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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堆满了被撕碎的照片,接着又有一迭碎纸被摔进去。
“操!以后不要说你们是跟着我的。”龙家威勃然大怒的狂吼。“不不是,他和柳浪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有点本事。”平头小子一想起那天的过程,就不由得发抖。
“他的本事会比我大吗?我家那个老番癫和公仆帮的侯爷是挚友,你知道公仆帮是什么来头吗?你们这些小角色也不可能知道。那个帮里收的都是以前极盟的精英,柳浪是五阎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侯爷小,而且侯爷和五阎好像特别过不去--”龙家威倏然住口,因为伍明婵那群人似乎一脸茫然。
“龙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肃?”平头小子突然这么一问。
“你说什么?”
“卫可爵就算要宰我们的时候,还是很滑稽的耶。”
班长也附和道:“是啊,你没发现你们班的人几乎都开始欣赏他了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h三是集上流社会最财大势大的贵族子女于一班,一个此一个还想当老大,而且也是最难缠、最骄傲的,竟然会被区区一个卫可爵收服?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龙家威嗤之以鼻。
“因为他不论教什么,还是说什么大道理,都是轻轻松松的,虽然有时候也颠三倒四,引用错误连篇,但是,至少不像前三十一任的导师,一副苦口婆心的假道学模样,把一本论语在我们面前背完就受不了的走人。”伍明婵想起他那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由得对他一点恨都没有了。
“贱人!”龙家威冷不防甩了她一巴掌“连你也水性杨花,被他勾引了?还说你多爱我,结果一个卫可爵来,把你们整成这样,你还在这边春心荡漾地说他好,你有被虐待狂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一直任由你辱骂三年吗?”伍明婵噙着泪呜咽道。
“那是你不要脸、死缠烂打的,难道我有强迫你跟着我吗?”
平头小子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啦,龙头,你今天不是找我们有事吗?”
“哼!不知道现在我还能不能信任你们呢。”
“当然,我们是龙头的人嘛。”班长连忙强笑道。
“下个月在废铁工厂的广场,公仆帮借用地方,举行帮主侯爷的金盆洗手典礼,顺便让接位的人在各帮派的老大见证下即位,如果他儿子没有回来的话,就由跟了他多年的常岳接位。爷要带我去,我呢,也顺便带你们去见识见识,让爷替你们在柳浪面前讨个公道,怎样,够意思吧?”龙家威向往着下个月那一场黑道盛会。
“啊?在柳浪面前讨公道?”平头小子似乎有些不愿。
“妈的!你怕什么?有我和爷罩着,你们可以看到柳浪跪地求饶。”
“算了,我们应该秉持着卫老师的精神,不予计较吧。”班长也在怕。
“吃屎啦你们,你们真的被卫可爵洗脑了吗?”龙家威用力推他的头,怒道:“你们演个改邪归正的戏,把他带到那里去,我要当场傍他难看。我龙头是龙氏家族的长孙,也是老番巅的指定接班人,道上的人也满会巴结我,我一声令下,谁不抢着撕碎卫可爵?而且是他先对你们动手的,非整死他不可。”
他们不敢再多讲一声,只是欲言又止。
这个卫可爵敢放话说天底下只有他可以碰柯-?龙家威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
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卫可爵心急地把教室里的柯-拉出来。
“你又想搞什么怪了?”每次见面,柯-总是又担心又期待。
“——,你爱不爱我?到底当不当我是你的人?”
“爱啊,当啊。”这样的回答,连她自己也觉得很奇隆。“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你连我内衣的尺寸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我还能瞒你什么?”
卫可爵暂时忘记生气,咧嘴一笑“你怎么知道?”
