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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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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紫菀停了步子,略微迟疑后转过身,没看那男子的脸,倒看向秦须,小咬着嘴唇,不知是该留还是该走。

    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那人的一声“秦夫人”倒叫得让她的心都抖了起来。

    自打成亲之后,她就不曾见过外客。梓州不似帝京那等热闹,人生地不熟的,她不开口出门,秦须亦是埋头公务从不提起,于是整日便在这宅子里,闷得似要生出藓了。只是忽地来了个生人,倒叫她不习惯起来。

    秦须抬眼,恰触上她小心询问的目光,泛白的小脸上难掩局促不安的神色。

    他垂眼看见她袖口下露出来的瓷盅,心里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再看她那模样,不由眯了眼道:“过来放下吧,那样藏着也不怕烫着手了。”

    语气轻飘飘的,尉迟紫菀依言走走过去,放那小盅在他面前,轻声道:“看这样子,还没吃过东西罢。”

    秦须不答,只盯着她的手,看了半天,抬头稍稍一笑,道:“又是你让底下人给我留的?”

    尉迟紫菀忙不迭地点头“中午要他们做的,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在后面给你热着。”身后男子轻咳一声,道:“秦大人如今官威愈盛,竟不知来者是客,怎的晾我于一旁不顾。”

    尉迟紫菀顿觉芒刺在背,知道那男子在看她,却也不敢回身,只觉得不好意思得紧。

    秦须咧嘴一笑,看了看身后。对尉迟紫菀道:“见一下这位王大人罢,我与他是旧识了。”

    尉迟紫菀跟着他转身,立即对上那男子的笑眼。灼灼如屋外碎落在院的金阳。

    那男子一身常服,料子上等。略显富贵,只是若非秦须开口,她倒也看不出那人是朝庭命官。

    王崎直笑得更灿烂“子迟这话叫我听着,真觉浑身都不自在。”

    秦须也笑。“只许你叫我大人,倒不许我也跟着叫”

    尉迟紫菀看着两人模样,心底不由好奇,知道秦须在帝京为官时没什么朋友,眼前这个男子也不知和秦须有过什么交情,能得秦须如此和颜面色。

    只是她心里还惦念着桌上那粥,便扯了扯秦须袖子“都说你这几日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当心身子”

    秦须侧头。微微一笑,道:“不忙。王大人远道而来,专程是为了见我一面。机会难得,你去后面交待一声。晚上多做几样好菜。留王大人在府上,我与他好痛快饮上几杯。”

    尉迟紫菀好奇心愈强。盯着王崎直打量了几番,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秦须道:“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王崎直看看秦须,又看看她,眼里是说不上来的暧昧,道:“想当日我与子迟在悦仙楼初见时,你那模样清冽万分,真真是个傲然放旷的才子;如今再见,竟已是有家有室地人了。只是你连成婚此等大事都不曾知会我与士则,着实该打。还是听了旁人所言,才知道你秦子迟竟娶了尉迟相公的千金”

    秦须自是知道他这张没轻没重的嘴,早先在悦仙楼也是因为他与潘可善争吵才互相认识地,于是忙打断他的话,止了道:“当时事出紧急,一切从简,也未办喜宴,所以没有大肆声张。我也知道对不住士则与你,还望王大人念在你我同年地份上,饶了在下这一回罢。”

    王崎直已是噗地笑出来,眼里闪过一抹黠光,若有所指地道:“事出紧急么?原来如此。”

    尉迟紫菀脸已红透,想到秦须之前是套着什么样借口给尉迟翎写了那封信,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须脸色也变了“叔正,你”王崎直连连笑道:“开个玩笑罢了,难不成还真被我说中了。”

    他又看看尉迟紫菀“秦夫人比起从前倒是变化甚大,在下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尉迟紫菀一惊,抬头望向他,这人何时见过从前的她?秦须也奇了,挑高眉毛看着他。

    王崎直将两人神色看在眼里,遂笑了笑,道:“殿试放榜之后,我曾至相府拜谒尉迟相公,有幸见过夫人一面,只是夫人不知罢了。”

    尉迟紫菀这才明白,这人也是今年才中进士的,怪不得与秦须相识。

    王崎直忍不住又笑了笑,接着道:“当时夫人正在院子中,命几个家丁上树去捉一只猫儿,那些人面上神色,我至今还记得非常清楚”

    再无旁的事情能比得过此时她的尴尬情境,尉迟紫菀耳根发烧,只觉得没脸抬头看秦须,以前自己在相府里无法无天惯了,却没想到会落在别人眼中,又在这种时候被说了出来。

    “说来还真是”她红着脸喃喃道“让王大人见笑了王崎直见她略带害羞地模样透着些许风情,不由怔了怔,又忙道:“是我多嘴,唐突了夫人还不自知,”又看向秦须“子迟莫怪,我这人就是嘴快。”

    王崎直看尉迟紫菀的眼神尽数落入秦须眼底,他心里平白起了一阵不快,胸口又有些发闷。

    不去辩明心底里那情绪究竟为何,秦须扯出些笑容给王崎直,又对尉迟紫菀轻声道:“你先去罢。”

    见她点点头走了,秦须才定了定神,对上王崎直的笑脸,无奈道:“你还真是无所顾忌,心里有什么都往外倒。”

    王崎直摸了摸鼻子,见尉迟紫菀走了,也就大大咧咧走到屋中椅子上坐下,道:“我也知我这嘴容易得罪人,不然也不会从大名府来这儿偏僻之地。”王崎直自进士及第后便被派去了河北西路,因得罪了上司才被调往菱州任职的,因知秦须在梓州,两人在帝京一别后也未再见过,所以赴任途中特意绕了远路来见上一面。

    秦须也过去坐下,道:“知道还不改,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王崎直看着他,笑了两声,道:“子迟如今风采大减,不比当初啊。这几天忙废了,外加卡文,痛苦,哽咽

    话说书里面每个人物我都舍不得丢的说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