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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作一缕幽魂,飘浮在房梁处,你们自然见不到我了。曾经有个声音跟我说,若是我想回去原来的世界,需得再死一次即可,然死后方有幽魂存在,试问既是魂魄又如何能去死呢?直到那日你家小姐出嫁,我终于才可离开那间闺阁。”楚清清幽幽的说着,仿佛着说着一件亘古恒远的事情。
“才?难道你先前不可以离开小姐的闺房么?”筱筱毫不掩饰她的疑虑,毕竟闺阁里除了小姐外,还多出一样她们见不到的东西,想想的确很可怕渗人。
点点头,徒然满腔郁沉得化作一声轻叹“我试过了,如何也离不开那间闺房。还记得那日你家小姐出嫁,我看着她上了花轿,因为夜半见她哭得多了,有些担心便跟了进去,不料她在花轿中哭得伤心至极,轿外喜乐声阵阵,哪里听得见她在轿中的悲伤,料是你也是听不见的。又见她一时苦到极致,吐血而亡,我原以为她只是晕了过去,然还是有些禁不住担心,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谁知就这样附入她的体内,醒来,据你说已经十几日后的事情。”
筱筱似在听故事,可这故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由不得她质疑半丝半毫“那那次你在寝殿里自缢就是为了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
“不再是魂缕,有了血肉之躯自然能再死。”说到此处,楚清清迎着筱筱的目光颓然一笑“可是我死了很久,醒来还是在这里。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没能死掉,更不懂那个声音曾说的‘轮回’是何种意义。可当太子拿着这半块碧玦交到我手中时,我终于明白了过来,什么是轮回,轮回至今朝的目的。”
“你是说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太子?”如果真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太子妃的异常了,太子的心似乎并不全在这儿,可她却能死心无悔的待太子。
“很荒谬是不是?”楚清清此时此刻也变得有些恍惚了,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么?何以至此她仍抱着一丝怀疑,期待解脱,又怕那一日真的突然离去。bsp;“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筱筱将碧玦递还到小姐手边,抬眸时问了这么个问题,看着她斜眸浅笑,听着她说:“楚清清。”
筱筱神情一顿,随即也微微的笑了起来“小姐,原来轮回是真的。”
眸中有喜,又跟着黯淡下来。楚清清将碧玦拿在手里,细声的说:“可是太子不相信,他说荒谬,呵呵,也的确够荒谬的。”
原来小姐这几日是因为此事不开心,恍然大悟后,筱筱一时间亦不知如何出声安慰“小姐告诉太子真相了?”
摇摇头“怎能说出口,我只问他一句‘相信轮回么?’他便说荒谬。”
“不论真相如何,是否荒谬,小姐就是小姐,小姐待太子殿下的心是真的,总有一日太子会全心全意的对小姐,绝不会辜负小姐的情。”
楚清清闻言,忍不住扑嗤一声,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何时成太子的发言人了?难道你改行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何时何地都在想什么?”
“小姐——。”筱筱嗔声一唤,噘着嘴假装生气。
眼含微笑一声叹息,楚清清拽着她坐下,一起抬眸,仰望头顶那片繁星点点的冬夜。
假山后那几株腊梅仿佛是在一夜之间绽放的,清幽的暗香直飘染了整个梧惠宫。记得前日去探它还全是花苞,今日再赏,便风姿妍妍了。
筱筱嫌外面冷,不放心楚清清久待在梅树下发呆,便欲折几枝插进花瓶里。bsp;看小说就到----连忙掩下她碰到枝条的手,楚清清携笑叹道:“你折它做什么?花儿不是开在此处方应景么。晨曦映透清香的花衣,使它们的颜色添了几分透明的光彩,在它该呆的地方欣赏它乃是一桩美事,你将它折进花樽里,岂不是又煞风景又没意思?”
筱筱无奈的神色掠上投降的笑意“奴婢可不懂这些风雅之事,奴婢只知道花儿该在这儿开,小姐该回屋里待,若是小姐非得站在这里受冻纳凉,奴婢没法子,只好把本该呆在这儿的景儿换个地方。”
好笑的盯着筱筱,楚清清说:“你这张嘴呀,愈发的利索了,那日若我听得实在聒噪,就拿针把你那两片嘴皮子给缝起来,看你还没有能耐说话。”
筱筱作势惊恐的躲到一侧的梅树后,又害怕又好笑的盯着楚清清,说:“饶了奴婢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清清待要接她的话,徒然闻得身后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两人双双侧身斜眸,见罗贵领着一嬷嬷模样的人走过来。筱筱不禁双腮添惧,连忙走到楚清清身旁,扯扯她披着的氅衣。而楚清清也随着敛神屏吸,端起素手,微微含笑。
“奴婢/属下见过太子妃。”
“不必多礼,都起来。”空手虚扶,来者皆起身,楚清清弯腰拾起地上一朵方落的腊梅,搁在鼻前轻轻一嗅,方道:“罗统领,你不在冬莹宫当职,到这儿做什么?”
