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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起读小说xs。”莫子灏扯起一方唇角“翡渊都快打到家门口了,太子妃还能因为这种肤浅的事情高兴,还真是教本殿刮目相看呀。”
顺着他说话,给他台阶下,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又问自己干嘛要和这样一个人客气?在一个没有必要的人面前低声下气,那不是她楚清清的处事风格。于是,楚清清亦跟着冷笑起来“本妃哪能跟三皇子相较?您留在璠阳看主人家的笑话,这样清高的事也能做得出来,这才教本妃佩服呢。”
莫子灏危险的盯着楚清清,直盯得楚清清心里发毛。移步与莫子灏擦肩而过,走了好远,心中的忐忑仍是无法安宁下来。他为何还不走?真的是为了苡妃才留下来的吗?
一时,远远见柳贵妃坐在湖边小这里,看着湖岸绿柳随风飞扬。她赶紧掩下满心的异样疑惑携笑靠近。
“母妃。”
柳贵妃应声回头,伸出手去将楚清清拉到身边坐下。她的发间添了几丝白,满眼的憔悴彰显着她是夜便难以入眠,她更加削瘦了。
“我刚去凤翔宫了,皇后姐姐还是不肯让我见皇上,她不是说皇上未醒,便是说皇上不想被人打扰。”柳贵妃眼中盈泪,满脸感伤“我比皇后晚三年入宫,刚开始皇上很宠我,我与皇后的感情也很好。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皇上却不准我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后,更不能公开。直到我的肚子出怀,皇后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对我的态度从来都没好过,只是掩饰与不掩饰的区别罢了。回想皇上为何子嗣单薄?后宫嫔妃一旦有孕就逃不开滑胎的命运,这一切都是皇后在搞鬼。等我知道这些后,拼了命的保护太子,不敢随便吃喝东西,不敢随便出门,这才终于将太子平安的生了出来。bsp;楚清清颓然叹息一笑,斜眸看向柳绦掠过湖面,复又随风荡回,那浅显的波纹层层叠叠,似乎永不止歇。“自古皇宫的血腥便隐藏在光鲜之下,一入宫门深如海,个中辛酸有谁知。”
“能看到你平安,母妃有种说不出的高兴,清儿,如果楚太傅离开了你,我与太子便是你最亲的人。若是那一日母妃有何不测,希望你能陪着太子走到最后。他的身上背后的太多东西,有些事情就算违背本人的意愿,却也不得不为之,你要谅解他知道吗?”
她不信从什么三从四德,这样的话听来有些令人反感。她觉得这种事情她可意会,只有她懂便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柳贵妃的告诫也不过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这无可厚非。“母后怎么说这种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柳贵妃眼角弯起些许笑纹,神情却看似很无奈“谁又能真正长命百岁成为人瑞呢?说句不吉利的话,你父皇怕是不中用了,我们一场夫妻,我断不会丢下他独自离开人世,黄泉路上有人作伴,这一世人才不会遗憾孤单。”
遗憾孤单么?楚清清伤感的笑笑,并不置言。听着柳贵妃突然转变话题“你知道萧大将军又吃败仗的事么?”
萧林吃败仗的消息,楚清清仅限于从那日萧后的懿旨中得知。此时听闻,真是有些奇怪“母妃,萧大将军怎么总是吃败仗呢?他不是镇守边关数年的大将军么?难道还敌不过翡渊?”
听出楚清清词里行间的疑惑,柳贵妃也不禁讶异的垂眸“你这样说的确很奇怪,萧林可是武状元出身,又熟读兵--”濮阳瑾几乎夜夜落宿梧惠宫,却不曾听他言及半分朝廷中事。
柳贵妃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我怎会知晓,现在璠阳还没有动静,应该还没有什么决策罢。不过先前我去凤翔宫的时候看到北晋的三皇子从宫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莫子灏去了凤翔宫?对楚清清而言,凤翔宫就是个危险的代名词,而莫子灏的危险程度一点儿也不压于萧后,这危险加危险,还真是让人在恐惧中忐忑且捉摸不透。
“我觉得萧林吃败仗之事有蹊跷。”夜已深沉,楚清清半阖着睡眸,她真的很困了,然回想起今日与柳贵妃的一翻,强逞着不睡去。
濮阳瑾执笔的手微顿,眸角的余到扫过去,小榻上倚榻的楚清清,映着透落窗棂的薄弱月光,清雅的身姿添了几分飘缥的味道。“你听谁说了什么是吗?”
