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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可淳没办法认真地上课。她头疼,喉咙也有点疼,加上鼻塞,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帅姐夫所说的关于酷野的事。
“你是不是人不舒服?”严格的女教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竟“很有人性”地关怀她。
“我还好,请继续上课。”她可以忍受身体上的小病痛,却克制不了不去想酷野。
女教师虽然怀疑,但在可淳的坚持下,只好把课上完。
中午,女教师离去,厨娘小林嫂就过来请她去吃饭了。“小姐,饭做好了
可淳收起书本,点了头。
小林嫂立在她身旁,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可淳善解人意地问。
“是这样的,小姐,我舅公的女儿的小孩今天结婚,我下午想请假去参加喜宴。”小林嫂说。
“好啊厂可淳马上应允。
“谢谢小姐,我会把晚餐先做好,请你自己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好吗?”
“好,你就安心的去吧!”可淳挤出一丝微笑,收好书本。小林嫂连迭地鞠躬,心满意足地下楼去。
可淳立起身,伸了伸懒腰,觉得很疲累,整个人昏沉沉的;她抚抚自己的额头,温度似乎有些高,心想可能是她的手心太冰凉了,所以额温才会觉得有些烫,反正小小的感冒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灰冷的天空,心紧紧地惦记着酷野,此刻他在做什么?
她想得出神了,直到楼下传来小林嫂的叫唤声:“小姐,我晚餐做好了,就放在冰箱,午餐你可要下来吃唷!”
“喔。”可淳应了一声。随后她听见小林嫂离开关上大门的声音,屋里一片寂静,连自己浓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感到昏昏欲睡,但她努力地不让自己睡着,起身下楼去,把午餐端到电视前面吃。
愈益严重的鼻塞使她食不知味,吃了、两口饭,就再也吃不下;而且电视节目好枯燥,也许是心闷,看什么都不对。
她关上电视,把未吃完的餐点收到冰箱,想自己做点姜茶来喝,但冰箱里并没有姜,只好作罢;心想泡澡可能会舒缓些感冒症状,于是拾级而上,回到房里的浴室去梳洗,泡热水。
泡完热水澡,果然精神恢复了许多,她换上睡衣,准备在午睡前看点书,这才发现书放在小客厅。走出房外去拿,蜇回来时她却没有进房,脚步不由自主地将她带进了酷野的书房。
“你进这里来做什么?”她问着自己。
没什么她只是想跟他更接近!这里有他的气息,她轻轻抚触他曾坐过的椅子、使用过的桌子,心情无限感慨和激动。
她放下书,坐到他的椅子上,不经意中看见压在桌垫下的一张旧照片;俯案一看,照片中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和一个好可爱的小女孩,两人和父母手牵手合照,背景竟是在台湾的阳明山公园。
照片中的人一定就是酷野小时候和妹妹、父母的合照了,没想到他也去过阳明山,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和爸妈在阳明山公园照过像。
但跟她不同的是,酷野人生的路走得比她辛苦且孤独,不像她那么幸福,爸妈给她的爱从不虞匮乏。
她鼻头一酸,泪落了下来,抚着他的照片,泣不成声;失控的情绪如山洪爆发,她哭了好久,哭得眼皮沉重如铅,想睁也睁不开。好累,身体好热,脑子愈渐迷糊
“你到底去了哪里?”她喃喃念着,神智迷蒙,有股力量将她拉往黑暗。
深夜,酷野赶回东京自宅时,发现一室的漆里,没看见帅傲军和他爱妻的影子,就连可淳也不在。
他心急如焚,抛下行李后就奔上楼去,发现房里也空无一人!
一个最坏的想法自他心底升起——难道他们都去了医院吗?
他跨大步走向书房,急欲拨帅傲军的行动电话问个清楚,没想到灯一开,他殷切想见到的人儿就在里头!
他朝她奔去,俯身凝视她异常晕红的小脸,发现她脸上竟挂满泪痕,他心绞疼了,触探她的额温,烫得吓人。
“可可”他唤她,她却没有回应。
他深切的自责,伸出臂膀将她柔弱的身子横抱起来,而她惊人的温度马上烫进他心里,他满心不舍又自责,此刻,一直被他所压抑的真情和关怀,再也无法隐藏!
