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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关南留下来陪平平,盛清让也没有去公司,一派清闲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大概昨晚上是有什么庆功宴。
关南从来不关注这些,也不关心。中午她用微波炉烤了栗子拨给平平吃,盛清让在外面摆弄他的那些花草,中途回来喝水,看到平平在吃黄灿灿的板栗,当即就皱了眉,问陆姐,“这谁买回来的?”
屋里三人都是一愣,陆姐瞄了关南一眼,瞧着盛清让的神色开口:“我买的......”
关南看情形不对,连忙站出来解释:“陆姐买来晚上做板栗鸡的,我拿了几个烤着玩,觉得还蛮好吃的......我就给平平吃了几个而已,没让他多吃。”
盛清让的目光转向她,“几个?糯米团子也是几口,章鱼丸子也是几个,爆米花也是几颗,什么该吃什么不能吃,小孩子他不懂,你就应该严格控制,从小不养成好的习惯,到大了更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那你告诉我,健康的饮食习惯从何而来?”
平平睁着大眼睛,快速咀嚼了两下把板栗咽了下去,然后握着关南的手,轻轻捏了捏。
关南看着平平,懒得和他争辩,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低声下气的道歉:“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但他的语气依旧讥讽,“我知道你对这些从来就没有概念,但请你不要影响平平。”
关南被他说得有些委屈了,又想起第一次她和陆姐她们嘀咕盛清让对孩子苛刻,想来那一次他也是听到了的。
其实关南已经差不多都习惯了他的说教,每个人的教育理念不一样,何况她也清楚自己没有孩子,和作为父亲的他差距一定会很大,但这时候他说的话已经莫名的带了点人身攻击。
关南没有做声,一挥手将碗里的板栗全扫进了垃圾桶,然后提起垃圾袋要出门,换鞋的时候听到平平恼火的声音:“爸爸,你好讨厌。”
“你闭嘴。”
“你干嘛不去公司,我看着你就烦。”
“你给我过来......”
关南丢了垃圾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回去,经过庭院嗅到桂花香味,扭头一看,那一小株桂花树竟已经开花,她讨厌得要死,捂着鼻子往屋里跑。
盛清让已经上楼,平平坐在沙发里等她回来,一看到她就跑过来。
“南南,我们去睡午觉吧。”他那张小脸上带着讨好,大概是知道自己爸爸对她不友好,怕她不高兴,“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恩。”关南笑着答,她不想让平平这么敏感,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人情世故,不一定是好事。
她和平平上楼,刚好碰到盛清让从平平的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她的那本书,他抬头看到两人,神色不变,还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书我拿走了,平平还小,给他读这些书不好。”
平平都快哭出来了,直挂在他身上闹,“你还给我!你凭什么拿我的书!”
盛清让巍然不动,“别闹,去睡觉,不讲故事就不能午睡了?以后老师不来了呢?你一辈子不睡了?惯得你。”
托他的福,关南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指桑骂槐了。她心里十分难受,轻轻把平平扯过来,“平平乖。”
只说了这一句平平就服帖了,跟着她乖乖的进了屋,上了床之后让他睡他便闭上了眼。关南不想去探究盛清让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处处针对她,她觉得想多了,会更复杂,于是只催眠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但因着这前后两件事,平平有两天没有再理会盛清让。
关南觉得他活该,所以也没有费心去调和。于是他依旧没有节制的对她指指点点,最后甚至有些评头论足。
“关小姐,你这裙子太短了,平平再小也是男孩子。”
关南掀起裙子的一个角,面不改色的解释:“里面穿了安全裤的。”
盛清让被噎了一下似的,半天没有说话。
真是,脏眼看人污。
关南得了一分,痛痛快快的去做饭了。
毒舌而已,她习惯后就能免疫了,这些她都还可以接受,比起她读书时候遇到的那些绿茶姐妹们,他这还根本不算什么。但让她忍受不了的是,他对他食物的不尊重。
那天他把她做好的蛋糕哐的丢进了垃圾篓,关南终于炸毛。
“这是我自己做的,食材都很健康的!”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小孩吃太多甜食不好。”
“平平也吃不了几口啊!”
“话题又回到了‘几口’,我不是说过了吗,量变和质变,你没学过?”
关南快被他气哭了,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她晚饭都没做,怒气冲冲的跑走了。
等到了家又忐忑,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雇主,她这样跑回来是不是太肆意妄为了?
