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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边点缀艳丽多姿的彩霞,归雁发出暸晓的啼声展翅高飞,掠过高大朴实的城门,清柳城到了。
东方靖看看时辰,差不多该走了“我得走了。好好保重自己。”
“小晴的事,就麻烦你了。”本该为他们打点的,之前因为心悬卫欣,忘记交代涂总管,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好又托给卫欣。
卫欣听他临别最后一句还是小晴,心口一痛,咬牙说道:“当然,我会安顿好他们再走。”
“卫欣”见她寒霜般的丽容,他着急的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只剩一句关怀“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再来找你啊!这句话他只敢放在心里。精明如他,面对感情事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这样冷冰冰的女子,是得多费心思,但他相信成果一定是令人满意的,而他衷心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卫欣一哽,绷着嗓音回道:“家仇未报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我不是说那个,报了家仇之后还有很多事啊,难道你没有想做的事吗?”东方靖心疼她故作坚强,软了嗓音问道。
“想做的事?”她低声呢喃,陷入迷惘,她从未想过报了家仇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他直视她空茫的眸子,郑重而诚恳的说道:“对啊,像我就很想得到一个珍宝,即便是花上一生的时间,也要将她手到擒来。”
“珍宝?”她疑惑的与他对看“什么东西这么难弄到手?”
“呃!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他尴尬的转开眼,没胆子直说他想“弄到手”的就是吔。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老说以后,就跟你说没以后了,你这关子要卖到哪里去?”
“怎么没”达达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相视一眼,转头望向发出蹄响的方向。
三匹神采飞扬的骏马卷起滚滚黄沙,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急驰而来。
是霍武和其他的手下,非走不可了!“我该走了。”东方靖依依不舍的瞅着卫欣,希望能在她脸上发现一丝不舍的神情,却毫无所获。
他叹口气,安慰再度受创的自尊,又是叮咛“那令牌”
“我知道了!”卫欣不耐的打断他“你说一百次了!”
他张了张嘴,无奈的笑笑“好好,你知道就好。”真拿她没办法,谁叫他喜欢人家,搞得他婆妈了起来。
眼见手下已下马候立一旁,他一整神色,恢复精明干练的东方家主子本色“都准备好了?”
“是。”霍武好奇的偷瞄主子身边的年轻姑娘。这位想必就是卫姑娘了?小巧精致的五官镶在一张线条柔和的脸上,是个美人没错,可是浑身冷冰冰的。
霍武疑惑了。她就是令主子失常的人?不像主子喜欢的类型啊!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多年了,主子不是老说这种女人是专找男人麻烦的?
“走吧。”东方靖哪会看不出霍武的疑问,但时机尚未成熟,他也无意对他说明,以后他就会知道卫欣其实是个善良热情的女子了。
想起几次在她眼中捕捉到的火花,他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只要融化她内心的寒冰,她一定会是全天下最温柔可人的人儿。
想着想着,黝黑粗犷的面容进现傻笑,看得霍武等人毛骨悚然,一致认为主子病得不轻,而老夫人抱孙子有望了只希望五年前的悲剧不会再发生。
三道既惊诧又担忧的视线让东方靖察觉自己失态了,他清清喉咙向小晴父女告别,便翻身上马,一我们走吧!”
三人谨慎的策马护在东方靖身边,几声叱喝,四匹骏马扬起漫天风尘,往京城飞奔而去。
卫欣看着东方靖宽阔的背影渐渐远去,终至被黄沙吞没,心口隐隐抽痛,她幽幽的叹口气,神情萧索。总是这样的吧?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有谁会是永远陪伴着她的?
他说“以后”?他俩会有什么以后?这一次去李家报仇,是生是死还不知道,而他,只怕回到繁华的京城后就会忘了她
东方家总堂占地十余亩,以枫林隔成几个区域,高大厚实的屋舍散布其中,分别处理各类事务。
阮云青面露焦急,快步走向东方靖“靖,你可回来了。”
众人一看主子回来,纷纷恭敬行礼,凝重的表情稍缓。
他们英明的主子终于回来了!这十天来,他们在防备商队再度被抢的同时,还要查出幕后的主使者,忙得焦头烂额,主子一回来,总算可以了结这件事了。
东方家产业涉入各个领域,掌握全国的经济命脉,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连皇上也要敬东方靖几分,所以东方家很少碰上敢动他们的人。
这回雄风帮专挑东方家下手,让他们震惊之余,不得不戒慎处理,因为倘若东方家有了个万一,一场影响天下百姓生计的风暴是免不了的,届时朝廷怪罪下来,他们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嗯,进书房谈吧。”东方靖对众人点点头,领头进入书房。
书房里,几个重要干部神情严肃的轻声交谈,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一见东方靖,连忙起身相迎。
“坐。”东方靖对众人点个头,撩起衣襬在大座上落坐。
他呷口清茗“云青,雄风帮有什么动静?”
