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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她就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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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兰出院后,去了公司,余总给了她一周的假,蕙兰知道余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把大小的事务暂时委托给了艾丽。回绍兴前她和静静去看了范小芸,范小芸生了位小公主,已经满月。蕙兰和静静争着抱这肉嘟嘟的小婴儿,小孩子脸红红的,咕嘟着小嘴,头发稀疏疏的,看不出来像谁,抱在怀里很轻。蕙兰像抱着名贵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她羡慕老大做了妈妈。她和静静不等范小芸同意就做了小公主的干妈。蕙兰说她要回家几天,范小芸知道沈伟通回来了,她没说什么,只让蕙兰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蕙兰回去,和爸妈说了要回家待几天,她父母在得知蕙兰和秦叔剑的事情后,觉得面对沈伟通很是尴尬,早就有回去的打算,自然同意,且立马就收拾东西。

    蕙兰走之前和沈伟通深谈了一次,她这次没有再逃避,她告诉沈伟通她和秦叔剑的事,她对他说对不起。当蕙兰亲自告诉他时,他心里的痛更甚于从张静姝口中得知时。他觉得只要蕙兰一天不说,他就还有机会。蕙兰的坦诚,让他感觉到绝望。“伟通,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我不奢求你的原谅。过去我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你,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今天的变心而怀疑我们过去的感情。伟通当初选择你我不后悔,你是有理想的优秀男人,你能为人类的航天事业尽一份力,这是你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伟通不要放弃你的事业,我希望你将来取得更大的进步,为我们国家的航天事业做出你的贡献。伟通,我是中国兰,不适合美国的土壤,我的根在中国。伟通,你过去,现在都是我的骄傲,希望将来也是。”蕙兰动情的说着。沈伟通看着眼前熟悉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在大洋彼岸,多少次他的实验遇到瓶颈,是这个女人的笑脸给了他冲破阻力的力量,多少次他想放弃的时候,是这个女人的笑脸给了他动力。而今天这个女人还在给他鼓励,只是他听着是如此的辛酸。他这次回来是要带她走的,他本以为她会很高兴的跟他走,毕竟他们苦苦的坚持了六年。可是她有了新的牵挂,她拒绝了他。六年,他们白白的浪费了人生最宝贵的六年,虽然他而今小有成就,可比起失去她,一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只是他不舍得让她为难,他欠了她六年,他有什么理由怪她,有什么资格再勉强她呢。“兰,会的,我会成为你希望的样子,我的根也在中国,我会回来为国效力的,兰,我不怪你,是我太自私了,困住了你六年。兰,我已经为我的自私付出了代价,失去你是对我最大的惩罚。”沈伟通同样动情的说。他看着蕙兰的眼睛,这双眼睛以前明亮如一泓清泉,如今却满是哀愁,她该得到快乐,而不是哀愁。沈伟通爱她,所以他不能成为他哀愁的根源,他放弃她,也是为了爱她。

    蕙兰和父母坐上了南下的列车,她订票的急,只能在杭州中转。沈伟通和他的父母说他和蕙兰的婚礼取消,沈父沈母只能是哀叹,她们本以为儿子回来就不会走了,能娶妻生子,过安稳的日子。天不遂人愿,老人家除了伤感还有后悔,后悔当初让儿子出国。

    沈伟通给导师回了邮件,说一周后回美国,即可去航天局报道。他为了这份事业失去了他的爱情,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彻骨的孤独,那孤独尤胜于刚到美国时,那时有她在电话里安慰。他不能在这屋里再待下去,他找杰西卡喝酒,他需要有人倾听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孤独。

    杰西卡自然是个很好的听众,她有点嫉妒那个叫蕙兰的女人,让沈伟通为了他如此痛苦。她陪着他喝酒,一杯又一杯。她安慰他,“沈,就算全世界都已离开你,至少还有我陪在你身边,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沈伟通看着这位小师妹,他抱了抱她“姣姣,谢谢你,谢谢你肯分享我的痛苦”。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中文名,江姣姣嘴角上扬,她在心里说“谢谢你蕙兰小姐,你不要他”。

    沈伟通喝得伶仃大醉,江姣姣打车送他回去,沈伟通看着楼上黑黑的窗户,没有她的房子里,他不要回去。他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夏天的夜不冷,风很温和,夏天的夜空也很美,许多的星星眨呀眨的,像及了她的眼睛。杰西卡陪着他,数着天上的星星。时间是良药,杰西卡相信回到美国,他投入他的事业会很快忘记的。

    秦老爷子听说江家二小姐还要回美国,就给江老爷子挂了电话,江老叶子说,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非要走,看来这婚是订不成了,两位老人不免失望。这么多年,他们两家一直是盼望结成儿女亲家,怎么就这样难呢,上一次老二和大小姐是他们的遗憾,这次老三和二小姐看来也希望渺茫,这二小姐志在事业,说不学成绝不回国。

    秦叔剑听着老爷子大大的叹息,却心内欢喜。他陪老爷特有耐心的下棋,还陪老爷子去了江家吃饭,给姣姣送行。

    沈伟通给蕙兰打了电话,说他一周后回美国,希望蕙兰能去送她,蕙兰一口答应,并决定提前两天回来,陪沈伟通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