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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钦,如果本官要调阅焦宏的户籍档案,该如何做呢?”孟岩问道。
“可以行文到东厂,但他们会不会让孟大人你调阅,那就不知道了,东厂想来是对锦衣卫的行文不作处理的。”曹钦道。
“那本官亲自去呢?”
“不好说,孟大人现在圣眷正浓,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会为难萌大人您的。”曹钦道。
“应该,呵呵,本官知道了,这焦宏的档案资料本官是一定调阅的,大不了本官去求皇上下一道圣旨,本官想东厂该不至于连皇上的圣旨也敢违抗吧?”孟岩微微一笑道。
曹钦一头冷汗下来,你都拿圣旨压人了,谁敢不从,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东厂连他这个皇帝的话都不听了,一句话直接把东厂给撤了,那不是太冤死了。
“孟大人都这么说了,曹某人也无话可说。”
“蔡先生记录一下,回头去东厂调阅焦宏的档案。”孟岩吩咐一声。
“是,大人,我记下了。”
“曹钦,你知道吗,当初你一时兴起,喜儿姑娘珠胎暗结,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就在一起一次,她怎么可能怀上我孩子?”曹钦吃惊的道。
“你不知道吗?”
“孟大人,我跟喜儿就那一次荒唐,之后就没再任何关系,她怎么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一次就怀上虽然是小概率的事情,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孟岩解释道。
“孟大人。这也太荒唐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喜儿那个丫头根本就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小**,她跟焦宏、何文东都有关系,也许孩子是他们的呢?”曹钦为自己辩解道。
“我们根据喜儿腹中胎儿的成型大小推断她受孕的时间,应该在前年的六月份左右而在那个时间,你,何文东还有焦宏都曾近跟喜儿发生过关系,而在你跟喜儿春风一度后,喜儿有两个月时间未再去河间会馆。所以。本官依此推断,你是三个人当中最后一个跟喜儿发生关系的男人,又在喜儿易孕期,你的概率是最大的。只可惜的是。喜儿已经不再了。不然她会告诉我们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真正父亲。”孟岩解释道。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曹钦居然难以置信的摇起头来。
“曹钦。可以告诉本官,喜儿是怎么死的吗?”孟岩死死的盯着曹钦,问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孟岩一看曹钦这个样子,就知道曹钦对喜儿的死因是知道的,起码他也知道一些线索。
“曹钦,本官知道你一心想要个儿子,可惜你妻妾取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为你生一个儿子。”孟岩叹息道,“本官在给喜儿做尸体检验的时候,发现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型了,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
“对,是个男孩儿!”孟岩很肯定的说道,三四个月大的婴孩是看不出性别的,但是他不得不用诈术来诱使曹钦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曹钦想生个儿子,渴求多年都没有生下一个带把的,这让曹吉祥很失望。
这传宗接代的大事儿要是没处理好,那是会影响到他在曹吉祥心中的地位的。
“喜儿死了,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还是一尸两命,可怜那个还在母亲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婴孩,他连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
“孟大人,别说了,我知道是谁杀了喜儿!”曹钦忽然说道。
“谁?”
“白焦氏,是她杀了喜儿!”曹钦大声道。
“白焦氏,为什么?”孟岩跟蔡晋都是一惊,这两人无冤无仇的,白焦氏怎么会对喜儿下如此毒手呢?
“嫉妒,她嫉妒我跟喜儿发生过关系。”
“仅仅因为这个,这白焦氏就要杀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吧?”孟岩道。
“白焦氏知道我跟喜儿的关系,所以她嫉妒了,杀了喜儿。”曹钦道。
“会不会是白焦氏知道喜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嫉妒了,然后心生歹意,杀死了喜儿?”
“这……”曹钦有些惊慌了。
“曹钦,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孟岩追问一声。
“孟大人,我不知道,白焦氏的确有些善妒,但我想她不会这么干吧?”
“好,曹钦,今天你表现不错,本官会写入你的口供表现中的。”孟岩道。
“多谢孟大人了。”
“欧锋,带下去好生看管。”孟岩吩咐一声。
“喏!”
