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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本来就惊疑不已,她从没见过小三上门还带保镖的,还是这么一个气度非凡的男人,刚刚他过来时她都没注意,就被拦开了,又看他揽着女人护在怀里,检查伤势这么暧昧,不免又有些瞧不起。于是虽然忌惮,但也没有开口道歉。
她的表情落在盛清让眼里,登时又是一团怒火。
“我让你道歉,否则我就给唐珀打电话了。”
妇女瞧着他,冷哼一声,“你倒是打,我看看唐珀怎么说!”
盛清让的脸彻底冷下来,一声不吭的拿出了手机。
关南在旁边看着有些着急,扯了扯他的衣袖,“盛清让,算了……”
盛清让没有理会,而且显然那边电话已经通了,他立即开口:“我是盛清让,你现在在哪?……你回来一下,我们在你家门口,有点事……”
他说完挂了电话之后对面的女人也打了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但挂了电话后明显就有些心虚了。
关南站在盛清让身后捋好衣服,弄好头发,尽量平静下来。
“你先回去,我来处理。”盛清让回头看了看她说。
“哼,小三还有理了?”那妇女在对面嘀咕。
盛清让蓦然回头,眼神凌厉,“你说谁是小三?”
那女人不敢出声了。
“我们是唐家的客人,是我让她来找唐期的,你还有什么问题?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诽谤,言语不堪,已经足以被控告。你是谁?唐珀家的佣人?胆子还真肥!”
那人被佣人二字气得脸都青了,刚要发难,背后传来声音。
“妈,你在干嘛?”
是唐珀夫妇回来了。
那妇女立刻走到唐珀妻子身边,气焰又涨了不少,“暖暖,上次那个小三来找唐珀了,我帮你教训过了。”
唐珀听到她的话,一脸错愕,“妈,你在说什么?”
他妻子则一脸尴尬,“妈,你先回去,我们……”
盛清让皱着眉,不愿罢休,“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唐珀朝关南望来,一看情况马上了然,脸也黑了,“妈,你做了什么?”
那女人一脸不服气,她女儿拼命拉她她也不理会,只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都别这里装了!”
唐珀倒是明白人,这会直接转头问妻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妻子望着他,眼里带着央求的神色:“我们回家再说,好么?”
唐珀还在迟疑,她母亲又开口:“说什么说!丫头你长点心好不好!人小三都跑到家门口了!你就知道忍让!说,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许走!”
盛清让被她那一口一个小三弄得风度全无,差点就要骂人了,只是碍于唐珀夫妻的面子,没有发难。他将关南揽到怀里,“麻烦您把嘴巴放干净了,她是我妻子,如果您再污蔑她,我不会再跟您客气。”
关南噌地抬起头看着他。
那女人明显一愣,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和唐珀在一起!我还有照片!”她不死心的嚷嚷,“先生,您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妻子在外面可能……”
唐珀一脸不可置信,“你调查我?”
盛清让声音很冷,“不可能,我清楚我妻子的品行,这事和我们家无关,我也清楚唐珀的为人。您女儿和丈夫家庭不和,请从自身上找原因。”
这话说得那两母女都十分难堪。
唐珀脸色极其难看,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之后,先是对关南道了歉,然后说:“盛先生,抱歉,我岳母性子比较急,误会了你们,我回头再与你解释。”
盛清让面色没有半分松动,唐珀有些着急,转向关南,眼里全是拜托之意。关南会意,连忙扯了扯盛清让,“我们回去吧。”
盛清让皱着眉。
“我有些难受......”她迂回的说,盛清让终于不再望着那家人,看了看她的脸,问:“疼?”
关南点头,对方立即拉着她往回走了。
盛清让拉着关南走了,回家之后立即拿出冰袋给她敷脸,但刚碰到她的脸她就躲开了。
盛清让一愣。
“冰……”关南忍不住说,然后他笑了,“忍一忍,不然要肿。”
关南还是不从。
“你要我动手?”他作势要压住她。
有些暧昧了。
关南连忙接过冰袋,“谢谢。”
“是我的错,非要你过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望着他说,他一秒就懂了。
她谢的是他说相信她的品行,在他知道她做过小三之后。
他本想解释,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关南忍不住问。
“我不太清楚。”盛清让敛眉答,“似乎他妻子想离婚,造了他出轨的假证据,选中了你这个倒霉虫。”
关南无奈得说不出话来。
“抱歉。”他诚恳地说。
“没事。”关南被他的歉意搞得有些诚惶诚恐了,“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吗。”他穿着拖鞋就跑过来了,可见是真的担心她,这让关南多少有些感动。
盛清让没有说话,他看着她冰敷,过了一会忽然拿手轻按在关南的嘴角,问:“要不要上药?”
