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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本官让你调查那诱使白少卿跟其母白焦氏下毒之人的身份有结果了吗?”
“大人,有了一点儿线索,但还没有具体结果。”
“好,抓紧吧!”孟岩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李铎充分信任,但是对他能否查到幕后黑手,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幕后之人除了宫中那位,没有别人。
东厂绝不会这么干,连自己都知道白焦氏背后是孙太后,东厂会不知道。
戕害白焦氏,只有孙太后才敢这么做。
而白焦氏必定是掌握了一些有关孙太后的黑材料,这些黑材料一旦公布出来,那将是一个天的丑闻。
孟岩不敢去想,若真的白焦氏说出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凡是牵涉后宫之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儿。
李铎很惭愧的脸颊一红,孟岩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也给了他足够的权力以及资源,他居然连一个死人的身份都没查到,有些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不必着急,咱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你慢慢查,反正他们的阴谋被我们挫败了。”
“多谢大人体谅!”
“宝慧,等一下本官见一下白焦氏,你安排一下!”
“好的,大人!”
“那就散会吧,今天第一天当班,大家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孟岩呵呵一笑,起身宣布道。
“多谢大人!”
审讯室内。白焦氏原本的那头青丝的鬓发居然有了一丝灰白,这才几天未见,她就成这个样子了。
恐怕是那一顿毒饭,让她心中产生了穷途末路的悲凉之境。
要凭良心说,孙后对她还是不薄的,可是她自己不争气,红杏出墙,极度贪婪无耻,一个女人本该有的,她身上根本找不到。大概除了母爱之外。恐怕只有这一丝人性的闪光点了。
这个女人可恨,但也可悲,她的命运并不为自己所掌控,但也因为这个不受控制而毁掉了自己。
“白焦氏。又见面了。”
“孟大人……”白焦氏虽然经过紧急救治。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喉咙还是有所损伤,不在可以发出动听的声音,也不能再唱小曲了。
白焦氏生的一副好嗓子。也酷爱唱上几句,而如今,她的嗓子被毒药破坏了,虽然说话的功能还在,但嗓音跟以前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焦氏,有什么想要对本官说的吗?”
“大人,我想见一见我弟弟焦宏。”白焦氏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嘶哑的嗓音,混杂不清的说道。
“可以,但本官必须在场!”
“多谢大人!”
“大人,真要他们姐弟见面?”
“白焦氏,你们见面可以,但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明白吗?”孟岩道。
“明白!”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面室,你在那里跟焦宏见上一面,这是本官看你差一点儿被人毒哑的份上,给你网开一面。”孟岩解释道。
“是!”
在孟岩的安排下,白焦氏与焦宏在见面室,跟着铁栅栏,两兄妹见面了。
“姐,他们怎么也把你给抓来了……”焦宏一见一声囚服的白焦氏,抑制不住冲了上来,抓住了铁栅栏!
“弟弟……”白焦氏抽泣不已。
“把焦宏拉回去!”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将焦宏拉回,带回了座位,并强行的摁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焦宏愤怒的挣扎。、
“焦宏,本官是看在你姐姐被人下毒受苦的份上,才破例给了你们姐弟俩一次见面的机会,你不要克制住自己,否则,本官会命人现在就把你带下去!”孟岩出现在白焦氏身边,冲焦宏冷喝一声。
这下焦宏老实多了,不再挣扎了。
“姐,他们凭什么抓你,你又没犯法?”焦宏愤怒道,“你们这是胡乱抓人,我要去告你们。”
“焦宏,你姐姐若没有犯法,我们岂敢将她收监在此?”孟岩冷笑一声。
“弟弟,姐姐的事情暴露了!”
“什么,你跟曹钦的事情让……”焦宏目瞪口呆,通奸在本朝可是大罪,一旦被抓到,那不管男女都要除以重刑的。
“曹钦呢,你们为什么不抓曹钦,都是这家伙逼迫我姐姐的……”焦宏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本官没有抓曹钦?”孟岩冷笑一声。
“你们抓了曹钦,我不相信,不,你们没这个胆子,曹钦可是曹吉祥的义子,没有他点头,你怎么敢抓他?”
“曹吉祥大,还是当今圣上大?”
“自然是圣上大了。”
“本官奉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证据确凿,抓一个小小的千户又何须要什么人同意?”
“你,你真抓了曹钦?”
