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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石不死心,底下干部不服气。一团组建以来顺风顺水,似乎没有不可战胜的,对方区区一万人能阻挡我们南归的步伐?可真正行动起来,东南西北各突围一次后才发现,除向西不管外——本身想让你向西去,其它方向总会想方设法把你拦截回来,有不服的、敢冲在最前面的人马兼伤。冲来冲去还是在原地打转,人伤马死、人疲马乏,终于再没了意气风发、一冲向南的想法。
夜幕降临,伙房看一团人原地打转,就早早开始埋锅造饭。有将领偃旗息鼓、垂头丧气看着伙房慢悠悠生火做饭,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谁还有心情吃。又骂了半天对方无耻之极,有本事好好打一架。骂了半天,看大伙都吃起饭来,急忙打满饭狼吞虎咽,一旁趷蹴着的一将士道:“谁刚才还说就知道吃,要这么有骨气晚上就别吃了呀!”
“再不吃都让你们这些狗孙吃完了。”将士一边说一边往嘴里扒拉,噎的直打嗝,众将士哄然大笑。
将领凑在无风、离石跟前,有的说晚上再突围一次,有人反对说:行李缁重太多,不适合突围,夜晚看不到小心被射杀了。有的说打一架,众人议道:以少敌多,没有地势优势,打不赢。匈奴几位王子从对方着装打扮,猜出是独孤奢各所部。判断对方围而不歼,似无恶意,但不明不白地走着实不安,况且我们帮拓跋明玉打的那么惨,有些人怕早对我们恨之入骨,就想借机来杀了我们。议过来议过去,也只能利用对方不杀心理,不走了,待对方摊牌。
离石报告了迷迷糊糊的无风,无风说判断正确、应对得当,准。阿塔娜高兴地吩咐徐向前去熬药,终于可以安心给无风养病了。
耗了三天,对方一万人马似等不起了,围着赶着一团人向西,可形势逆转,被一团人射的近不了身,白白损失些人马。对方无奈,派人过来,对无风软硬兼施道:“之前龙城与先生之事非单于(独孤奢各)本意,是部下擅自为之,射箭之人已被神驹踩死得到应有惩罚,可否此事就此揭过。先生也助独孤兰若继位单于,稳定草原局面,给拓跋明玉的交待绰绰有余了,草原人人兼知。现单于拱手让出草原,但还没有如先生所说西出吃上大餐,还需先生西去相助,那便是人生最痛快之事,不然再回去与小辈争那草原实实不愿。”半是解释半是威胁,言下之意不去有可能打回去,再与独孤兰若争天下。这话说到了无风心里的。
无风召集干部商议此事,假设了很多可能,最终无奈只能跟着西去,打不过是事实。但也要为后事考虑,提出条件:一、独孤奢各的儿子让先生“亲自教”;二、送回右大都尉王子、左大当户王子;三、送回给无风的那几袋“细粮”;四、遣返送粮人员;五、明年三月必须放回北州(这是无风提出的)。
西匈奴一边向独孤奢各汇报,一边擅自作主同意了。因当时独孤奢各安顿,只要请无风任何事都可答应。西匈奴说了独孤奢各的安排:趁着冬季河流结冰,人马可快速通过之际,拿下罗刹国都城,先过冬,然后占领先生说的西方最肥沃之地。现已围住罗德城一段时间,罗刹国人龟缩不出,拿下城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又说单于儿子与族人在乌孙国北边界塞梅伊,届时顺路带走。
一切议定后,留下粮食,征询了送粮士兵、阿塔娜、乌云、拓跋起及一团人去留意见,阿塔娜对无风说:你去哪我也去哪。乌云看着离石说:我跟着你们。拓跋起看着阿塔娜说:我也跟着你们。
送粮的士兵有不愿回去的编了六个班,愿意回去的无风发放了遣送费安置费二十两白银、一匹马,跟随送粮士卒一同回去,回去愿意跟着无风干的可到龙城、南龙庭、河西找组织,回兰皋的找太守夫人听候安排。小组长临走时,无风让村里一切事宜听从太守夫人,捎话给婉儿:抓紧小雨点的学习,回去士兵可编成班随时差遣,照应好盐场,动员夏戎百姓修城修窑。
