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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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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中气氛刹时都变的悲愤起来众人都被张辅那种大义懔然所感动是以久久没人再说一句话。

    有顷屠手渔夫道:“辅耿耿忠心自然不会想到其他据老朽所知魏宗贤今夜就曾对一名姓程的官儿威胁非要他在三天之内取得辅口供不可。”

    众人闻言不由耸然动容都疑问地望着他。

    屠手渔夫勉强笑了一笑道:“此话绝非老朽危言耸听当时沈庄主和这位赵小哥都在暗处亲眼目睹……”

    圣手书生周成业道:“如此说来咱们非将此一消息禀告辅不可!”

    卓昆道:“与其如此何不干脆将辅打救出来?”

    沈治章摇摇头道:“依眼下情形看来辅未必肯离开天牢!”

    周成业道:“辅一生尽忠国事可是眼下咱们总不能让辅为魏宗贤所害国有英才在总是社稷之福广众人轰然道:“不错!”

    沈治章道:“但若辅不肯呢?”

    卓昆大声道:“何不来个霸王硬上弓!”

    忽听一人道:“谬矣谬矣!”

    此人年逾五旬手上挂了一副铁板他摇一摇头又道:“辅自信忠义但咱们也可以说他其实只是愚忠!”

    这人乃是铁板先生江湖上提起铁板先生大名几无人不知他虽武功平平但说到谋算之道却无人出其右。

    沈治章道:“但不知铁板先生有何高见?”

    铁板先生慢慢的道:“今日之事最好挑两个人前往向辅陈明利害其一必需熟识路径其二必需技艺群乃可!”

    众人闻言都不禁面面相觑良久沈治章猛然一拍已掌道:“有了!”

    他乃群豪之一句“有了”众人都只道他有锦囊妙计不由一齐向他望去。

    屠手渔夫道:“沈庄主有何高见?”

    沈治章道:“在下并无高见只想请周兄与赵小哥一行!”

    圣手书生有一位老友在天牢执勤那自是无话可说但“技艺群”高手会落在赵子原头上除屠手渔夫和卓昆之外却谁也不敢相信!

    一人道:“沈庄主要慎重其事!”

    沈治章哈哈笑道:“诸位之意在下心中十分明白诸位可是对赵小哥膺此重任感到怀疑么?”

    众人口虽不言但脸上都现出怀疑之色。

    赵子原道:“晚辈绝非膺此重任人选!”

    沈治章秦然的道:“小哥凭‘九玄神功’与‘扶风三式’便骇走谷定一假如小哥不能膺此重任普天之下又还有谁?”

    那“九玄神功”与“扶风三式”一出口厅中之人便都已凝结住了更何况还骇走了名倾天下的谷定一呢?

    圣手书生道:“庄主如此推重赵少侠那是没得话说了但我却耽心天牢附近潜伏几名高手的武功似也不在谷定一之下!”

    屠手渔夫道:“去后便知赵小哥不但身怀这两家武功便是那大乙爵的‘太乙迷踪步’他也具有!”

    众人闻言更觉心头大震要知任何一人能够习会这些名家九牛之一毛便可脾脱武林而赵子原已身具三家之长且侥以一个抽剑动作吓走谷定一此事自然大大震动了诸人心弦。

    圣手书生释然道:“如此足矣!”

    事实上他们只看到赵子原展露三家所长若是他们知道赵子原还会金鼎爵的“沧浪三式”之时那吃惊的程度就更不可想像了。

    沈治章道:“老朽有一言还要对两位一说。”

    圣手书生道:“请指教。”

    沈治章道:“两位此去任务不在告诉辅有关笋宗贤陷害他之事主要的是要把辅从天牢救出来!”

    圣手书生心头一震道:“这个……”

    沈治章叹道:“我知道辅渐会答应随两位出来但眼下已由不了他诸位请想与其听他在天牢坐以待毙咱们就不如把他救出来较好!”

    屠手渔夫马上应和道:“不错不错!”

