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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眼下肯定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儿,这也真赖于她祖母当年对她的各种提醒,叫韩宓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如今既然真有重活一回的机会,她自然也就可以一一弥补。
而当年也正是因为祖母的各种提醒,她从那时起也才开始真正愿意接受庄岩的各种帮助,等祖母在金家陪她住满三年,她就顺利的成为了金家大当家。
老太太又哪里知道韩宓心中所想,就难免又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那孙寡妇不但想取代你娘的位子,还想叫她闺女抢了你的亲事?”
老太太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如,毕竟那孙氏已经被婆家送去家庵反省了,那孙氏的闺女还想抢了宓姐儿的未婚夫婿?除非那一家子都会上天
。
可是一样都是假如,万一真叫那孙氏进了韩家门儿,这还真是保不准的事儿,那毒妇既然自己都敢抢了旁人的夫君,她再给她闺女抢一个又算什么?
老太太就强忍着牙根发痒,轻轻拍了拍韩宓的手,说道等进了城回到韩家,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宓姐儿你给祖母选几个得力的人手,祖母好好去会会这个孙寡妇。”
其实说起来老太太也是早年就守了寡,她就不该轻视孙氏这个“寡妇”,甚至总将这个词儿当成骂人话挂在嘴边。
不过老太太哪里论这个?越是寡妇就越该安静贞洁的关上门过日子,好好教养子女不是么,哪有孙氏这样臭不要脸做寡妇的!
这也就是当着自家孙女儿的面,好多话说不出口罢了,否则她老婆子骂起那孙寡妇来三天三夜也不带重样儿!
韩宓闻言就想拒绝,毕竟孙氏已经死了,砖塔胡同里也早就没人住了,老太太去一趟也是白跑。
再说韩家的地位再不高,她父亲才刚升了顺天府同知,面子也得要;她哪儿能叫祖母抛头露面骂人去?
她父亲是不着调不假,可也不能因此便不惜自家人往自家脸上抹黑呀。
另外在通州住的这几日,袁氏又大概其给她讲过,谁家的夫人太太不大好相处,叫她将来最好对这些人敬而远之,顶多做个点头之交。
与其说是袁氏随时都在教她为人处世之道,叫她早早知道温靖侯府交往的都有些什么人,将来嫁过去后的应酬也好得心应手,还不如说,这话里话外全是这些人并不看好她韩宓的意思。
那要是再叫祖母跑到砖塔胡同骂一回人,岂不更叫那些妇人太太得了奚落袁氏的话把儿了?
袁氏可是她将来的婆婆,她总不能不但不为婆婆分忧,还替婆婆找麻烦不是?
可再想到孙氏的死信儿终归还没传开,她此时并没有十成十的理由阻止祖母,韩宓便笑着应道,等祖母到了家好好歇上几日,宓姐儿便着手安排。
“到时候若是温先生的伤还没好利落,宓姐儿还不用上学,便与祖母一同去为我娘出口气。”
老太太不由得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这宓丫头虽然被她娘养得大家闺秀一样,懂礼又识数儿,却也颇有些她老婆子的硬气做派。
想当年自家老头子死得早,她要是再不硬气些,是亏就不能吃,她怎么将两儿一女全都好好拉扯大?
如今再瞧这宓丫头,分明也硬气得很,没被她娘教成胆小怕事的软性子,这才是老韩家的种儿呢!
韩宓此时才真正放了心,只因她虽然早就对祖母的脾气有所了解,却也怕这一世不一样了。
如今瞧着祖母分明还是前世那个明白老太太,又听罢很多“噩耗”都不慌乱,颇有些宋太太总说的大将之风,她扑哧一声就笑了
。
“祖母可知道头些天宋太太听说您要来,便跟我夸赞了您半天,直说您有大将风度?”韩宓笑着给老太太学说起来。
老太太再是乡下妇人,也知道大将风度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临危不惧,临阵不乱,老太太便慌忙摆起手来,直道你可别将宋太太的夸奖当真。
“你祖母本就是个乡下婆子罢了,哪儿跟大将军挨得上边儿。”
“倒是我当年在京城带你那两年,除了你娘也就唯独能跟你袁家表姨母、还有宋家这位太太说得上几句话。”
“想来宋太太这是想起当初他们家后宅厨房里、新买来的鸡鸭乱了群,飞的跑的满后院到处都是,我当时正陪着你娘在他家做客,便出去帮起了手,盏茶功夫便将鸡鸭都拢在一块儿挨个儿捉了。”
“这在乡下是个人都能干的小事儿,这叫什么大将风度,竟还能换得宋太太一句夸奖,真是叫祖母的老脸都红了。”
韩宓之所以扑哧笑了,便是宋太太夸赞她祖母时,就学说过她祖母捉拿鸡鸭这一幕,说是老太太出马真是不同。
倒是宋太太虽然胆大又有一身武艺,却只管拿个宝剑追着鸡鸭挥舞,直弄得满地都是掉落的鸡毛鸭毛,到底一只都没捉到,当时就将她和宋千红听得笑个不停,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就笑着点头道,宋太太也真给她学说过这事儿:“既是祖母与宋太太说得来,等给您摆接风洗尘宴席时,我第一个便先给宋太太写帖子。”
……这般也不等到了日落时分,一众人便到了京城内门。
既是从通州出发时,庄岩便打发了人快马回城报信儿,韩云枫也早就得知了消息,已经带着苗刚几个长随在内门附近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如今见得老母亲所坐的马车终于来了,他便匆匆一撩袍子上前抹头就跪,旋即又是几个头磕了下去。
这一幕难免使得老太太顿时心一软,临下车前刻意板起来的脸也便松弛下来,眼眶里也不由得蕴满了泪。
只是饶着老太太再心软,她也清楚自家儿子既是朝廷命官,很多事上都错不得;老太太也便狠了狠心将泪水忍了回去,只管沉声唤道,枫儿快快起来,却连一只手也不曾伸出去搀扶。
韩云枫闻言就是一惊,等他爬起来后便忍不住朝自家女儿投去询问的眼神。
只因他也明白,别看女儿年纪小又懂事,便从来也没质疑过他什么,却也不保证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无法保证她不跟她祖母给他告状。
要不然老母亲怎么突然就来了京城?
