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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留小声在她耳边翻译,小首丘听了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就这么干巴巴地望着耶千,没说话。
“哼!”耶千闷哼一声,指着典索说:“你以后不准让她接触大黑了!”
赤留乐见其成,于是一记冷眼扫过去,典索接过,立即面露难色地看向小首丘:“刚才公主说,不准你和大黑一起玩了。”
“为什么呀?”她脸上失落难免,立即据理力争,“我就想和大黑一起玩……”
小嘴一撅,可怜兮兮状,说话时还带了些哭腔,虽然耶千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还是明显感受到她的低落,怎么说耶千也是个小姑娘,一看到她这幅模样也心软了,有些别扭地主动示好:“我只是说着玩玩的……”
赤留将她抱起,小声安慰:“没事,耶千只是说笑。”看来她对大黑寄托了太深了期待。
“嗯……”她不悦地闷哼,耶千是万人之上的公主,而她才是那群无力的蝼蚁,生杀予夺任人决断。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尴尬起来,耶千扬了扬鞭子,心里又是内疚又是嘴硬,“我们继续骑马吧。”她不想呆在这里,也不想看到这只蠢狗。
赤留看着她怏怏不乐的小脸,柔声询问:“你想去骑马吗?”
小首丘摇头。
耶千一听赤留这话,立即讶异,“哥哥,你该不会想带她吧?”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耶千不想让小首丘骑马,耶千意识到自己又说瓢了嘴,急忙补充:“本公主只是看她娇娇弱弱的模样,没觉得她会骑马。”
“没事,一起去骑马。”赤留无视小首丘的意见,径直抱着她去了骑马场。
寒风呼啸的骑马场又多了一个新面孔,赤留在耶千讶异无比的目光中将小首丘抱上了自己的坐骑,这可是赤留在一次匈奴盛典上竭尽全力赢得的汗血宝马呀,就连耶千也只能眼巴巴地羡慕羡慕,可现在小首丘就这么坐上去了,还相当的不识趣,表情冷淡。
“我也想坐萨冷衣。”耶千指着那匹汗血宝马提起要求。
意料之中,赤留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自己有马自己骑。”
耶千转移目标,看向典索,伸出了魔爪,“那本公主要骑你的马。”
“我的马和大黑一个性子。”典索直接泼她一瓢冷水。
耶千不悦,看到小首丘惬意地坐在萨冷衣身上的样子更加不高兴起来,于是挥动马鞭,拦在了萨冷衣跟前,指着小首丘开始宣战:“你会骑马吗?”
赤留立即反问:“你要干什么?”
耶千脑袋一扬,不以为然地说:“哥哥,快帮我翻译,就说我要找她赛马。”
赤留直接代小首丘拒绝了,“不行。”一来他不确定小首丘是否会骑马,二来赛马危险太大,她才这么小,赤留实在是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这么小的时候都开始骑马射箭了!哥哥你就是偏心!”耶千挡在萨冷衣前面就是不走,愤愤不平状。
耶千是匈奴女子,在马背上长大的,身形比同龄的中原女子都要魁梧很多,小首丘才六岁多,生的和中原女人一样的娇小,哪里能够相提并论。
赤留没打算解释,驱使萨冷衣绕过耶千而走,算是给小首丘做决断:“等她长大了就和你赛马。”
耶千不依不挠,“你又没问她愿不愿意和我赛马!”
小首丘坐在赤留身前,默默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她实在是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可她隐隐在话里听到了“首丘”两个字,他们在说自己吗?
她抬起小脑袋,讷讷地瞅了赤留一眼,恰好撞上那双黑曜石一般的黑眸,她有些慌张,急忙回过眼。
不过赤留的确是低估了她这个敢说敢做的妹妹了,只听见一声吆喝,那衣着鲜艳的耶千公主骑马而来,右手上还牵着一匹小马驹,那匹马驹看起来病病弱弱的,并不是一匹好马,不过倒也适合小首丘这样的小家伙骑。
赤留见了眸子一厉,耶千真的是胡闹惯了。
“诶!”既然语言不通就用最原始的手语嘛,耶千将小马驹的缰绳交到小首丘手里,然后用手指比划两个人,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一个人快速地跑,虽然抽象,但小首丘看得出来他们在比赛。
“公主是要和我赛马吗?”小首丘抬眸询问赤留,赤留揉了揉她水嫩的脸蛋,真不希望她这么聪明。
“是的,你想去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小首丘又犹豫了,是继续躲在壳子里过自己的小天地,还是被耶千的热情激励去闯一闯呢?
