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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咬了一下唇瓣,小声说:“什么叫给你一个名……”名分。
不对,等等,什么叫陪我睡?
我倏地睁大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才没有要你陪,陪……”
左霄启眉眼弯弯,“陪什么?”
我的脸涨的通红,这家伙故意的。
我故意板着一张脸,佯装镇定,“陪睡!我不需要你陪……”
左霄启笑的肆意,他猛的起身一把拽过我,我又倒在了床上,他的脑袋在我的肚子上用力蹭着,“要不要我陪睡?”
他抓着我的两只手,我不得动弹,肚子又痒痒的,我只好求饶,“要,要。”
左霄启这才放过我,我猛地推开他,再次跳下床,这张床实在是太危险了。
左霄启不慌不忙的半靠着床头,翘起二郎腿,眼角眉梢的笑意一览无余。我想了想,问道:“你这张床到底睡过多少女人?”
他嘴角勾起玩味,“你猜。”
我猜的出来吗?
“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左霄启嘴角的笑意愈浓。
我瞪了他一眼,板着一张脸不去理他。
左霄启嘴角的笑意不减,他朝我伸出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嘟着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我许久不动,左霄启倏地下床,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边,“这里就你一个人睡过。”
我白了他一眼,表示不相信。
左霄启嘴角的弧度漾开,轻笑出声,“你要是吃飞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谁吃醋了。”我犟嘴道。
左霄启哈哈地笑出声,眉宇间尽是得逞后的狡黠。
我故意板起一张脸,斥责着:“你笑什么笑。”
左霄启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可爱。”
这个男人,好不要脸,我哪里吃醋了。
我索性拉过被子蒙住头,准备不管不顾的睡去,突然我被连人带被子抱住,傻子都知道是左霄启,我也不敢动弹,就这样僵着身体,连呼吸都收敛的小心翼翼的。
左霄启将我头顶的被子拉至脖子处,轻吻了一下我的后颈,“我就是抱着你睡。”
我决定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万一反抗不成,适得其反,吃亏的还是我呀。
翌日。
一早醒来,看着空了一半的大床,我相当感激左霄启没有拉着我和他一起跑步。
最近左霄启有些反常。
甜蜜来的太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正恍恍惚惚的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房间门被推开了,左霄启一身运动装阔步而来,他看见我笑了笑:“小懒猪,起床了。”
一股暖流划过心底,我眼神柔柔的望着他。
他走到床边,带着温度的大掌抚上我的脸,“快点。”
“你上班又不用打卡,急什么?”我撅着嘴说。
左霄启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得挣钱娶老婆呀。”
我的脸倏的就红了。
娶老婆?他说的是我吗?
他从来没有正式的说过要我做他女朋友的话,就算是我矫情吧,我需要一个从协议女友变成真实女友的仪式。
就像他说的,不能这样不清不白的。
“你有女朋友了吗?”我壮着胆子问。
左霄启双眸一闪而过刹那的怔忡,旋即淡笑:“你不就是吗?”
我微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可没有承认过,你也没有问过我……”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他何时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左霄启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会同意的。”
这个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这么大岁数了,骗我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吗?”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左霄启声音淡淡的不悦,“你就直接说我老了呗。”
其实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既然他这么油盐不进,我得加点猛料……
工作时间,我跑到厕所,电话打给戴云飞,我的智囊军师是时候发挥更大的价值了。
“让我想想。”最后戴云飞给我扔下这么一句话。
这日晚上下班的时候,照例是左霄启来接我,我刚刚走出公司大门口,就看到一个快递小哥,手捧红色玫瑰,见人就问:“请问阮瑷是哪位?”
快递小哥的身边,已经围了几个爱好八卦的女同事,王敏朝我招手,“阮瑷,找你的。”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我的名声啊……
林希站在快递小哥身边,“阮瑷,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幸福的女孩,天天都有人送花。”
呃,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快递小哥已经将玫瑰花捧在我面前,叫我签收。
“谁送的?”我问。
“ta说你知道的。”快递小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抽抽嘴角,问了个最没有脑子的问题,“男的女的?”
