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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春风微拂,月光皎洁,朦胧了沉睡的夜晚。不知名的小星星眨着眼睛,默默地释放着迷人的光芒。
踱步来到阳台上,推开窗,心里一阵酸楚。好想把自己沉醉在依稀明朗的月光里,好想让自己带走一身的伤痛,永远不要醒来。可是,我无法以清醒的状态来审视我们的爱情。它,爱得让人刻骨铭心,爱得让人遍体鳞伤。爱,卷走了我们的矜持,缠绕了我们的婚姻。突然间,它远去了。
一
一九九八年。
与他相识在寒冷的冬天里。那时,我刚毕业参加工作,他还在一所大学读四年级。我们的父亲是挚友,于是给我们安排了一次特殊的见面。缘,从那时起,牵系着彼此年轻的心。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充实。
初夏,在他毕业的前夕,他说,来这里玩吧,我带你去看金山寺。
当我着一身白色小花点缀的紫色连衣裙,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兴奋地抱起我,旁若无人地把我旋转在天空里,吻着我的耳垂,轻声地说:你真美!此时,我的心早已似一缕轻风,飘上了云霄。我幸福的醉了。
我们登上塔尖,遥看苍穹;
我们漫步湖间,看波光粼粼;
我们手挽白鸽,与它们翩翩起舞
夕阳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美丽剪影。
二
二年。
我在单位申请了一间简陋的小屋。
架一张小床,摆几张桌椅,用彩画糊满了窗户,便成了我们的温馨小屋。
每天,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做可口的饭菜,盼他归来;他放下一天奔波的疲惫,陪我去乡间的小路感受泥土的气息。
夏夜,暴雨倾袭,几平米的小屋燥热,透开窗户,滴滴嗒嗒的雨滴敲落窗台,飞溅而来。小屋,一片狼籍。
他突然热泪盈眶,激动地拥我入怀:妍,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三
二一年。
初春,万物苏醒,阳光明媚,窗外的景色份外缠绵。
我们开始装修新房,购置婚嫁用品。
五月,我做了他的新娘。
婚后,才知道,两个人的世界已经远去,我们和他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我的语言开始变得麻木,我的行动渐渐迟缓,热情开始躲避,浪漫不再存在
我发泄着满腔的抱怨:这就是你所谓的给予我的温暖的家?我尝试着去改变这种局面,可是,他说,这绝对不可以。
四
二二年。
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的出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随着女儿的日渐长大,爱,不再是简单的爱。它,变得唠叼,变得琐碎。慢慢地,我们的爱情依附在整日的锅碗瓢盘里,藏匿在啼哭声、叫唤声中。我们忘了什么是情人节,我们忘了今天是何夕。
一直以来,因为家庭环境的不适应,更多的争吵是为了房子的问题。磨擦不眠不休,接踵而至。通常,都是以遍体鳞伤收场。
有时,心情好的时候,我们都在回忆小屋的岁月,是美丽的感叹,又是现实的痛楚。
五
二五年。
我们终于购置了一间新房。
这一刻,来得太迟,来得让我等到心碎,来得让我的精神有了严重的错乱。
我开始不敢相信他,不敢和他说话。因为,我知道,沟通换来的都是彼此固执的意见。购置新房,只求换来一时的平静而已。他说,我的眼中只有自己。
爱情,就如手中的沙,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多。我伤心欲绝地请求他:放我走吧,我需要一个自己的家。多年来,我的逃避让我痛苦得只剩下一具身体的空壳,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让我心若止水、波澜不惊。
有些东西,注定了因为距离才唯美。
回想起,与他一起走过的八年的爱情,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空虚和崩溃。爱情远去了,消失在彼此的不解里。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躲进了云朵,就像舞台上落了几重纱幕,万籁俱寂。
看着熟睡的女儿,我潸然泪下。我的爱,还能再回来么?
2006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