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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三四个月,没有招呼?”我扬声追问一句。
是喔,我做任何事儿都没有跟他打过招呼喔!
想想关仕翰的焦虑,我转转眼珠,心虚地底下了头。
肖遥远没好气儿地推开门儿,下了车,拽着我,塞进他的车子后座。
“干啥呀?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呀?”我嫌弃地推开他的胳膊。
他瞪着我,倘若目光能杀人的话,我估计我早挂了。见我终于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便甩上车门,“55555555555---”车子启动,“滋---溜----”车子飞快开出小区,也不管小区出入口人来人往,是否会撞到他人。
“你干什么?我还要去学校呢,跟同学约好了的。”我不满地挥舞着手,敲敲他的后椅背。
“安静!好吗?”他头也不回,沉声说到。
想想也是,我们终归要好好谈一谈的。不能让他天天呆在我楼下吧?在这样下去,他不变成傻子,我也变成神经病了。
我懒得再说话,默默看他飚车。七拐八拐,车子上了高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既来之,则安之。我摇开车窗,沿途看风景。
大约飞奔了一个小时,车子来到一个山庄,入口处,赫然印着《金碧园》三个大字。好家伙,估计也跑到郊区了吧!
肖遥远在前面,解开安全带。我呢,直接打开车子后门,下了车,四周观望一圈儿。呵,这地方美:山庄靠着沂山,前面大约2公里处,对着一片湖泊,山庄周围,繁花紧簇,信步走去,鸟语花香,好一个世外桃源。
他还真会找地方。
我忍不住长长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沉醉在这良辰美景中。
肖遥远晃到我身边儿,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走,进去?!”
走就走,谁怕谁呀?
我白他一眼,偏偏头,跟在他身后。
“秦明月,你不怕我非礼你呀?”肖遥远笑着调侃道。
“我不是小女生,只要男生来找,就担心遭遇非礼;我也不是国色天香,只要男人来找,就一定会非礼;再说,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俩天的事儿,没有把握,会跟着你乱跑吗?”我放鞭炮似的抢白他。
“嗯,确实有别于同年的女生。”肖遥远难得赞同,点点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念念不忘。”
切,就喜欢胡说八道。
“你就别调侃我了吧!好歹你也是文艺圈内混的,多少美女帅哥都聚在你旗下,至于跟我开玩笑吗?”我没好气儿地反驳着。
肖遥远忽然站住,我没有预防,一头栽在他身上。他伸出猿臂,紧紧搂我入怀,粗重的喘息回响在耳边。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丝毫没有想放开我的意思。
周围人来人往,人们好奇地回头看着我们。
我小脸一热,使劲挣脱了他的怀抱,埋怨:“大哥,你停之前不能打声招呼吗?害得别人差点儿跌倒。”说罢,便自个儿扭头,朝大厅内走去。
肖遥远追上几步,带着我,进了一个包间。刚坐定,服务生便上前招呼。
肖遥远将菜单递给我,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想吃什么?
大清早的,能吃什么?
忽然想想自己大病痊愈,不如来点儿补身子的东西,便一口气儿点了四五道菜外加一个椰子乌鸡汤。
肖遥远似笑非笑,看着我:“怎么,想把我吃穷?放心,你还可以再加多几样。”
一点儿小心情被他看穿,我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病了一周了,输了一周的液,现在想吃多一点儿,补补身体。”
“这样啊!”肖遥远想想,又加多几道菜。俩个人搞得满桌子大席的,真是浪费。我懒得多说,反正人家有的是钱,不像咱穷学生。
喝了一碗汤了,我也差不多饱了。
肖遥远吃东西吃的很慢,基本上是在看我吃。
我乐了,问:“从没见过饿狼般的女生,是吗?风卷残云,全都吃光了,你心疼了吧?”
肖遥远取下眼镜,柔和地笑一笑,“还好吧!我喜欢看女生很有食欲的样子。”
切,男人对着女人,通常捡些好听的话来说。倘若我真天天这样吃你,还不把你吓死。我漾起小酒窝,质疑的瞥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碗弄得哗哗哗哗响,喝汤的声音叭唧叭唧的,吃鸡肉故意让鸡块飞到他的盘子里,这种捣乱式的吃法,似乎除了增加他的好奇心之外,并没有看到他流露出厌恶或者无奈的表情。
大约每盘菜吃了小半了,我实在是撑不下了,便放下筷子,看着他:“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找你?应该是你找我吧?!”肖遥远弯弯眼睛,无赖地笑道。
“喔,是我每天呆在你楼下,眺望你的窗口?”我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反问。
“秦明月,”肖遥远无奈地放下筷子,小眼睛弯弯成一条缝,低声道:“你可知道,我就住在你那一栋,和你不同的楼道呢!你住在A区,我住在B区,我每天回家上下班,怎么就变成呆在你家楼下了呢?”
这下臭大了。
我红了双颊,捂着嘴巴,尴尬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肖遥远得意且张狂地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赫赫嗬嗬,秦明月,谢谢你关注我啊!哎,你如果真想我了,可以直接来找我,手机随时为你开着,那个...那个…肖太太的位子也空着呢!”
什么人哪?!
明明自己相思成灾,还诬陷别人暗恋他。对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无赖,正常的沟通方式是行不通的。我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儿,便慢慢冷静下来,脸颊也没那么热了,眯着眼睛,慢腾腾地说:“你不是有任务给我帮你完成吧?”
肖遥远停住,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对视片刻,移开眼眸,端起水杯,喝口水:“是的,有个任务。具体内容我今天发邮件给你,你好好看看,有什么想法给我电话。”
总算回归到正题了,我轻轻松口气儿。
撇开让人尴尬的话题,肖遥远和我,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他一直诱导我讲自己的事儿,从家庭情况,讲到实习,讲到自己面临的迷茫,讲到关仕翰出国,不知不觉,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听众;极少插嘴,静静聆听,当听到我面临着俩难选择的时候,便提议:“你其实可以出国留学呀。按说你背景不错:专业课优秀,设计才能优秀,文学底蕴好,这种人才到哪里都吃香,干嘛不努力争取一起出国呢?”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增加养父母的负担。再说,我为什么要出国?出国后做什么?出人头地?增长见识?这些在国内也能完成。”
“看不出,秦明月还这么爱国啊?”
“什么爱国不爱国?我知道生我养我的地方就是这儿,我干嘛要离开?再说,就算我跑去国外,能出人头地吗?语言、风俗、文化习惯?欧洲国家,人家早已经形成人家的屏障,我凭什么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够融进去,一定能够融入相应的圈子里面去?”我激动地反驳着。
“明月!”肖遥远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手上,“别激动。听我说,你有你的看法,而你的看法在我看起来,未必不是正确的。但你要考虑,你想得到什么?你愿意失去什么?”
轻轻一句话,就如落在湖中的一粒石子,心中的痛,似湖中溅起的水花,慢慢扩散开来,憎得人生疼,四肢乏力。
我无奈地低下了头。
不想放弃他,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可是,现实的残酷,让我不得不放手,不得不远离。
“秦明月,你嫁给我吧,我来养你,也好过于你一个人苦苦在红尘中挣扎。”肖遥远轻轻笑了,慢腾腾地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眼中,明明白白的真诚和期待。便抽出手,翻个白眼,嗔道:“你搞清楚,我目前是对未来没有把握,迷茫;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养不活自己,要依赖别人而生存,我相信谁都会经历个这个阶段,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