    沈治章顿了一顿又道:“两位可以禀告辅他出来之后不虑被朝廷搜捕老朽早已找好一个地方就连辅一家大小藏匿一辈子也没问题。”

    圣手书生道:“小弟定会禀告辅!”

    沈治章挥挥手道:“两位现在可以走了老朽专候佳音!”

    圣手书生一点头转对赵子原道:“赵兄咱们走吧!”

    赵子原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话圣手书生既走他便跟着圣手书生向众人一拱手两人走了出去。

    沈治章待两人走了之后随即大声道:“老胡、老胡!”

    没有多久只见先前开门的汉子走了进来躬身道:“庄主呼唤小的何事?”

    沈治章道:“马车准备好了没有?”

    老胡点点头道:“早已准备好啦!”

    沈治章目闪神光道:“不管他俩此去能不能把辅搭救出来你还是把马车驶出城去如上天见怜辅答应了咱们要求到时也好从容离去以免临事匆匆!”

    语气之间他那一腔忠义表露无遗。

    老胡躬身道:“小的遵命!”

    屠手渔夫道:“沈兄咱们要不要也作个准备?”

    沈治章点头道:“当然他们在西大街废宅捉不住咱们定会再挨家挨户搜查咱们在此地是万万立不住脚了只待辅一到咱们便即离开!”

    众人齐声称善于是便七手八脚准备起来。

    再说赵子原和圣手书生离开了沈治章等人两人从路上经过但见队队兵丁往来巡逻不断盘查往来行人因是之故一般百姓都不敢在街道上行走整个京城气氛紧张之极。

    圣手书生对于京城的道路也十分熟悉他在前带路几乎尽从小巷穿行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天牢所在已经隐然在望。

    圣手书生压低声音道:“赵兄等会见着咱那朋友时你便伪称辅身边小厮说主人遭难特来探视一番!”

    赵子原道:“小可知道!”

    圣手书生又道:“待会和辅相见时间可能不多咱们从说话到下手动作可要快一点尤其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赵子原道:“周兄尽管放心小可理会得!”

    圣手书生想了一想又道:“沈庄主之意要把辅救出咱们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对不对?”

    赵子原不知他何以突然之间会说起这种话来只得点点头道:“是啊!”

    圣手书生道:“所以说到时不管辅答不答应先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到时他身不由己咱们便可达到目的!”

    赵子原道:“甚是甚是!”圣手书生道:“咱们走吧!”

    他把帽子压低了一点带着赵子原向前走去。

    那栋房子有一座四方形的偏门门口站了六名兵丁圣手书生走了过去拱拱手道:“有劳通报小人求见游参将!”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原来他认识这里的参将无怪能够轻易见着辅了。

    一名领队兵丁走了过来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见参将则甚?”

    圣手书生故作卑微的道:“小人是参将大人的老乡以前多蒙参将帮助小人明早便要返乡特来向参将辞行。”

    说着从身上拿一大锭银子那锭银子看来总有十多两往那兵丁手上一塞强颜笑道:“大哥行个方便吧!”

    那人把银子在手上秤了一秤又见圣手书生自称是游参将老乡笑了一笑说道:“请等一等待我去通报!”

    圣手书生哈腰道:“多谢啦!”

    那兵丁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走了出来道:“随我来!”

    圣手书生向赵子原抛了个眼色两人跟着那兵丁走了进去。

    一连走过了两座院落侧边有一排房子那兵丁朝最后一间一指道:“参将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圣手书生向赵子原打了个手势圣手书生点头会意两人缓步走到房门口只听房里一个苍劲声音问道:“是周兄么!”

    圣手书生道:“小弟还有事相烦!”

    两人掀帘而入但见一人身着便装依案而坐此人五旬年纪脸上透出一股凛然正气赵子原一见心中顿觉肃然晴忖此人一脸正气为何会在魏宗贤手下讨饭吃?

    那人起身相迎摇摇头道:“周兄你这是白费心血了!”

