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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缠绵后的温存,女子蜷曲在男人怀中,小脸染上一抹淡淡嫣红,唇畔漾着似有若无的羞赧浅笑,微喘的气息慢慢平复后,呢喃低语轻轻扬起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孩儿呢?”贴着温暖胸膛、听着沉稳心跳,女子娇羞轻问。
孩子?男人微微一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一时间竟没回话。
没听到应声,女子不以为意,又径自微笑道:“若我们有了孩子,我真希望我的眼睛能好,好让我能瞧瞧你、瞧瞧孩子,就算只有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傻瓜!”指尖穿过乌黑发瀑,男人低声保证。“你的眼睛终有一天一定能够治好的!届时,别说一眼,你想看千眼、万眼,都由着你瞧了。”
“呵但愿如此”将脸深深埋进他肩窝里,女子扬起淡笑
呵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寻找过如此多的大夫,依然是不死心啊!不过她多么爱这个男人啊好痛!那股撕裂全身似的剧痛彷佛永无止歇似的,她有体力熬得过吗?好累真的好累她没力了真的没力气了可是可是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得生下孩子让苍作伴的
剧烈痛楚中,她勉强睁开迷蒙双眸,脸上、身上冷汗不断,伸出手奋力抓住身旁帮她接生的女子。
“越、越夫人”剧烈喘息中,阿苏哭叫道:“若我有个万一,当初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点着头,任圆额上冒着热汗,飞快急道:“你别想那么多!快!用力推!一定要撑过去啊!我们打算走第三条路的,不是吗?你还要陪着玄公子一起到老,看着子孙满堂的,不是吗?”
是啊!她还想当个白脸娘亲,陪着黑脸爹爹一起老啊想到心爱的男人,她泪流满面,原已消耗殆尽的体力不知从哪涌上一股巨大力量
“推啊!用力推,孩子快出来了”任圆焦急叫道。
闻声,她双眼暴睁,凝起最后的力量奋力推挤--
“哇--”宏亮的婴儿哭叫掩盖了所有人的声音。
隐隐约约中,听到任圆似远又近的喜叫,她知道孩子来到这世间了,不由得松心泛起迷蒙微笑,神志逐渐迷离
呵有孩子伴着苍,她安心了好累了想睡了
“玄夫人?”才刚剪断脐带,抬头就见她已昏迷过去,惊得任圆飞快将手中小婴儿交给一旁帮忙的婢女,自己则一把抓起纤细手腕一搭
“糟了!”知道“血杜鹃”之毒与怀胎生子两方的相互掠夺下,她的生命力几乎耗尽,如今只剩一气尚存,随时就会魂归离恨天,任圆急得转身就往外跑,准备抓守在外头的男人来帮忙。
房门外,两名大男人一脸焦急,难掩紧张地来回踱步;而跷着二郎腿坐在回廊栏杆上的另一名大男人则是闲闲凉凉的笑看二人。
“生个孩子而已,又不是死人,紧张什么?”越原斜睨哼笑,对眼前两人穷紧张的模样不禁摇头唾弃。
“打铁的,你懂个屁?吵死了!”横来一记怒瞪,南宫易难得口出粗话,恨不得把这个惹人厌的老友封嘴起来,就地掩埋。
关于阿苏的身体状况,除了她,自己、还有任圆外,并无让第四人知晓。而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越原,还开口闭口就死人,专门来触霉头的啊?
一旁,玄苍根本无心去注意两人的无聊斗嘴,一颗不安的心高悬着,听那不断传出的细细呻吟声,恨不得马上冲进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相陪在妻子身旁。
正当他快禁不住内心担忧,几度出手抵上门板欲推开又强逼自己冷静放下之际,忽地,一道婴儿宏亮哭声骤然响起。
生了!
此认知方才闪过脑海,玄苍还来不及有任何的感受“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飞快打开,任圆慌忙奔了出来,房外的男人们则紧张地迎了上去。
“越夫人,阿苏她”玄苍急切想问里头状况,谁知才开口,马上被她拖了进去。
“快!快帮我将越夫人抱至后院的石室去!”飞快截断他的问话,任圆急急指挥命令。
石室?为何要把阿苏抱到石室去?
玄苍心惊不解,视线落到床杨上昏迷不醒,脸色白如死人,几乎察觉不出呼吸起伏气息的阿苏身上,一股漫天恐惧如汹涌浪涛将他狂卷进无边的森寒中
“阿苏怎么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抱起冰凉人儿,玄苍心中惶恐不已,惊怒质问任圆。“你不是说阿苏身子虚,天天让她服下养身补气的葯汤吗?为何还会如此?她会呕血的事,你是否也早已知晓了?你说啊!给我一个回答”
“苍弟,你先别激动!此事说来话长”紧跟进来的南宫易想解释。
“胆敢吼我家圆儿?找死啊”护妻心切的越原不爽回吼,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全部闭嘴!”推开挡在身前的夫婿,任圆向来轻淡的嗓音难得高扬,在三个激动得鬼吼鬼叫的男人全都住了嘴后,才对着玄苍冷声道:“玄公子,如果你想救令夫人的命,最好照着我的话做!现在,马上将人抱到石室去,快!”
