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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皇甫夜秒杀情敌
他笑着俯身帮她擦了去,含着一丝宠溺:“真像个小孩子。”
要是浅浅听到,准得吐槽不可__小孩子你也啃得这般卖力,还差点渣都不剩。
他直起身子,对着小宫女道:“本王出去见便可,你看着云姑娘,醒了叫本王一声。”
皇甫夜来到外间,见风清扬正坐在花厅的下首喝着茶水,便轻咳了一声,“风太医来了!”说得风清云淡的,仿佛自己在这里很理所当然一般。
风清扬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尔后轻轻放了下来,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皇甫夜只着内衫的身子,表情有刹那间的僵硬!
皇甫夜自是知道他在瞧什么,他缓缓坐到上首,自有宫女奉上茶水,皇甫夜轻轻吹了一口,却未喝,凤眸淡淡地看了风清扬一眼,有些懒懒地问:“风太医想必是很闲,有空来看浅浅。”
风清扬饶是在此事是诸般退让,但此时,皇甫夜明显是针对他来着,否则为何这般衣冠不整便出来见人。
要知道这是浅浅的闺房,他此举无疑是召告了所有人,云浅浅是他皇甫夜的女人,就算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浅浅也逃脱不了这个枷索了。
心里有些苦涩,面上却没有显现出半分来,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师妹说要学针炙之术,今日正巧有空,不知道师妹醒来没有?”
说完目光直视‘奸夫’。
皇甫夜懒懒一笑,一双手插进如墨发丝中,慢慢地梳理着,他作这个动作时,非但没有一丝女人的娘气,还很优雅尊贵。
风清扬承认在外表这点上,他就彻底输给了皇甫夜,但浅浅未必只是看重外表。
过了片刻,皇甫夜才慵懒地说:“风太医,本王看,你今天是白走一趟了,浅浅她有些累,可能要睡很久。”
凤眸微微闪动,邪魅不可方物!加之语言暧昧,不想想歪都难!
风清扬神色微黯,正待起身告辞,从内室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俱侧头一看——
只见浅浅散着一头乌发,揉着朦胧睡眼走了出来。
她的面上有着睡醒后自然的红晕,美丽得紧,又透着一种无邪,加之娇小的身材,是个男人都想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此刻,明显地,浅浅是没有完全睡醒的,皇甫夜朝她伸出一手,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浅浅就着他的力道窝进他的怀里,然后满足地打了个呵欠,模模糊糊地说:“你不在,有些冷。”
其实浅浅压根没有看见风清扬,而且,对于风清扬对她的心意,她也是一知半解的,总是觉得师兄是个正人君子,是不大看得上她的。
所以,除了第一次见面有了些肖想,后来便真的没有想过了。
此刻,她一句无心之语,可算是彻底击碎了风清扬的心。
他眼带寒光,静静地看着上面相拥的两人,心里万分苦涩着,这次浅浅回宫,他的心里不是没有过希望的,可是,终究他是太没有自信了。
就在这时,小宫女走了出来,拿着皇甫夜的外袍,那是一件黑色绣金龙的缕衣。
小宫女跪着,把衣服逞了上来。
皇甫夜腾出一手接了过去,尔后拍了拍怀里又快睡着的小人儿,“浅浅,本王要去处理国事了。”他示意她起身,让他着衣。
浅浅半卧着,揉着眼睛,“什么时辰了?”
皇甫夜俯下身子亲了她红唇一记,温柔地说:“还早,浅浅你好好和风太医学医,本王晚上帮你试针如何?”
试针?这,这得脱衣服啊!
浅浅俏脸涨得通红的,一会儿又消化出他的话,他说风太医?师兄!
他来了么?
眼睛往前一看,就看到了风清扬一双略微受伤的眼里,她心一颤,呐呐地问:“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风清扬缓和了一下神色,淡淡地说:“也是来了不久。”
皇甫夜着好衣,对着风清扬微微一笑,“本王家的浅浅就暂时交给你了。”
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要不是顾及浅浅和他闹,他真的想下道旨意,禁止风清扬离云浅浅十步距离。
风清扬垂首送他离开,半天也没有说话。
浅浅此刻走了下来,戳戳他的肩,小声地说:“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不然,我一定不会睡着的,都怪那个皇甫夜!”
风清扬勉强露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没有关系,师兄等一会子不妨事的。”
浅浅嘟起小嘴,叹了一口气,“如果皇甫夜有你这般好脾气就好了。”她吐了一下舌头。
风清扬唇角微扬,只是心里知道,他就算再好,在她的心里,仍是只当是师兄,再没有其他了!
皇甫夜坐在御书房内,眉间轻拢着,他拿着奏折问江喜,“这份折子已经到京城三天了,为何此时才呈报上来?”