    一句含意深切的话出口脸上显露黯然之色。

    圣乎书生知道他话中含意却故作不懂的替他引见赵子原道:“这位小哥从前曾是辅面前小厮这次辅遭难他为念故主之情特商求小弟……”

    那人挥手道:“周兄何必在我面前来这么一套这位小哥英华内敛必是武林高手小弟说的也是实话!”

    圣手书生心头一。震不料游参将一语道破赵子原的本来面目一时呆在当地呐呐无言。赵子原拱手道:“小可参见参将!”

    说着就要拜行大礼游参将哈哈笑道:“武林朋友讲求英雄本色赵小哥请不必多礼此行有何见教但请直说无妨!”

    赵子原暗暗佩服游参将个性正直当下说道:“参将既已识破小可身份小可亦不欲遮盖不瞒参将说小可今夜曾到魏宗贤九千岁府一行无意问现一件秘密!”

    游参将神色一动道:“什么秘密?”

    赵子原道:“魏宗贤为了达到陷害辅的目的不惜要一名姓程的官儿迫供并限定三天之内取得口供……”

    游参将动容的道:“程大人?那是程钦了此人一向耿介缘何这一次会做了魏宗贤的帮凶颇使老夫好生不解。”

    赵子原心道:“你说姓程的官儿做了魏宗贤的帮凶难道你又不是么?”

    圣手书生朝赵子原望了一眼道:“游兄素性忠义如今屈居人下亦不过就近对辅有所关照如不然他早已借病为由告病归田了!”

    赵子原暗暗叫了声“惭愧”有点言不由衷的道:“小可一眼便瞧了出来游大人正义凛然绝非同流合污之辈只是咱们眼下有话要传禀辅不悉游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游参将笑道:“这又有何不可只不过……”

    圣手书生道:“游兄但请直说!”

    游参将神色一凛道:“两位今夜之来仅此目的么?”

    圣手书生和赵子原闻言都不觉一怔说真的假若他俩此行仅此目的那么只要把话说出来游参将必然可以负责传到如还有别的目的他俩至少该向游参将实说一声因为他俩今夜是来找游参将的假如事情从他俩身上生游参将至少要负连带责任。

    赵子原念头转动的比较快闻言忙道:“咱们的确还有另外目的。”

    游参将道:“是不是想把辅救出去?”

    赵子原和圣手书生再度一呆两人都是正人君子一再扯谎之下都觉于心不安只得坦然承认道:“不错!”

    游参将叹道:“两位行事大过鲁莽了!”

    赵子原肃容道:“小可只怕误了参将大人前程其实心中却早有打算。”

    游参将道:“请道其详。”

    赵子原道:“咱们今夜此来乃找参将大人若有任何事故在小可与周大侠身生参将大人都会受到拖累!”

    游参将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其实我倒并不怕受到拖累只因事情太过突然以致使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赵子原道:“小可有一计策不知是否可行?”

    游参将道:“请说!”

    赵子原正色道:“假如我们出手点了参将大人穴道今后再有事故生不知大人能否辩解将自己置身事外?”

    游参将沉思有顷道:“小哥有这种自信能点中老朽穴道么?”

    赵子原笑道:“出其不意而攻之小可自信尚有此能耐。”

    圣手书生插嘴道:“赵兄年岁虽轻武功已臻化境他今夜曾到魏宗贤那里仅仅以一个比剑动作便把东厂锦衣卫总管吓跑余皆不必论矣!”

    游参将动容的道:“真有此事?”

    赵子原知道这不是讲客气的时候是故坦然承认道:“不错确有其事!”

    游参将拱手道:“小哥年纪轻轻便具有此等身手诚属难能可贵不过据老朽所知小哥与周兄此行只怕仍要枉费心机。”

    圣手书生道:“此话何解?”

    游参将道:“辅一生忠义似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未必就肯随两位行动。”

    圣手书生道:“游兄放心咱们未来之时便已想好应付办法了。”

    游参将目光炯炯的朝两人望了一眼眉头紧皱一起似是在想一件极难决定之事过了半晌才道:“周兄路途你已来过大概不需小弟带路了。”

    圣手书生道:“这个不劳费心。”

    游参将郑重的道:“两位行事之际最好把脸孔蒙上然后再请赵小哥点了老朽穴道就是今后有人追查愚兄也有办法应付!”

