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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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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上个月的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占全球排名第五,”会议室里,销售经理仔细地做着简报“下个月的目标是再成长百分之十到十五”

    这时廖瀚宁看了看手表,忽然站了起来“够了,下班时间快到了,我想今天干脆提早结束,明天再继续开会。大家下班吧,我要先走了。”说着就在众部属惊讶的眼光中快步走出会议室。

    吧部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老板向来是超时工作,连带着下属们也只能乖乖加班,但是这两个礼拜以来,廖瀚宁天天准时下班,今天居然还提早离开?难道他年纪轻轻就看破人生了吗?还是在忙什么大事?

    只有助理李金川知道答案他要赶回去给凌可玉做饭。

    “来,请用。”廖瀚宁照例自信满满地端出整桌大餐。

    虽然他不是职业厨师,还是敢用人头担保,凌可玉绝对是史上最难伺候的食客之一。她不吃的东西列成清单八成跟高速公路一样长,每晚不管他再怎么精心料理,还是会被她挑掉一大堆东西,看得他猛槌心肝。

    不过,今天他特地花了一番工夫,立誓一定要让她一口不剩地全吃光。

    今天的菜单是生菜沙拉,没有绿色蔬菜也没有西红柿,鲑鱼慕斯、煎汉堡排和丸子汤。

    凌可玉环视餐桌,倒是有点小靶动“咦,好像没有我不吃的东西耶!”

    “那当然,如果这些东西你还吃不下去,你只好去当吸血鬼了。”

    她瞪他一眼,开始享用大餐。

    “好吃吧?”廖瀚宁问。

    她照例不冷不热地回答“还可以。”

    廖瀚宁笑了笑,这是标准的凌可玉式答案,要是她感激涕零地说“太好吃了”他搞不好会全身发麻。

    “对了,有个叫阿诺肯尼迪的老头是你的老师吧?我看到一份义大利的报纸,他好像出了本回忆录,国内可能会同步翻译,你要不要去跟他要本签名书?”

    她蹙了蹙眉头“阿诺出书?上次在香港他怎么没跟我说?”

    “他那时不是病得半死?当然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了。”

    “那我得赶紧打电话去恭喜他。真尴尬,老师出书我居然不知道?”心里有些不太开心,阿诺一通电话她就放下工作飞去香港,而他居然对她这么见外?

    廖瀚宁当然不能忍受她满脑子想着别的男人“小姐,吃饭要专心,不然对做菜的人不礼貌。”

    “是是是,”她努力加餐饭,一面低声咕哝“好罗唆的男人。”

    半个小时后,凌可玉放下刀叉“吃饱了,完全没剩下。赞美我吧!”

    他望着全空的餐盘,露出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

    “你干么啊?笑得好诡异。”

    他得意地宣布谜底“你吃的鲑鱼慕斯里,我加了红萝卜。”

    “什么?!”

    “汉堡排里有西红柿和洋菇还有青豆泥,肉丸子是和芹菜一起揉制而成的。”

    “芹菜?”那是她宁死也不吃的东西啊!

    “看你吃得那么高兴,想必这些菜也不是那么难吃嘛。”

    凌可玉扬着嘴,气得满脸通红“你你好差劲,居然捉弄我?”

    “我干么没事在厨房里待三个小时来捉弄你?而且还切到手指!”他举起手给她看,食指上果然包了ok绷。

    “”她没再说话,脸上红潮久久不退。

    “我告诉你,你如果要我帮你做饭,就得改掉挑食的习惯,不然就请你去买路边摊。”他说:“我要是你妈,早把你吊起来打了。”

    她闷闷地回了句“我妈也不吃。”

    还真是一门英烈咧!

    廖瀚宁翻了个白眼“总之,只要是我做的菜,里面一定会有机关,你趁早习惯吧!不吃拉倒。”

    她没回答,迳自起身走开,回来时带着葯箱,把他受伤的手拉过去替他擦葯。

    “你爱怎么做随便你,不过菜里要是滴了你的血,我是绝对不吃。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菜很腥,原来是某个笨蛋切到手”

    “你够了哦!”如果问他的真心话,他会说,这次受伤其实很值得。

    --

    柄际造型美容名师阿诺肯尼迪的回忆录终于出版了,由于里面谈到许多名人轶事,一上市就造成大轰动,国内一家报纸也抢先刊登了部分译本,然而当廖瀚宁看到报上的连载,顿时觉得一阵反胃。

    阿诺肯尼迪,凌可玉最敬爱的恩师,竟然在回忆录里用极暧昧的语气,影射凌可玉数次用美色引诱他,以获取好成绩!此外,他还暗指她在一次比赛中盗用他设计的发型,因而赢得大奖,至于他找她代替他去香港时装秀一事,他无奈地表示那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廖瀚宁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老家伙,怪不得他出书却没通知自己的爱将,好卑鄙的手段!