“男的。”女同事开始起哄,“肯定是男的。”
“男的。”快递小哥回答。
我抬头,不远处,左霄启正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想说不要,话到嘴边改口成了“好的。”
可想而知左霄启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快递小哥走了,王敏和林希拉着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满是羡慕,等我再次抬头,卡宴已经在掉头离开。
好吧,左霄启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我瞟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将花塞到了王敏的怀里,“送给你了。”
王敏欢天喜地的接过花,还不忘记说一声谢谢。
我们闷闷不乐的朝着公交站走去,心里想着,这花到底是谁送的,程澈?楚墨廷?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为什么不亲自出现呢。
再仔细一想,也不可能是他们,程澈送过我两次花,每次都是粉色郁金香。楚墨廷嘛,我们恋爱一年,他送我菜花还差不多,送玫瑰花,还真的没有过。以前他条件不好,我们之间也没有过那么奢侈的花前月下。
难不成楚墨廷现在发达了,也学起了浪费的浪漫?
正无聊的等着公交车,我的手机响了,是楚墨廷。
我的心一颤,还真的是他?
楚墨廷约我吃晚饭,我拒绝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
“那个……”我犹豫着,想问花是不是他送的,又担心如果不是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我?”
楚墨廷明显愣了一下,“没有。”他顿了一下,又说:“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只要你要,只有我有,我都给你。”
“没有,没有。”我赶紧说:“就是下午收了一个快递,不知道是谁送的,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居然送我一个光头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挂断电话后,我想着不能玩大了,还是乖乖回左霄启的别墅吧,于是,我打车回去。
到了左霄启家的时候,他不在家,我还好心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出口的话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我在家,你去哪里了,害我一个人打车回来,花了好几十,你得给我报销。”
我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想告诉他我乖乖在家等他,又不想叫他知道我那点小心思。
“我在学校。”左霄启说。
“那算了,我先吃饭了。”
“你来接我。”左霄启命令着。
他分明自己开车走的,还要叫我接他,得了,我就哄哄他吧,接他一回,谁叫人家手里握着我一百来万债款的证据呢。
我开着红色奥迪去了丰大校园。
九月份的丰大,开学不久的日子,看着林荫路上一个个朝气蓬勃的笑脸,我无限感慨啊,曾几何时我的脸上也满是憧憬和希望,梦想和现实的差距,在一次次找工作的奔波中被拉的越来越大,直到梦想甚至只剩下一个“梦”字。
到了办公楼前,我停好车,找到左霄启的办公室,里面除了他,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见我进来,男人站起身,笑着,“原来是佳人在侧。”他说着和左霄启道再见,走了出去。
左霄启淡淡的扫我一眼,低下头盯着面前的笔电。
看他也没有理我的意思,我只得放低姿态,但是又不想让他看出来,我想了想开口:“打车费报了。”
我说着还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发票,放在他面前的键盘上。
左霄启不动声色将发票放在了旁边的档案袋上,继续敲打着键盘。
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他头也不抬地说:“想讨好我,就要用点心。”
nnd,他怎么知道我在讨好他。
我撇开视线,眼睛落在墙上的荣誉证书,我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家伙27岁博士毕业评了正教授,和他斗智斗勇,我只有惨死的份。
可是,承认失败对我而言比登天还难。
我一咬牙,一跺脚,食指勾起办公桌上的奥迪车钥匙,我就踩着5公分的小高跟鞋朝着门外走去。
姑奶奶我还就不伺候了。
“小瑷。”左霄启淡淡地喊我一声。
我装作没有听见,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我能走的很快吗,当然不能,我得留点时间让人家追上来呀。
于是乎,在我刚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我的胳膊被猛的一把拽住,紧接着传来左霄启沉凉的嗓音,“我还没闹脾气呢,你……”
我倏地回头怒瞪他,“我怎么了?”
左霄启板着的脸柔和了些许,他拉着我的手往回走着,“别让别人看笑话。”
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个紧闭的办公室门,嘴角勾起嘲讽,“现在都几点了,除了左大教授谁还在办公?”
左霄启拉着我回到他的办公室,锁好门,走到楼下的时候,左霄启接过我手里的车钥匙,“我来开。”
上了车,左霄启一手旋转着方向盘,一手拉过我的手,“想吃什么?”
“吃肉。”
左霄启哈哈大笑:“问你这个问题就没有过第二个答案。”
“我是肉食动物。”我说。
……
在公司门口被快递小哥拦着送玫瑰花的戏码,有一次就足够了,如果天天来这么一出,我还真受不了,可是王敏和林希高兴了,我都在接到花的时候转手送给她们了。
左霄启就这样天天在公司门口看着我收“无名氏”的玫瑰花。
星期四,左霄启终于憋不住问起我关于玫瑰花的问题。
“到底是谁这么执着?”