阮云青长指轻抚下巴,娓娓道来“他们在湖北的总坛聚集了帮内的顶尖高手,准备下一波的行动。这近半个月来的三次行动,共抢走了价值五十万两的商货,看看颇有赚头,准备再干一票,这次看准了后天运丝绸到西域的马队。”这也是他要东方靖尽速回京的理由。
掌理人事调动的李标接着说道:“已经加派人手注意雄风帮的动静,各分堂也加强戒备,日前奉主子之令,增派五十名护卫到大宅加强守备。”
负责情报的令狐弩捻着小胡子说道:“马家偷偷运了几车兵械和火葯到雄风帮总坛,东西已经被我们的人掉包。雄风帮的行事作风一向狠辣,就怕他们还有更狠毒的招数”
东方靖轻敲桌沿,目光落向窗外银白的月亮“雄风帮号称部众三万,是名震江湖的武术帮派,十年来经营酒楼也小有积蓄,为何专挑我们下手?”卫欣也看着同样的月亮吗?才与她分别一天,他就尝到思念的滋味了?唉,她呢?是否也会想到他?
令狐弩回道:“雄风帮帮主黄天祥因为好赌,败光了帮里的积蓄,如今财务吃紧,再不补救,整个帮就要散了;他想在短时间内补回来,酒楼的收入不敷使用,干脆用抢的,而我们又是最有钱的商行,所以就杠上我们了。”
“这有什么人跟他们合作?”
“没几个人敢跟我们作对,只有马家在帮衬他们;马家的大女儿嫁给了黄天祥的儿子,黄天祥仗着这层关系,硬是逼马家帮他们。”
东方靖眼露精光,阴沉一笑“两家财务状况如何?”
令狐弩捋捋小胡子,沉稳回道:“黄天祥拿马家的女儿做为要胁,逼马家拿出全部家产偿还他自己的一部份赌债,但是他赌性不改,之前抢的五十万两全耗在赌庄了,两天前又向钱庄借了十二万两。”
东方靖双手交握置于桌上,眸中精光迸射“继续监视他们,撤回加派在分堂的人手,让他们降低戒心,然后”他一顿,转头看向掌管财务的左明“两家跟我们有合作关系吗?”
左明快速翻动一本厚厚的帐册“黄天祥借钱的钱庄是我们经营的,雄风帮的布料、木材和车马等都是跟我们买的,马家专做水运营生,每年会跟我们买几艘船。”
东方靖心思转了几回,迅速作下决定“雄风帮方面,请黑鹰师兄去跟黄天祥要钱,师兄名列江湖十大高手,黄天祥不敢不买帐。”东方靖拜梦山老人为师,同门师兄弟多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要整垮雄风帮不成问题。
“扯马家后腿,让他们没生意可做。”东方家事业做得大,各行各业都有他们均人,要让马家在商界混不下去易如反掌。
东方靖连珠炮似的说着,笃定的语气让人有种错觉,以为他是在追述过去,而不是谋画未来的事。
“等后天的事了结,把他们同伙抢劫的事报给知府。派人盯着,确定他们的人全部进牢里蹲,打点官府方面,务必从重量刑,再派人进牢里整他们,不过,不准他们死,让他们好好享受痛苦。”
众人听得心中佩服不已,开始非常同情和东方靖作对的人。他心思动得快,对冒犯他的人一概不轻饶,虽不致要人性命,却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两家都是大户,习惯了挥霍的生活,这下子没钱可使,根本是要他们的命,而抓他们见官更是叫他们身败名裂,往后就连他们的族人面上也挂不住,必会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这还不够,还要再给点皮肉痛!
一片静默笼罩屋内,沉思的众人共同的想法是幸好他们不是东方靖的敌人。
“好了,解决了。咦?很简单嘛。”东方靖解决了麻烦事,说起玩笑话“云青,你在信里说得十万火急,我还以为有多严重,不就是损失五十万两。”五十万两随便再赚就有了,不懂他们干么老催他回来?
当然简单啦!谤本就是整人嘛!
他们是担心东方家会因为接连被抢而声誉受损,又怕惹上一帮子武林高手不好善后,更让别人不敢跟东方家做生意,才不敢擅自解决这件事,怎知主子压根不把雄风帮看在眼里,也不紧张东方家商誉会如何,还把五十万两说得像一毛钱似的。
东方靖忽地想到“后天的马队准备得怎么样?”