“亲爱的老师,你随手在你的教学手册上写:——目测三十四c,耶!这是整理你桌子的时候被我翻到的。老师的教学手册上写这个,你还真够呛啊。”她一脸好笑又无奈的样子,好似她早该习惯他的怪异。
“看我有多注意你,你就不知道我的胸围了吧?”他很自满对她的爱。
“拜托,先生,我不像你交女朋友的经验如此丰富,一看就知道了。”柯-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满满的醋意。
咦?被女人吃醋的滋味不是很讨人厌吗?怎么他倒觉得甜甜的。
卫可爵很想去抱她,但是在学校还是不要太过分,他只好把伸在半空中的双手硬生生地收起来。“你你在转移话题。”
“老师,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她没好气地抱胸靠在柱子上。
“武则天一直找你麻烦,把你的每科成绩规定在九十八分以上,凡没达到标准就一再让你罚写和补考,而且动不动就指定你上黑板做数学,你不会的,她就当众刻薄的嘲笑你,就算你会,她也说你解得太慢,还是要被嘲笑一番,然后”
柯-缓缓地把手掌放在他嘴上捂着,笑道:“然后我心甘情愿啊。”
“你说什么?等一下,我把耳朵挖干净一点。”
“因为你公开我们的关系,使我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还计较什么?唐老师觉得心有不满,也是难免的,因为她是个严格的好老师,何况中国五千年来的传统道德观念,还是很难突破的。”柯-笑得更开朗了,却也有种腼腆的美。“只是因为你太不像老师了,所以才比较容易被大家接受。”
“不要废话了!那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呀。”她眨眨大眼睛。
“你把我当作什么?”卫可爵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身影很落寞。“虽然我是个很善良的懦弱老师,但是,我也会为心爱的人讨公道,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原来她的男人因为她的坚强受伤了,柯-这时才发觉她应该依赖他,不觉心中有很大的歉疚感,可是看他赌气的时候真像个小孩,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笑,以免卫可爵的心会更碎,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得很厉害。
卫可爵本以为可以引她再一次爱怜地在他额头上亲吻,但却听到一阵轻笑,他怀疑地转过身看她,她还真的在笑耶。他左顾右盼,见大家都去换体育服,准备去活动中心等他了,趁四下无人,他伸出手去掐她的脖子,大力的前后晃动。
“很好笑吗?很得意吗?”他咬牙道。
“就当作我是武则天吧,让你发泄一下也好。”柯-还是像平常一样镇定。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敢欺负你?好过分喔。”
忽闻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柯-被鸟语吸引,她不理会他的话,立刻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跑到走廊的栏杆撑了一下,抬头看外面的菩提树,但阳光太大,照得她不能看得很清楚。
“是什么鸟呢?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常常听到。”柯-回忆着,漾出笑容。
夏日清晨的朝阳照射在她白得几乎透明的雪颜上,清纯乌黑的短发衬托出她的出众,微风拂来,发丝飘在她的脸颊上,清澈的大眼睛满满地承载着怀念之情,仰望着树上那不知名的鸟儿。
卫可爵看得呆了,就算有金山银山堆在他眼前,他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看得到吗?帮我看一下好不好?”她仍看得出神。
“好。”他也出神地瞧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扳过来盯着。
“你干么?不是我啦!”柯-这才回过神,看看手表说道:“快上课了,同学们都去活动中心等你了,我也要去换体育服。不要混水摸鱼,再给我迟到喔。”
“奸啦!对了,你小时候住哪里啊?”或许他可以去那里抓几只道地的鸟儿送她。
她淡淡地笑着说:“我是香港人喔,听不出来吧?我才来两年而已喔。”
两年前从香港来?卫可爵乍听之下感到十分熟悉,后来才想到自己不也是两年前才去香港,完成杀手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吗?拿到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高酬劳之后,自香港返国,就开始享受无业游民的生活,直到进入圣者当老师。
这层巧合的关系,让他对自己和柯-有相似的经历很得意。
好不容易跟自然老师拗来一台高倍数的望远镜,卫可爵趁某一节要上课的时候,预备经过那棵树去瞧瞧那到底是什么鸟,想记住那只鸟的长相之后,去图书馆查查学名、出产地之类的资料,再回来一副学识深厚的样子解释给柯-听,让她把他卫可爵当英雄一样崇拜。
他怎么那么聪明呢?卫可爵喜孜孜地把望远镜拿在手上把玩。
然愉悦的脚步走到女厕所的门口便倏然停止。
曾是杀手的敏锐度再次升起,卫可爵明显感到有一道视线在监视着自己。这情况已经有一阵子,但他有预感,那视线的主人似乎已准备要动手了,更何况他自己也清楚他惹到的是什么人。
卫可爵决定探究那目光的来源。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女厕所,就是从那扇窗户投射进来的吧?他拿起高倍数的望远镜眺望,找寻可疑人物的踪影。对面是一栋新建成待售的大厦,应该找天去探查看看,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监视了吧?