    赵子原点头道:“的确好办法!”

    游参将道:“事不宜迟那么两位请动手吧!”

    赵子原躬身道:“小可得罪广伸手一点“嘶”的一声游参将应声而倒。

    赵子原道:“小可这种‘旋风落叶指法’极易辨认不会连累他人一个时辰之后大人穴道自解我等告辞了!”

    说着和圣手书生各自找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当下由圣手书生带路两人直向天牢而去。

    圣手书生曾来过一次对这里道路甚熟从一条僻静小路一连穿过两道院落两人正欲继续前行忽见前面走来两人。

    那两人并非兵丁似是锦衣卫装束两人一面走一面说着话只听左面那人道:“张老儿也真倔强有道好死不如歹活既然九千岁和他谈个条件他应该答应才是。”

    左面那人摇摇头道:“老钱你知道什么?这全是九千岁的手段只要他答应招供罪名便已成立到时他还能歹活吗?”

    那老钱哦了一声道:“九千岁不含糊呀!”

    那人嘿嘿一笑又道:“九千岁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生这张老儿就不识抬举他数次向皇上弹劾九千岁说什么……你想一想这不是他自讨苦头吃吗?”

    那老钱点点头道:“活该活该不过……”

    他忽然把声音压低又道:“说句老实话这张老几倒是公忠体国听说鞑子都很怕他他若一旦去世倒是我朝一大损失呢!”

    另外那人一听大惊道:“老钱你不要脑袋了吗?竟敢说这种话厂

    那老钱一听果然神色一变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声了。

    圣手书生轻声道:“可以出手了!”

    赵子原点了点头一臂缓缓抬起指风正欲弹出那知就在这时突见黑影一闪呼呼两掌分向那两人拍去。

    那黑影身法迅疾出手更是快捷惊人那两人猝然未防“扑通扑通”便倒竟连叫也没有叫出声。

    赵子原但觉那人身法甚熟惊道:“噫!原来是他!”

    圣手书生道:“赵兄认得此人?”

    赵子原道:“他是小可一位朋友在黄河散失想不到他也大难不死来到京城了!”

    那黑影脸上罩了一块黑中似是没有听到赵子原的话出手击倒两人之后身形一掠人已到了屋脊之上。

    圣手书生睹状急道:“糟啦!他不识路径只怕要坏事情!”话未说完果见房子两边各自弹起两条人影一人喝道:“什么人还不赶快停下?”

    那人哼了一声不作理会但他又不知天牢在何处一时之间除了出手应敌之外则别无他法。

    赵子原耽心的道:“司马兄单身涉险我该去救他!”

    圣手书生断然道:“现在不行!”

    赵子原怔道:“怎地不行?”

    圣手书生道:“赵兄千万不要忘了咱们此行目的现在幸好有他在那里绊住那些锦衣卫咱们正好前去救人!”

    赵子原暗暗叹道:“司马兄啊!为了辅我只好眼见你身陷危境了!”

    圣手书生凛然道:“他虽是赵兄知交好友但若以他生命和辅相比却要差的远了赵兄咱们走吧!”

    赵子原点了点头圣手书生在前带路再次转入一条僻静小道转了两三个弯一道拱形石门呈现眼前。

    圣手书生道:“那里便是天牢了据在下所知那扇拱门两边住了一队兵丁也许由于赵兄等今夜在荒宅出现那队兵丁已抽调大部分出去咱们现在正好着手行事!”

    赵子原道:“但不知辅关在何处?”

    圣手书生道:“便在拱门里面右边的房中不过赵兄要小心那里只怕还有武林高手!”

    赵子原点点头道:“小可理会得周大侠便请在此替小可掠阵!”

    圣手书生道:“赵兄小心!”