    这种残酷的打击,向来尊敬老师的凌可玉怎么受得了?

    连忙拿起电话打去“猫眼”想好好安慰她,却只听到话筒另一端的乔乔回答,凌可玉不在。

    “她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她没说,只说要离开一阵子,还把小波也带走了,叫我们都不要找她。”乔乔的声音有些焦虑“廖先生,你也看到报纸了对不对?真的好过分。今天还有客户打来问我们是不是真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廖瀚宁没心情听她抱怨,他已经够烦恼了。

    叫人不要找她?这不是只会让人更担心吗?而且连小波都带走,可见状况不是普通严重。

    拨她手机也是关机中,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顾不得满桌的公文,站起来大步冲出办公室。

    她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

    “言医生!言医生在吗?”

    廖瀚宁冲进兽医诊所时,言律凡正在帮一只狗打预防针。他用一贯的轻松态度招呼他。

    “啊,廖先生,有何贵干?”

    “可玉失踪了,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里?”

    他一脸歉疚“对不起,我跟凌小姐并没有那么熟,实在不知道。”

    “你确定吗?”廖瀚宁咄咄逼人地问:“听好,我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绝对不要瞒我!她现在心情很差,万一想不开”

    “廖先生,”言律凡温和却坚定地打断他“我是真的不知道。”

    廖瀚宁怒急攻心,忍不住在诊疗台上敲了一下,吓得狗儿呜呜哀呜。

    “乱发脾气就能解决事情吗?”

    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这才发现,在候诊室里坐着一个长发女郎。这个女人他见过,就是宠物店里的“疯”小姐。

    风若青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仍然跟上次一样冷冷地没什么表情。而引他注立息的是,她手上正抚摩着一只黑猫。

    直觉告诉他,这只黑猫就是上次在顶楼引诱小波跷家那只,他也联想到,当初引凌可玉去到米克斯新乐园的黑猫,会不会也是这家伙?

    所以眼前的女郎,就是凌可玉说过的米克斯新乐园的女主人风若青吗?“你是风小姐吧?那么请你告诉我,要怎么解决事情?”

    她美目在他身上一转,随即在兽医桌上拿了纸笔写下一行字,随后把纸递给他。

    “试试这里吧。”

    廖瀚宁狐疑地看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住址,是一座位在度假胜地的私人别墅。

    “可玉在这里?”

    “至少她的猫在那里。”

    “你怎么会知道?”

    “希得里告诉我的。”

    “希得里是谁?”好奇怪的名字。

    风若青一脸爱怜地抱起黑猫“它。它是小波的好朋友,小波去哪里都会告诉它。”

    “喂”廖瀚宁觉得自己快要爆开了“风小姐,你是真的疯了吗?”

    “信不信由你。”她又抱着猫回到座位上,对着猫微笑,仿佛它真说了什么有趣的话。

    他无法置信地回头看言律凡,这家伙怎么有办法跟这种怪人来往?

    言律凡对他苦笑,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廖瀚宁无力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纸条一眼。他没别的选择了。

    --

    这座别墅属于一位电视公司大老板所有,装潢豪华,环境也相当幽静。现在是旅游淡季,照理应该没什么人,然而此时的别墅里却是热闹滚滚。

    一位赫赫有名的摄影师高声下令“灯光ok,好,看镜头,照了!”

    四、五名模特儿纷纷朝着镜头露出职业笑容,直到摄影师按下快门。

    “好了,整装!”

    这时就该造型师上场了,而负责整体造型的,正是凌可玉。

    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二号模特儿,再喷点发胶。三号妆糊了,再补一下。一号把领结拿掉换围巾。主角坐这里,嗯你对猫不过敏吧?好。”回头对着角落叫“小波来!”

    金色的波斯猫乖巧地跳上沙发,凌可玉吩咐主角抱着它,然后退开让摄影师照下一张相片。

    这工作压力很大,责任也很重,但是她喜欢。虽然场面很乱,虽然摄影师很凶,虽然模特儿抱怨连连,她还是能把服饰和模特儿的美轻易表现出来,在一团混乱中,她悠然自得。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猛然打开,一个男子冲了进来

    “可玉!可玉你在哪里?”