突然厕所里的两扇门打开了,两个女老师从里面走出来。
“这样会不会对柯-不公平?毕竟她很乖巧,又不惹事。”是国文老师。
“书不好好读,学日本电视剧,谈什么师生恋?死当也是活该。”
“可是,她只是还在被追求的阶段,人家要追她,她也没办法阻止啊。”
唐朝舞听不进去“真好笑,她自己如果没那个心,谁也追不了她呀,像那个龙家威,不是动都动不了她吗?还不是她自己萌生春意,才打不退那个死卫可爵。哼!我用成绩和言语逼也逼死她。”
“这样好吗?手段太激烈,校长会出面的。”国文老师忧心道。
“那个专收钱不管事的矮冬瓜还能做多久?我会取代他的。”
卫可爵丝毫不以为意地经过正在洗手照镜子的她们身后,一边抛着望远镜,一边说:“最要求完美的圣女老师,您的拉炼没拉。”
唐朝舞尴尬地连忙低头去瞧“谢谢咦?”那不是卫可爵吗?看到他手上竟还拿着望远镜,她失控地尖叫起来。
卫可爵这才想起他身在女厕所里面,开始知道紧张,连忙回来阻止她们惊声尖叫“喂喂!叫什么啊?”完了!闯下大祸了。
“你你还恐吓我们?你到底是什么老师啊?”唐朝舞吓得退后了三步。
说到老师,倒让他想起脱身之法。“我忘了这节要上我们班的课,失陪了。”
他赶紧一溜烟跑掉,谁知道那两个老女人也赶着追他这个现行犯。
h班还是吵闹依旧,不过,吵的都是卫可爵怎么还不来和他们打屁。
卫可爵惊惶失措地冲进教室,她们亦跟着奔进来。
“听我说,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啊!”“误会?你偷偷潜进女厕所,手上还拿着望远镜,想也知道干啥好事。”
平常也非正人君子的同学们一听,怔了一下,立刻吹起口哨来。
“你们给我安静点!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唐朝舞怒道。
“难怪镇你们班的伍明婵这么惹人厌。”卫可爵反射地应道。
“你说什么?做错事还敢跟我顶撞!”
“只不过是走错厕所罢了,又不是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他故作轻松的样子。
同学们皆热烈地为他大力鼓掌,这个老师和他们真是对味。
“瞧瞧你那是什么狡猾的嘴脸?这个错犯得简直严重透顶!”
“哎呀,唐老师,你没听人说过两句话吗?”卫可爵的“师瘾”又犯了,他像个教了五十年的资深老师一样,一副“人生海海”的口吻,转身在黑板上用拙劣的字迹写出一行字--先人打鼓有时错,脚步踏错谁人无。
国文老师还未解让其意,便本能地纠正道:“那应该是神仙的仙,不是那个先。”
没想到这样卫可爵更有话说了,他叫嚷“哟,你看看,连神仙也会打错鼓,我只是脚步稍微踏错而已。而且古人有先见之明,说不定他这句话就是说连神仙都曾经进错厕所,那凡人更加不用计较这种事了,是不是?”
霎时,全班爆出一阵笑声,卫可爵拿着望远镜“走错厕所”这件事,用这两句话来形容还真是贴切,也有够高明的。尤其是第二句,满符合卫可爵强辩的理由。
龙家威冷眼看着这一班笨蛋真的被他收服,不禁气得趴下睡觉。
唐朝舞面对他似是而非的胡说八道,只能又急又怒的瞪着他。
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柯-马上请假去医院。因为已成植物人两年的父亲,不知是天气热还是身体不舒服,一直很不安地发出怪声,而且柯-又没钱请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只得赶着奔赴医院去探视。
“有希望了,是不是?”柯-神情激动地跪在父亲床边。
“说不定是回光反照。”杜圣夫不以为意地写着病历。
“他有话要跟我说。”她凑至父亲唇边,却听不到什么。
“也好,让他交代遗言,就死得比较干脆了。”
柯-对于杜圣夫的冷言冷语,从前总不以为意,因为自己也是这样冷漠的人,可是自从卫可爵带给她温暖之后,她已经习惯别人亲切的对待,因此对杜圣夫的说话方式感到相当不悦。
“注意他的手。”杜圣夫提醒她。
柯-专注于父亲久不动而僵硬的手。他的左手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挪动着,如果不认真盯视是瞧不出来的。
他的左手手指慢慢地张开,像想要比个“五”但还蜷曲着时,又比个“四”柯-原本想,自己与父亲应该心意相通,能够猜出父亲的心声,现在却弄得一头雾水,她思考了很久,还是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或者,这只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呢?她的表情变得黯淡。
杜圣夫已经确定了某件事,但基于保护好友的立场和前一个职业的道德,他什么都不能说。
“那个叫卫可爵的怎么说?”