“回太子妃的话,属下刚在曲廓里遇到李嬷嬷,她向属下寻问太子妃的去处,属下便领着她来了这儿。”实则却是太子吩咐他多留意梧惠宫的安全,这梧惠宫最好是别出什么麻烦,否则他万死皆不能谢罪。
“得了,人你已带到,下去罢。”挥挥手,示意罗贵离去,心下却在忖虑罗贵会领着李嬷嬷至此的用意,罢了,此刻还是李嬷嬷到此的目的重要。
“李嬷嬷,你来见本妃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李嬷嬷,萧后近似心腹一般的存在。
她领着皇后的懿旨前来找太子妃,自然是十万火急的,需得第一时间找到太子妃,如若不然皇后命人传话即可,何苦非得防着太子妃生异心做防备,得她亲自前来传话?“回太子妃的话,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宣太子妃去凤翔宫见驾。”
萧后要见她?忍不住心中打起狐疑,这回她又要做什么?边想边说:“既是母后宣我,待我回殿内收拾理妆。”
“不必了。”楚清清余音未散,李嬷嬷迅速接下话来“皇后娘娘宣太子妃即可前往凤翔宫见驾,请太子妃莫要耽搁时间,届时皇后怪罪下来,奴婢承担不起,您也不好交待。”
有个历害的主子,连奴力说话的语气都很硬。见她恭敬端庄而立,自然瞧不到自己唇边冷下的弧度。刻不容缓的想见她,恐怕是担心她做准备耍手段罢。“好,本妃这就随你前去,有劳嬷嬷前方带路。”
“不敢,太子妃请。”
筱筱意欲跟上,却让李嬷嬷倏然抬手给拦了下来,递给她一个凶狠眼神后,如愿见到筱筱因怯怕而止步。
揣思萧后用意过重,走了许久方注意到筱筱不曾跟上,眸角的余光从李嬷嬷身上瞥过,恐怕是她从中做梗。
下了辇轿,扶着李嬷嬷的手腕踏上凤翔宫前的十六梯台阶,随即见到六根雕着彩凤呈祥的廓柱,朝着那扇雕花大门一步一步走去,心也跟着忐忑起来。侍候在门口的宫侍一见她,立即唱驾:“太子妃到。”
眼见着即将踏过的门槛,楚清清深呼吸,提醒自己聚精会神去领略萧后的召见。
来到凤翔宫的正殿,楚清清目不斜视的含笑径直走向衣着华贵,仪表万芳的皇后娘娘,顾不得两旁都站了些什么,坐了些什么,几步开外,跪地请安“儿媳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太子妃起来罢。”
圆润之声示意,楚清清应声而立,方要抬眸寻问些什么,又突然听见茗妃来向她请安“臣妾见过太子妃。”
楚清清斜身看她,正待开口唤她起身,一张赫然映入眼帘的脸让她的神经顿时绷得犹如弦紧。她怔怔的盯着那张脸,那正对着她温存含笑的轮廓,让她感到阵阵由心而生的恶寒,几个月前的感触,几乎全然的让她恐惧环身中又体会了一遍。
“太子妃,何以在外邦使臣贵宾面前如此失态!”皇后语声带怒,也成功唤回楚清清沉浸在恶梦般回忆中的思绪。
立即向萧后施礼请罪“是儿媳失态,望祈母后恕罪。”心下却忖思着外邦使臣?他是那门子的外邦使臣?
无视楚清清的卑微,萧后将目光看向一旁,颜容立即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三皇子,太子妃失仪,请您莫要见笑才是。太子妃,此北晋的三皇子莫子灏,还不向三皇子赔不是。”
北晋三皇子?他不是濮阳洵口中‘非常成功的商人’么?楚清清面向骆寒,一双玉目让疑惑填尽“原来是北晋三皇子殿下,方才是本妃失仪,在此向您赔罪。”
莫子灏自然懂得此刻向他赔罪之人正在疑惑什么,瞥了一眼楚清清,随即看向萧后说:“皇后娘娘,是人总会有一时半会失态,逃不过的,所谓知错能改者,善莫大焉,请皇后娘娘饶恕太子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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