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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珏思索片刻道:“邬先生,明知屯田会引得豪强们的反抗,那为什么一定要屯田呢?将田分给百姓,让他们人人有一份田,干劲更足,不是更能让百姓们为了保住自己的田和朝廷的敌人作战吗?”
邬思道看了一眼轩辕珏,问道:“陛下真的不知分田给百姓的弊端吗?”
“请先生指教。”
邬思道端起手边的热茶,轻呷了一口,道:“陛下,历朝历代,在开国之初,只要能均田,基本上一个大一统的二百年的王朝就能建立。可是,为什么短的几十年,百余年,长的也没有过三百年的?”
“皇帝昏庸?”
“不否定有昏庸的人偶然登上帝位,可是陛下没有觉得那些昏庸的皇帝都昏庸得极其相似吗?难不成圣明是各有各的圣明,昏庸却是一模一样吗?”
“先生,不要给朕卖关子了,你还是将分田的弊端告诉朕吧。”
“一个王朝升平日久,必然出现土地兼并,土地兼并最烈的时候,一个家族就能将一个省,乃至两个省的良田都并成他一个家族的私产,流民是如何来的?流民就是从土地兼并中来的;节度使从哪里来的?节度使就是从围剿流民的将领中产生出来的。”
“那……”轩辕珏没有想到分田的弊端竟然这样的大:“那朝廷可以下圣谕,严禁土地兼并。”
邬思道笑道:“一旦出现天灾,卖田卖地就成了百姓唯一的活路,到了那一步,就算陛下明知允许百姓卖田卖地是一剂毒药,但是陛下为了天下的暂时稳定,也会准许百姓卖的。这就叫做饮鸩止渴。而且,不要说陛下不准兼并土地,就算陛下不准买卖土地,所有的交易无效,豪强之家他们也有办法可以在大灾之年让百姓将土地送给他们,比如欠债。另外,微臣当年遇到一件事,就是在先帝时有人在酒楼茶肆兜售科举的考题,而且开口就是五百两黄金。试想,学子们谁会相信有人能事先知道考题呢?那兜售考题的贩子是这样说的,只要愿意出五百两黄金,可以不忙着给钱,可以开一张欠条,欠条上留下考生的姓名、年龄、籍贯等等,待高中状元之后,再来付款也不迟。当然,这个考生仅限于京师。”
“这……这要是考生真的考上了状元不认账了怎么办?还有要是没有考上,这个贩子堵在考生家门口要钱又怎么办?”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什么对策?”
“在欠条的落款上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
“欠条上落款的是状元某某某。真的考上了那不就是状元吗?既然当了状元,欠条的落款人就不想节外生枝,自然就老老实实的将五百两黄金付了,如果题目错了,没有考上,那就不是状元,既然是状元欠的钱,你去找状元要。”
“先生说这个故事的代表什么?”
“分田的口子不能开,只要开了,买卖土地,兼并土地,豪强之家有的是办法,何况他们在朝廷之中还有人呢?朝廷里面没有人怎么能在地方上做豪强呢?陛下万万不可小看了豪强们的力量。”
“可是就算是屯田,遇到了天灾百姓也难以抵抗啊。”
“只要屯田,那就等于是将所有的劳力集中成了军队的样式。没有灌溉的水,那就可以开渠;洪水滔滔,那就可以修堤筑坝;遇到蝗灾,那就可以集体灭蝗……”
“对,可以将这些蝗虫都烤了油炸了吃,可是香喷喷了。”
“不,陛下,蝗灾的蝗虫是有毒的,不能食用,但是只要有人,有大量的劳动力,就可以有办法抵挡,一家一户一人一块地,对于任何天灾都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轩辕珏问道:“难道这些豪强们不知道吗?如果大汉王朝真的被他们兼并土地兼并得亡了国,他们去哪里发财,去哪里做官?”
邬思道异常冷静,目光幽幽闪着,对轩辕珏一字一字的道:“去新朝,继续做大官,继续发大财。”
“新朝会要他们吗?”
“他们有土地,有粮食,有金银,有部曲,而且豪强之家都是联姻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是我的亲家,我是他的亲家,新朝的皇帝想保住江山,也得仰赖他们,对于他们来做官,那是求之不得,怎么会不要呢?所以,这一次,在山西试行火耗归公,在山东试行屯田,微臣以为正好。这两项一旦成功,就可以在河南施行摊丁入亩了。”
“邬先生,这好像有点矛盾啊。”
“山东施行屯田,河南施行摊丁入亩,一个大汉,为什么施行两种土地政策?”
“赵匡胤是反正的,将他的土地都屯田了,节度使们谁还愿意反正呢?”邬思道道:“不过当大汉再次一统之后,再逐步的慢慢的全部施行屯田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战乱时节,还是要尽量的拉住这些世家豪门,让他们为朝廷效力为好。”
轩辕珏道:“邬先生,照你说的,这屯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岳飞是一员武将,让他去屯田,他肯定是做不好的。而且朕也不想让他去做,不想让他去开罪山东的世家大族,主要的问题是朕也不想做这个恶人,你说怎么办?”
邬思道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陛下圣明,用何人去济南主持山东屯田才是要紧之处。”
轩辕珏问道:“依先生之见用谁?”
邬思道毫不犹豫的回答:“王相。”
“先生说得是左丞相王莽?”
“对,王相做事,有敢为天下先之勇气,用他去山东,定可成功。”
“他愿意去吗?”
“陛下尽可放心,只要陛下对他说了,他不仅愿意去,而且还希望陛下在他到济南之前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轩辕珏笑着问道:“先生就将王相拿捏得这样的死?”
邬思道不无感慨的道:“这是王相的性格使然,他就想做大事,做别人没有做过,也做不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