关南小心地拿舌尖碰了碰,感觉伤口不深,便摇了摇头,“小伤口,没事。”
盛清让看了她半响,才说:“以后不要和他们家来往了,上一次是平平受伤,这一次又是你,保不准没有下一次。”
关南笑了笑,“都只是意外……而且也是我自己没注意。”
她警惕性太低了,下次碰到这样的人,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他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开冰袋,“上去找平平吧。”
“嗯。”
关南上了楼,敲了敲平平的门,听到平平在里面嚷嚷:“走开。”
“是我。”她说,心里有些惴惴,生怕他也一样让她走开,里面静了几秒,然后是小家伙蹬蹬蹬跑过来的脚步声,他把门打开了,露出一个脑袋,“南南,你来了。”
“嗯。”关南放下心。
他撇下嘴,“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来了?”
关南没有回答,俯身将他抱起来,“你和你爸爸闹矛盾了?”
平平把头埋进她颈窝,小小的呼吸让她脖子暖乎乎的,她伸手推开他的房门,“把鞋子穿起来。”
平平哼哼唧唧的,极不情愿的下了她的怀抱,慢腾腾的把拖鞋传好了。之前抱着他,关南的视线被挡着,现在他下了地,她才发现床上的那些东西,不免惊讶,“平平,你这是……”
满床的纸玫瑰,还有一支未完工的在枕头上,显然是他折的。
平平有些害羞,“不许看!”
他踮着脚来捂她的眼睛,关南笑了,“平平真厉害,都是折给唐期的吗?”
平平松开手,有些疑惑:“送给唐期?”
关南歪着脑袋冲他眨眼,大概里头调侃的意味太明显,平平有些恼火:“我才不是送给她的,你误会了。”
“哦?”关南显然不信,“那你还能送给谁?唐期还是你们班花呢。”
平平笑了笑,眼里有些不屑,“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她哪里漂亮了?”
关南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听这语气,平平和唐期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他扯了扯关南,小声说:“花是送给你的。”
“啊?”关南有些意外。
“你别辞职,你要是真的不想做我的姐姐也没什么,我会乖乖叫你老师,只要你别辞职。”
关南说不出话来,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崩断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对平平是残忍的。
“好吗?”平平仰着头问,“我不会缠着你,以后也不会留你过夜,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都行,一直到我十八岁就好。”
关南很无奈,“谁说我要辞职了?”
“爸爸说的。”他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他说是因为我不听话,总是勉强你,你才不想做的。”
关南心里酸软得不成样子,忍不住安慰他:“没有,你已经很乖了,我很喜欢你,辞职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平平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你真的要辞职?”
关南语塞,正为难间,盛清让上来了,一把把平平捞起来,神色不善,“臭小子,你把我的书怎么了?”
平平挣扎着,“放开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用暴力?”
平平话音还没落,盛清让就看到了床上的玫瑰,还有那半本残缺的书,登时大为光火,“那么多书你不选,偏偏选我最喜欢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变数太过突然,关南还沉浸在和平平的伤感内疚的情绪中,在旁边简直都看呆了,一直到平平被他拎出去才反应过来跟着下了楼。她到楼下的时候,平平已经被他关进了杂物室。
陆姐在旁边劝:“先生,杂物室很多灰尘的,您把平平关到别的地方去行不行?”
“就让他在里面呆着,以前把他关书房真是错误的决定!”盛清让恶狠狠的说。
平平本来就因为关南要辞职的事弄得很郁闷,这会又遭到这样的待遇,一时悲从中来,在杂物室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烈的咳嗽,声音传到外面,实在是凄惨。
“盛先生,平平不是故意的。”关南小心翼翼的劝说,“你好好和他说,别体罚孩子。”
盛清让依旧皱着眉。
她于是便不敢做声了。
过了一会盛清让接了个电话,到楼上去了,关南立刻过去打开了杂物室的门,把哭得可怜兮兮的平平抱出来,接过陆姐的毛巾给他擦干了脸,“乖,到房间里去,先别出来。”
“嗯。”他瓮声瓮气的答了,然后小碎步跑上了楼。
几乎是他刚进屋,盛清让便从另一边下来了,他到流理台边接了杯水,刚喝一口觉得不对劲,便侧着脑袋聆听了几秒,没有听到杂物室的哭声,问她:“平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