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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奏!
蔺邪儿手执一枝沾着朱砂的紫毫笔,坐在御书房中的皇帝龙座之上,扬着漂亮的笑容,在奏章上落款批准。升行吏部考工员外郎魏骥?两京太守常寺少卿,交趾南灵州知州黎恬?右春坊右谕德行在吏科给事中张居杰、行在礼科给事中武达、行在光禄寺珍馐署丞李睿?布政司右参政皆是京官三品以上的官职!
这些人都是归附在他麾下的厉害人物,有了他们的协助,想完成霸业可谓是如虎添翼,轻而易举呀!
“看到炎昱在外头玩耍,心里就清楚你一定正在里头搞鬼!蔺邪儿,你又玩什么花样了?”话声一落,炎极天高大修长的身躯缓缓地踱进御书房,眼光瞥见蔺邪儿正握着毫笔批阅奏章,脸色更是铁青,恨不能将他一张嘻笑的漂亮脸蛋撕去。
“不敢!在咱们四爷的眼底下,哪有什么花样可玩?不是听说四爷与刘丞相近日见面次数频繁,敢问两位大人在做什么大事情呀?可否让小弟略闻一二,事成了也好沾沾光呀!”蔺邪儿随手将紫毫笔一扔,星眸灿灿地瞅着炎极天冷怒的脸庞,笑意可掬。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逐一阅览你批过的奏章,蔺邪儿,你给我下来!可知道皇帝的龙椅不是让你这种奸邪小人所能任意僭越坐上的?”炎极天气恼地发现蔺邪儿越坐越舒服,压根儿不想起身了。
“别这么生气嘛!还是你也想坐坐看?挺宽敞的位置,够咱们两人一起坐着享受了!”蔺邪儿拍了拍身下的龙椅,笑着邀请炎极天同坐,黑湛的星眸之中却是凛无笑意。
“我会坐上这张椅子,在杀了你之后。”失极天的身形如猛鹰般一掠上前,越过御案,大手一把扣住蔺邪儿细弱的颈项。
“不”蔺邪儿一口气憋在胸口,直喘不过来,雪白的容颜凝上了一层奇异的诡红色,随着炎极天加重了手掌力道而更加痛苦。
“我早就该杀了你,但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吗?蔺邪儿。”炎极天的声音冷冽,平静的表情彷佛自己只是在杀害一只虫蚁,而非活生生的人。
“放开我”蔺邪儿微瞇着双眸,眼角因痛苦而凝着泪光,看着炎极天残酷的神情,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死在炎极天的手里。
老天!又是那种教他无力的感觉袭满了一身!炎极天在心里狠咒了声,猛然放开蔺邪儿,顺势将他甩到柳案上,顿时,案上的文房四宝、大臣们的奏章散落一地。
蔺邪儿双手紧捂着胸口,剧烈地呛咳出声,红色的朱砂染上了他的手,同时也溅了他一身,看起来就像是从他身体里流出了鲜血般,触目惊心。
“咳咳咳”炎极天冷冷地侧过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蔺邪儿伏在御案上剧咳的身子,心思杂陈,手掌犹残留着他细颈的温暖,寒眸微瞇,猛然握紧一丝残温,憎恨起自己的心软。
终于,蔺邪儿的呼吸逐渐?*吕矗挠杏嗉碌厣辽碓独胙准欤琼陟冢饨コ悖暗蹦晔撬窒铝羟榛共恢滥兀幕室鸸治也幌不赌悖蛭愀富识冀愕弊餮壑卸ぃ舨皇俏沂熘庖坏悖膊豢赡芮岫拙俚慕惚崧渲帘被模艺饷醋鲋皇撬沉四愀富实囊馑级选!?br />
“住口!”炎极天大掌击案,沉声低喝,斜眸冷?着蔺邪儿。
“这不过是一番实话,怎么?听不入耳吗?你总是无所不能,擅于支使别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教人讨厌吗?”话毕,蔺邪儿被炎极天的火怒眸光灼得微怯,急着别开双眼,不想看见他眼中被伤害的神情。
“我不怪父皇的贬谪,却永远都不能原谅你的背叛。蔺邪儿,我曾经告诉过你,当我们两人再度见面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炎极天的冷言冷语犹若一把冰刀,狠狠地刺向蔺邪儿。
闻言,蔺邪儿的心魂一怔,愣愣地望着炎极天寒峭的脸庞,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天清晨自己急着起身出门,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蔺邪儿的身子无力地贴靠在朱色的圆柱上,胸前落了一片红艳的污色,眸光茫然地凝望着远方,心里一直以为那天自己不过是为了讥讽炎极天的落败、嘲笑他的狼狈,而迫不及待
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风雪如狂魔般张牙舞爪地降临人世,一辆马车飞快地奔驰,在极天王府大门前停下,蔺邪儿一身紫衣银裘,还不待马车停下,便打开车门喊住了正要离京往北荒而去的炎种天一行人。
“慢着!”