答案自然是后者,小首丘笑着点点头。
“好。”赤留遵从了她的意见,抱她上马,双手却悬在附近,生怕她摔下来,他喜欢她胆大一点,是故放手,可同样多了一份焦虑。
“如果察觉到危险就立即呼救。”赤留跟着小马驹行走,不放心地交代。
小首丘抓着缰绳,小心翼翼地稳住自己的身子,看得出来,她有些害怕。
耶千走到一颗树旁,冲小首丘招手,“从这棵树,到那个房子,看谁先到。”
赤留给她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交代起来,“记得千万不要逞强,不舒服就下来。”
等到最后,柯陌还是不放心,拿起一块长布条将她绑在了马鞍上。
“不要这个,不舒服!”小首丘扯着布条,最终在赤留凌厉的眼光中乖巧下来。
耶千围着枯树走来走去,只觉得夸张,不就是赛个马吗?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原本以为这样子就结束了,谁知道最后赤留又叫典索去房子那边接应,然后自己在起点陪着。
耶千张口结舌,耸肩摊手,“可以了吗?”
“可以,开始吧。”赤留最终颔首。
“好!”随着耶千马鞭一扬,两头小马驹终于开始驰骋。
耶千的马跟了她有几年了,小首丘对这匹新马自然不熟悉,赤留也没打算让她赢,只是想让她玩一玩,谁知道小首丘掌握马匹的熟练度很高。
她是孟照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她紧紧地抓着缰绳,侧脸专注,骑得很稳,还在和小马驹磨合。
“嘶!!”忽然间小马驹晃动起脑袋,有如癫狂一般前后动着,似乎要把小首丘给甩掉。
“抓紧别动!”赤留不掩惊恐,大声惊呼,立即驱马向前。
那匹小马驹完全失控,朝原野之外疯狂地疾驰,赤留见到那个马背上前后晃动的小人儿实在是揪心得不行,立即扬鞭赶了过去。
耶千没见过这种场面,愣在原地慌了神,完全不知所措,看到狂奔过去的典索和赤留也飞奔过去。
“呼……”小首丘紧紧地抓着缰绳,害怕地说不出话,小脸被疾风吹得通红,她借助捆绑鞍马的布条稳住身体,随后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艰难地迎风站了起来。
赤留见她危险的举动,立即高声呼喊,“小首丘,别动!”
她充耳不闻,咬紧牙关费力地拉动着缰绳,偶尔在马耳边嘟哝,似乎是在……驯马?
“嘶!!”随着小马驹的一声嘶鸣,它终于安分下来,抖了抖身子在马场上坐下。
孟家驯马术,果然名不虚传。
赤留长舒一口气,神色依旧紧绷,他立即敢上前察看小首丘的伤势,大力撕扯下绑住马鞍的布条,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她驯马时表现得意气风发,可赤留还是感受到她浓浓的恐惧。
手掌已被缰绳磨破了皮,他轻柔地给她揉了揉,小首丘立即疼得倒抽一口气,布条也捆得极紧,皮草上都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还好穿的厚,要不然赤留真不敢想象会造成怎么样的伤害。
“哥哥,她怎么样?”耶千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一股心虚。
赤留狠狠地睨了她一眼,微皱的眉头气得颤抖,耶千知道这是他震怒的前兆。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无力地辩解着。
在这个备受宠爱的妹妹面前,赤留第一次发了火,“你简直是胡闹!人命关天!你就是这么草芥人命的吗!”
这一吼把小首丘吓得一抖,她在他怀里窝了窝,刚准备开口就被赤留打断,“不准帮她求情!有错就要改!”
虽然她小,可她也知道这背后是有问题的,赤留不想看她同情心泛滥。
“你凭什么怪我!你有证据吗!”耶千眸里含泪,长期以来的骄傲让她不肯认错。
典索也绷脸,不想让兄妹两人将关系弄僵,开口劝说:“公主,先认个错让王消消火吧。”
可在耶千面前,典索这句话有如火上浇油,她立即就痛哭起来,“我怎么错了!我哪里错了!我不听爹娘的劝说,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不就是想和你们多呆一会儿吗!结果你们都围着她转!我不就是想赢吗!我怎么知道那匹马会突然发狂!”
“果然是你做的手脚!”赤留眼里似有火花迸出,语气冰冷无比,断章取义直接给她定了罪。
“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要回去!我要去找单于阿爹告状!”硕大的泪水打在身下的马匹上,就连马都感知了耶千的悲伤,哀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