但他真的太过分了,太挑剔了。关南决定明天一定要找他谈谈。
第二天她慢悠悠的开车上山,忽然被一辆大切超车,车子擦着她的车过去,差点把她挤翻。
关南看在那辆美车的面子上没和他计较,等到了盛家,关南把车开进车库,才看到前面停的那辆大切。因为车牌太溜,她一下子就确认无疑。
看来是盛清让的客人。
关南走出车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草坪上的两人,正围着桂花树在讨论什么,那个男人抬眼看到了她,朝她笑了笑,看起来就痞痞的。
盛清让跟着回头,看到她之后连忙朝她招了招手,“小关老师,过来一下。”
关南皱着鼻子过去。
“你好,我是盛清让的外甥,陈善学。”开大切的男人友好地和她打招呼。
亲戚吗?难怪看眉眼与盛清让有几分相似呢,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
关南礼貌的回应,然后说:“我很喜欢你的车。”
陈善学反应过来,“甲壳虫?”
“对。”
“哈哈,你是平平的老师?做了多久了?”
“快半年了。”
“哇,你居然能和他相处半年?”
关南笑了,忍不住问:“你是说盛先生还是平平?”
他会意,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盛清让了,平平那么好相处。”
盛清让在旁边眉心都拧成螺丝了,关南马上收住笑容,一本正经的问:“盛先生,叫我有什么事?”
盛清让拿下巴点点桂花树,语气不善,“前几天我浇花还好好的,今天起来一看,这颗桂花树生病了。”
关南看了一眼,哟呵,这树还真的生病了,花朵儿蔫不拉几,树叶上也全是白点。
“啊,真可惜......”关南一脸扼腕叹息的样子,“这树多好看啊?”
“是吗?”盛清让拉长了尾音,“我问过陆姐了,她说她没碰过,朱哥这几天也没有进过门,他们都知道这棵树是我亲手栽种的,不敢轻易动。”
关南反应过来,有些错愕,连忙澄清:“我没碰过。”
对方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样子像是要等她露出马尾。关南有些恼火,“我最讨厌桂花香,平时连靠近都不愿意,怎么会对你的树下手脚?你怎么把人想得这么龌蹉不堪呢?”
盛清让扬扬眉,又变成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那算了,我回头看监控吧。”
关南更是怒不可遏,“你去看,最好你现在去看,然后你必须和我道歉。”
他又笑了,“好了,我道歉,对不起,好吗?进去吧,平平在等你呢。”
关南有些发愣,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里的感觉,他使了一个眼神,她便不由自主的转身进屋,进了屋才反应过来,又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关南进了屋,陈善学才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哎我真是......”
盛清让皱眉,“笑什么笑?”
“你也太能借题发挥了吧,你这花明明就是营养不良,这样也能怪人家,妹子真是无辜。”
盛清让哼了一声,倒也不反驳。
陈善学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来,眯着眼问他:“喜欢人家?”
盛清让皱着眉,“瞎说什么。”
陈善学嘿嘿一笑,“舅舅,你心里有鬼。”
“......”他还是很平静,手指拂过桂花,随口似的问:“怎么就有鬼了?”
“你对她态度太恶劣了,很明显。我们两甥舅其实很像的,喜欢上一个预料之外的东西之后,都会先表现出排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吃榴莲吗,我妈妈和我说过,我第一次吃榴莲时和你第一次吃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们很讨厌那个味道,说了打死不吃的,但是后来吃了一口便喜欢上了......“
这个他倒是记得,喜欢之后欲罢不能,却死要面子的说不喜欢,说臭,过了很久,才表现出疯狂的势头来。
“这个比喻不怎么好。”盛清让笑着说,“我没觉得自己喜欢她啊。”
“你是太久没有处过对象了,都忘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吧。”
盛清让便不说话了,只余陈善学在那感慨:“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一个开甲壳虫的丫头。”
“你今天过来是干嘛的?”他转移话题。
“他们都在说你谈恋爱啊,老牛吃嫩草什么的,我好奇就来看看了。”
“......她也没多年轻。”
“哈哈,承认了吧!”
“......什么玩意。”
他已经极力掩饰了......但好像也并没有,他到了这个年纪,有些方面会很注意,情绪的一分一毫都要拿捏,但是对着她,好像已经没有再在意过什么了。
喜欢?这倒不至于,只是觉得有意思而已。
两人进屋,陈善学留下来吃饭,平平喜欢吃关南做的豆腐,便吃得有些多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呵斥。
平平不高兴,那边关南也有些郁闷。
陈善学忍不住帮腔,“至于吗?”
“细节决定成败。”盛清让慢条斯理的吃着米饭。
陈善学嗤笑,“你就装吧,道貌岸然。”
盛清让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没有搭腔。
下午陈善学走了,关南把平平哄睡了,便到盛清让的房前,敲了敲门。
盛清让在里头换衣服,他上来的时候看到陆姐出去了,平平从来不会敲门,转念之间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他坏心眼的说了声进来。
外边没了动静,他也知道女人不敢进来,于是将穿好的衣服脱下,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