    所有的人停下工作,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凌可玉只觉得全身血液冲上脸部。廖瀚宁!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挤出人群,飞快走向他。当他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那极其激动又随即松一口气的表情,她没有看漏,不知何故,心中一阵暖流流过。

    “可玉!你没事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飞快把他拉出屋外“我在工作啊。你才是,跑来这里干么?”

    “干么?当然是找你啊!”廖瀚宁越说越急“你搞什么?工作为什么要弄得那么神秘,连店里人都不知道你去哪里,还说什么不要找你?”

    “因为这是最新的时尚杂志,在筹备期间一切都要保密。这里每个人都是瞒着家人、朋友出来的,又不是只有我,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差点以为你”“以为我怎样?”

    他从齿缝迸出声“以为你想不开做傻事啊!那么大的打击”

    “打击?”她呆了两秒,随即了然“你是说阿诺的书?”

    看她这种表情,廖瀚宁真的快抓狂了。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别跟我说你忘了!”

    她板着脸说:“我本来忘了,被你一提醒又想起来了。”

    “可玉!”他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不要再逞强了,现在不是工作的时候。”

    “不然呢?不工作要做什么?”

    “当然是疗伤啊!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你尽痹妻、尽管发脾气,没有人会笑你的,不要再逼自己工作了,你受不了的,跟我一起出国散心吧,我说过会陪在你身边,就一定会做到,你可以信任我啊!”凌可玉呆呆地望着他,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廖先生,我没把行程交代清楚害你担心,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觉得你想太多了。”她说:“阿诺这样乱写,我当然会生气,可是还没气到要自杀的地步。而且我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根本没时间去烦恼那些事,你不用担心。”

    他真是给她气到没力“我说了,你不要再逞强了,我会保护你!”

    “我也说了,我没有在逞强,而且你已经打搅到我的工作,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等我回去再做一顿大餐给我吃就行了,至于出国,我心领了。”

    “你不能再撑了,压力太大会崩溃的!”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

    “你的决定不算数!”他高声说。

    这丫头太倔强,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最好,所以他非替她把一切安排好不可。真正的男人,绝对不能让心仪的女性承受压力,这是他一贯的坚持。

    看吧,她现在脸色变这么难看,眼中好像要喷火,可见她明明很生气,只是在死撑而已。

    她冷冷地说:“换了是你被人背叛,你会崩溃吗?”

    “我从来不崩溃。”廖瀚宁义正辞严地表示“但是你是女人啊!你不必承担这些的!”

    凌可玉真佩服自己,居然没一巴掌朝他脸上招呼下去。

    “我是女人,但我不是遇到一点委屈就躲在男人怀里哭的小鲍主,如果你那么想当骑士,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廖瀚宁只觉一股空前的怒火从头顶直通脚底,气得他眼冒金星。他为了她担心得快抓狂,像疯子一样横冲直撞,还被风若青奚落,而这个罪魁祸首却一脸不在乎,完全不了解他的心意,还一副他小题大作的态度!她到底把他当什么?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可玉,我再说一次,马上收拾行李跟我走,不管多远我都会带你去,直到你心情恢复为止,不然的话,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

    凌可玉蹙着眉头听他说完,才淡淡地开口“你安慰人的方法真特别,廖先生。”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廖瀚宁望着那扇无情关上的大门,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彻底失败的苦楚。

    --

    这地方就跟凌可玉说的一样,有樱花道、有大草坪,还有专供猫咪居住的宫殿。

    廖瀚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许他是想跟着凌可玉的足迹重游旧地,藉此了解她那颗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吧!

    唐沁伊同样热情地招待他,把他带进日光室里。他看到风若青,正斜倚在一张卧榻上看书,明知有人进来,仍是头也不抬。

    “你找到她了吗?”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找到了,结果被当成疯子。”

    “恋爱中的人往往都是疯狂的,不是吗?”

    他苦笑“只有我在恋爱,所以也只有我自己在疯。”

    凌可玉根本不在乎他,他在她心中远远比不上工作,更比不上小波。

    一只猫从他身边走过,他有些不悦地痹篇。

    “你不喜欢猫?”风若青问。

    “不喜欢。因为喜欢猫的人都跟猫一样,自以为是,不识好歹。”

    她终于抬头看他,他以为她会把他轰出去,谁知她只是冷冷一笑,又低头看聿曰。

    “廖先生,听说你卖的酒品质很好,言医生跟另一个家伙都是赞不绝口。”

    “废话,我的酒都是上等酒。”

    “那么,如果你没得到客人同意,便硬掰开他们的嘴把酒灌进去,他们还会认为那是上等酒吗?”

