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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喜当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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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傲寒点的这么明白了,鬼谷豁然开朗:“我知道了,皇上和三哥是想让沈将军以为,文鸳公主是他的孩子。”

    孟白云在边上,真是服了这群人啊。

    没有dna检测技术的古代,真是随随便便都可以喜当爹的节奏。

    高,他们可真是高。

    狠狠摄住了沈将军失孤的心理,给他弄个可能是他女儿的女儿出来,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他女儿,他定也要拼命保住这抹血脉,不会让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们这么牛,是要上天啊。

    孟白云自从参与了这么一次没节操政治会议,算是又把龙傲寒看清除了一遍。

    这丫真要狠起来,真是无边啊。

    青梅竹马的沈绮萝,敬重如父的沈谦,说当猴耍就当猴耍。

    孟白云并不觉得这样的龙傲寒有多卑鄙,因为孟白云清楚的知道龙傲寒对皇帝的忠诚。

    他是个有义气的人,为了兄弟,似乎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甚至不惜生命。

    孟白云开始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和龙傲寒站在了对立的战场上,结果会如何?

    兵戎交接,不顾对方生死。

    还是,他会为了她,抛弃他的兄弟。

    自己给出了a。b两个选项,最后这道题是无解的。

    因为,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她永远会和他站在一起。

    至于钟玉……

    *

    孟白云这天晚上,梦到了钟玉。

    梦里,她手握长剑,亲手刺穿钟玉的心脏,钟玉一脸痛苦,却努力勾起嘴角,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命,今天你要取我的性命,我也甘心情愿。

    然后,孟白云醒了,醒来后天色蒙蒙亮,孟白云的胸口无规则的欺负着。

    钟玉成了她的梦靥,亦或者说,总有一天会发生的场景,在梦里事先演习了一遍,成了她的梦靥。

    她坐起身,口干舌燥。

    摸着半黑,走到桌子边喝了一杯水,一抬头,吓了一跳。

    房间里坐着一个人,不知道多久,他的侧脸,冷静而淡漠,身形是熟悉的,孟白云开口喊了一声:“钟玉。”

    他转过身,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那种寒意,是要渗透进人的骨头缝里,就像是十二月的天,拿冰冷的水浇灌进血管里,寒意顺着血流冻结人的周身。

    “即便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他问。

    她大为吃惊。

    可是内心里却无比坚定,没有半分要做多余解释的模样:“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针对你母亲,你如果不争夺皇位,我保证,我会让龙傲寒不伤害你半分。”

    “凭什么,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那双冷漠的眼神狠戾起来,眼睛里嗞着火。

    孟白云断然不想和他走到这一步:“钟玉,放弃吧,百年之后,不过一堆枯骨,何必执着于一个位置。”

    “你懂什么。”

    钟玉的眼睛更红,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

    孟白云还没反应过来,真有一头狮子朝着自己扑过来,血盆大口,狂野的鬃毛扫在她脸上,尖锐的牙齿对着她的脖子压下来。

    她感觉到一阵刺痛,猛然坐起了身,才发现,连环梦。

    无论是被她一剑刺穿胸膛的钟玉,还是化作雄狮的要将她吞灭的钟玉,都只是她的一个梦。

    天色暗着,她却无心再睡。

    掌了灯,把窗户打的更开一些,扎破手指,给毒狼蛛喂了点血,又到书桌前拿了古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好像是在打发时光,其实,只是因为心里有些乱,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就只能胡乱摆弄些什么。

    有人敲门,她才意识到这是半夜里,自己这样做无疑有些扰民。

    开了门,是苏儿,朦胧睡眼:“大小姐,我听到了琴声,悲怆的很,我以为是二小姐心情不好了,循着声音来,才发现是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悲怆。

    古朴厚重的古琴,她居然弹出了悲怆,看样子心情真是低落到了极点。

    苏儿来了也好,孟白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苏儿,我教你认字吧。”

    半夜三更的,认字,苏儿可不是什么好学宝宝,当下拒绝:“大小姐,奴婢认得不少字的,再说您要教,咱们明天早上行吗?”

