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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名唤皓,真正的明眸皓齿,继承了先生的大脑袋,人见人爱。
皓嘴甜,小小年纪马屁功夫一流,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有时候让我们大人也张口结舌,好气又好笑。
有段时间婆婆给人帮忙,不在家的时间多,我们把皓放在他太姥姥家,小家伙在脖子上挂着自己家大门的钥匙,有一天突然钥匙找不到了,问他半天他也不知所云。结果有天我下班回家,他太姥姥气呼呼的来了,还没坐下就对我嚷嚷,说让皓给气死了。原来小家伙发现大门钥匙竟然在太姥姥家的桌子上,于是兴师问罪去了,他说太姥姥拿了他的钥匙进我家当小偷来了,因为他的酸梅糖不见了,而且表情严肃,口气粗鲁,把个老人家气得哆嗦,一个劲说肯定是我们大人在教唆小孩这么说的。我是想生气又气不出来,因为当初把钥匙给他挂上的时候担心他太小乱丢,我顺口说:钥匙不能随便拿下来,如果丢了就会有小偷进我们家的。我想这话大概小家伙是听进去了,只是他领悟得太透彻了,草木皆兵了。我好一番解释才把太姥姥劝慰走了,她一个劲摇头说这个小孩不得了。回头我又得向皓解释,他说:妈妈我没有错,因为我的糖确实没了,而钥匙就在他们家里。我又费了半天劲才让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是小偷,而他的糖是让婆婆给扔垃圾桶了。
有一年的时间先生的生意发生了变故,一直在家呆着,成天吃了睡,睡了赌,原以为我们的变化在小孩眼里不算什么,他那么点小,不应该感染我们的不愉快。可那阵子他逢人就说先生的不是,有人逗他,这个小孩可爱,你爸爸做什么的呀?他说:“我爸爸是个坏人,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吃饭睡觉赌钱。”弄得先生不好意思出门,要揍他的时候他还倔强地不肯认输,说:你就是个坏人,是个懒虫。
我和先生吵架的时候,他总是帮着我用他的小拳头去擂先生,颠颠地把饭碗端给我,替我擦眼泪,他还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等弟弟长大了,我保护你。”
在他的眼里,有工作就是个好人。后来先生终于不再颓废了,他每天早出晚归,为这个家努力了,皓很高兴。进出我们的房间都是蹑手蹑脚的,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爸爸太累了,不要吵醒他,让他多睡一会。先生其时并没有睡着,他从床上跃起来抱着儿子一个劲地亲他的小脸。现在有谁再问起皓有关他爸爸,他总是很骄傲地说:我爸爸是个好人,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呢!皓上幼儿园后我总是要求他回家写点字做点算术,为了写字我没少打他,其实打在他的身上总是疼在我的心里,我以为皓不能理解,我试着跟他沟通。没想到小家伙说的话让我很安慰。有一回,我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为了他的算术给了他一顿皮肉之苦,他哭过写完后又拉着我的手了,我问他:“皓,刚才妈妈打你疼吗?”
他说:“好疼呢,现在还疼。”
“那你恨妈妈吗?”
“开始恨,现在不了。”
我说为什么呀?
他说:“我知道妈妈你是为了我好,你打我是因为我不乖,以后我会乖的,我乖了你就不会打我了。”说完搂着我的脖子还亲我一下。
那时候皓虚岁5岁。我想其实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们的开心和难过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小孩的童年应该是彩色的,所以我没有给皓加过重的负担,除了幼儿园要完成的作业,我从不要求他学这学那,顺其自然才能发挥小孩最大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皓聪明,活泼,可爱,希望他的童年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