    赵子原一点头人已飞掠而起直向拱门右侧那间房子掠落。

    那是一座很大的天井天井右侧像是一排牢房门有铁栅共是三间其中一问较大一灯如豆赵子原运目望去只见室中坐着一名清癯老者那老者端然而坐右手拿着一木书卷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赵子原望见那清癯老者的神态不由耸然色动心道:“好个张辅单凭这副凛然不可犯的神态就可使邪恶势力低头魏宗贤啊!你居心叵测终究要受万人唾骂的。”

    赵子原心念转动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游目四顾只见另外两间房子中人影闪动似是有七八名兵丁住守其间。

    赵子原心想单单对付那七八名汉子不会费什么力量只是传闻附近还潜伏有武林高手自己就不能不格外小心了。

    他提了一口真气人已飘身而下。

    他落地无声正待举步忽听一人嘿嘿的道:“相好的咱们早已候着你了!”

    声音自右侧方响起赵子原心中一惊原来说话这人早时隐伏不出赵子原甫一现身便被现踪迹。

    赵子原心中早有打算哼了一声立刻抢到张辅那间牢房前张辅受了惊动把头抬了起来。

    赵子原急声道:“请辅随草民离开此地!”

    张辅道:“壮士声音甚熟似曾在那里见过?”

    张辅不愧相国之材仅仅只和赵子原见过数面而赵子原此刻脸上还罩着一块黑布居然被他一下听了出来。

    赵子原压低声音道:“小可赵子原……”

    话未说完已有两人飞扑而至。这两人双掌并举“呼呼”有若雷鸣分向赵子原一左一右攻到。

    他俩帽子虽然压的很低可是赵子原一眼便看了出来惊道:“原来是你们两个?”

    原来那两人非别一是暖兔一是烘兔他俩身上都着了兵丁衣裳若不是赵子原认得他们几乎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暖兔怔了一怔道:“你识得咱们?”

    赵子原沉声道:“你俩不是鞑子暖兔和烘兔么?哼你们久已和魏宗贤勾结陷害忠良……”

    烘兔豪声道:“老子认出你了你是赵子原!”

    暖兔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进来你死定了!”

    说话之时两人已抢攻过来。

    赵子原此刻功力已非同凡响他微微一震已用掌劲把两人攻势逼住回头对张辅叫道:“辅听见了么?魏阉己勾结鞑子冒充官兵企图阻止咱们迎救辅!”

    张辅初闻此言心中颇为激动但在一刹那之后他突然喟然叹道:“罢了罢了……”

    赵子原见他一付感慨模样其余没有丝毫表示急声道:“草民请辅振作一点现在不是感喟的时候!”

    张辅道:“谢谢壮士我意已决!”

    赵子原道:“辅一人事小天下苍生事大草民敬乞辅善择!”

    张辅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暖兔冷哼道:“小子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赵子原大喝道:“你们两个死定了!”

    双掌一分九玄神功已应手出只听勺轰”然一声暖兔和烘兔两人已被震飞而出!

    赵子原再不迟疑“呼”地一掌劈开了囚禁张辅的牢房铁栅大门。

    张辅霍然而起道:“壮士非陷居正于不忠么?”

    赵子原悲愤的道:“主上昏庸听信谗言辅一身系天下安危实是不可全凭愚忠行事要知强敌虎视于外宦党把权于内非辅不能拯民于水火草民今夜非救辅脱天牢不可!”

    他说的慷慨激昂字字铿锵张辅默然无语。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喝道:“赵子原你好大的胆子!”

    赵子原转脸一望来者却是狄一飞。

    狄一飞身上也穿了一袭兵丁服装赵子原睹状不由气往上冒怒道:“狄一飞赵某人现在终于识破你们的好谋了!”

    他随即对张辅道:“辅此人又是一名鞑子他之能混入兵丁之中显见鞑子已和魏阉勾结必欲制辅于死命不可!”

    张辅两眼一睁喝道:“尔果是挞子么?”

    狄一飞好猾一笑道:“某家虽非汉人但现在却是大明兵丁!”

    张辅两眼血红的道:“魏阉魏阉你果然勾结鞑子欲陷于余……”

    狄一飞哈哈笑道:“辅现在也知道势穷力竭了吧?”