江喜随口说道:“许是文工处的大臣们忘了,才延误的。”
话才说完,就见自家王爷脸色冷凝了下来,“把负责整理折子的人给本王拿下。关进大牢,并且一一查询下去,只要有关人等,一律削职革办!”
江喜一惊,颤着声道:“王爷,出什么事情了?”
皇甫夜的身子往宽大的椅背里轻靠了去,幽幽地吐出一句:“出大事了,西北闹瘟役了,现在人心蠢动,怕是难以控制。”
“王爷!”江喜张大了嘴,好半天没有合上。
皇甫夜吐了一口气,“传令下去,本王要亲自去役区——赈灾!”
说完这话的时候,沉重无比,谁都知道疫情的可怕,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治疗,这远比当初在军宫之中要凶险万分。
真枪真刀易躲,但是这疫症却防不胜妨。
江喜闻言,连忙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着道:“王爷万万不可啊!王爷身子贵重,万一有人闪失,让老奴如何自处,如何面见先帝重托!”
说罢,伏地久久不起。
皇甫夜仰天叹息了一声,才轻轻道:“江喜,本王是摄政王,无缺还小,难道你让本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或是太后一介女流亲自前去吗?”
他何尝不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他不得不去!
凤眸冷凝了下来,修长的身子站起,“江喜,去吧!”
江喜起身,知道没有办法阻止皇甫夜,他试了试眼泪,坚定地说:“王爷如果定要前去,那么,请容老奴一起。”
皇甫夜薄唇抿紧了一下,他望着他自小便侍候的江喜,面上从容,轻道:“你要去便去吧!只是此番前去,本王也难保你的平安,要交待的就交待吧!”
江喜闻言老泪横飞,“老奴自小在宫里侍候,哪里有什么人要交待的,倒是王爷,那一府子的人怎么办?后院的夫人们该如何安置?”
“她们本来就非本王所有,本王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差别的,就算本王不再,她们也会得到照顾的。”皇甫夜淡淡地说着,然后想起一事儿来,“对了,王大哥那症应该大好了,把顺娘给他送回去吧!”
江喜点点头,看了看皇甫夜迟疑着问:“王爷要不要和浅浅姑娘辞行?”
皇甫夜俊脸上出现一抹迷惘,要和她说么?
如果说了,她会不会等他回来?
如果他回不来了,她会像是后院的那些女人那样,誓死也不离开?
不,他不要她这般做,如果真的回不来,他宁可她跟着风清扬浪迹天涯,总好过在皇宫里孤独终老。
浅浅对他的心意,他并不是不懂,只是还是少了一些东西,等补齐了,便可以——
只是,这机会可能不会再有了吧!
皇甫夜目光一冷,星眸闪着点点寒光,看得江喜心里一惊,王爷这表情必是作了重大决定的。
“江喜,传本王口谕,让云浅浅即刻和风清扬出宫,并——赐婚!”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闭上了眼,睫毛微颤,素袖下的手也收紧。
江喜知道王爷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这般的,他试着挽回:“王爷,要不要再等等,也许那里不像是折子里说得这么糟。”
皇甫夜睁开了眼,缓缓地说:“不用了。”
他虽贵为摄政王爷,国家有难的时候,他是不得不站出来的,即使这次平安度过了,那下次如果再有什么战事,再有什么动乱,他忍心让浅浅一次次地在等待中煎熬吗?
后院中的女人不是最好的例子吗?他不想浅浅也受那种折磨!
“就这样吧!你亲自去传,半刻钟后,在东门校场集合!让成南和成北调集三军。”
江喜应了一声,便急急地退了下去。
——“什么?让我和师兄成亲离开皇宫?”浅浅抓住江喜的衣服,脸上一脸的震惊。
江喜抑下悲伤,点了点头。
浅浅的手慢慢地松了下来,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的。”
江喜看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劝着,“云姑娘,看开些吧!王爷这样做也是为了姑娘好,风太医正人君子,且家大业大,也不算辱没了姑娘。”
“家大业大?”浅浅冷笑一声:“他就是这样看我的么?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即是要我嫁,我便嫁了,但与他不相干,是我自己要嫁的。”
她抹了一把眼泪,“告诉他,我明天就嫁。”
江喜知道她心里难受才会这般孩子气,于是轻叹一声:“姑娘保重,老奴告辞。”
浅浅的脸别在一边,没有看他出门时复杂的面色。
久久地,她才木然地走回房里,慢慢地收拾着行李,她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嫁人的,皇甫夜,你这个混蛋!
师兄,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浪迹江湖了,和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让你失去娶自己心爱女子的机会,所以,我不得不走。
浅浅拿着简单的包袱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这里,不久前,她还和皇甫夜一起相拥着午睡,却想不到不到两个时辰,她的世界已经全部改变了。
他是怕她赖上他吗?
她笑着抹了一下眼泪,皇甫夜,你太小看我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她毅然转身——却差点撞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