    “谁会做这种事!”

    “你不就做了吗?”她阖上书“恋爱跟卖酒是一样的,你要考虑对方的意愿,想想人家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能自以为是,否则不管你的用心有多纯正,酒有多高级,对方都不会买帐的。你是聪明人,应该自己知道怎么做才对。”

    他感到一阵不悦。为什么他得让个小妮子这样教训?更气人的是,他完全无法反驳。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跟可玉发生什么事?”

    “因为我是疯小姐啊!”风若青说着就走了出去。

    廖瀚宁独自在日光室里待了一下午,最后终于作了决定。

    他得远行了,因为要去找凌可玉最想要的东西。

    --

    杂志的拍摄工作终于结束,凌可玉筋疲力竭地回到公寓,抬头看着自己家的窗户,忽然不太想进去。一旦回到家,就等于要面对之前丢在一旁的麻烦事。

    是啊,工作结束了,现在她可以尽情沮丧了。

    恩师的中伤,受损的名誉,还有对面的那个人。

    他费尽心思做菜,只为了改掉她挑食的习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他放下工作四处寻找她的下落,甚至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在一群摄影师面前大吼大叫。这样深厚的感情,人一生顶多只会遇到一次吧!

    然而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她把他气跑了。

    这样关心她,为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她居然把他赶走?难不成她真的压力太大发疯了吗?

    堡作是很重要没错,但是也犯不着对他那么冷淡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说呢?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她这么好了不对,就算有她也不要,除了那个人,她谁都不要。

    人总是这样,一定要等到来不及了,才发现对自己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总之,现在先回家好好哭一场吧!

    然而,待她打开家门,却赫然发现熟悉的身影站在餐桌前等她。

    “回来啦!饿了吗?晚餐已经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吃,先把东西放着吧。”廖瀚宁的态度无比轻松愉快,彷佛之前的争吵完全没发生过。

    凌可玉怔怔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觉得心脏狂跳,几乎要晕过去了。

    “为什么”

    “你是问为什么还不能吃是吗?”他说:“因为现在有人要找你谈事情,先谈完再吃饭比较好消化。”

    这时她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高大的身材,银白的头发和胡子,湛蓝的眼睛,正是她的老师阿诺肯尼迪。

    “可玉”阿诺低声唤她,眼中有些羞愧。

    她大吃一惊“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瀚宁一派轻松地说:“是这样的,我在米兰街上遇到他,他说很想吃台湾的小笼包,我就把他带来了。”

    虽然他话是这样说,但看到阿诺的表情,她知道是他硬把人给拖来的。

    廖瀚宁接过装着小波的笼子“我先回我那边去,你们好好谈谈吧,谈完了再吃晚餐。”

    他回到家中,把小波放出来,一人一猫默不作声地看着电视。

    一个小时后,凌可玉推开门走了进来,表情疲惫而愉快,仿佛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消失了。她的双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中柔情似水,有如羞涩的少女,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她。

    “阿诺呢?”他问。

    “回饭店去了。”

    “你们讲清楚了?”

    她点头“其实也只是件无聊小事,讲开了就好了。”

    阿诺由于年纪大了,渐渐地有些江郎才尽,本想藉香港时装展重振声威,没想到却生了病,把大好机会让给她,使她锋芒越来越盛,他忍不住有些吃味,再加上有心人士一直在他耳边嚼舌根,他竟然因此昏了头,在书里攻击她。

    由于被廖瀚宁痛骂了一顿,他终于醒悟,便跟他一起回台湾向她道歉。

    凌可玉原本就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再看到最尊敬的恩师低声下气向她赔不是,气自然也消了。

    然而这整个事件,让她最在意的并不是阿诺,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居然跑去米兰找阿诺吵架?”她非常惊异。

    她必须承认,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廖瀚宁笑了笑,说出他最真挚的心声。“没办法,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事情,就算当不了骑士也无所谓,因为我爱你。”

    凌可玉走到他身边,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了另一个人。

    “喂,你没得到我同意就亲我,这样算性騒扰”

    “闭嘴。”说完,她又吻上他的唇。

    廖瀚宁笑了笑,更加热烈地回吻她。

    到底是谁征服谁,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两个都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