“我我还没跟他提起。”
“为什么?我以为你的父亲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也不知道,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听他说话、听他的笑声,就什么都忘掉了。”柯-讲起自己的少女情怀,尤其是在永远冰冷的杜圣夫面前吐露,她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太快乐了,我不想扫兴。”
但令杜圣夫讶异的是,她不但如此,而且还很坦白自己不想面对现实,有个几乎拖得她走不动的父亲,让他觉得帮柯-找到卫可爵是对的。
柯-一个人慢慢踱到外面的椅子坐着,呆呆地想着父亲的手势、两年前还在香港的日子,以及后来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叫她来圣者中学就读,因为父亲是前任董事长的关系吗?
忽然一阵蛋糕香扑鼻而来,她怔怔地抬头一看,是卫可爵。
“听说你请假外出来医院,我还以为你得什么急症呢,害我差点跟调导主任翻桌,吵着要出来找你。”卫可爵塞了一块鸡蛋糕在她嘴里。
“爵,你要不要见见我父亲?”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终于肯带我去见岳父大人啦,走走走!”他大为兴奋。
“我父亲在里面。”
“喔,难怪我的——这么没活力,你放心,杜庸医的医术超棒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柯-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逻辑?
“哎哟!不好意思,我只是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而已啦。我们进去看看他吧。”他牵着她的手走进病房。
一看到躺在床上各式管子插着的躯体,卫可爵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认真的绕过床边,专注看着柯-的父亲。杜圣夫的超高医术,只要是还在呼吸的,他一律救得活,只要有够多的钱。但是,钱对圣者的学生是不成问题的,除非柯-真的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但她的父亲是个重病患者,她又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去读圣者呢?
这是个机会,卫可爵借机想问她时,正好瞥见柯-父亲发紫的嘴唇,霎时他了解了。
柯世全!两年前,他香港那趟任务的目标人物。他转头看向杜圣夫。
杜圣夫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交流着许多情绪和心思。
一时之间,病房里寂静无声。
“杜医生之前拿给我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片,怎么,你们两个认识吗?”
“我们认识吗?我们”卫可爵瞧着杜圣夫,叫他先狡辩一下。
“不认识。”杜圣夫了然的应了一句。
“爵,那时杜医生叫我去找你,没想到原来卫可爵就是你,你知道什么内情吗?还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父亲?或者你知道那个该死的凶手是谁?”
“什么?凶手?原来我亲爱的岳父大人是被人杀伤的?”他表现出相当震惊的模样。
杜圣夫讶异于卫可爵的演戏天分,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是装作不知情的说:“真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哪晓得卫可爵撒谎的技术如此高竿。
“看来你也帮不上忙了。”柯-将眼光放在杜圣夫身上,她心想,为什为杜圣夫会叫她去找卫可爵?一定是有原因的-
怎么问题绕一绕,又回到他身上?杜圣夫瞪了一下正假装在削苹果的卫可爵。
“那个是蜡的苹果。”他提醒道。
“苹果是辣的?新品种吗?”
“要不要吃吃看?”
“可以吗?”拖延一下时间也好。卫可爵边瞄柯-边大力咬下一口,五官突然全皱在一起,把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真是味同嚼蜡。”
柯-打开门准备出去,她深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唯一的线索又断了,她要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走下去,看来父亲康复无望,她也不可能教卫可爵一起负担这个责任,毕竟他自己也穷得可以。
忽然卫可爵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再一次感觉到她是纤弱而娇小的。虽然这是他造成的,可是,他一点也不感到歉疚,杀该杀之人是没什么好愧疚的。“明天要到基隆打靶,不要迟到喔。”
“不要再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不然我会离不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你发现你一直要找寻的我,对你父亲一点也帮不上忙,一点用处也没有,就想抛弃我?你不是这种人的。”
柯-赶紧转身面对他“当然不是了,你不要这么想,我一直不敢让你了解我的情况,就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读圣者的我其实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是你不同,但我又怕你会嫌弃我。你知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要是再加上我和我父亲,那可就要饿死啦。”
“所以-就想跟我分手,以免拖累我,是不是?”
