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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人与人的再次相遇是缘分注定的。
祁嘉辰将手放下,还是直直地看着我,我被看着有些心慌,随即闲扯:“那个啥,嘉,嘉辰,我到桐溪上大学了,Z大,现在...也在桐溪工作。呵呵!那个,各方面都挺好的。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叔叔阿姨都挺好的吧?!”
我的眼睛上下飘忽,不敢看他,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应,我开始手心冒汗,紧张的搓手,接着闲扯:“你怎么,不说话?呵呵,光我一个人说,挺尴尬的......对了,你上的什么大学?找到工作了吗?”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白痴,赶紧辩解:“你看我,这不明知故问吗,你哪用找工作啊,家里肯定都安排好了,而且一定很好,呵呵......”拜托大爷,你快回句话吧,太尴尬了。我手指冰凉,额头冒汗,脸颊灼热,借故喊热用手拼命地往脸上扇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祁嘉辰突然笑了起来,安静的只有虫鸣和蛙叫的夜晚,祁大爷“爽朗”的笑声让人诧异非凡、毛骨悚然。
“你笑,笑什么,怪......吓人的。”
祁嘉辰止住笑,低头扶额,“你没变,各个方面都没变。挺简单的活着就挺好的。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不用一一向我汇报......对了,戒指还在吗?”
我轻呼一口气,还好在我临近崩溃之时给了点回应,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心脏都要负荷不了了,我抹了把额头的汗说:“在呢,我一直保留着,很细心的,怕带着丢了或者碰坏了,就放在盒子里,你现在要吗?”
祁嘉辰正色,点头:“嗯,那就好。你留着吧,我那些话依然有效。”
我对这个戒指的好奇心已经淡去很多,现在我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于是试探着问:“嘉辰,你是做什么的?”
祁嘉辰低头看向我,目光深邃清冷,我吓得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是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只是,只是,今天大旺说,就是咱们一起玩过的那个小男孩,他说你家的车都是限量版的车,还说整个县城卖了都买不起,我忍不住就.....你别误会,纯属好奇而已。”
祁嘉辰依旧那样看着我,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眼神深邃如见不到底的深海,似有暗涌翻滚。路灯射下让他的面容立体感十足。过了许久,久到我如坐针毡,口舌发干,他缓缓出口:“李连,如果......”他突然开口又住口。
又过了很久,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果什么?这人怎么说话还半遮半掩呢?
“你想知道吗?”
“嗯嗯。”我点头。
“秘密。”祁嘉辰挑眉,语气戏谑,这是整个纠结的晚上以来,最轻松的一句话了吧。我心中狂骂这个狂傲自大、变化无常的男人,是你打算要告诉我什么事情的好吗,现在反过来跟我说是秘密,真是奇葩。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弹钢琴吗?”他问。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茫然,摇头说:“不知道。”
从小时至今,城里面家境还算不错的孩子们不是都会学习一些技能吗?钢琴是很多城市孩子们的首选啊,我想当然的认为是兴趣使然,抑或是为了长大后多条求生或选择的技艺吧。
“是为了让手指更灵活,还有......减压。”他解释道。
减压?我疑惑的看着祁嘉辰,弹琴本来就是压力好吗?怎么还可以减压?
祁嘉辰突然身体滑下一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裤兜,仰头看着星空,眼睛如夜空中闪亮的星,高挺的鼻梁,凌立的眉骨,深邃的眼窝,细长的脖颈,线条优美到如画如塑。
“宙斯”,看着眼前的祁嘉辰,我此刻想到了古希腊的神,不禁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我喜欢,不过我没那么好色,我用情很专一,只喜欢一个女人。”祁嘉辰侧头,眉毛些许舒展,看着我的目光有一霎的温柔和溺爱。
于是,我又不懂了。
......