的确在意柳贵妃的话,更在意莫子灏为何会去凤翔宫。“今日陪母妃时,听她随口谈起。”
良久,濮阳瑾都没有作声,楚清清似乎就要坚持不住睡去时,他才语不带起伏的言道:“今日又收到塘报,据萧林说他不熟悉战场周边的环境与地形,战事吃紧,他没时间去多做了解,所以要让我拿出璠阳的行军图,这样省事还以借住周边的军事力量,击退翡渊夺回城池指日可待。”
她记得那个行军图。因为行军图所以苡妃来到了璠阳,也是因为那张图,莫子灏也来到了璠阳。“原来他在打这张图的主意。”忍不住冷然勾唇,朦胧的眼帘变得清晰。“诚如他所言,如今战事吃紧,整个璠阳都得靠着萧林,你会把图给他吗?”
濮阳瑾搁下笔,瞥见一旁那张画着一圈一圈墨迹的图。这是楚清清画的,然他至今也没弄懂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墙上贴的那张白纸一样。“就算我答应给,皇后也不会答应,萧林有多危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这都是拜她所赐,若非她一味的纵容,萧林又岂会功高盖主?”
“如此下去对璠阳的情势来说很不利。”半撑着身子,楚清清的眉宇间添了些许急色“你打算怎么办?”
将紫金提炼出来溶入冰兵很需要时间,目今才在暗中进行到第一阶段,离成功制造的时间远比他想像中要长,对于战事他根本无能为力。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想完全将事情甩给皇后去打算,毕竟为了濮阳洵,萧后是决不会将整个江山都交到萧林面前,他只要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即可。至此现在这祸是她自己闯出来的,得由她自己收拾残局。
“今日在正大光明殿,她有提说向北晋借兵,缓解翡渊带来的压力。”
向北晋借兵?这个消息有些让楚清清无措。想来萧后这样提议也正是别无他法了罢,或许尹湘鹤在世时还能替她拿拿主意,如今受到哥哥要胁,再失去左膀右臂的紧况下,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可厚非。难道今日莫子灏去凤翔宫就是因为这个?“那北晋同意了么?”
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调换个方向,面对着楚清清“莫子灏说考虑。”
唉——,幽长的一声叹息,楚清清莫名的涌上一股痛心和委屈,她知道这是为谁而叹。“瑾,你说莫子灏会是因为苡妃才留在璠阳的么?”
听出楚清清语气里的期待,濮阳瑾有些讶笑,他的太子妃又在滥用怜悯之心了。不论如何,苡妃的事情早已有了决定,她是牵扯莫子灏不敢放肆的棋子,这点在当初苡妃事败后就应该明白的道理。起身又落坐在榻沿上,抬手描绘着她的脸庞“何必为这种于己不相干的事情难为自己,我只要你想着我,便是莫大的坚强与勇气。”
荡开唇边失落的笑,楚清清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产生的心痛,此时想来,那应是心意不通所造成的。“嗯,你也是我的勇气和坚强。”
抬眸间,又注意到墙上那张白纸,濮阳瑾轻声问:“清儿,那张白纸很重要么?你将它贴在那里如此之久不曾揭下,莫不是有何意义?”
枕着他的胸膛斜眸,楚清清望着墙上那张白纸缓缓的笑开了“我曾对你说过,总有一日我会告诉你原因的,你今日相问可是等不及了?”
“确是有些急了。”濮阳瑾老实的回答“还有书案上那张画着一圈一圈逐渐变小的图,那有是什么意思?”
“墙上的白纸到是可以为你释惑,然那张图你得自己参悟。”说了应该没问题吧。
“好,那你说说那白纸是什么意思?”提提她斜覆肩头的薄锦被,濮阳瑾兴味的笑着。
轻轻拽着他胸前的衣襟,淡淡的檀香气味涌入鼻息。合上刹那后复又睁开,回忆当初果真有趣“当日我以冲喜为由嫁入太子宫,可知我有多么不甘心?且不提我对皇宫没兴趣,就是这赢弱的身子又能熬过多少日子?于是,我给自己制定了一个逃离的计划,但实施计划的前提得先有个好身体。我不便将计划写出来,只能默记在心里,这张纸虽不见一字,却载满了我逃离皇宫后的所有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