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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格丽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
有听到。只是偶尔碰到赵钧了,神情会冷淡许多。赵钧心知是
自己对不起人家,在冷公主面前客客气气的,还特地从宝库里
找出一批无价的翠玉,送到御用的玉匠那里为夫人打一批新首
饰。当然,此事先会事先跟苏宇商量,苏宇也只是笑话他“人
家公主是拿翠玉装饰马车的,你打出一批首饰来,未必能入殿
下法眼”
苏宇也只是说笑,事后也不再提及,他只要知道自己在对方心
中的地位,就已经足够。
赵钧胸口的刀伤并不深,用最好的伤葯以及一两个太医日日来
诊视,恢复得极快。没过多少天,就结成了嫩红的疤痕。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一切如常。
一批崭新的翠玉首饰也打造出来,送到将军府上。赵钧与苏宇
亲自看视了,件件精巧夺目,就做工来讲,还真不比翠玉本身
的价值低。
首饰很快被送到公主那里,回来的人报告:公主细细地看了,
也没说什么,倒是赏了送首饰的奴才一大锭银子。
赵苏二人略略松了口气,是个好开头。现在乐于收下首饰了,
以后也会乐于收下漂亮男人。那这偌大的将军府,三个人,总
还是能相安无事的。
当天晚上,格丽派人来邀请赵钧前去用饭,说是谢他赠首饰之
情。赵钧得到了苏宇的同意,换过便服,跟着几个月兹国侍女
去赴夫人之宴。
榜丽的着装风格一向就跟她的马车一样金碧辉煌。基本上
就是金色和翠绿色两种,从头到脚都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今天打扮与往日都不同。竟然一身素白,轻纱似的白衣似冰似
绡。又有新打造好的翠玉头饰首饰点缀其间,清雅脱俗中又不
失华丽。
榜丽相貌本就美艳绝伦,身材又高大丰满,这一全新的打扮,
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雪山上的神女一般。
赵钧一踏进房门就呆了一下。格丽这一身新衣,焕然一新,着
实令人惊艳。
如果赵钧不是只爱少年郎的话,面对这样一位美艳绝伦的“雪
山神女”真的很难不动心。
榜丽看到了夫君神情中一闪即逝的异样。微微一笑,屏退了所
有侍女。
侍女们鱼贯而出,门轻轻闭合,却也只是虚掩。
榜丽走过来,亲自拉起赵钧的手,把夫君拉到摆满盛宴的桌前
。桌上陈列满满,却都是月兹国特色的用各种香料烹制出来的
口味浓重的菜肴。另外还有一大金瓶最最上等的果酒。
菜肴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在空气中缭绕,金瓶上的金盖打开来
,馥郁的酒香更是充斥着整个室内。
榜丽面前是一小巧碧玉杯,赵钧面前的是一大金樽。格丽亲自
斟酒,给两人都斟上了,对方樽内酒的份量是自己的至少五倍
。
榜丽举起碧玉杯一饮而尽,笑言:“量浅不能尽兴,赵郎切莫
责怪。”
赵钧连说“哪里”举樽,大袖自然一遮,轻轻一嗅,已然
分辨酒内没有任何其他“杂质”也就放心饮下,举杯一仰,
一大樽果酒马上灌入腹中。
榜丽拍手笑道:“赵郎果然好酒量!”又捧起大金瓶,给两人
斟上。
赵钧纵然“千杯不醉”此时与公主夫人独处一室,却也不敢
多喝。连喝了几大樽,推脱身体不适,怎么也不肯多喝了。举
起大樽来,也只是浅尝辄止。
榜丽像是没有注意到,仍然是把小玉杯斟满了再斟满。看似不
经意间,问一句:“难道赵郎从来就没有爱过姑娘?”
赵钧摇头答没有,举起樽慢慢地饮着,不与对方视线碰撞。
榜丽把眼皮垂下,又喝了一小杯,有些醉了,脸色泛红,比往
常更增娇艳。
赵钧看着她笑问一句:“以前有没有爱过什么漂亮男人?”
榜丽猛烈摇头,指着他醉酗酗说一句:“本公主只爱上了你一
蚌人!”
赵钧看她明显是醉了,以戏说地口吻来一句:“赶明儿给你找
一个又漂亮又健壮的年轻男人如何?比我好得多了,姑娘们看
了全得心动。”
榜丽大怒道:“你当我是水性杨花吗?告诉你,以前格丽没有
喜欢过什么漂亮男人,以后也不会有。格丽公主只喜欢你赵钧
一个!”
