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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妖夜行之--八阵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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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朕回去,捕风部的大牢有的是手段教人不好过。”的目光落在小棍子身上。

    青宝无奈地笑了:“我当然知道陛下的手段的,阮东潜想必已为陛下所用吧。”她顿了顿,星眸里有一丝怅然与悲凉:“当年的风玄优只教会那个孩子如何去当一个优秀的帝王,却忘了告诉他,没有朋友的帝王会多寂寞。”

    风微尘一怔,眼前蓦然闪过阮东思成熟却又带着一丝稚气的俊朗面庞,那个人看着他时总是有些笨拙的,但那爽朗的眉目里总是干干净净,直白地表现出他的倾慕,不参杂任何欲望、卑微、恐惧、崇敬、贪婪的。

    就像那日山上的清澈雨丝,那个人总是一眼便能看到底,他只是单纯的倾慕着他的风采,甚至可以说有些憨傻。

    他总是笑着说:“伯牙遇子期,此生得遇月兄,幸甚。”

    阮东思的世界里非黑即白,所以即使是自己的孪生哥哥做了错事,他也不会包庇。

    只是,月华不只是月华,月华的世界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利益,怎样做对这个国家才是最有利的。

    所以,他是钟子期,却不是子瑾的伯牙,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挑动子瑾去替阮东潜死,因为阮东潜比子瑾更有价值。

    风微尘淡淡道:“孤家寡人,自古便如此,小青,你又何必再拖延时间,所有试图接近此处的人,都被虎啸卫围杀了。”

    青宝深深一叹,唤着小棍子一块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一只锦袋子,当着众人面取出里面的八卦玉,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

    “陛下,可知道这是何处。”青宝唇边的笑有一丝难以捉摸。

    风微尘看着她的模样,暗暗地扣紧了手上的剑,目光确是一如既往的幽邃淡定。他含笑道:“此地乃白帝城前鱼复浦,当年一代名相诸葛卧龙排下水八阵,困住陆逊数万兵士之处。”

    “陛下,若得卧龙先生的八卦玉,可能知如何开启,拿到八阵图?”

    他但笑不语,只是身上缓缓散发出冷厉地气息,仿佛当年他对阵十万西突厥狼骑。有诡谲的风一点点卷过。

    变故亦不过瞬间。青宝身边的两匹马儿忽然一声长嘶,毫无预兆地朝风微尘猛冲去,他们之间不过数十米距离,血腥浓郁的味道梭地充溢在空气里。

    虎啸卫们迅速冲上前护驾。

    马儿凄厉的哀鸣梭地响彻空中。已然在瞬间身首异处,两匹马尸溅出如瀑鲜血,风微尘踢开被他一剑斩落的两个码马头,却被悬崖边上突然爆开的散发着诡异香气的雾气挡住视线。虎啸卫们也有些步伐凌乱起来。

    风微尘冷冷地皱眉,足尖一点猛地拔地而起,冲着雾气中地一点微亮疾射而去,手中的剑挟着雷霆之怒。毫不迟疑朝那个人刺去,但那满脸惊恐的少年瞬间被人往后一拉,避开了如虹剑气。眼看剑气就要划碎那块玉。他迅速收气。剑上挑,将勾玉挑入手中。

    他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在下一瞬化成冲天怒气,她竟然护着那个臭小子。

    他沉声发出锐利的鸣啸,虎啸卫立即散开将所有地退路全部堵住,向悬崖边上缓缓逼去,锐利的弯刀在浓雾里也泛出森冷幽寒。

    河边风大,但是过了好一会,那雾气才慢慢散开了些。

    此时,悠悠的歌声从江面上传来,但已然不是方才那?。。清冽地声音如透阵之箭,却一样的苍凉寂冷。

    月高高,星寥寥

    拂微风,云飘遥

    孤江边,心邈

    两世牵,谁人晓

    回首间

    几多欢笑昨夜天,残忆追旧年

    而如今,人世已渺茫

    众将惊愕地看着江面,风微尘阴惊的目光紧紧锁住江面上一叶扁舟,心中瞬间闪过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进进退退,不断地迷路都是迷惑他们地障眼法,只为了这一刻么?

    不论前世今生,那个人都是这样,不愿让自己掌握,为什么心中长期隐藏压抑的暴虐情绪叫嚣着寻找出口,他白皙的手背上泛出一道道青筋。

    她唇边噬着苍凉地笑,负手立在船上,微微抬头看着悬崖上地人,看着他面目表情却渐渐染上嗜血气息地美丽容貌。

    她已经渡了这忘川,他却仍立在人世间最孤高的悬崖上

    她忽然拱手,朗声道:“陛下,八阵图,尽归于你,宏图大业指日可待,经年别过,从此,后会无期,青某谢陛下厚爱,只是青某此生闲云野鹤,人间尘缘已断,陛下勿辜负了这山河锦绣,八阵图地绝世之名。”

    那清秀淡泊的面容在阳光下泛出浅浅的光芒,意兴飞扬的嚣然,教勒马崖上众人瞬间有了一丝迷惑,一些老将则暗自心惊,那样的笑、那样的意洒脱,唤醒了他们心底久远的记忆那船上的年轻人与当年纵马横刀的笑傲群雄的那个人如此相似。

    风微尘紧紧地着手中剑,炽冰剑似感觉到现任主人的杀气,竟然发出如雁声的剑鸣。

    那叶扁舟顺着湍急的流水渐渐远行,他们便这么对望着,一点点地然后再看不清彼此的轮廓。

    她轻轻的启口,用只有他能看得明白的唇形,轻轻道:“保重尘儿。”无论他成长成什么样,他永远是她心里那个如雪的会温柔微笑的少年。

    心里有一种沉没的痛,仿佛有什么一点点地撕裂、仿佛有什么在呼唤眼前一点点的朦胧,在看不见他的最后一刻,她紧紧地闭了眼,任由灼热的液体一点点滑落面颊。

    小棍子轻声安抚着那被悬崖上兵马吓到的?。。向那老丈问路时,便已经做下这样的安排,只是她为何流泪呢?

    看着船头的那抹孤傲背影,他再一次地觉得,那孤傲里满是寂寥一如两岸这耸立的陡峭绝壁间,幽幽林中寂寞的猿鸣。

    “我们要去哪里?”许久,小棍子轻轻地问。

    她静默良久,淡淡地道:“顺江而下,然后北上,去北疆。”

    “嗯?”他愕然。

    “出塞,我也该去会一会一个老朋友了。”她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棍子,让他没来由地一颤。

    而勒马压上,风微尘静静地看着滚滚江水,即使不知道中间内情,却没有人敢在此刻上前出声。

    直到他摸出怀中的玉,将之与手中的那块玉拼放在一起,那玉变成了一个八卦图,其中一枚忽然变黑,浮现出明显的圆眼来,但也仅此而已,再无其他变化。

    他微微眯了眼,看着被淹没在水中的古战场,心中蓦然一动,似乎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充斥在心中,他忽然将两块玉用力一捏,将之捏的粉碎,看的身后人几乎忍不住惊呼。但下一刻,那粉末落地竟然没有吹飞,而是渐渐地融软,在地上一点点的像水银般融汇在一起,最终成了一张图。他薄唇边渐渐地浮起笑,眸中闪过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