柯-点了点头,又用那种与世隔绝的孤冷气息伪装自己“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够烦了,我的担子还是由我自己来担。”
“那我走啦,自己保重。”卫可爵颇潇洒的绕过她,向背后的她挥了挥手。
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也是为了心爱的人好,但是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毫不犹疑地向她道别,走得这么干脆。她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走了几步之后,卫可爵停下来,站在原地。
然后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悦,快步向她走过来“喂!你比我还绝嘛,连追过来求我留下都不会啊?”
“我为什么要留你?我本来就不打算”
“没想到你真的在利用我,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好!算-狠。”
“你不要误会好不好?刚才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那这几日子以来,我对你的情话绵绵和山盟海誓是假的吗?你有听进去吗?你记得我说我们两个要爱到海枯石烂,并且生生世世永不渝吗?这些承诺你都当作耳边风,当作我在放屁,那现在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不说则已,一生气就骂一大串,谁教她要惹他动怒?
柯-有点怔住“想起那些承诺,我就起鸡皮疙瘩。”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知错能改,善莫大什么?你还嫌我恶心?”卫可爵倒退了一步。
“喔,不好意思,我怎么说出来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新生走得很近?”
“最近吗?只是偶尔去找一年h班的何稚青罢了,就是上次去找我的--”
他马上抢话“我知道。你跟她很熟吗?”
“正在培养友谊啊,她是我在圣者的第二个朋友。那你为什么也认识她呢?她这个人很特别,就跟你一样啊。”
“谢了,我不太想跟她一样。”卫可爵牵起她的手“我陪你去等公车吧。”
“不,我还要去打工,这个空档我要留在这里,你先回学校吧。”
“那我走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用送了。”他边吹口哨边离开。
柯-提高声音唤他“明天打靶不要迟到的,应该是你吧?”
卫可爵回头向她吐了吐舌头,表示才不需要她提醒呢。
柯-又笑了,然后才想起自己掉入他的陷阱里了,他借着东拉西扯,最后让她暂时对刚才分手的事失忆,这个卫可爵真是有本事啊。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嘛。”卫可爵偷偷绕回医院找杜圣夫。
“我身为一个医生,把易受到感染的重病患者赶到废弃不用的小病房里,只因为他付不出医药费,难道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提供给我?那我又可以多赚点钱了。”杜圣夫整理桌上的资料,看也不看他一眼。
“就凭这张纸。柯世全是我搞成这样的,但是——在咬牙照顾他的期间,已经吸引了同样绝冷的你,你欣赏她也同情她,但又绝不允许自己破坏杀手之间的默契和道德,所以你不能自作主张救活他。因此你就试试看,叫她来找素未谋面的我,却没想到就这么机缘巧合,——竟和她的伤父仇人在一起。”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来是电视剧里最普通的安排,但却教我害怕。”
“我只是想赚你的钱而已,别太高估我。”
卫可爵未再多说什么,反正好的坏的,杜圣夫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你预备怎么跟柯-解释?”
“有什么解释?伍刚说过一句名言:一个杀手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一个杀手不杀人,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杀我的岳父大人,纯粹为了他该死,不过,我还没遇到下不了手的人,所以就算是柯-,我也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只是”卫可爵还是有所忧心“我不想失去她。”
杜圣夫打开门送客“不要在我面前讲这些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我没兴趣听,你可以走了吗?”
“这么冷血干什么啊?”卫可爵觉得这个家伙比自己还莫名其妙,他拍拍杜圣夫的肩,像长子对么弟叮咛一样“现在跟你念太多经也没有用,等你以后遇到了,就会了解大哥我的苦口婆心。唉!我该走了,你自己保重。”然后又拍了两下,才缓缓的走远。
敢在他杜圣夫面前称大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五阎中排行第三,而卫可爵应该是第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