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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读懂了他的唇语,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割腕的疤痕丑。
也是,伤口虽然结痂了,但是因为伤口不是很深,她没有去医院缝针,顾承之当晚帮她伤口止了血,做了个清创包扎,所以表皮自然愈合不可避免要留下一道疤痕,不是很美观。
谢晚没好气地抽回手,“真不用了。”
霍尘绝却不管她,只对顾承之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看看。”
霍尘绝这人有点轻微完美主义,谢晚如今在他心里就是摔了道裂缝的花瓶儿,再好看也有了瑕疵,再说一看到谢晚手腕上那道疤,他就会想到傅宴初那厮,他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儿不得劲。
顾承之嘴角抽了抽,这点小伤,还都结痂了,霍尘绝还叫他看?!
他朝霍尘绝投去个眼神:不是,兄弟,你咋回事?
霍尘绝踢了他小腿一脚,修长的手指点了他一下,比着手语的手势带着几分强硬的态度,“叫你看就看,别唧唧歪歪的。”
顾承之只好看向谢晚,“我给你看看?”
谢晚实在不想搭理这两个疯子,但就怕被这两个疯子没完没了,因此只好伸出手腕给顾承之看了看。
顾承之展现了一个外科医生的良好素养,“你这伤口愈合挺好,可能这两天会有点发痒,记得别用手去挠。等脱了痂可以先抹点祛疤膏,再过两三个月皮长厚一些了,可以去皮肤科做个激光祛疤,效果会更好些。”
谢晚大学读的心外科,这点医学常识还是有的。
倒是霍尘绝表现得像个棒槌似的。
霍尘绝在国外念书时读的工商管理,正所谓隔行如隔山,他知道个锤子。
这会儿听顾承之说谢晚这疤能祛,他心里就松了松。
等顾承之给谢晚看完手,霍尘绝突然就抓着自己的衣角往头上一退,直接脱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让顾承之给他看肩膀的伤。
谢晚看着他这宽肩窄腰的,健硕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脸微微有点发烫,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顾承之见他受了伤,有点疑惑,“你这是怎么搞的?”
霍尘绝冷哼一声,一想到这茬,他就来气,直接比了个手语:“被人捅的!”
谢晚脸“刷”的一红。
顾承之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这会儿奇了,“在京城,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你身上捅刀子?”
他话说着,手也没停,直接将霍尘绝身上的纱布解开了,看伤口这情况应该伤了有一两天了,“啧啧,这包扎手法还挺专业……”
话说到这里,顾承之喉咙一噎,看向了谢晚,却见她心虚地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顾承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晚是沪城医科大学的医学生,估计这就是谢晚给霍尘绝包扎的,这伤估计也是谢晚给捅的!
不是吧,这小两口相爱相杀?
顾承之一想到霍尘绝晚上睡着了,谢晚这个枕边人拿着刀把霍尘绝给捅了,他就汗毛倒竖!
于是他一边帮霍尘绝清理伤口上药,一边小声调侃道:“不是,我说兄弟,这婚你赶紧离了吧,你图啥?图她晚上睡觉捅你?”
谢晚:……!
霍尘绝:……!
果然是损友,说这话时也不知道避着点人,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夫妻小两口留。
霍尘绝气得脸都青了,咬了咬牙,给了他一拳头,“给老子闭嘴!”
这两人明摆着搁这内涵她呢,谢晚被这两人气得胸闷,但是转念又想到这明明是霍尘绝那天自找的,她怕个屁!
于是她慢悠悠地走到一旁坐下,看了看顾承之带来的急救箱,看到里面有把十分小巧的手术刀,就拿在手里转了转。
只见那锋利的手术刀就如同一支轻巧的笔一样,在她那纤纤十指上利落地转来转去,快的只能看到一片虚影和冷光,霍尘绝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谢晚从小就想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那种跟死神抢人的感觉让她深深着迷,因此这会儿她将顾承之的手术刀拿在手里看了看,有点爱不释手,那双妩媚的狐狸眼悠然一亮,赞叹道:“好刀!”
说着,她红唇微微一勾,拿着手术刀张狂地朝着霍尘绝挑了一记眉头。
霍尘绝一身皮一下子绷紧了,脑海突然就闪现了一个让他牙痒痒的画面:某天半夜,他睡得正熟,一个狐狸化成的绝美妖精拿着把刀子,不停在他身上划拉,然后,“唆”一声捅进了他的心脏……
霍尘绝全身都不好了。
我的姑奶奶哩。
知道霍尘绝这小媳妇性子烈,但没想到她这里头居然全是歪肠子。
顾承之乐了。
他是外科医生,平时就是给病人开膛破肚的,手术刀就如同他的左膀右臂一样,如今遇到谢晚这个识货的同行,顿时就笑了,“贵着呢,我专门到国外知名医疗器械公司定制的。”
一把真正好的手术刀价值当然不菲了,这估计是顾承之收藏的,谢晚又怎么会夺人所爱?所以摆弄了几下后就将手术刀放回去了。
霍尘绝看着她耍刀顿时气得哼了一声。
等顾承之给他包扎好,他黑着脸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尘绝去了更衣室换适合骑马的衣服。
顾承之来得比谢晚小两口早,衣服早就换好了。他今天穿的宽松的运动装,比较随性,或许是平时在医院穿得太正式,这出来玩儿就不想穿得中规中矩了。
总之这人上班下班两副面孔,反差挺大的。
霍尘绝前脚一走,顾承之收拾了急救箱,随便找了个位置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谢晚跟他又不是很熟,她觉得顾承之跟霍尘绝都是一丘之貉,就是见不得她半点好,于是瞬间不想搭理他了,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见了顾承之,她突然就想起了师兄唐礼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