他确实是给老家写了报喜信不假,报的还是双喜临门,可是论起来那时间也就是他升官刚定之时,此时那封信也就刚刚到了老家!
韩宓自是将她父亲这个眼神看懂了,却也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看回来。
她既然都将祖母请来了,还打算叫祖母今后好好监督她父亲,她还有什么可以相瞒的?
她就是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赞成!这才请了祖母来给她和母亲撑腰!
这时倒是老太太发话了:“你这么盯着宓姐儿看做什么?”
“孩子出去玩几日才回家来,还替你接了你娘替你尽了孝心,你个当爹的不说先嘘寒问暖,却这么吓唬孩子算怎么回事儿
!”
老太太向来就是个护犊子的,在自己儿女小时候便如此,如今还一样;这几句话顿时就令韩云枫软和了神色,直道娘这是冤枉我了。
“儿子只是有点怪宓姐儿自作主张,早一天也不告诉儿子说是祖母来了不是?她但凡早些跟儿子说,儿子就去通州接您了!”
既是韩云枫已经带人迎到了这里,温靖侯夫人袁氏那厢也便改了主意,要不然她还打算先亲自将老太太送回韩宅。
众人也便索性都在这里告了辞,又各自分了几路各回各家。
韩宓就瞧见庄岩默默给她比划了几个手势,分明是在告诉她,他后日再去家里看她,兰花儿也暂时先由他母亲那里的人看护着,有机会再细细分说也不迟。
她忙还了他一个了然的微笑,便又重新扶着祖母上了车,一家人就径直回了阜财坊自家宅子。
何氏既是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女儿要将老太太请来给自家后宅坐镇,也便早就将一切都准备了起来,只是也从不曾跟韩云枫透露一个字。
如今眼瞅着老太太已经到了,老太太的住处等等也早就打理好了,韩云枫却依然蒙在鼓里,等到何氏上前与老太太还有妯娌连氏都见了礼,他便笑道,还请秋娘派人给娘和弟妹安排安排住处。
何氏端庄的回了他一笑:“瞧老爷这话儿说的,娘既然是妾身写信请来的,又一直瞒着老爷只想给您个惊喜,妾身暗地里还会不早早给娘打理住处?”
“倒是早不知弟妹也会带着颂哥儿一起来,她们娘儿俩的住处我是真忽略了,妾身这便叫王妈妈带人收拾去。”
韩云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竟是错怪宓姐儿了,他娘原来是何氏写信请来的——何氏一定早从大舅兄口中得知他要升官,这才请了娘来,也好叫娘跟着一同欢喜欢喜。
他再看向何氏的目光便越发不一样了,心头也忍不住叹道,夫妻不但是原配的好,也得是何氏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性情才好。
孙氏那个荡.妇倒是长得貌美,可又有什么用?早几日不是便被她婆家发现了她不守妇道,甚至还……便将她送到家庵里做姑子去了!
这也就是多亏大舅兄来京城述职来得及时,不但阻止了他真与孙氏沆瀣一气,险些没害死自己的原配,还将好些与苏家有关的秘辛都告诉了他。
要不然他岂不是平白就被孙氏装进了套子里,旁人偷的驴他拔橛儿!
只是韩云枫也清楚,眼下这时候不容他再多想什么,天色已快擦黑了;他也就索性不再劳烦何氏,便亲自吩咐丫鬟婆子们可以摆晚膳了。
谁知颂哥儿此时既然已经将众人都认识过了,又拿着何氏之前给他的点心稍稍垫了垫肚子,认生的劲儿也过了,就在此时突然跳下椅子,一把拉住了韩云枫的袍角。
“你真的是我大伯?大伯我能不能求求你,不要留下我给你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