“要不要本官让你见一见在锦衣卫诏狱中的曹钦?”孟岩哼哼一声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你敢救我,还将我藏匿数日,还抓了我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焦宏失魂落魄道。
“你姐姐可不止犯了通奸一条大罪,她还有故意作伪证,帮你隐瞒杀害李晨言,并陷害白素心的之罪,以及侵占他人财物,变卖证物之罪,诬陷他人盗窃之罪等等!”
“孟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姐姐没有干系!”焦宏突然说道。
“你,焦宏,你以为你承认这一切,就可以洗脱你姐姐的罪名吗,有些罪你是主犯,你姐姐是从犯。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孟大人,所有的罪都由我来认,你放过我姐姐好吗?”焦宏恳求道。
“就算本官同意,可有些罪,你能认下吗?”
是呀,有些罪他可以扛下来,可“通奸”这种罪,他能认下吗?
“孟大人,你无非就是想要给白素心洗脱冤屈而已,李晨言是我杀的。我认了。嫁祸白素心也是我干的,我也认了,但请你放过我姐姐,这些事情跟她无关!”
“焦宏。你以为你认罪。本官就相信吗?”
“怎么。我都认罪了,你孟大人还不相信?”焦宏不解的问道。
“这件案子朝野关注,本官要把它办成铁案。自然不能有任何瑕疵,若是按照你说的,本官岂不是跟曹钦一样是非不分,草菅人命?”孟岩道。
“那孟大人,你想怎么样?”
“看到你后面墙上的八个字了吗?”孟岩手一指道。
“什么?”
焦宏扭头一看,墙上写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八个大字。
“焦宏,这八个字就是对你这种人说的,你越是不招供,判罚就越重,就算最后逃不了一个死刑,可死刑也有很多种死法不是吗?”孟岩道。
“孟大人,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从轻发落我姐姐?”焦宏问道。
“本官不做交易,说不说在你。”孟岩道,现在他手中掌握的证据也可以钉死焦宏了,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改变不了结局的。
焦宏沉默了,而白焦氏则在默默的流泪。
“焦宏,你是不是丢掉一条紫色的绸裤?”
焦宏猛地一抬头,惊愕万分的望着孟岩:“孟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本官还知道你为何丢掉它?”
焦宏呆如木鸡,记忆如同潮水般的翻涌而来。
“你是不是在河间会馆用化名订了一间包房,里面藏有四口箱子,还有一把秋水剑?”
“孟大人,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焦宏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颤抖,嘴唇哆嗦的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阿六的赌徒?”
“还有一个叫张小花的木匠……”
“别说了,别说了,孟大人,我说,我说,我知道每年九月初八下午,素心斋会早早的放工,整个素心斋就只剩下白素心、喜儿主仆两个人……”
焦宏的招供,让孟岩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果没有之前的辛苦调查,找到了诸多证据,加上白焦氏被捕,焦宏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决口了。
主要是白焦氏在焦宏心目中的分量,孟岩有些低估了,看来他对这对姐弟的过去还是不太了解。
焦宏招供的杀人过程跟孟岩在脑海里设想的基本无二,除了有些细节出入之外。
比如,焦宏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焦宏并没有交代,只是一笔带过。
焦宏没说,不等于孟岩不会问。
“焦宏,你是如何进入素心斋的,素心斋放工之后,前后门都是上了锁的。”
“是喜儿开后门放我进去的。”
“喜儿是白素心的丫环,她为什么要帮你?”孟岩问道。
“喜儿早就跟我有那种关系,那天我以找她出去的名义,她才给我开的门。”焦宏解释道。
“那你是如何进入白素心房间的,还有喜儿当时在什么地方?”孟岩问道。
“当时我们在喜儿的房间,我跟喜儿刚要亲热,就听见隔壁传来白素心的声音,她叫喜儿去给她打洗澡水,当时我就起了一丝邪念,于是,我就在喜儿去楼下打水之际,偷偷的进入了白素心房内!”
“等一下,白素心叫喜儿去楼下打水,她自己必然就在屋内,你怎么能潜入进入,还潜伏到她的床底下?”孟岩问道。
“白素心当时在更衣,隔着屏风,没看见我进来!”焦宏解释道。
孟岩想了想,这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当初推断的是门没有撬开的痕迹,白素心洗澡的时候又是将门反锁的,便以为是喜儿偷了白素心的钥匙给焦宏。
但从女子妒忌的心理来说,这是违背常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