“我要是知道是谁,我就直接打电话叫他不要送了。”我说的是心里话。
左霄启疑惑的眸子看向我:“送快递的明明说你知道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百口莫辩。
这时,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小瑷,玫瑰花还喜欢吗,你喜欢的话,我一年365天,天天给你送,风雨无阻。
我看着手机直皱眉,这到底是谁呀。
左霄启一把拿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短信,质问道:“你还说不知道是谁吗?”
“我……”
我的手机短信铃声又响了,左霄启直接划开屏幕,看了一眼后扔到我的腿上,我打开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小瑷,我知道你和他是假的,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你放心我会帮你筹钱还给他的。
看着这条信息,我的手直打哆嗦,这到底是谁啊,还把我和左霄启之间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天天送玫瑰花就算了,还发这样让人无尽遐思的短信,这不是在坑姐吗?
我侧头,看着左霄启阴沉的脸,我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笑的是他应该是在乎我的吧,才会这么生气。哭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赶紧空降个天使来拯救我吧。
我想解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铁证如山,我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这样安慰自己。
“你欠我一百万是真的。”许久,左霄启面容紧绷,声音沉肃道,“而且我们有还款协议,只能按照协议来,不包括现金还款。”
我咬唇不语,心里不爽极了,协议,又是协议。
“要不要我找个律师让你咨询一下,我们的协议是不是真实有效。”左霄启又说:“律师费我可以帮你出了。”
“不用。”我嘟着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左霄启冷睇我一眼,“你能明白最好。”
协议,律师,一个个冰冷的字眼似一个个冰雹砸在我的心上,尼玛,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甜蜜的时候腻死人,翻脸的时候不认人。
我很想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玫瑰花是谁送的,短信是谁发的。
可是听着左霄启一句句戳人心肺,毫不留情的话,我又生生咽了回去。反正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到头来自取其辱。
一路无言。
左霄启带我来了一个酒店,推开包间门的一刻,他自然的搂上我的腰,虽然脸上没有笑意,却也少了刚才的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样子搭配着他的西装领带,倒是十足的精英风范。
左总的变脸也是一门绝活啊。
左霄启是带我来参加他们公司的“庆功宴”,是一个副总拿下了一个大单。
举目望去,只有左霄启一个人带了女朋友。
然后,我发现一个女孩总是偷偷的看左霄启,脸色还不好,当然,我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
我坐在左霄启身边,听着别人一本正经的调侃,实在是如坐针毡。
左总的玩笑,他的下属开起来也是点到即止,左霄启只淡淡地笑着,时而用宠溺的眼神看我两眼,这做戏的功夫如果说他不是中戏毕业的,我都怀疑他一出生就是个天才。
酒至半酣,左霄启搂着我的肩膀笑着:“我老婆喊我回家睡觉。”
我就这样再一次充当起了左霄启的御用司机。
还没有到家,左霄启的酒意越来越浓,不时两手揉着太阳穴,还靠在椅背上说着醉生梦死我听不懂的废话。
回到家给他弄到了床上,我就去换睡衣洗澡了。
待我从浴室出来,左霄启正盖着被子睡觉,满屋子都是酒味。
我不做他想,也上床,拿过另外一个被子盖好。
前几日我们虽然也在一张床上睡觉,基本都是我睡着后他才上床的,而且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跑步了,只有一次半夜醒来上厕所,才看到他静静的躺在我身边。
我背对着左霄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似有两只蚂蚁在慢慢的攀爬,痒痒的。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五官分明的轮廓,我慢慢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脸颊,不管现在如何,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在我身边。
微黄的台灯光亮下,我出神的看着这张脸,突然我的手被猛的一把攥住,一阵笑声似鬼叫般打破夜的静谧,吓的我的心一抖,“你老公帅吗?”
左霄启突然睁开眼睛,紧接着他踢掉自己的被子,钻进了我的被子里,“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尼玛,这都哪跟哪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放。
左霄启一个翻身半压住我,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笑意,“你想做什么?”
