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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已久的狼匹看到猎物现身,立即兴奋地嚎叫起来,小首丘都快被吓哭了,一面啼哭一面敲门。
“嗷呜………”
“哥哥!哥哥!呜呜……”狼嚎响在耳畔,她哭得一抽一抽,可是房里完全没有动静。
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狼匹那亮色的眼睛,只是本能的敲门呼救,“哥哥!哥哥!”哭声不绝如缕,她哭得不省人事。
忽然间后背触觉传来,小首丘以为狼匹逼近,立即嚎啕大哭,“走开!走开!快走开!”她被腾空抱起,哭得更凶了,乱蹬的小腿表达了她此刻的恐惧。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她蓦然愣住,一双婆娑泪眼眨巴,眼前的男人依旧是波澜无惊,“哥哥……?”她抽泣着,但是明显没那么害怕了。
“乖,没事了,睡觉。”大掌帮她抹泪,他抱她回房。
小首丘趴在他肩上,远远地看到那一匹倒地的孤狼,杏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它死了吗?”
“嗯,一匹脱群的孤狼,不难对付。”他依旧将小首丘放在小床上,可某个小女娃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赤留没法,继续劝说:“没事了,不会有狼。”
“怕……”她哽咽了好久才挤出这么一个字,的确是被吓着了。
赤留满脸严肃,清冷的声音传来:“记得,你必须独立。”今日这一吓就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马上就要去匈奴了,这么娇滴滴可不行。
“呜……你凶……”泪眼朦胧,她蜷缩成一团,躲入了被窝里,不忘狠狠地咒骂了赤留几句。
赤留换下沾满眼泪鼻涕的衣服,继续休息。
夜寂静而寂寥,忽然间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浅眠的赤留,一双小手抵着他的胸膛爬了上来,小首丘整个人如同鸵鸟一般埋在了他的怀里。
赤留无奈,故做自然地拢了拢手,抱她入眠,这个小丫头,登堂入室,抢他吃食还夺他床榻。
罢了,罢了,他已经让步太多。
一宿安眠。
……
小首丘有早起的习惯,奈何昨日由于恐惧抱他太紧,所以现在只能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他。
那双黑曜石的眼睛合起,小首丘依旧凝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那种不同于中原人的深邃,一眼深陷。
或许是长久的注视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忽然睁眼,迎上小首丘打量的目光。
“嗯?”
小首丘手足无措,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在他冷冽的注视下,她表现得就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
“醒来了就去洗漱。”他松开她,慵懒地下床更衣。
今日着实是放松了,他睡得太沉,他不敢想象可能的后果。
小首丘回来时,就看到这个凶哥哥正在屏气凝神,享受着清晨的风与阳光。
她在他身旁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样子看上去极为乖巧。
“今天想不想下山去走走?”
去哪儿?小首丘忽然想到那个作恶多端的飞升观,突生一计。
——
“这个死丫头!说死就死!害得我还要洗衣服!”老姑子在河边一面洗衣裳一面骂咧个不停。
看到这些清一色的道袍,老姑子拿起捣衣杵恶狠狠地捶打起来。
林间的首丘正插腰告状,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是她!就是她掐我!”
赤留看到她老姑子狰狞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你想怎么做?”
小首丘的头上似乎长出了两只狐狸耳朵,她狡黠地一笑,“我要把她的头塞进洗衣盆里!”
赤留听着她的话,不置可否,小孩子玩闹式的报复。
他拾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飞过去,老姑子不明所以就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珠子诉说心里的恐惧。
小首丘适时跳出来,费力地一脚一踹,将老姑子踹入脏污的洗衣废水里,老姑子的嘴还保持着当初骂咧的状态,于是好生呛了几口污水。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小首丘施展花拳绣腿,不痛不痒地骂了几句。
老姑子一看到熟悉的人影,却更加恐惧了,这死丫头,究竟是人是鬼呀……?
“呼呼……”似乎是有些累了,小首丘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大口喘着气。
赤留走近她,轻声询问:“还想做什么?”他一幅你说我就做的忠犬模样。
小首丘托腮思索,似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告辞:“我们走吧,去教训那群推我入水的小道姑。”
赤留抿唇,似在思索,少顷发声:“你先去探探路,我就来。”
“好。”她元气满满地往前跑去,欢快的脚步能看出她此时的雀跃。
赤留眸光一暗,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走向老姑子,他右脚一抬,那木桶便被踢入湖中,老姑子依旧是瞪着双眼,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沉入水底。
“这是代价。”男人目光饮恨,毫不留情。
很多事情她心软,他就得帮她解决后患。
他神色自若地沿着她的路径走,看到那个懊丧着一张脸的小首丘,失落地往回跑,她闷哼一声,抱住赤留的小腿不松手。
“怎么了?”
