胖,我就不吃零食了,我昨天折星星折得很晚,不要三个金再笑我了。”
“不要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但是关键我们自己要尽量做到最好,不管是学习还是折星星我们都可以慢慢地一步一步去学,小孩子要早点睡,记住了吗?”
悦悦答应林擎宇,那边贝雅言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闻着香味,哪里还顾得上思想教育她的爸爸。
吃
完了早饭,送孩子去学校,贝雅言看着两个孩子各自都进了校门,这才放心地和林擎宇离开。
但是,到了下午下课的时间,贝雅言再来接孩子的时候,老师却找不到悦悦和赵景年。
焦急万分的贝雅言打电话给林擎宇,办公室里,正在和柏琮原讨论问题的林擎宇接到电话,心里咯噔一下,谁敢打他女儿的注意。
“怎么了?”柏琮原见林擎宇面露前所未有过的怒意,觉得事情不简单。
林擎宇先嘱咐徐淮年让人去找,然后才跟柏琮原说:“孩子不见了。”
“你是说悦悦?我打电话联系多联系一些人。”好啊,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他表侄女,他如果林擎宇是第一个,那他第二个不放过那个人。
林擎宇开车离开了baikal,赶去了悦悦的学校,景年每次都会到悦悦的学校等大人来接,就算是女儿贪玩会乱跑,但是林擎宇很放心赵景年,那孩子性格沉稳,危险的事情不会让悦悦做。
“怎么办,擎宇,怎么办?”贝雅言都快哭了,想起了南京这些天的报道“你说会不会是拐卖小孩的,景年听不见,悦悦又外向难免会和陌生人搭话”
他抱着她,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孩子出事。”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贝雅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林擎宇在调出学校附近录像无果之后,加之没有悦悦的消息,心也开始乱起来。
当林擎宇起身打电话给徐淮年问状况的时候,看见教悦悦语文的老师,脸色不太对,放下手机,朝她走过去。
“今天下午最后的一节课是你的课?”
嗓音沉暗,这位年轻的老师直到林擎宇的来头,吓得说话断断续续:“是是的。”
“家长没有来接,你为什么放人,学学陈老师,对孩子的负责程度。”林擎宇眯眼,锐利的目光都放在这个肩膀发颤的老师身上“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我我”老师都快被逼哭了,贝雅言瞧着不忍心,过来想劝劝林擎宇不要吓到人家。
她没来得及说,林擎宇不留情面地厉声道:“说。”
“对不起,对不起,林总,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女老师拼命道歉“下课后,我男友过来给我送东西,我就去了十分钟,回来之后,悦悦还在,然后她说了一句景年哥哥今天没有来等她,再过了五分钟,她说要上厕所,本来我想跟着悦悦去,主任让我过去拿课程调换的安排,我想着很快就没有跟去了,等我拿了课表回来,孩子就就不见了。”
“所以你担心被家长问责,过了这么久你才肯说事情的经过?”林擎宇决然的脸,漆黑的眸子摄住她“其他我也不想说了,自己去找你们校长。”
接着,他对旁边的贝雅言说:“我想我们查找的出发点都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悦悦失踪不是在这个学校,而是景年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