我身体僵硬,赶紧摇头。
“嗯?”左霄启沙哑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真,真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左霄启的头就覆了下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万能的省略号,此处省略接吻详情198个字,请有经验的亲们自行脑补,没有经验的亲可以问一下可爱的度娘小姐。)
一吻结束,左霄启恋恋不舍的啄着我的唇瓣,“真想吃了你算了。”
我赶忙推着他,怎奈我臂力有限,任我如何使劲他都纹丝不动,他手指轻轻抚着我额前的刘海,“你别这样。”我的音调都是颤抖的。
左霄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半晌他薄唇轻扬,“我舍不得欺负你的。”
他说着翻身下去,只是将胳膊搭在了我的腰上,“睡觉吧。”他轻声说。
在无比清醒的状态下,他这样光明正大的搂着我,我的心啊,似个麻花般拧的不知所以,既有些小小的期待,又担心他会兽性大发,真是矛盾纠结的很啊。
我就这样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不知多久才睡去,当然不管是我的期待还是我的担心,都没有发生,左霄启真的只是乖乖的搂着我睡觉而已。
一早醒来,我看到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大床。
……
左霄启开车送我到公司的时候,抓着我的手亲了一下,“下班来接你。”
哎,下了车,我的头都大了,玫瑰花事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一段落,再这样下去……
难不成我挨个给认识的男性打电话问一遍,“喂,你有没有天天送玫瑰花给我?”那我得多**呀。
一筹莫展之际,我想着今天是周五了,我想办法争取早点开溜吧,尽量避开快递小哥的玫瑰花。
下班时间一到,我就溜出了办公室,可是,我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
刚刚跑到公司门口,我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不对,我是被一条条横幅拦住了去路,我怔怔地看着红色条幅上的黄色大字:
阮瑷,我爱你。
阮瑷,嫁给我。
快递小哥是不见了,可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头都大了,傻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好几个穿着西裤白衬衫的男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每个人手里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这阵仗……
下班的同事们也都不走了,林希在我身边尖叫:“阮瑷,你也太幸福了吧。”
幸福?
我都不知道这幸福是从天而降的,还是从阴曹地府钻出来的。
几个帅哥走到人群前面一字排开,王敏挽着我的胳膊,伸手数着:“一,二,三……”
“哇,十个人。”她兴奋地说着,“看这么一大束玫瑰花,至少有99朵,十个人就是990朵。”
“好浪漫。”
……
前几日送花的帅哥向前两步走到我身边,“阮小姐,请签收。”
我抽抽嘴角,这次还真的不能签收了。
可是,我不收,人家还就不走了。
“到底是谁送的?”我再次问起这个每日都会问的问题。
快递小哥微微一笑,“ta说了,你知道的。”
我后背直冒冷汗,这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还不让我知道。
在同事们的起哄,和快递小哥们的“威逼利诱”下,我签了字,并将花都送给了女同事。
人群散去,黑色的卡宴稳稳的停在不远处。
我双腿直发抖,不敢想象这一幕会激起左霄启怎样的怒火。
我的天,这到底是哪个天使跟我过不去啊,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玫瑰花了,简直就是我的噩梦啊。
我迈开双腿,小步朝着卡宴走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是在走向地狱啊。
几分钟后,我拉开卡宴的副驾驶,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我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哪个动作,甚至是哪次呼吸错了位惹他老人家生气。
左霄启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也没有要将车开走的意思。
空气静的可怕。
许久,左霄启的声音似一颗炸弹直穿心脏,“我要一个名分。”
短短的几个字,像王者的命令般,不容拒绝。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霄启侧过头来,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眸子里的深邃要人命似的勾魂摄魄,“我说我要一个名分。”
今天的一切如此的猝不及防,我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愣愣地问:“你要,什么……名分?”
左霄启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未婚夫。”
这三个字带给我的震撼,比刚刚横幅上的“我爱你”、“嫁给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杏眸圆睁,嘴巴张成了o型。
“就这么定了。”
左霄启一边说着一边发动引擎。
车子驶离,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未婚夫?
他的意思是……
一串手机铃声拉回我的思绪,我一看,是楚墨廷。
“接吧。”左霄启声音淡淡的,透着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按下了接听键,其实我有些好奇,这几日的玫瑰花会不会就是他送的。
“见个面好吗?”楚墨廷问。
“墨廷,我……”我思忖着措辞,“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况……”
何况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日一声声嗲嗲的“墨廷”我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我忘不掉你,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能给你。”
在他身上,我从来都不曾索取过什么,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我……”当着左霄启的面,我实在不愿意多说:“我还有事,再见。”
我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左霄启阴阳怪气道:“这几天的花就是他送的吧。”
我咬唇不语。
“很痴情嘛。”左霄启语带轻嘲。
至于吗,谁还没个前任初恋什么的。
“好像你没有谈过恋爱似的。”我反驳着。
左霄启睨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侧过身子,好奇的看着他:“左教授,有没有你的学生暗恋你的?”