炎极天勒马回眸,冷冷地威着蔺邪儿脚步飞快地从马车上拾阶而下,寒冷的北风扑得蔺邪儿一张俊美绝伦的小脸泛起两团红晕,却不稍减他一身尊贵的气势,银色的貂裘随风狂舞成美丽的姿态,紫色的衣衫更衬托出他白净的肤色,狂风掠下了一丝他颊边的黑发,更显妩媚。
炎极天不禁冷笑。蔺邪儿的模样艳中带俏,简直不似男子!那一张酷似女子的容颜更是惹起他的满腔怒火。
蔺姬!
“你来这里做什么?”炎极天寒凉的语调直追冻人的冰雪,看着蔺邪儿一身紫衣盛装,彷佛是专程来嘲弄他被贬的狼狈。
商邪儿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呼出了白暖的气息,道:“我想来送你一程,好歹我们也曾经是哥儿们啊!”“猫哭耗子假慈悲!蔺邪儿,我姑且先让你赢一回,但我要你牢牢地记住,我们再见面之时,也就是你的死期!”炎极天的唇角扬起阴冷的弧度,回头沉喝一声,轻从简行出了京城,奉命赶往北荒。
“炎极天──”蔺邪儿追上了几步,气急败坏地跺足,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不禁圆睁了双眸,咬疼自己的唇。
迎着风雪,炎极天的表情很冷。他知道自己可以反击蔺家姐弟的陷害,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能乖乖地任由他们宰割。
总是当他想伤害他们姐弟的时候,他的心就会有如刀割,狠狠地揪痛,彷佛在初见面的一瞬间,他就被下了蛊毒,无力可回天。
但他相信再次见面时,自己就能杀了他们,并且能够无动于衷,看着他们在他的面前苦苦求饶,不再心软。
他心里一直记得那年的风雪,异常的冷飕,连一颗心都仿佛被冰冻般,再也没有丝毫心痛的感觉。
烟花柳地。
青柳胡同有一家“扶花楼”楼里出了个稀世难见的大美人,那就是人封京城花魁的苏莫愁,她坚持卖艺不卖身,是个玉洁冰清的清倌人,她所接待的客人大都是名闻京城的王公贵族,连当今权倾一时的蔺邪儿都是她的人幕之宾,同时也博得了四皇子炎极天的激赏,不可不谓风光。
扶花楼的后院有一处静僻的小绑褛,那是花魁苏莫愁独居之所,此时在阁楼之中,琴声如珠玉般清脆扬起,从窗台边可以窥见蔺邪儿的侧影,他的眸光漫览着窗外月夜的风情,一名小婢在身旁?他温着酒壶,细心斟酒。
苏莫愁心思灵巧,知道不该打扰蔺邪儿的酒兴,抚着一曲调笑令,静静地?他扬音助兴,美眸顾盼,总会悄悄地抬头偷?着他,假装不经意,心里对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惊艳。
她身为花魁,却自认比不上蔺爷的绝美丰采,听说他与孪生姐姐蔺姬的容貌相仿,传说那位蔺姬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要真是如此,也难怪四皇爷无法忘情于蔺姬了。
身为青楼名妓,她阅人无数,虽称不上能够洞悉人心,然而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蔺爷与四皇爷都是一样的男人,能够视女人于无物,冷淡的眼神彷佛眼前的女人是不存在的。
“我听闷了,换首曲儿吧!”蔺邪儿又将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没料到酒汁温润入喉之后,竟在他的喉间漫开一阵热辣。
他柔柔地笑了,眼前一片醺胧。
“是!莫愁这就改唱另一首曲儿。”她盈盈娇笑,更弦换谱,琴案前熏香袅袅,柔婉的嗓音徐徐地低唱道──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泵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听闻曲中妙词,带着七分醉意的商邪儿不禁徐绽开一抹笑意,随着筝音缓缓地吟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唱得好,有赏!”
“莫愁先谢过蔺爷!”苏莫愁巧笑倩兮。
说着、说着,蔺邪儿自暗袖中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打赏,丝毫不吝惜,就在筝音悠妙之间,温热的水酒一杯接着一杯,忽然觉得晕眩了起来。
忽地,他皱起了清秀的眉心,白净的脸蛋泛着醉酒的红晕,呼吸突然之间乱了调子,伸手抚着颈子火烙般的红痕,咬牙切齿。
“蔺爷?”小婢担心地唤了一声,斟酒的动作却不敢稍有懈怠,不知所措地与苏莫愁相望了一眼。
苏莫愁淡然颔首,示意她继续伺候着,夜色已经深沉,曲调又换过了一首。
突然之间,蔺邪儿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门口一扔,怒喝道:“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别看我的丑样子!不许看!”