说到这里,捧起大金瓶就往小杯里倒,手臂直颤,酒水全倒在
了桌子上。
赵钧看她的确是醉得有些厉害,夺过($,尽在。。(。。文。学网) 金瓶,柔声劝她早点休息
。
榜丽不答,用手抓着菜来吃,边吃边说,说了很多很多,大多
为小时候鸡毛蒜皮的事情,五岁的时候跟太子哥哥打架、六岁
时捉弄嬷嬷、七岁时在父王宠妃座下藏小锥子一桩桩一件
件,颠三倒四,居然说了有两三个时辰。
其间赵钧几次想动身离开,格丽满手是油硬抓着他的新袍子不
放。赵钧喊下人,外面似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赵钧说要去方
便,格丽指着屋内屏风后面让他自己去
房门一直虚掩,赵钧不是没想过干脆夺门而逃,但格丽醉后居
然蹦得跟兔子一样快,挡在门前张开双臂,叫嚣着:“除非踩
着她的尸体走过去”
赵钧无法,只有坐回原位。开始替格丽斟酒,想把对方彻底灌
醉,醉倒后自然就可以溜走。可这个格丽似乎对酒不感兴趣了
,只是吃菜,也亏得她了,纵然细嚼慢咽,连吃两三个时辰,
居然还能继续吃下去
苏宇满以为赵钧最多一两个时辰就能回来,不想都等了快三个
时辰了
苏宇不好亲自过去查看,就派了个下人。很快下人回来报告,
大人仍然在夫人房里饮酒。
苏宇越来越坐卧不宁,决定自己去查看。
很快至夫人那个华丽大卧房外,静悄悄一个人影儿也无。甚至
那个银月武士都不见踪影。
茜纱窗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倒是门是虚掩的,从
宽大的门缝里很容易看到里面的景象。
赵钧和格丽面对面坐着。
榜丽用手抓着菜,边吃边说,听不大清说什么,看得出有明显
的醉意。
至于赵钧,背对着门,看不到表情,但即使一个背影,也能让
人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与无奈。
其间赵钧站起来就像转身走,格丽一把抓住他,那样子,看起
来快哭了。
赵钧只有坐回去,格丽也跟着坐回去。然后用手抓菜,边吃边
说。
苏宇心知赵钧是被公主以半无赖的手法缠住了,没有出声,悄
无声息地走开。
鲍主卧房外一株大树上,幽灵般隐藏着银月武士,面具后面的
眼睛一直望着苏宇身形,看着他走过石子路,穿过花圃,至数
百米外一假山水塘边,就地坐了,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言不
发。
榜丽又灌了自己几小杯酒,看上去真的醉得厉害了。
榜丽满手油腻,支撑着桌子就要站起,不想身子一歪,椅子着
地重重地响声,格丽整个人扑在了倒地椅子上,又滚在了地上
。
赵钧叹口气,转过桌子,弯腰把地上正挣扎爬着的公主抱起,
嗅着她身上刺鼻的酒气,想要抱到榻上。
走了没几步,赵钧突然身了一晃,就要跌倒。
榜丽敏捷从他怀中蹦起,落到地上,伸手抱住自己夫君。
赵钧在她怀抱中慢慢软倒,倒在地上,神智尚且清明,瞪着她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榜丽亮出手中一根金针,抛一边。低声道:“是你逼我的!”
原来格丽刚才醉酒不假,但绝对没有醉到那种程度。饭前就已
经饮下了醒酒的葯汤,所以酒量本不出众的格丽,其实只是微
醉,神智一直清明。
鲍主平日酒量并不高,赵钧之前也是知晓的。所以这次亲眼所
见,竟然轻易被对方骗过。
榜丽乘对方麻痹大意毫无防备地弯腰抱自己时,将袖内暗藏的
在葯水中煮过的金针刺入对方体内。
一种麻葯的特性,暂时让对方动弹不得。当然也只能是暂时。
榜丽没有时间磨蹭,马上从金匣中找到那种葯丸,只有一粒,
倒下一玉杯果酒,以酒送葯丸,给赵钧灌下。
赵钧全身动弹不得,根本无力反抗。看一眼那个葯丸马上知道
了那是什么,以最恶毒鄙夷的眼神看着格丽。
榜丽在此眼神下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佯装镇定,机械说出一句
:“是你逼我的!”
赵钧感觉到那粒葯丸已被酒水送入腹中,心下打定主意只
要手脚能动,马上冲出这间房!
想到此处,干脆闭上眼睛,根本不想看对方一眼。
不想又一团清凉的东西塞入自己口中。赵钧睁开眼睛,格丽油
腻的手指上,犹自沾着一小团淡绿色的膏体,散发着刺鼻的气
味。
榜丽强笑道:“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仙葯,很快,你会忘却世间
一切烦恼”
赵钧死死瞪着她,如果不是不能说话,只怕最恶毒的骂人话都
会冲口而出。
早就听说过月兹国贵族王室之间流行着奇特的迷幻葯,被称作
“仙葯”是从一种古怪的花中提炼出来。食后可以令人产生
幻觉,忘却一切烦恼,仿佛身处仙境之中
短暂的时刻可以令人身处仙境,事后却是体力明显衰退。更要
命的,是这种葯膏稍稍吃多点,很容易让人上瘾。
赵钧几乎能感觉到体内那枚葯丸在融化甚至那淡绿色的膏
体也在渐渐产生一种奇特效果,大脑的意识正在抽离体外。
那种“仙葯”的效果似乎比春葯的效果还要来得快些。赵钧意
识越来越模糊,甚至眼前也变得朦胧。
朦胧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你只是以前没有尝过女人的
滋味,尝过了,你就会爱上我”
赵钧意识模糊,身子开始能动弹。他抬起头来,一片虚无缥缈
中,一个白衣仙人在一片云雾包围中走向自己,离自己近在咫
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