左霄启下巴轻扬,一脸的自恋无人能敌,“那我怎么知道?”
尼玛,真不要脸。
我突然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一副花痴到垂涎欲滴的样子,“左教授,我发现你真的很帅。”
左霄启双手轻轻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角的弧度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尤其是这张脸,啧啧。”
可想而知左霄启的神情简直要飞上天了,“好白啊。”我很夸张的惊呼出声。
左霄启神情微愣,不明所以的看我一眼。
我坐正身子,口气寻常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脸好白,小白脸都这样。”
左霄启眼神不屑地瞥我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他的眼神又落在我的32b,“也就我能勉强将就你吧,就当做好事了。”
我不由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你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狗一只,被自己你亲爹逼着不得不租个女朋友吗,大叔,你光棍是积德。”
左霄启脸色骤变,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只是声音有些难以捉摸的情绪:“我们两个在一起正好,省的再祸害别人。”
我努努嘴,表示不再和他耍嘴皮子,这个家伙貌似有点阴晴不定,可别给惹毛了。
左霄启开车带我到一家西餐厅,我们到的时候,左一喏已经在等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左一喏笑说。
左霄启眉眼含笑,“没有的事。”
紧接着,就是妹控对妹妹的各种关心,叫我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咳咳,是羡慕,没有妒忌和恨。
我是羡慕左一喏有这样一个好哥哥呀,哪像我那个弟弟……
说起阮贝,阮贝的事还真就来了。
晚上我妈不定时视频查岗的时候,就问起了左霄启给阮贝安排工作的事情,说真心话,这件事我还真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我那个弟弟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吗,给他找工作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明天你和小左回家来吧,我给你们做饭吃。”挂断视频前我妈说。
别以为我妈给我们做饭就是认同我和左霄启了,不一定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第二日我和左霄启开着五手的夏利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果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做饭的景象,为什么说热火朝天呢,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袋子鸡蛋,餐桌上放着一块生肉,两颗大葱。
对了,椅子上还有一把芹菜。
我的母后呢,穿着一身围裙,照着镜子在拨弄着她新烫的头发。
爸爸给左霄启端茶倒水,将家庭主夫的地位演绎的淋漓尽致。
“对了,阮贝的工作怎么样了?”我妈终于舍得从镜子里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左霄启一眼。
“正在帮忙问着。”左霄启说着我们事先商量好的答案。
“找个工作有那么难吗?”我妈不屑道。
“不知道小贝意向哪方面的工作?”左霄启眉目间满是恭敬。
“工资高的。”我妈说:“工作轻松的,时间自由的……”
我妈一一列着条件。
左霄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我则是习以为常一脸淡然,过了一会,我说:“霄启,丰云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满足小贝这条件的工作也不是没有,我们就将明路指给他,让他去做吧。”
“什么工作?”躺在沙发上装大爷的阮贝眼前一亮。
“丰云市市长。”我嘴角浅勾道。
“阮瑷!”我妈顺手拿起遥控器就要朝着我身上掷来,“你不气死我不甘心是吗?”
这时阮贝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话后,朝我妈伸出手,“妈,给我一千块钱。”
“干嘛?”
“请女朋友吃饭,然后去市里逛一圈,给她买件衣服。”
我妈双臂环胸,往沙发上一靠,“你妈我就一个农村妇女,你放着在市里上班的姐姐姐夫不要钱,来问我来钱,我哪里来的钱?”
我滴妈,想要钱了,就成了姐夫了。
阮贝眼睛看向我。
我爸赶紧将手伸进裤兜里,“我还有三百,你先去拿着吃饭吧。”
我妈喝声:“那是交水电费的,给了小贝家里停水停电怎么办?”
我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真不知道我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穷了,我妈做护理办张会员卡都三四千,我自己都没有那么奢侈过。
左霄启眼睛看向我,我不咸不淡地说:“你兜里那几十块钱留着等会回去加油吧。”
我才不让左霄启给阮贝钱,阮贝什么货色我门清,有那钱还不如给我呢。
“廖嘉晨上个周末也带了个男朋友回家,人家男朋友给嘉晨妈妈买衣服买化妆品,给小舅子零花钱就不说了,给她家的小狗买狗粮都花了两百多,你们两个人年龄一样大,嘉晨长的跟个矮冬瓜似的,你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天仙,你怎么就不能给你妈争口气。”
廖嘉晨算是我的发小了。
我妈那张没有把门的嘴噼里啪啦的说着:“你弟弟在你心里连别人家的一条狗都不如吗?”