    张辅睁目喝道:“住嘴!”

    狄一飞冷冷的道:“你权力已失如今吓不倒任何人!”

    赵子原怒道:“狄一飞你敢对辅无礼?”

    狄一飞豪声道:“阶下之囚能说某家无礼么?”

    赵子原手掌一扬忽听张辅叫道:“赵壮士请慢一慢。”

    赵子原躬身道:“辅有何教愉?”

    张辅肃然道:“居正之为人天日共见。赵壮士之好意居正尽知只是居正宁死也不敢作不忠不义之人近来我已连上三本奏章迄今毫无讯息赵壮士既具有这么一身武功居正有一事请托万乞俯允!”

    赵子原慨然道:“力能所及万死不辞!”

    张辅从展子内拿出一物那物封面用黄缎子紧紧捆扎张辅小心翼翼递到赵子原手上低声道:“事关紧要!”

    赵子原一望见封皮上写着“奏章”两个字心头一震慌忙双手接过肃容道:“草民定不负所托!”

    他顿了顿声又道:“辅今夜真不愿随草民出去了?”

    张辅道:“事情都写在上面只要能够上达御览居正自有拨云雾而见青天之日!”

    狄一飞冷冷插口道:“你那奏折不管用了!”

    赵子原大喝道:“狄一飞你少与我啰嗦!”

    狄一飞哈哈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要替别人做事吗?”

    他笑容一敛忽道:“赵子原暖兔和烘兔可是你杀的么?”

    赵子原朗声道:“不!”

    狄一飞脸色一沉道:“数日不见想不到你武功精进了只是狄某还有点不大相信必需试上一试!”

    赵子原哂道:“就凭你那手‘青纹掌’还不够资格!”

    狄一飞阴声一笑道:“好说了!”身子一幌右掌斜斜举起只见他吐气开声掌心忽然现出青色缓缓推了出来。

    赵子原平掌斜立一提真气全身上下罩上一层淡蒙蒙的白雾忽听一人喝道:“一飞快退这是普贤爵的‘九玄神功’!”

    话声呼出一条红影自空而降他周身挥起一片气旋直向赵子原当头罩下。

    赵子原举掌一封那条红影被赵子原强大掌力一迫半空中一弹一圈终于坠落在地下脸上满是惊色。

    狄一飞得那红衣人一挡撤身后退两眼都呆直了。

    赵子原朝那衣人道:“原来是你到了!”

    那红衣人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赵子原老夫真想不到你武功精进如斯看来骇走谷定一的也是你了?”

    赵子原昂然道:“是便怎地?”

    狄一飞心头大震连呼道:“怪事怪事你的武功会进展的那么快?”

    赵子原冷冷的道:“狄一飞你要不要再试一试?”

    刚才一击狄一飞已知赵子原功力深不可测如何还敢轻易一试倒是那红衣人念头一闪忙道:“他不成老夫还可一试!”

    一面说一面向狄一飞抛了个眼色狄一飞会意朝两侧一望只见两侧站满了武装兵丁一名武装手执一柄大关刀正是那游参将不过狄一飞奇怪的是为何游参将此刻竟然按兵不动。

    他身边还站了六七名锦衣卫那几名锦衣卫见赵子原武功这么高心生胆怯大家虽然都拔出了剑子却只虚张声势的把赵子原远远围住好在有红衣人和狄一飞缠住赵子原他们正好落得轻闲。

    狄一飞向近身一名锦衣卫道:“那位大人可是游参将么?”

    那锦衣卫道:“不错!”

    狄一飞道:“他既已来了缘何不带领人马进攻?”

    那锦衣卫道:“游参将方才也吃了大亏被武林人物点了穴道也许他见有咱们在场绊住赵于原用不着他出马也不一定!”

    狄一飞哂然道:“这是什么话难道天牢中的张居正都不要了么?”

    那锦衣卫笑道:“张老儿素重名节没有下诏赦兔就是有人想用轿子招他出去只怕他也不会肯!”