令狐弩照例先摸摸小胡子才回答“雄风帮在京城派下人手监视马队的准备工作,还派了奸细混进去,预备在半路来个窝里反,和埋伏在路上的大批人马里应外合,抢走这批货。主子要把奸细揪出来吗?”他们按兵不动就是要等主子裁决。
“不需要,让他们把东西抢走。”东方靖平静如常,却语惊四座。
一干人等听得迷糊,自愿让东西被抢?主子打什么主意?
他替手下们解惑“我们假装不敌,让他们把东西抢走,再派人跟踪他们,看东西藏在哪里,届时再将他们行抢的各种证据交给宫府,实证历历,他们想赖也赖不掉。”他一顿,轻松的笑笑“之前没有证据,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现在正是好机会。
“东西或许追得回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追不回来就算了,再补一批货就行。重要的是把他们钉死。”
众人再次敬佩不已。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主子好气魄!
“好了,都解决了,还有问题吗?”看他们佩服的样子,东方靖不禁好笑“没有的话,你们下去做事吧。”
几个脑袋胀胀的重要干部赶紧分头去办事,鱼贯出了书房,留下东方靖和阮云青。
“云青,你看这事几天办得成?”东方靖啜口清茶,语含不耐。
阮云青晃晃脑袋“照你的法子,应该不到五天吧,后天抓人,知府大人不敢看轻此案,最迟两天可以判审你很急?”
照以往的经验,他都是很有耐性的思考过各个层面才下决策,今天却只听听重点,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东方靖望向窗外高悬的皎洁明月“等这事了结,我要去南方一趟。”他不放心让卫欣只身去报仇,李家养了打猎队,要是有个万一
“喔?听说有个姑娘”阮云青不怀好意,笑得极是暧昧。
“唉,霍武跟你说了?”他就知道霍武口风不紧。
“一点点,说你怪怪的。”阮云青不否认他爱听八卦。
说到心上人,东方靖眼泛暖意“我找到想相伴一生的人了。”
阮云青惊诧的耸高了眉头“在南方?”
“嗯,在估虎城遇到的。”
“咦?不就这几天?”几天就坠入情网?阮云青不信。
东方靖外表生得高大、粗犷有型,不少女子倾心于他,可是他从不招惹良家妇女,只在有需要的时候上青楼玩玩,而五年前的情场失意,更是让他不再对女人用心。
在商界,东方靖是个精明的商人,闻名天下的厉害角色,但是私底下却是个爱玩、好奇心重的男人。
许多人利用这点设计他,想趁机占便宜。几次下来,他变得不太信任他人,待人虽是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用礼数和笑脸隔绝他人的接近,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看得到他真实的性情。
霓瑜利用美色接近他,想当上东方家的当家主母,却发现他不是会让妻子插手家业的人,遂与外人勾结,想侵吞东方家的一切。
身陷情网的东方靖自是看不清她的诡计,还是他拿出证据,才让一心相信霓瑜的他痛下决心斩断情丝,及时免去东方家的一场浩劫,然而,他被伤得太重,甚至决定不再相信女子
短短的几天就足以让对女子戒心极重的东方靖陷入情网?他不信。
深知好友的想法,东方靖不禁苦笑“嗯,我已经彻底认栽了。”
他眼中的坚定让阮云青眼皮一跳,他是认真的!“确定是她了?”
“我是确定了,可是她不理我哪!”满眼的失落让东方靖俊朗的丰采顿时黯淡无光。
“靖”阮云青欲言又止“她知道你是谁吗?”东方靖的大名应该没人不知道吧?如果她是看他认真的神情,如果这次又是令人失望的结果,恐怕他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卫欣是一个孤女,无亲无故的,不会是谁派来从我身上捞好处的。”一顿,嗓音转为低哑惆怅“而且她根本对我视若无睹,我得趁她忘了我之前去抓住她的心。”
东方靖满脑子都是卫欣,脸上泛出深情的微笑,看得阮云青心惊胆跳。他陷得很深哪!
才几天就算那女子心存不轨,现在的东方靖也看不出来,看来他得注意一下,他不能眼见好友再受到伤害,之前的旧伤未愈,如果再来一次
阮云青重咳几声拉回他的注意力“小婕几天后就到了。”
东方靖点点头,一脸的梦幻笑意“嗯,要是我成功得到卫欣的心,她就可以顺便见见她未来的大嫂了。”
两句不离卫欣,他真的没救了!阮云青翻翻白眼,好吧,至少知道她叫卫欣,可以派人查查。
“唉。”东方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了,阮云青识相的告退,待他出门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东方靖还在傻笑。
阮云青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替朋友高兴、一方面为朋友担心,为老夫人高兴,也替东方家商行担心,又要猜这名叫卫欣的女子的身份和居心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敲敲脑袋瓜子,唉!才解决一桩麻烦事,另一桩就紧接着来,他快要累死了!
