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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湮没
记录历史的典籍打开又合上
所有的年代与情节一瞬间陷入
原始的洪荒
我像殉道者一般孤独无依
阵痛不止灵魂与肉体互相撕扯
争论不休
不知道究竟要在哪个世纪驻守
而我的宿命高高地坐在神祗之上
审视并预言：
这一切只不过刚刚开始
一
一切河流、山川、田园妄想归属永恒
凭借永远与不朽树碑立传
永恒，你站立的高度
世人无法仰首而视
你瘟疫一样的目光
毁灭一座又一座血肉垒起的城墙
让生命飞蛾扑火般向往
只为了在你眼中留一个
无法触摸的幻像
每一个世纪都留有你的呓语
你视时间为自己的酿酒师
享用着世间万物却永远把万物
摈弃在无边无际的虚幻之中
二
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以什么样的角度
俯视我的前尘来世？
我涉过多少河流攀登多少高峰
背井离乡的路上孤行多少年月
才能与我的理想合而为一
当幸福以箭的速度向我飞驰
谁的手臂可以阻挡我粉身碎骨的选择
为了尽善尽美地走完一生
我清除了肉体的虚荣与轻浮
在时光的幽谷种满记忆的紫藤
它每生长一片叶子
我身体的伤口就愈合一次
用信仰做自己的精神食粮吧
把艰难困苦奴役在脚下
静待灵魂的安谧降临
三
膜拜泥土膜拜一切原始生存的皮肤
我是你太阳光芒的果核
夜晚擦亮青铜花纹的灯盏
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块肌肉
都藏着我的秘密森林与河流
我们在你的体内沐浴了千年万年
参与你的出生却成为你死亡时的标本
我的母体我的血脉滋养者啊
把我放在你生长欲望最强的中心吧
看看浸透你的血泪的我的身体
能开出什么样的花朵
遮掩你的累累伤痕 ！
四
大风奏起音乐雷的鼓点敲开黎明
多少目光雨水一样亲吻着你
善良的面孔羔羊般柔软的心肠
无数的光辉向着你而来
宁静时你是我的空气和水
你的语言比我的母语含有
更多的爱与宽恕
你收容贫穷、弱者以至于
终生捱饿奔波不息
你是受难灵魂的引航者
一生进行清洗的工作
你的手指顶着一个天堂
五
借我的眼睛
你看穿了什么世界，我的良知
你怜悯我的不谙世事
宽容我的天真与无知
我的唇开满你智慧的花朵
你常常在夜深人静反复对我耳语
以优雅的方式将我的理想提升
引领我飞翔的方向
我以你的恩泽打开
命运女神紧闭的愿望之门
六
一千年前我解不开你的咒语
死在你的怀抱
一千年后我依然看不懂
你安排给我的掌纹
我的爱情线我的水晶花蕾
你又要独自行走在忧伤的黑夜！
你的誓言是我冰凉而光滑的皮肤
你的每一个音节都是我的血肉
我珍藏你的每一道伤痕
品尝你的每一滴眼泪
我的身体被你分成地狱和天堂
我变成自己心灵的天使与魔鬼
白天微笑夜晚疯狂
2004年6月8---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