闻言,玄苍惊恐中不敢迟疑,抱着阿苏在南宫易的带领下,飞快朝后院方向急掠而去。
“真要死人啦?”某个惹人厌的打铁师傻眼,开始考虑起自己或许可以转行去当未卜先知的半仙。
“啰唆!”睨眼嗔骂,将手揽上他的健腰。
“怎么?想和我亲热?”垂眸睇觎,一脸邪笑。
“你别胡说!”又淡声轻斥,粉颊却微红。“快带我到后院的石室去。”她自己用脚走过去也行啦!只是太慢了!救人如救火,玄夫人现在可命在旦夕,一刻钟都不能浪费的。
“原来我只是你的代步工具。”有些怨叹,但还是乖乖搂着人,使出轻功往后院石室电射而去。
“你说阿苏中了血杜鹃之毒?”地下石室内,听着南宫易的解释,玄苍踉跄微晃,几乎无法稳住自己。
“是的!是当初让玄极门掳去时,被屠艳瑶所下的。”南宫易有一丝的愧疚。当时,若他有顾好弟妹,今日就不会是这般的景况了。
又是屠艳瑶!
沉痛地闭上了眼,玄苍有种荒谬想笑的冲动。莫非屠艳瑶早有预感会死在他剑下,所以早一步对阿苏下手,若阿苏真有何差错,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与死无异了。”
所以,这是冥冥中注定要让屠艳瑶报复他的夺命之仇?哈哈多么讽刺又绕了一大圈的因果报应--
“阿苏中毒之事,你何时知晓的?”缓缓睁开眼,黝黑眸心已无生气,只剩下一片悲绝。
“回府后,弟妹和越夫人就告诉我了。”心虚不敢看他。
也就是他已知道好几个月之久了!玄苍面无表情瞧着他,声音平板无感情。
“为何要瞒我?”
“是弟妹的意思。”知他不谅解,南宫易有些委屈。“苍弟,为兄也是受弟妹所托”
瞧见黑眸转冷,急忙又道:“至少至少我帮了大忙,托人寻到这床凝露寒玉,为弟妹保下一线生机”辩解邀功声在一双冷厉寒光的怨瞪下,渐渐消失无声。
不想再听他的任何理由,玄苍来到足足有一个人身长、一尺宽,像张小床那般大,隐隐透着冰凉之气的乳白寒玉旁,瞅着正躺在上头,全身上下穴道被任圆插满金针,此刻瞧起来就像是睡着了的阿苏。
“她有救吗?”眼看着阿苏,问题却是问正处理好一切,额上沁出热汗的任圆。
闻言,任圆迟疑了一下,也不敢保证。“这得看玄夫人的求生意志了!”
“此话何解?”瘖哑的嗓音深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借用凝露寒玉的寒气来减缓玄夫人的气血运行,让她呈现假死状态,迫使其体内血杜鹃之毒无法随着气血流转而侵害玄夫人的身体,然后又以金针渡穴之法来慢慢逼出血杜鹃的毒性,若无意外,三年后的今天,玄夫人体内的毒性皆被逼出后,只要拔掉身上金针,她便会苏醒了。
“不过此法亦有风险,若是玄夫人在昏迷这段时间,在无意识下没了求生意志,也有可能三年后拔掉金针便断气。”微微叹气,任圆若不是没其它路可选,也不想用这方法。“就如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一切看天意了!”
“我相信阿苏一定会醒过来的!”听她解释完后,玄苍轻抚着阿苏冰凉玉颊,眼眶微湿泛泪光。“阿苏,你会醒来,不会放我一人的,是不?你还要陪着我老,还要看着孩子长大呢!不要丢下我否则你教我一人怎么带大孩子、怎么过往后没有你的日子”
俯身将脸埋贴在冰凉颊边,带着泣声的哽咽嗓音断断续续飘荡在石室内
其它人见状不知该如何安慰,干脆眼色一使,正想退出石室让他独处时,上头石门外,一道迟疑又满含仓皇的求救声响起--
“主子?越夫人?玄公子?你们在里面吗?”怎么办?这石室成了南宫家新的禁地,没主子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到底那些大人物在不在里头啊?
“有什么事?”南宫易应声,不懂府里丫鬟在紧张些什么。
“主子,原来你们在里面!”找到人,丫鬟松了口气,随即又赶忙求救“事情不好了!玄夫人方才生下的娃儿,现在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听,哭得出气多、入气少,脸都发青转紫了!”
呜若娃儿出了意外,绝对不是她们丫鬟的错啊!
闻言,埋首俯在阿苏身旁的玄苍,眼角湿润地飞快抬起头来,满心惊恐再次上涌这孩子这孩子是阿苏拚了命生下的,是阿苏和他的血脉延续,绝不能再出事了!
“哎呀!”忽地,任圆轻叫了起来。“忙着玄夫人的事,却忘了孩子了!”
“孩子也有问题吗?”飞快来到她身旁,玄苍颤声急问,无法承受孩子也出了事。
“玄夫人身中血杜鹃之毒,孕育胎儿时,当然也将毒性传了过去。”任圆理所当然道,却在眼见他忧虑变色之际,不禁微笑安慰。
“放心!孩子身上的毒是小问题,我这儿刚好有颗红丹果可派上用场。呵这一点,我和玄夫人早就想好了呢!”话落,径自离开,忙着去帮孩子解毒了。
幸好心下一松,玄苍回首怔怔瞅凝容颜沉静的人儿,沉痛低语。“你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是吗?你既要做如此选择,那么我相信你!可三年后,你若不苏醒,我会恨你一辈子的!阿苏,求你不要不要让我恨你”闻声,一旁的南宫易也不禁祈祷--
弟妹,三年后你千万得醒过来啊!否则苍弟不仅恨你一辈子,也会恨我一辈子的!呜兄长难为啊!
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你的身体好美!我我喜欢瞧着你
不如凑个“平安康泰、天官赐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