清风缓送,月色凄清动人,时值四更,整座清柳城静悄悄的。
卫欣又是一身黑色劲装,她纤细灵巧的身子窜过复杂的巷道,奔至李府高大的外墙边,一个纵身,翻墙而入。
她谨慎的观察周遭的动静。好极了,简直好过头!整座宅院非常安静,连巡夜的家丁也没有?事有古怪!
她矮下身子靠向最近的房间,耳边传来一阵咬牙忍痛的细语和诅咒。
“轻点轻点!痛啊!”“这痛都几天了?应该好一点了吧!”
“你知道个屁!我可是被打断两根肋骨,有这么快好吗”
“咱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哎哟!突然来把我们扁一顿?痛死了!要是给本大爷抓到,非宰了他们不可!”边发狠边哀叫,实在很没信服力。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凭你也要宰人家?”不是他看不起人,他们十几个打两个都输得这么惨,他一个人济得了什么事?
卫欣听到这里,总算了解李府空荡无人的原因。原来是仇家找上门了,这倒好,给了她不少方便。
莫名的想法闪过心头,是东方靖帮她的?他本就说要帮她报仇,是她拒绝了他,会不会是他在暗中帮着她?
不!他们不过是相处了几天,连朋友都算不上,没道理他会为了她这般费心,况且,此刻他应该在京城怀中的令牌顿时沉重了起来。
卫欣怔怔的轻抚令牌,好一会儿才排开心中繁乱的思绪,定下心神打量庭院的布置,测量风向,选定下毒的方位。
她提高警觉,轻巧无声的在庭院几个角落之间走了几趟,边走边撒下紫色粉雾。走完最后一趟时,她看着渐渐化为无形渗入土壤的紫粉,粉唇勾起一抹带着兴味的笑,眼中火花闪闪。毒已经发挥作用,明天好玩了!
略经思索,她隐身行至柴房,以内力将手中的褐色粉末喷洒在层层堆迭的柴堆上,旋即灵巧的退出柴房。
东方靖知道她又使毒给人难受,会说些什么呢?说她心狠手辣?说她阴险狡诈?还是说她惩好除恶,是替天行道?
意识到自个儿的心思又往他身上绕,她连忙拍拍脑门,将他逐出脑海,急步奔至墙边,身子一纵便出了李府,没入空无一人的街道。
翌日,李家传出闹鬼的消息,马上成为清柳城中最受欢迎的话题。
一夜之间,府里能算得上是植物的东西全数枯死,原是鲜艳缤纷、花团锦簇的庭院,如今笼罩在一片枯黄之中,倒是一种奇异的小草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生长,顷刻间遍布了整个庭园。
李府赶紧请人过府勘查,却找不出原因,更不知道那是什么草。
一群人正陷入愁云惨雾间,厨房忽地窜出焦黄色浓烟,迅速弥漫整座宅子,吸入这怪烟的人全都无法自主的疯狂大笑起来,吓得他们恐慌的奔来跑去,却助长了怪烟的蔓延流窜,狂笑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
包惨的是那不知名的小草发出阵阵腐臭,让一伙人边笑边吐,李府枯黄的庭院又多了一坨坨、一摊摊黄色的呕吐物。
种种诡异的现象让李家闹鬼的传言如火烧平原般传遍大街小巷。客栈里人声鼎沸,大伙儿高声谈论这档怪事,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李家为富不仁已久,眼下突遭横祸,真让仇者快、恨者乐了,同情的话语也只针对那些奇花异草,压根没人理会那批仗势欺人的家伙如何凄惨。
卫欣将旁人的闲言闲语一字不漏的纳入耳内。看他们可以忍多久,那草可是越闻越臭,越闻吐得越厉害,虽说死不了人,可也够他们受的了。
接下来,就剩区家了。昨天听说李炎年和京城的区姓商人颇有交情,想来应该就是当年狼狈为奸的第三人,过两天上京城去吧。
京城东方靖的身影冷不防的浮上心头。唉!那人真是阴魂不散,都走了几天,还是这样勾缠人心。
明知想他无益,却放不下,卫欣摸摸怀中的令牌,觉得他好狡猾,留个东西给她,好像他未曾远离一般,本想干脆丢了这东西又舍不得,只好日日夜夜对着它,让寂寞啃蚀她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