“可可醒来”他紧抱着她,颊贴着她的,深怕失去她!他后悔自己选择了逃避,放任她一个人留在东京,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睫,她好像看见了酷野,不!她闭上了眼这一定是在做梦,上天垂怜她的思念之情,才让她做了这个好梦。“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咕哝地问自己,却听见一声低沉的回答——“不是!”梦境里会有酷野的声音吗?为什么他的话如此清晰又像是很难过?
可淳很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偏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又往黑暗里掉落。
酷野心痛万分,紧抱着意识不清的她,往楼下奔去,马上将她送医。
清晨,医院里——酷野坐在病榻旁,不眠不休地守在可淳身旁,他双手轻轻握住她毫无生气的小手,放在唇边,内心懊悔不已。医生诊断发现,她严重感冒进发肺炎,若再有其他进发症,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酷野不断自责,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细瘦手臂上的点滴针管,心疼到了极点;他不敢求她原谅,只想她快点清醒,像初见时那般充满活力。
他曾经有机会去好好疼惜她,却在发现自己的感情后选择逃走,如今后悔莫及。
既然爱上她,却不敢放手爱,只为他可笑的恐惧,怕有朝一日她会像他深爱的家人一般离他而去,所以一直没有坦白自己的情感,结果弄得很可能会失去她
“可可求你醒来,让我有弥补的机会。”他低哑地请求,吻着她的指尖,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可淳的意识逐渐清楚,她一直觉得有人握着她的手,不断送来温暖,她睁开眼睛,看见握着她手的人竟是酷野!
她好开心,相思之苦被他带来的暖流填满,但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瞅着他,让泪浸湿眼睫,滚落到腮边;他伸手,拭去她的泪,她听见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从他口中吐露——“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啊”可淳虚弱地摇头,泪又落到他手指上。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酷野深切自责地说,想紧紧将她柔弱的身子拥在怀中,给她全心全意的爱及呵疼,对她说明自己的感情。
“你为什么要走?”她问。
“闭上眼睛,睡一觉。”他瞅着她,无法将实情说出。
可淳摇头。“我不能睡万一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那太可怕了。”
“不会不见,我会守在这里。”酷野承诺。
“你用什么作为保证?”可淳执拗地说。
酷野二话不说,倾身吻她,他的吻温柔且缠绵,无言地表白心中的爱,令她红了脸。
隐约地,可淳可以感觉到他对她是在乎的,这个发现令她有说不出的欢快,她想对他说不必自责,想问他为何会突然回来?
但她真的好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信任他,闭上双眼,希望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夜里,可淳再次醒来。
身子已不再那么虚弱了,双眼也恢复了神采,她迫不及待地往身边的位置看去,但酷野已不在了!
“果然只是一场梦!”失望的泪冲进她的眼中,心不断紧缩揪疼。她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病房里,是谁那么好心送她来的呢?
正当她这么想,蓦然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尊夫人恢复情况良好,千万别让她再受寒了。”
谁是“尊夫人?”
“我会注意的,谢谢。”这个回答的声音竟是酷野!她没听错吧?
可淳支撑起自己,想下床,走出房外,但她脚还没落地,病房门就开了。
酷野手里拿着葯包,诧异地瞅着她,快步走了进来。“不许下床。”他命令,声音却温柔无比。
可淳睁大了红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他;他看来有些疲惫,下巴上新生的胡髭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回来了!