    狄一飞哼一声这才大大的放了心。

    原来刚才那红衣人向狄一飞抛了个眼色便是耽心赵子原会把张辅救出要知他们对明室虎视已久就是因为张辅在他们才一直不敢用兵假若张辅被他们用借刀杀人之计除去明室江山也就完了。

    此刻赵于原和那红衣人对面而立两人俱蓄功以待眼看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即将展开。

    那红衣人正是太乙爵不久之前告诫过赵于原的“僵尸红魔”此人世居塞外一身功力己臻化境但因他震于普贤爵的“九玄神功”所以迟迟不敢动。

    赵子原也知道此魔难缠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忽听“僵尸红魔”嘴里有如鬼魅似的出了一声异啸身上红袍突然鼓胀起来。

    赵子原暗暗呼道:“僵尸功僵尸功……”

    刹那之间一股清流缓缓自他胸腹之间升起他的脸色泰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僵尸红魔”全力戒备。

    “僵尸红魔”异啸过后全身骨节一阵“格格作响他脸色原本铁青的怕人此际忽然变成了死灰色真像是刚从棺村里爬起的僵尸一般双手利爪如钩已自举起。

    “僵尸红魔”阴森森的道:“小子老夫要出手了!”

    他双手十指根根指甲尖如钢刀十指所向但见愁云惨雾已把赵子原身前要穴尽数罩住。

    赵子原手掌一翻掌心缓缓向外吐出。

    “僵尸红魔”鬼似的叫了一声阴寒飚风大起。

    赵子原不慌不忙的将掌力往前一送两股气劲已然胶着在一起飚风翻滚“嘶嘶”气劲之声大作。

    “僵尸红魔”顶上红根根竖起鬼啸之声也越来越尖锐刹时充满全院那些兵丁个个骇的脸色惨变就连游参将在内也禁不住掩耳后退。

    狄一飞和那七八名锦衣卫虽然都具有内功基础可是这种鬼啸之声又岂是常人所能忍受他们赶紧跌坐运功用以抵挡这种鬼啸。

    赵子原出掌如故脸上仍是那种毫不在乎的神情“僵尸红魔”不由暗暗心惊厉啸一声突把功力提到十成。

    刹时但见阴风寒浪爆裂炸开那鬼啸之声更是尖厉怕人。

    赵子原突地舌绽春雷似的大喝道:“邪魔外道也敢拿来吓唬人广

    掌上功劲轰然有声大喝过处“僵尸红魔”身子摇了一摇“蹬”的后退了一步。

    赵子原渊峙岳停依然如故!

    僵尸红魔厉声道:“好小子再接老夫一招试试!”

    赵子原冷冷的道:“尔已输了一掌就是再斗百招千招尔仍然要输一招!”

    僵尸红魔突然低下了头叹道:“罢了想不到老夫一世英名会败在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儿身上!”

    袍袖一展红影冲天而起刹时不知去向。

    狄一飞和那七八名锦衣卫呆了一呆他们想走可是对此重责大任焉能临阵脱逃倒是游参将此刻不能不故意做作一番大喝一声带着大批兵丁攻了过来。

    赵子原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身形一走直向门外飞射而去。那些锦衣卫见赵子走了才大声叫道:“追呀!”

    其实他们“追”字出口赵子原已走的远了。

    魏宗贤在一夜之间连受两次惨败不由气的暴跳如雷在他那间精致的房间中不断来回走着。

    狄一飞状作恭敬地在一旁肃立。

    好一会魏宗贤才哼了一声道:“狄壮士今夜之事你有何说?”

    狄一飞躬身答道:“并非小人等未能尽力委实那姓赵小子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

    魏宗贤皱眉道:“然则尔等已然力竭智穷了?如此说来眼下岂不是连我的安危且难自保更逞论其它了?”

    狄一飞诡秘地道:“禀九千岁那也不然。以前曾向九千岁禀报过的那位武林奇人只须请得她到此一切就能确保无虞。只是此人必须九千岁以重金礼聘并许以便宜行事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