赤留蹲下,眼下的小人儿将脸贴着他的裤腿,可怜兮兮地不说话,赤留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们做什么了?”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小短发。
小首丘一个人宣泄着情绪,少顷后开口抱怨:“她们太坏了,都是坏人!我不想看到她们!”
“嗯哼?”赤留等待着她的下文。
小首丘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场景,就觉得心塞,“她们把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平分了,还在后面骂我爹!”
赤留渐渐开导她,“你要知道,抱怨不能解决问题,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的生存法则。”
“哼!”小首丘眼里露出一抹坚定,她咬了咬嘴唇,“我一定要把我的东西抢回来!”
孺子可教,赤留评价,不愧是孟照的女儿。
——
夜已深,小道姑们却窝在一起睡不着。
“听说了吗?老姑姑忽然淹在河里死了!和卖国贼的女儿死法一模一样!”
“对的!听说老姑姑死不瞑目,阿六哥哥看了,老姑姑的眼神特别可怕!”
暗地里的小首丘一脸茫然,老姑姑死了?她害死的吗?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赤留紧了紧有力的双臂,耳贴耳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与你无关。”
小首丘依旧害怕,似乎那老姑姑的模样也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赤留没有再安慰,这个坎,她要学着自己迈过去。
她们叽叽喳喳,一个年长小道姑忽然开口:“别想这么些了,道长说了,会给老姑姑做法事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这话,小首丘心里又是一阵心寒。
她溺水失踪,没人来救她,亦没人来寻过她,她们只当她死了,占了她的厢房瓜分了她爹的遗物;现在那作恶多端的老姑子死了,她们却给她做法事。
心里隐隐有些怨忿在滋生,小首丘嘴巴一撅,扯了扯赤留的衣角,赤留看她打了鸡血似的模样,满意地勾唇,将她放了下去。
“砰!”小首丘借着他那条长臂,稳稳落地。
突如其来的声音惹来了小道姑们的注视,待他们看清眼前那人的轮廓,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有鬼!有鬼呀!快走快走!”
她们急忙往门口涌,暗地的赤留一根银线便把门拉紧,她们惊恐更盛,又往窗户边上走,结果小首丘一个箭步就站在了窗台上,狡黠的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小妖怪!本仙人来收妖了!”
“啊!……”她们手足无措,慌乱四蹿。
赤留提来了一桶桶水,小首丘拿起木瓢舀了一大瓢水就倒在她们头上,看到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她捧腹大笑。
“小妖怪们!这就是灵水!快快现原形吧!”
房里洪水泛滥,一个小道姑惊慌跑动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小首丘兴致勃勃,继续玩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不亦乐乎,最后还是听到了赤留催促地咳嗽声,她才意兴阑珊。
“听着!小妖怪们!都把你们瓜分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后果自负!”软糯的声音说出这种威慑的话,赤留总觉得喜感十足。
小道姑们都涕泗横流,屁颠屁颠地把自己藏起的小财宝拿过来,小首丘一个个地接过,不忘扮鬼脸吓她们。
老道姑们匆匆赶来,赤留并不想露面,于是去心渐起。
“收好了吗?”赤留绕到窗后,低沉的声音掩映在呼天抢地的哭声中。
小首丘一件件地检查,当她看到一个金簪子上的咬印,她立即翻出所有的金器,果不其然,上面都有着深浅不一的牙印,她立即怒气直涌。
太过分了!为了验证真金与否,她们居然咬的这么用力!
赤留看得分明,奈何门外的黑影闪动,他抱起小首丘消失在黑暗里。
“不行!她们太过分了!”小首丘怒火中烧,小爪子胡乱挠着,在赤留颈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红痕。
赤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乖,你要相信自作孽不可活。”
小首丘依旧怒火未消,怏怏不乐地回到了亚南山。
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小道姑了,她是孟照的独女孟首丘!
老道姑在房里贴了几张灵符,惊魂甫定的小道姑依旧瑟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满是惶恐。
过了这个晚上,小道姑们死伤参半,疯的疯,发烧的发烧。
赤留只告诉小首丘她们被吓着了,不敢作孽了,小首丘嘟嘴,继续摆弄着自己又短又细的头发,她想扎辫子。
于是乎一双魔爪伸向了正在调息的某男,他身子一僵,一张稚嫩的小脸放大眼前。
“哥哥!我要扎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