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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不大,人却不少,门外栓满马匹。
客栈无名,只有一匾曰:“客似云来!”
——来似云,去亦似云,江湖中人多飘忽不定。
行在江湖,人自都是江湖人,携刀带剑,风尘仆仆。
进门,选一靠窗圆桌坐下。
小二马上斟茶过来,不断的拿眼乱瞟,象观察一个怪物,手紧张的不住颤抖。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朝这张望。
我不动,因为这一刻朝这张望的决不止这四只眼睛。
小店内还有七个人,七个江湖人,六男一女,形色各异,或站或坐,聚在一起。
七个人十三只眼睛,几乎全都在凶狠的望着我,而其中最凶的居然是只独眼,象根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我身上。
我叹口气,不为别的,而是发现此时此刻这儿居然还有双眼睛是冲我笑的,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红衣小姑娘。
我明白,当麻烦要来的时候,是挡也挡不住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等着瞧,你个坏蛋!”方才那胆小鬼的叫喊似乎还在耳边,想不到现在居然真的开始要我“瞧”了!
我苦笑,目前的场景显而易见:一个刚刚受了点委屈的小姑娘,现在正躲在一群帮手的中间看着仇人坏坏的、得意的笑!
不幸的是,那个与她结了梁子的人好象正是区区在下我,所以,就这么一个照面刚刚打完,现在就已有人一脸恶相的朝我走来。
瘦长身躯,其貌不扬,但脸上的那道刀疤很显眼。
一拍桌子,兵器哗然出鞘,是把长刀,夕阳斜照下,刀光与刀疤相互辉映——这才象坏人嘛!
我笑,站起,抽刀,挥刀,接着有人倒下,刀口重合在他脸上原来的刀疤上,现在鲜血直流、面目狰狞。
“你把他杀了?”独眼站起嘶喊。
废话,不是我把他杀了,难道还是他把我杀了不成?至少躺在地上的不是我吧?
啪啪!
少女在鼓掌!
我摇头,喝彩可以,但鼓掌的不应该是她,这丫头,心忒狠了些——自己人被杀了居然还替外人鼓掌!
“这么次的刀法,居然还敢拿出来唬人,真是笑话!”少女边鼓掌边笑说。
我更加纳闷了,她到底是那边的?我倒不介意有人站在我这边说话,只不过这话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独眼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卖弄的挽个刀花。
我冷笑,吓谁呢?
红衣的丫头却失声尖叫了一声,因为这一刻独眼的刀锋赫然已抵在了她那白皙的脖颈上,还没等我来的及惊讶,独眼已经发话了。我差点没把大牙笑掉,他居然威胁我说:“小子,把刀放下,不然我宰了这妞!”
靠,这演的是哪出戏?我怎么越看越糊涂?他宰自己人关我何事?我得坐下好好瞧瞧,看这群人是不是疯子。
茶水,色清绿,味甘,无毒。
独眼那只仅有的独眼似乎马上就要瞪出来了,我笑,冲他举举水杯,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味道不错!”
独眼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一拍大腿,收刀叫道:“行,小子,算你狠!”
独眼一转,又说:“作个交易如何?你把哥们的东西交还回来,我马上放了你妹子,而且所有恩怨就此一律勾销?”
东西?妹子?凶垩的强人?丫头坏坏的笑?交易?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好象陷入了一个圈套,很巧妙很巧妙的一个圈套。
某些人似乎利用了我不喜开口说话和喜动刀的弱点,与同样的一群人制造了点误会。
我叹息,以后还是把话说清楚点好,因为有时误会是会死人的。
我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所以下一刻我站了起来,走到独眼他们近旁,他们都很紧张,因为他们忽然都抄起了家伙,一刹那,刀枪剑叉一齐指向了鄙人,独眼左手刀挟持着身边的那小妞,右手刀斜斜的指向我。
在这里我想多说一点,独眼虽然只有一只眼,但刀却喜欢使两只。
“我不想再杀人了!”我说“所以请收起你们那唬小孩的家伙!”
“当然,我更不喜欢被人当猴子耍!”我转头对那女孩子说“所以,你若想借我的刀杀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女孩笑说:“这么快看出来了?”
我点头,然后问那独眼:“你看出来没有?”
那家伙点头,指节发白:“我们好象上当了?”
“错在你们,所以你们付出了代价!”我说。
“是的,我们人栽了,这件事已经与你无关了!”独眼恨恨的说。
我点头,然后回头——“小二,住店!”
“喂喂,你就这样走了?”小姑娘在后面紧张的喊。
我无语,随小二上楼。
“喂喂,难道‘沙漠城’来的人都这么铁石心肠吗?”她喊。
我兀地怔住,瞳孔收缩——我的出处她是怎么知道的?!
“沙漠城?”身后一片惊呼,随之而来的是惊慌逃跑的脚步声,场面犹如死神到来般的混乱。
我大笑,然后,翻身,抽刀,当我身子落在小店门口时,刀锋已顺势划过了逃在最前面的独眼的小腹上。
致命的一刀,他只有躺下,鲜血还没流出,我已经变了五六个方位,出了七刀,刀刀致命,店内连我在内原本十人,现在能站着的唯有两人——我和那似乎吓傻了的少女!
“沙漠城”的杀手出手向来干净利索,鸡犬不留!
现在鲜血满地,我却不屑一顾,目前我急需要干的,只有向这丫头问的三个问题——你是从哪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关于“沙漠城”你了解多少?
给我个充分的理由先,不然我会杀了她
(,敬请关注下篇精彩——三、沙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