“躺好才乖。”酷野说,放下葯,欲将她的脚抬回床上,她却在他倾身之时,克制不住地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他,不愿放开他,只想真实感受他的存在。
酷野一悸,毫不迟疑地也伸出臂膀将她搂个满怀。
静默的病房中只有他们的心跳声,没有人开口,无尽的情意只借着心跳的频率传递。
他的唇落了下来,捕捉了她柔软的唇瓣,她深情地回应他,不安的心再也不会慌乱迷失了。
他喜欢拥着她的这份满足感,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相同的一份感觉!他殷殷期待着她的病快好,恢复昔日的活泼,否则他永远不会停止自责。可淳发现他的吻好深情,他的唇没有记忆中那么冰冷,但他只是在应付她,还是真的有心呢?他放开她的唇,却仍抱着她。她怦然心动地瞅着他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想你。”他坦白地说。
他的话令她一怔,瞬间心花怒放,但理智狠狠将她扯回现实。“是你已经厌倦‘她’了吗?”她知道自己不能问,却偏偏想问。
“‘她’是谁?”酷野反问。
“你别装了。”可淳轻轻推开他,但他却不动如山的紧攥着她。
“我确实有别的女人,但她们永远进不了我的心里。”
这是什么意思?怪她自己悟性不够,不懂他话里的哲理。“你的心是铜墙铁壁吗?”她傻傻地问,望着他充满深情的目光,这才发觉他的眼脾不再那么漠然,为什么?
“我爱你。”他摆脱心中的桎梏,说了实话,但眼前的小女人,却是两眼紧紧的盯住他,似乎不相信。
“你不必日行一善,又不是童子军。”可淳真希望把自己敲昏头,不要这么清醒,那么她就不会感到悲哀,可以傻傻地相信他。
“我说真的。”他保证。
“那房里那两件‘情侣装’,原本不是要送给你心爱的女人吗?现在你不爱她,却爱我了吗?”说得这么白,他会不会没有台阶下?她悄看他一眼。
“那本来就是要给你的。”酷野失笑。“除了你,我从来没有什么‘心爱的女人’。”
可淳张着嘴,受宠若惊都不足以形容她心底的震撼。“不,不哪可能?”
酷野揪住她纤细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向她解释:“那天若不是被你气昏头,就不会忘了把大衣拿给你,也不至于害你受寒了。”
可淳仍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一直不知道,到底哪里惹毛你了?”
“我”酷野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告诉我,让我知道好不好?”她柔声请求。
“你不许跟我以外的男子有说有笑。”捱不过她的请求,他招了。
啥?可淳笑了出来,这是什么理由?“可是你以前没有这么规定的。”
“从现在起就要这么规定,不然我会怒不可遏。”他霸道地说。
可淳惊讶到了极点,想起他那日绷着脸下车,一进门就甩了两个提袋的情景,还有后来发生的事而那之前,她确实是在和园丁说话。
“你竟然会为我吃醋引”原来他是为了那个而生气!她心扑通跳,脸儿泛红。
他大男人此时竟噤声不语了,只用自负的眸光与她相对。
“为什么不回答?”可淳认定了,要他亲口回答才算答案。
“我吃醋到了疯狂的地步。”酷野咬牙切齿地说了。
可淳脸上漾起开心的笑,忽然她煞住笑,怔然地望着他——这么说来,他爱上她是真的喽!
泪忽涌上她的双眼,他的脸在泪中模糊,她眨动双眼,只希望看清楚他;他竟激动地低下头来吻她,吻她的泪
她的心深深为他悸动,虽然难保这份爱是百分之百,不是他给了其他情人后剩下的,但她愿意全心全意的珍惜。“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什么?”他急切地想知道。
“我好爱你天天都在想你,真的。”这有些孩子气的“秘密”令他心折,也心疼。
“就算我令你很生气,你也永远不要一句告别都不说就离开我好吗?”可淳由衷地请求。
酷野的喉头哽住了,他想宠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会再离开她!
她是他好不容易寻获的至宝,当初他会把她看成家人,或许只是潜意识中觉得这样,自己才能敞开胸怀,爱得容易些。
他早已为她的甜美可人动了心,而她的父母也吸引着他,他喜欢跟他们聊天时的氛围,他们喊他酷野时,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她注定是他的!回东京来的那一刻,他就已清楚地告诉自己,此生他只想将所有的爱都给她。
“永远不会。”酷野捧着她的颊,郑重地保证,随即诚挚地请求:“嫁给我。”
“这这”可淳“这”不出来话来,一时不知自己要怎么回答。
“会不会太快了点,你是怕自己临时‘变节’吗?”她一鼓作气地问,很快低下头去,怕自己问得太尖锐,他会生气。
酷野轻抚着她的颊,抬起她的下巴,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说:“既然要定你,就永不放手。”
可淳痴痴地望着他,没想到像他这样冷酷的汉子,竟也能说出这么“感人”的话。“我以为我们之只是一场游戏?”