“蔺爷,你不要紧吧?”这回,连苏莫愁都乱了手脚,急忙地站起身来,想亲近蔺邪儿,却被他用手狠狠地挥开。
“今晚这间房我要了!要多少银两我都无所谓,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一时激动地站起身,蔺邪儿只觉眼前天旋地转,随手将桌上的酒瓶往苏莫愁与小婢的方向砸去。
“小姐”小婢被吓慌了,躲在苏莫愁的身后,哭着不敢出声。
“蔺爷请随意,莫愁这就告退了!”苏莫愁素手轻拍了拍贴身的小婢,福了福身子,带着小婢走出自己的小绑楼,随手掩上房门。
没料到她们一出门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炎极天,他面无表情,湛黑的鹰眸直往门里瞧,不知道已经在此地站了多久。
“久违了,四爷。”
扶花楼的二楼有一处极隐僻的厢房,迥异于楼下的笙歌乐舞,美女如云,厢房之中只有两个男人对峙而立,气氛诡窒。
“千秋,一段日子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会约地方了!”
炎极天的眼光冷淡地?着四下的浮奢缀饰,唇畔却意外地扬着笑意。
“今天傍晚我接到蔺爷的邀约,一起到这扶花楼来喝酒解闷,心想不如与四爷来个巧遇,才不会惹人猜疑。”车千秋自怀中拿出一封信函,恭敬地呈给炎极天,随即又退开了两步,刻意隔开一段距离。
炎极天并不急着阅览信的内容,只是将它收进袖袋里,暗黑的眼眸直瞅着车千秋,笑道:“你几乎要背叛我了,不是吗?”
“他虽然是个阴狠的人物,却教人不由得心折,四爷,小心?上啊!”语毕,车千秋静了半晌,才又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件事情,属下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四爷,听起来似乎很荒谬,却又不得不教人心生疑窦。”
“说吧!”炎极天长臂一扬,心里明白车千秋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之八九与蔺姬脱不了关系。
因为只有在说到蔺姬之时,车千秋才会如此小心顾忌,惟恐触动了炎极天对蔺姬的满腔恨意,复杂纠缠的情绪。
“那属下就有话直说了!”车千秋放慢了语调,悄声地说道:“我怀疑蔺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孪生姐弟,一切都只是董卓杜撰出来的虚像而已,四爷,你当年的猜测并不无可能”
听着车千秋的禀告,炎极天的脸色随之阴沉了下来,想起今天晌午在御书房与蔺邪儿所发生的争执,心思顿时诡转迂回──“人在哪里?”
“四爷?”
小绑楼廊外,气氛微妙,苏莫愁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炎极天,自从三年前他被贬北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不!或许自从蔺姬出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近炎极天,他们总是近在咫尺,却恍若相隔天涯般遥远,只因他的眼底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炎极天在门外已经站了一盏茶的工夫,一直在观察屋里的蔺邪儿,很清楚方纔的混乱景况,鹰眸淡?着苏莫愁,笑道:“你退下吧!天未亮之前,不许任何人来此地打扰。”
“是。”苏莫愁虽心觉有异,却不敢再详加多问,带着小婢走下阁楼,临去之前,眷恋地回眸望了炎极天一眼,暗暗地轻喟了口气。
炎极天又在原地静立了半晌,直到听见屋里传出一阵东西坠地的声响。
蔺邪儿似乎被绊疼了,气闷地低吼道:“讨厌!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跟我作对?我的手好痛”
闻声,炎极天深沉敛眸,伸出修长大掌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到蔺邪儿试图定身坐在琴案前,奈何带着七分薄醉的神智总是晕晃,乱手抚琴,扬起一阵噪耳的叮咚声。
“女儿家该学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不过我很会弹琴呢!你想不想听听看?”小亭里,少女的容颜漾着甜美的笑,花样年华的容颜已有倾国之姿,纤手弹弄之间,琴音脆扬。
“既然你如此自豪,我姑且听听无妨。”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瞅着眼前的少女,他的神魂俱醉。
炎极天忘不掉那天她为他抚了一首“丑奴儿”才正是八月中秋,她娇嫩的嗓音吟唱着少年不识愁味道的任性,俏灵灵的眼眉间透出一丝淘气,强赋诗愁的她不过才十六岁,就已经让他决定娶她?妻,今生不负。
蔺邪儿醉眼朦胧,瞧不清眼前来人的模样,只知道逐渐逼近自己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冷锐的眸光紧瞅着自己不放。
“你是谁?走开,不要理我,我要专心弹琴”蔺邪儿醉手抚琴,徒然惹起难听的琴音,教人忍不住掩耳。
然而,炎极天却听出几个熟悉的音律,不断地往琴案走近,听清了蔺邪儿嘴里喃喃的低语,醉语间隐约可以听出几句诗词。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赋新词强说愁”蔺邪儿傻笑,抬起水眸笑看炎极天,犹然不知他究竟是谁“唱得好听吗?别说不好听,我会生气的喔!好听吗?”