箍的窑极为抢手。依敏住过无风的窑洞后,再不愿住帐篷,还是窑好呀,冬暖夏凉,尤其冬天的火炕,干净卫生保暖。依敏便买了最大的九孔窑洞的院子,倒让拓跋明月觉甚是气派,冬日里也便住在窑洞里过了有生以来最暖的一个冬天。东女串门到依敏窑洞后,知其好,也买了一七窑院落。这下部落女人们一发不可收拾,兰皋一时买窑成风,现成买完,还预定了许多。
一切安排停当后,粮食交给南匈奴,无风一行快速向西行去。
行了两日,到达塞梅伊,随独孤奢各的一半匈奴家人全在此过冬。一团人兼好奇为什么没带走家人,无风让路上议议,见了独孤奢各再两相对证,就能看判断准不准,以提高看问题的水平。路上,西匈奴头领对无风说,龙城战败后,各王对单于还是有不同看法,深感跟随无望,单于为了防止军队驻扎在乌孙影响斗志,便将士兵全带到罗刹,家人全安排在此,派人看护,有破釜沉舟之意。各王为了家人部族,也不得不尽力了。后独孤奢各沿途攻下西伯利亚堡、叶卡捷琳堡,将两王部落分置在两城堡。
匈奴以前对乌孙就如对戎羌等部一样,强势打压,草原上以实力说话,乌孙明知西匈奴战败,但廋死骆驼比马大,也不敢动其分毫。
接走独孤奢各的不到八岁的儿子,阏氏极其不舍,派了一班士兵护卫,一众侍女服侍,衣食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车。临别拉着儿子独孤挛luan鞮di手安顿了半天,抱了又抱、哭哭啼啼好大一阵功夫,临了又对护卫侍女安顿衣食住行。独孤挛鞮看着一旁围观的众王子,对阏氏说道:“有这么多护卫士兵护我去见父王,不几天就到了,安顿这么多干什么。我匈奴男儿都要上阵杀敌的,惹得我哭哭啼啼让人笑话。”又说道:“额吉放心吧,挛鞮已是大孩子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说完上了马车,带着侍女护卫亲兵随无风车队离去。
阿塔娜好奇地对无风说:“你看,那个低头侍女怎感觉怪怪的。”无风看时,确实发现那侍女衣着明显比其它人光鲜些。
行不远,只见一帐篷孤零零地立于荒野间,一男孩正在外收拾行装,内有一人有气无力唤道:“虚连,快快回来,外面这么多马。”虚连似乎没听到,只顾看这么多人马。帐内又连唤数声,一女人走出帐外,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虚连急忙上前跪在地上推着女人哭喊:“额吉、额吉。。。。”
无风恰好掀帘看到,停下车马查看。当归号了脉,知是风寒、饥饿所至,嘱咐辛夷在帐内火堆上煎药。无风拿出些吃的给母子,那女人喝些水悠悠醒来,与儿子狼吞虎咽吃了些东西,这才一一谢过众人。阿塔娜看着女人年轻而略有风霜的脸,总觉的似曾相识。得知是龙城匈奴避祸到此。便让身边的拓跋起安排戎人士卒留下些粮食,休整后继续上路。女人见许多部族王子同行,借谢阿塔娜之际怏求让儿子入伍谋条活路。那虚连却不愿随众人去,要留下照顾额吉。无风见虚连不愿,便让回头去乌孙边界塞梅伊找西匈奴安家落户。母子俩均未应承,只表示感谢。
休整后,众人又打马起身,行了一程。阿塔娜在马车上焦躁不安,说莫名对女子有亲近感,看母子样子定不会回去找西匈奴,天寒地冻、女子生病、孩子弱小、缺衣少粮,怕挨不过这个冬天。无风说实在放心不下,就回去接母子同行,反正养活这么多人,也不在乎再养活一两个。就是要问一下,看愿意不,毕竟我们此去也生死未卜。
母子俩见阿塔娜去而复返又惊又喜,也愿意跟随西去。母子俩本无什么东西可拿,简单收拾一番后跟随众人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