阮贝往沙发上一坐,铁青着脸,“我要是娶不上媳妇,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
我妈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就拿着一沓钱出来递给阮贝,“走,赶紧走。”
阮贝走后,我妈坐到我身边来,拉着我的手,笑的让我毛骨悚然,“我跟你说,程澈可是个好孩子,那天还专门和你李姨过来请我吃饭……”
无论我妈说什么,我都装死,一句话也不说。
说多了,我说不过她,说少了,等于没说。
我妈见我不理她,又拿过镜子,摆弄了一下她的头发,“我去商场看看,今天金店0元折扣费换新款。”她说着又照了照脖子里的金链子,还不忘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上的金镯子,“我这款式也该换换了,都两三年了。”
她说着又盯上了我的脖子,不屑道,“这些红宝石绿宝石的,别看个大,都是假的,唬人的,小左要是真心喜欢你,就会给你买真金白银的,这些破烂玩意白给我都不要,也就你眼睛瞎,一坨牛粪都能当成宝贝。”
她在骂左霄启是牛粪。
我下意识看向左霄启,他也够没脸没皮的,他屁股稳稳当当的坐着,比我还淡定。
妈妈说完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就走了。
不多会,爸爸到鞋柜里翻腾了一阵,然后拿过几张百元大钞递给我,“你妈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帮小贝找工作也要搭人情,不要总让小左花钱,这九百块钱你拿着。”
这可是爸爸从牙缝里攒下的私房钱,妈妈对爸爸一直都管的很严,这我是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爸爸,我不要,我每个月都有工资,钱也够花。”
我真是不忍心也这样瞒着爸爸,可是又担心他在我妈面前说漏嘴了,心底划过一丝歉疚,我说:“爸爸,你赶紧把钱收起来,别一会我妈突然回来了。”
左霄启笑的真诚,“叔叔,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小瑷的。”
午饭没人做了,我就自己动手吧,反正是在自己家,我也不是不会做饭,也没有那么矫情。
就在我拎起茶几上的鸡蛋,又拎起餐桌上的肉的时候,爸爸说话了,“我们出去吃吧,吃了你们就回去,也省的你妈给你们找不痛快。”
“我请叔叔吃饭。”左霄启说。
“你们难得回来一次,不能总让你们花钱,你阿姨年纪大了,爱耍小孩子脾气……”我爸这个老好人又在为我妈辩解。
我爸护短简直护的没有天理,“怪我自己没有能耐,给不了你们大富大贵的生活。”他说着看向左霄启,“我从来没有指望过我女儿能出人头地,我就希望她能平平淡淡的,过的开心就够了。”
左霄启握上我的手,郑重的说:“叔叔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饭后,爸爸也没有挽留我们,开上夏利,在爸爸的目送下,我们返回了市里。
回到左霄启的别墅,我有些犯困,想要睡个午觉,左霄启则换了一套衣服,说:“我出去下。”
“去哪里?”我甚少关心他的行踪,第一次如此自然的问出这样的问题,像是普通的情侣间那般理所当然。
左霄启笑了笑,卖着关子,“先不告诉你。”
我吐了吐舌头,“赶紧走吧。”
左霄启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
晚饭我和左一喏一起吃的。
九点多,我忍不住给左霄启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十点,我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在应酬,晚点回来。
这几日每天都是和他一同睡去,今日我有些孤枕难眠,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睡着。
睡得正香,身体陡然一沉,我被惊醒,浓重的酒味沁入鼻腔,我下意识推了推他,左霄启在我的脖子处一边吻着,一边呢喃着,“我想你了。”
饶是我有再好的体力,都敌不过一个酒醉的男人,我索性不再推他,颤抖的声音问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左霄启奇迹般的顿住动作,片刻后抬头看着我,神情恍惚,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喝多了。”
他说着从我的身上翻过,滚到床的另一边开始解着衬衫的扣子,“阮瑷。”他的嗓音是酒后的沙哑。
“嗯。”
“我不会亏了你的,你放心。”
翌日。
我第一次在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左霄启熟睡的脸。
他睡的很安静,眉心轻拧,似是有些淡淡的忧愁,我抬手,轻轻触及他的“川”字,这一刻,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我好像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
怔怔地出神之际,我的手突然被一把握住,“你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