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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外地来北京卖菜的小伙子曾告诉我,他赶早市卖菜找到一个“窍门儿”菜卖得特快。原来他的“窍门”只不过是给一、两个连溜湾带买菜的老太太一点便宜,让她们当他的“菜托儿”在他的菜摊前多挑一会儿,并一边挑一边嘴里说着:“这菜真好!”“这菜真便宜!”以此来招揽更多的人来买他的菜。
我听了报之一笑,告诉他,你这技俩也太小儿科了,充其量也只能骗骗那些退了休的、爱沾小便宜的老头儿、老太太。赚点碎银子花。眼下这“托儿”的档次早已向高层次、高技术、高难度发展了,并且托儿得不留痕迹、不露声色、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托儿得你心甘情愿地给他掏银子,完了还要念他好。
早在前两年,新闻媒体揭露的非法行医者胡万林一案就是其中典型的一例。
曾两进监狱的胡万林,1977年刑满释放后,从山西太原骗到西安,又从西安骗到河南,据报道:胡万林4年看了120万病人(其速度是10秒钟看一位)。有案可查的被子胡万林医死的有196人。一个只有小学文化,从没有学过医的劳改释放人员,为什么能在社会上招摇撞骗,而一路绿灯,又有这么多人相信他呢?
这其中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得助于“托儿”的功劳,单凭胡万林个人的本事,有一百个他捆起来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胡某最大的“托儿”是一位颇有知名度的一位作家,为他写了一部发现黄帝内经一书,将胡写成了神医。同时,一张颇有权威的气功报,也是胡的另一大“托儿”曾为胡在西安、河南非法行医,大肆吹嘘,大作广告。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通过媒体和书籍的宣传,才知道世上还有胡万林这样一位神医的。有些人正是在这些“托儿”的误导下,才千里迢迢找“神医”“飞眼”珍病,手抓芒硝、砒霜、冰片、马钱子等配药的。
如果一个普通人告诉你:某人是神医,你可能不会相信。而一位颇有知名度的作家,为他专门写了一本书,说他是华佗再现、是神医、是大师,又经过正规出版社出版,你还会不信吗?更别说那些“有病乱投医”的患者了。
大凡上世上的“托儿”与被托儿者之间,都有一种利益上的联系,否则“无利不起早”的。“托儿”们鼓起腮帮子、甩开膀子、扯破嗓子,为他吹嘘、呐喊、助威,说穿了是为了“分得一杯羹”或者名为“托人”实为“托己”
总之“托儿”和被托儿之间是互为利用,共同发财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位大作家的书在发行时,不是曾请胡“神医”以签名售书的方式促销过吗。
眼下“托儿”不光是商界才有,已渗透到各行各业,文艺界、体育界、作家界、新闻界、政府界等等,无处不在。“托儿”们的技量、手段和形式,也不仅仅限于传统式的“抬轿子”“吹喇叭”了。现在更时尚、更前卫,那叫策划、叫包装。经过这些“托儿”高手们的“包装”能将农村老太太“包装”成摇滚名星;能将一碗“白菜炖萝卜”当成“翡翠白玉”皇宫菜卖给顾客,让我辈俗人分不清真假,找不到北,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