炎极天不发一语,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笑含醉意的小脸,不禁摇头苦笑。这些年来,他只为同一个女子而魂萦梦牵,忘不掉她的狠心背叛,一趟江南巡察归来,她已经成了董卓的妾室,令他措手不及。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安于家室的女子,四皇爷,谁说女子就要三从四德,追随在男人的身后,永远不见天日呢?我偏不!”扬着精致的柳眉,一抹邪气的笑容在她的唇畔徘徊不去。
“你究竟想要什么?告诉我!”他怒声咆哮,赤焰般的目光紧锁着她灵美绝伦的容颜,心乱神迷,几乎疯狂。
“自古以来,似乎只有男人可以成就霸业,逐鹿天下!我虽不是男子,但是我也想成就一番霸业,董卓会帮我,但是你只会成为我的绊脚石,四皇爷,你就像一头没有人能驾驭的猛虎,不是我想要的人!”她笑意盈盈,就在他无力招架之时,馋言让他的父皇下旨将他贬谪北荒。
炎极天一思及此,不禁苦笑。她是个聪灵的人儿,却是操之过急,谁说他像一头无人能够驾驭的猛虎?只要她肯再花多一点时间,他就会心甘情愿的被地玩弄于股掌之间,无怨无悔啊!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天凉好个秋”蔺邪儿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唱作俱佳,再度抬起湛黑的星眸直冲着炎极天微笑。
一瞬间,炎极天被那一抹娇艳的笑容迷惑了,不由得又想起车千秋语出惊人的告知,如梦似幻,教人不敢置信。
“从来没有人同时见过他们姐弟在一起,只要有蔺爷的地方,就绝对不可能出现蔺姬,记得有一年秋狩之时,蔺爷被人误伤了左肩臂,皇上?他召了太医,就在同一天,董府就派人到药堂抓了几副一模一样的药方,听说是给蔺姬服用的!四爷,这样的巧合不止一次呀!”车千秋虚意追随蔺邪儿多时,对于蔺侯府里的底细略知几分。
琴音紊乱,蔺邪儿似乎不太高兴眼前来人一直不说话,冷哼了声,勉强地站起晕晃的身子,突然又不支跌坐下来,醉手打在琴上,一时之间,琴音乱如断裂的珠炼,落地杂乱无章。
“好痛”蔺邪儿扁着嘴,抚着被琴弦绷疼的手指,喝醉的模样几乎可以称得上天真可笑。
“为什么?”炎极天兀自低语,如一只迅猛的猎豹般逐渐逼近神智不清的蔺邪儿,锐眸瞅着那张泛红的小脸不放。
酒意消散了指尖几分痛楚,蔺邪儿觉得自己有如飘浮云端,醺醺然,心里浮漾着异常的愉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我想要,不行吗?”炎极天不讶异听到这个任性的答案,冷眸望着蔺邪儿强撑起身,越过琴案,以颤巍巍的脚步缓慢地走向他,一个不稳便直往前栽去。
“啊──”完了!
这时,炎极天伸出刚健的长臂,及时揽住蔺邪儿的腰身,将瘦小的身子收回自己的怀抱中,一丝幽柔的馨香掺揉着酒味儿,沁入他的呼吸之间,黯眸一瞇,狠狠地将手臂圈得更紧、更牢。
蔺邪儿顺势仰倒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不适地皱起清秀的眉心,嗔道:“我不会再跌倒了,不要用铁条把我拴住啦!很痛耶!”
疯言疯语!如果知道喝醉之后会是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炎极天就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借机将怀中的人儿灌醉,或许他就可以听到很多真心话了。
“喂放开我啦!好难过”想吐!
炎极天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用另外一只手臂将蔺邪儿抱得更紧,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台,他的话气低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当缝间迸出的冰珠子般,冷冷地?进怀中人儿的耳里──“你骗得我好惨呀!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