又是相坐无语。我尴尬至极,还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只是长时间不见面导致的短暂生疏,我们两个小的时候不是玩的很好吗?不说是青梅竹马却也堪称知音玩伴,回忆起那些片段,心底还愉悦的很。
我学着祁嘉辰的样子,也慵懒的靠着,仰头看着星空,果然舒服的很,一颗流星滑下,我赶忙抱手许愿。
“嘁。当自己是小女生呢,还信这些?”祁嘉辰讥讽的嘲笑中带着顽皮,突然感觉和他关系拉近了许多,我不以为然道:“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不过反正不要钱,干嘛浪费。”
祁嘉辰估计被我的回答震撼到了,又是扭头盯着我,我赶忙正襟危坐。
“许的什么愿望?”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一个戏耍一下他的念头汩汩冒出:“想知道吗?呵呵......秘-密。”
祁嘉辰顿时脸色一沉。
“哈哈哈。”我得逞的哈哈大笑。
笑了会儿,感觉某人没有关注在这件事情上,顿感无趣,“咳咳。”我摸摸头发试图缓解尴尬。
“李连。你就这样,别改变,好吗?我会觉得你还是小时候的胖连。”祁嘉辰语气突然变的伤感,我从他低垂的眼眸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沉默少语、孤独无助的孩子。
“怎么可能,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社会在改变,身边的人在变化,生活也在变化啊,我也一样啊,岁月啊,对每个人多少公平的。”谈到改变自认为感触颇深的我,还在大肆宣讲着自己的言论,丝毫没有感觉到旁边的男人脸色越来越冷峻。
“别人可以,你不行。”祁嘉辰语气突然冷了下来,透着不可违抗,将还在说的起劲的我吓得惊坐起来。
“干嘛突然这么大声?吓我一跳。”轻轻拍着胸口对祁嘉辰莫名其妙的愤怒感觉诧异的同时也真真的觉得他古怪的脾气还是定点儿没变啊。
“任何人都可以改变,唯独你不行,这是命令。”
“为什么?你是法西斯吗?怎么还喜欢干剥夺别人的权力的事。”我不服顶撞,真是搞不懂这个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不讨喜的狗脾气来得还真是快。
见我一副不服输的表情,他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眼神幽暗冰冷的可怕。我被他的动作惊地有些措不及防,用力挣扎。
“你干嘛,有病吧,你放开我,疼呢。”肩膀被如铁拷般的大手禁锢住,我努力抬起双手胡乱拍打,不小心打在了祁嘉辰的脸上,祁嘉辰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反映这么激烈。
我正懊悔自己手欠,怎么那么不小心打了绝美的脸呢。突然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我的额头,黑影投下,循着视线向上看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面目狰狞的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头皮发麻,手本能的抓住祁嘉辰的衣服,眼睛一眨不敢眨,心脏要冲出重围般的腾腾地用力乱撞,后背一股一股地蹿着寒意,这是什么情况?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怎么没有听见声音?我被热晕了吧?
“黑豹。把枪放下。”祁嘉辰明显面色嗔怒,眼神凶煞的闪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迅速退下。
三魂七魄五脏六腑即时爆破开来,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祁嘉辰放开拉住我的手,懊恼地抓紧拳头,“连,吓到你了吧,刚刚只是,他们误会了,回去我会惩罚他们。”
我半天反应不过来,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像失去了神经一样怎么都合不上。估计任何一个普通人在本以为美好的夜晚遇到突如其来的这种状况都会无法置若罔闻吧!
见我被吓得没有反应,祁嘉辰有些手足无措,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像我小时候安慰他那样,用手轻拍我的背,低声呢喃着:“没事,没事。”
路灯慢慢暗了下来,池塘的青蛙声也越来越小,只有花丛草丛中的虫子们还在肆意的叫着,我们就这样的相拥着,一个内疚,一个紧张,许久许久,路灯渐变暗了下来,狂跳的心脏和紧张的神经慢慢平静下来,我张口:“太晚了,路灯要熄了,回去吧。”
“嗯。”祁嘉辰见我可以说话了,点头答应,随后一直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胳膊,让我想起落水那次他也是这样,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是苦是涩是难过是惊喜,自己都说不清楚。
祁嘉辰将我送到院子门口,我低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等一下。”
“什么事。”我转身看向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和逃避的。
“你明天回桐溪吗?我可以载你回去,比较方便。”
祁嘉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中的期许清晰可见,但刚才的事吓得我不轻,潜意识中不想和他走的太近,“不用了,我想陪我爸妈多待一天。”
“那好,你进去吧。”
我点头,转身走进院子,我看的出祁嘉辰还有话要说,无论从情分还是从礼貌来讲,我都不应该无视他此刻降低身份的欲语还休,但是我的自尊和对他身份的不确定,都不容许我与他有过多交集。应该让我们的情分就停留在小时候,还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的恩情上。
殊不知,我转身离开不见身影的时候,我的背后,祁嘉辰将用枪指着我额头的黑衣人狠狠的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