酷野摇摇头。“也许一开始是,但后来才发现——我是玩真的。”
可淳整颗心像酿过蜜一样的甜,她把唇贴上他的颊,嗅着他的气息,心底的喜悦无法言喻,她何尝不是真心?她柔声在他耳边说:“那就娶我吧!”
酷野笑了,打心底笑了出来,可淳呆呆地望着他令人着迷的俊脸,忽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要替他酷寒的表情“整容”的,她暗自咕哝:“原来我真的是春天!”
“春天?”他没听清楚她说什么,见她噗哧地笑了起来。他抚抚她的头,柔声说:“快躺下休息。”
“我已经好了,不想再睡在这里。”可淳摇头,小小声地说。
酷野心软,低哑地说:“那我们回家。”
他轻轻的话却重重敲进她心底深处,她再度热泪满眶,这才知,原来欢快也是会流泪的。
车缓缓驶进庭院中,停在家门前。
“在车上等我一下,先别下车。”酷野熄了引擎对可淳说,很快下了车,进了屋里。
可淳看着他匆匆人内,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安分地在车里等待。不一会儿他跑出家门,手中拿着一件粉色大衣,开了车门。
“穿上再下车。”酷野低声说,仔细为她扣上每个衣扣,把她包得密不透风,才放她下车。
可淳心底好生感动,让他搂着进屋。
“饿吗?”酷野问。
“不饿。”可淳摇头,心喜他的关怀。
“哪可能不饿?我来做饭,你上楼去休息,一会儿帮你送上去。”
她好惊讶,像他这样的大男人,竟要为她洗手做羹汤!她不想拒绝,只想感受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嗯!”她点了头,一个人上楼,在走道上看见他的行李箱,顺便把它拉进房里。
进到房间后,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动手替他整理行李,万一箱里有她不该看到的东西该怎么办?例如女性的私人用品之类的?
但谁说老婆不能替老公整理的!她打开箱子开关,偷偷打开来往里头瞄,幸好全是他的衣物,而且还都整熨过的,她将它们一件件挂回更衣室里的衣柜中。
酷野将晚餐端上来时,正好看见她的“忙碌。”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乖乖躺着等我?”他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向更衣室,手抵在门上,微愠地瞅着她。
可淳冲着他笑,正好瞧见衣柜角落的红色薄纱衬衣,调皮地取出来“盘问”他,相信他一定会百口莫辩。“这是谁的?”
酷野看了一眼,酷酷地笑了。“那是帅傲军三年前送的生日礼物。”
可淳一怔,皱皱鼻子,才不会信以为真。“你们原来有这层关系?”
“别瞎说,那是他不知哪里买来捉弄我的,拆礼物时还害我被大家取笑一番,不如就送你好了,不过这种天气可不适合穿。”
原本好大一个疑问,结果答案却是如此平淡无奇,可淳敏感地嗅了嗅那件性感红衬衣,气味果然是全新的,有人穿过的衣服会染上某些气味,但这件衬衣上却没有。
疑云散去,她心情大好,把薄纱衬衣放回原位,走近他,双手绕上他的颈子,亲密地吻他。“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酷野这才发现,小妮子也挺会吃醋的,忍不住促狭地说:“改天我也送帅傲军这样一个礼物,让他心爱的老婆也吃点醋,好感谢他们告诉我你的病,却没有留下来先照顾你,只顾着双宿双飞。”
可淳心底讶异着,原来是曼曼和帅姐夫通知酷野的!他们怎么会那么“神”知道她病了?改天可得问问他们。而她护“姐”心切,向酷野抗议。“那可不行,他们感情那么好,你可别这么做。”
“哦,那我们呢?”酷野淡笑,俯下头,鼻尖摩着她的,轻嗅她香甜的气息。
可淳小脸晕红,喃喃地说:“当然是容不下一粒沙喽!”
他噙着笑吻上她动人的唇,欣喜着这般“完美”的重逢;而可淳则瑟缩在他怀里,觉得他的吻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