    “不行。”

    她一脸执着,苏儿想哭,她就不该过来,大小姐眼瞅着就是心情不好,她找什么罪受。

    “好吧。”

    苦哈哈的答应,孟白云当下去拿了纸笔,还拿了一本书丢给苏儿:“你念,念到不会的字,我教你。”

    苏儿一看,这本书自己早就读过了,不过还是别和大小姐说了,免得找一本真的生僻的书来,她可能到天亮都没得睡,随便对付着找几个看上去难的字,让她教一下就行了。

    于是开始念。

    往下念了几行,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孟白云精神头很足,苏儿却精神蔫蔫的样子,忽然是学渣和学霸的鲜明对比。

    苏儿念了十来行,困的脑袋和小鸡啄米似的,孟白云也没停下折腾她,就让她念,好像折腾折腾苏儿,屋子里有点儿人气儿,听的到点人声,她就能从那个梦靥中缓过来一点。

    苏儿几次都坐着睡着了,书都有一次掉到了地上,最后还是被孟白云弄醒,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念 ,还得给自己弄两个不认识的字出来。

    如此折腾到了天亮,苏儿只觉得命少了半条。

    孟白云却更加神清气爽。

    天亮了,熬过了黑夜,梦靥似乎也从黑暗中淡去,她挥挥手:“走吧,回去睡吧。”

    苏儿如获大赦,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又站住。

    “大小姐。”

    “恩!”

    “你是不是和竹蕴公子吵架了,心情不好啊?”

    无端端折腾人一宿,那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孟白云挥挥手,几分打发:“没吵架,你走吧,要是学字学上瘾了,那咱们继续。”

    苏儿跑的比兔子还快,孟白云恍眼间,甚至觉得她脚底下踩着风火轮。

    有时候倒也羡慕苏儿,没心没肺的,好像每天吃饱睡,睡饱吃,干好活,就是顶顶圆满了。

    孟白云也想有个圆满的时候,但是自从从紫竹苑回来后,她就避免不了的去想自己和钟玉的将来。

    她最最不愿为敌的,就是钟玉。

    把桌子上一堆教过苏儿练字的宣旨都收了起来,孟白云要去找人开解开解自己。

    这个人,不是龙傲寒,而是鬼谷。

    如果找龙傲寒,丫知道她这么在意和钟玉的感情,保不齐明天就要动手把钟玉撕成碎片。

    鬼谷虽然是个狗屁蓝颜,但是有时候总能给出中肯的建议,况且他病好之后,她也确实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说话。

    到了烟翠庄,才知道鬼谷不在。

    山水一个人守着家,难得鬼谷出去不带这个小拖油瓶。

    一打听,鬼谷被人请走了,去给人看病。

    鬼谷神医的名号,在京城中也是响当当的,只是他现在自己也只是大病初愈,孟白云问清了山水鬼谷是被人接走的,不是自己去的,就想着自己过去接他,如果那家没留他吃饭,她就和他一道吃个午饭,也算是庆贺他不用死了。

    问清了山水地方,孟白云让车夫前往。

    一个山庄,进山的路崎岖,幸好孟白云府上养着的车夫是龙傲寒精挑细选的,驾车的本事一流,这样歪歪扭扭的路,也走的四平八稳,没给孟白云颠出胃水来。

    到了山庄门口,看上去有些年代感,青砖黛瓦都历经了岁月的洗礼,几分斑驳。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这时节,一半都开败了,但是还有一半,灿烂辉煌,开的姹紫千红。

    这个地方,倒像是个隐于世间的桃花源,孟白云不觉想起了陶渊明的那首《饮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不过这个时节,蚊子应该超级多吧。

    住这也不会太痛快,看,她才站这么会儿,脚上都起了好几个蚊子包。

    疲于应付那些蚊子,她觉得这种意境的生活,她向往向往就行了,亲自体验,那还是算了。

    推开院子门,也没人。

    往里走,才听到说话的声音,谈笑吟吟,几分热闹,依稀间,在花木芬芳中,还闻到了茶香味。

    鬼谷这是来看病的,还是来会友的啊。

    孟白云往前又走了两步,一个年轻女子从东面一间房里出来,大约是厨房,她手里端着一盘子糕点,好冒着腾腾热气,顺风这热气送到了孟白云这边,绿豆糕的清香。

    那女子看到孟白云,几分意外:“你是谁?”

    孟白云不好唐突,于是站住脚步:“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他叫鬼谷。”

    “姑娘是来找鬼谷先生的啊,鬼谷先生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走了。

    看来路上是走岔了,不然她从烟翠庄过来,肯定能碰到鬼谷,于是道谢要走。

    那女子轻柔的叫住了她:“姑娘稍等。”

    “哦,什么事?”

    女子把托盘放到了一边,进了厨房一趟,再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竹子编的小盒子,盒子盖子,用一条小竹条做插销,挂在对面的一根挑起的竹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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