“大人,又多一个,按照曹钦所言,这白焦氏岂不是也可能是杀人凶手?”
“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是不是白焦氏,要查清楚才行!”
“对了,天行去哪儿了?”
“你不会是让跟李铎大人去查给白焦氏下毒的凶手的身份吗?”蔡晋道。
“对,这事情太多了,我都忙晕了。”孟岩讪讪一笑,“对了,今天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
“大人,今天中午,闻先生就要出发去四川了。”蔡晋嘿嘿一笑,提醒道。
“对,对,这老爷子是为了我才辛苦一趟的,我答应小雨一定去码头送送的!”孟岩道,“现在什么时辰,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大人不到,这船是不会开的。”蔡晋道。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们这就去吧。”孟岩起身道。
“好!”
码头上,一艘千料大船停在码头边。闻独醉、闻小雨父女还有林怡以及白衣飘飘的白素心一行人都在。
父女依依话别,这一去恐怕得大半年才回来,闻独醉除了入川购买窖泥和酒曲之外,还附带一些采购任务,这些自然都是孟岩的安排,有些种子、药材只有南方才有,而且不因保存,只能去那边购买。
“夫君大人怎么还没来?”眼看就要到出发的时间了,这行船的人每次都要挑一个吉时开船,不然错过了。是不吉利的。预示这一趟会不顺利,甚至还会有人财失去的危险。
船老大仅管有些焦急,可这条船是客人出高价包下的,这一趟出去大半年。客人除了不允许他中途载客之外。沿途贩卖些货物。人家还是不管的。
这样算下来,这一趟船下来,来年的日子会舒服不少。
这样的客人。船老大行船多年来,也没遇到过一次,这顾客就是财神爷,得罪财神爷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只要没过开船的时辰,他乐意再等一等,何况他行船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这送行的两女子都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说不定是京中某个权贵的夫人。
“驾……”
“来了,他总算来了。”原本有些幽怨的闻小雨脸上顿时盛开了,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雨,我没来晚吧?”孟岩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扔给了随行保护的獠牙。
“船就要开了,你才来。”闻小雨嗔喜一声。
“小雨,石头事情多,来晚一点儿不要紧,你不要这样说话。”旁边闻独醉开口了。
“爹,你向着谁?”
“你们两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爹偏向谁都不行。”闻独醉嘿嘿一笑。
“老爷子,来晚了,水酒一杯,祝您一路顺风!”孟岩端起一杯水酒,郑重的双手平举道。
“好,多谢!”闻独醉伸手接过来。
“石头,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好大喜功,要戒骄戒躁,官场凶险莫测,当年我没有勇气,如今就更加没有勇气了。”闻独醉道。
“我记住了,老爷子!”孟岩点了点头,老人所言那都是金玉良言。
“还有,小雨,她自幼母亲就过世了,我一个将她带大,所以有些地方你得担待些。”
“老爷子,你放心,只有她欺负我,没有我欺负她的。”孟岩淡然一笑。
“哈哈,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开船的时间到了,我该走了。”闻独醉道。
“老爷子,多谢了!”闻独醉转身就上了船,船老大下令开船,船缓缓驶离船坞,孟岩冲着站在船头的闻独醉深深一躬。
岸上,闻小雨眼睛通红,泪花涌动,虽然父亲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她们只要想见,那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这一次,一去就是大半年,这让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大船已经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内。
“走吧,回去吧。”望着闻独醉的离开,孟岩也有些怅然若失如果不是自己,闻独醉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奔波。
“素心姑娘,本官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孟岩拥着闻小雨走向马车,一边走,一边对紧随其后的白素心问道。
“素心有空!”
“那就回松鹤楼吧,我正好把小雨送回去。”孟岩点了点头,对于喜儿的情况,孟岩觉得有必要跟白素心仔细谈谈。
古人云,人死为大,人死罪消,对于死人,要保持一种尊重,白素心也许恪守这样的原则,喜儿既然已经死了,那她纵然犯下了罪,也都偿还了,对于喜儿的另外一面,就选择了隐瞒。
这是一种良好的品德,但是这对案件调查来说,却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必须破除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