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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这世界很大,津海不过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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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寒时嗤笑一声,说道:“要是兰家独孙死了,那现在在我们面前的你是什么,鬼吗”

    “我现在应该叫做方宇了,”兰方宇就像听不懂张寒时话里的讽刺,煞有介事地开始解释:“兰家三代单传的继承人被胡家杀害,兰方宇的父母心神大恸,悲痛无比,连夜从夫人家族,方家过继了个长得和兰方宇长得很像的孩子——方宇。”

    “也就是我。”

    “你也要走了啊。”

    为了更大的利益,给兰方宇换了个名头而已,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也不是什么少见的操作。

    只是这样换了名头,兰方宇也不好再待在京市了。

    方宇有意地忽略了逢鲤话里的“也”,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越过烧烤店的小门,遥遥投向蓝中烦灰的天空。

    “明天就走了,到京市去。”

    “那祝你一路顺风。”

    逢鲤一丝不苟地对付着手里的鸡翅,没有友人分别的不舍,甚至连客套都很敷衍。

    两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方宇想脱离兰家的掌控,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地离开津海的理由,逢鲤想对付胡家,所以他需要借力打力多方下场。

    结果,只有胡家受伤的世界,就这么达成了。

    “我在京市等你。”方宇落了筷,起身离开。

    他毫不怀疑,在不久的将来,他和逢鲤还会相聚。

    这个世界很大,光是炎国就有三洲十二郡,津海市不过是南扬洲,洋鸣郡的一座普通小城,甚至连郡府都算不上。

    方宇所说的京市,指的是炎国的国都,位于中洲独立于十二郡之外的城市。

    京市集合了炎国各大机构的核心,顶级豪门和至高学府。

    可以说是经济、政治、教育三位一体的核心。

    虽然这世界的网络十分发达,消息的传递没有障碍,但是因为野外地区魔兽纵横,逢鲤熟悉的动车,飞机,要是到了野外,根本抗不魔兽们的侵袭。

    很多人一辈子都只在一座城中生活,只有实力强悍的卡师,或者家资殷实的富人,才能够通过和人组队,或者发布任务雇佣卡师护卫的方式,跨城,跨郡,甚至跨洲旅行。

    所以像是张家这种能够把家族生意做遍全国的人家,实力强到不可估量。

    张寒时为什么会在津海市,这是他的隐私,他不说,逢鲤也不问。

    张寒时回头望了眼方宇的背影,抄起两根肉串,撸了下来,龇着牙说道:“什么京市,说到底和津海也没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什么区别。”

    左不过是利益的权衡和争夺,只不过机会更多,参与者的赌性和能量更大,牵涉更广罢了。

    人还是人,狗还是狗。

    这时候逢鲤倒是忽然笑了,说道:“我们和这烧烤店倒是很有缘分,每次来都能送走一些人。”

    张寒时也咧开嘴,“那我们可得经常来,说不定能把那些讨厌的人全都打包送走,一个不留。”

    两人合力扫光了还剩不少的烤串,打道回府。

    关门前,张寒时撑住门框,另一手挠了挠头,骂道:“艹,我说你为什么今天付款的时候那么轻松。我忽然想起,你这家伙连青铜级的卡牌都能强化,这特么的别说请顿烧烤,就算是让你请一顿桂香楼,那也不能让你伤筋动骨!”

    卡师已经算是高收入群体,专门赚卡师钱的制卡师和强化师更是富得流油。

    像是津海市的四大家族,哦不,现在李家兰家合力,吞并了胡家,津海就只剩下两大家族。

    楚家的体量已经不足以和另外两家相提并论。

    放在之前,两家也只能供奉得起白银强化师。

    逢鲤虽然还没考取青铜强化师证书,但是就他这强化能力,他的财力绝对也不差。

    要知道整个津海市的青铜强化师也就只有百来人,白银及以上的强化师们合在一起,不超三十人,钻石强化师更是只有坐镇强化师协会的萧处长一个。

    再往上的大师级强化师一般只有到了郡府和洲府,才能见着。

    “你张大少也不少我这一顿吃的,”逢鲤拉上门,简单洗漱,到卧室,倒头就睡。

    逢鲤自从决心对胡家出手以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好在李家和兰家没让他失望,也算是斩草除根。

    就算胡家还有人留存,他们的报复对象也不会是他逢鲤。

    甚至除了李雄山、兰方宇和张寒时等人,谁也不会知道,逢鲤在背后的操盘。

    第二天一早,逢鲤起床后马上查看舞莺的状态。

    【【彼岸花魁】已经完成修复。】

    推开房门,刚好张寒时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

    今天的张寒时和往常的懒散不同,至少看到了的时候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又扬了扬下巴,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表情和态度都比往常冷硬。

    逢鲤也不见怪,不是每个人都能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就拔刀相向。

    反倒快步走到张寒时身边,手肘搭上他的肩膀,调侃道:“怎么今天和我对战,你就紧张啦”

    “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的切磋,弄得和我们要拔刀相向,成为敌人一样。”

    “切,”张寒时反给了逢鲤一胳膊肘,刚绷起的脸,马上就垮了,既然垮了,他也不挣扎,破罐子破摔,说道:“我这不是怕等等把你给打趴下了,怕你脸上不好看,这才绷着脸,怕你有心理负担。劳资绝对不是因为要和你打,心理有负担。”

    “你知道有个词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逢鲤毫不留情,说道:“你那些卡牌都在我手上过了一遭,你有哪些底牌,我全都清楚,”

    张寒时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现在更是气急败坏地回道:“这就是为什么战卡师永远不能得罪强化过自己卡牌的强化师,因为自己的底牌,对方一清二楚。”

    然后,他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别人也就算了,你在我这里不也一样,你就两张卡牌,一张刺客,一张丢药剂,你的底细,劳资也一清二楚。”

    “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逢鲤顺势躲开张寒时的一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