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小说 www.jinghezhi.com,最快更新存忠文集 !
去年11月9日清晨四时,我随机关旅游团乘坐中巴车出发。经日东高速、连霍高速,穿越河南,于傍晚时分来到古城西安。次日,天还没亮,又从西安起程赶往延安。当中巴车往北驶过铜川、黄陵后,便进入了我国四大高原之一的黄土高原。
这真是一块充满神奇的土地。车行在初冬黄土高坡蜿蜒的山路上,满目荒凉。车子时而冲上山顶,时而探到谷底,让人不免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映入眼帘的是连绵的沟壑和山堑,头顶上的蓝天有时仿佛触手可及。苍穹之下,是漫天的黄色,单调而贫瘠,苍茫而萧瑟,辽远而悲壮。
望着漫天的黄土,我不禁想到,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古往今来,多少豪雄,逐鹿争锋。花木兰替父从军,李自成揭杆而起。而这一道道山来一道道川,更曾经是红军躲避敌人的天然屏障。在这里,一代伟人毛泽东挥笔写下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迈诗句。
窑洞,是黄土高坡上随处可见的建筑。它们与山相连,与黄土相接。门口从外观看,成半圆形,很像桥拱。窗户很有特色,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玻璃,而是被木头隔成一小格一小格。许多门前挂着成串红彤彤的辣椒和金灿灿的玉米,矮矮土墙围成一个个小小的院落。透过车窗,偶儿会看见窑洞前有几个嬉戏的儿童。与外面嘈杂喧嚣的世界相比,这里显得异常的宁静。
黄土高坡上,男人的白毛肚子手巾构成了独特的人文景观。在洛川停车时,我曾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刻满深深的皱纹,厚重、木讷、淳朴。导游介绍说,这里男人有三件事,唱歌、喝酒、打老婆。走在弯曲的山道里,你会经常听到男人悠扬的歌声。我记起了那首上个世纪80年代唱红了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眼前的这片黄土地,古老而封闭,与外面的世界仿佛是两个天地,一个人能够走出去是多么的不容易。
黄天厚土,天荒地老。纵横交织的沟沟坎坎,见证了岁月的沧桑;漫天遍野吹过的黄沙,笼罩着曾经的迷茫。置身黄土高坡,每一粒黄土,每一棵枯草,每一点阳光,都让我这个远方的来客有一种几欲落泪的归属感、苍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