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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她来找我,脸色如纸,眼神迷茫。
作为多年朋友的我,我感觉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能不能陪我去城里一圈,买点药。”不用说很多,我就知道是什么事。“走吧。”虽然下午很忙。
车让我开,她好象很疲惫的样子。躺在我的旁边盯着车的顶部,不说一句话,也毫无任何表情,只是眼角挂着一滴泪,没有干,没有流下来。依偎在她的眼角,诉说着痛苦和无奈。到城里需要一个下午,血红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城市。
由于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控,流泪。我沿着街道寻找着药店,虽然药店很多,但是需要买到息隐,必须要经过很多的询问和检查,算是医生对可怜的女人一点点的负责吧。终于在一家隐蔽的小药店,在一个男医生手中没有经过检查买到了一套两盒总共八片的息隐,我在浏览了两张说明书后发现,这是一种很危险而且很痛苦的药。先吃的六片小药片在吃完以后会服下后面的两片大药片,在吃完以后会很痛苦,也许会大出血,轻者晕眩,重者昏迷,甚至会死亡。但是她的脸上的那份坚毅,让我知道决定早已经下了,但是作为朋友,我唯一能作的是再买一张试纸,看看有没有不服用息隐的可能,但是结果和以前的三次一样。她拿着药,开车回家了,我看见了疲惫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恐惧。三天以后我会陪着她。
那天是一个中午,下着小雨,她中午打来电话,语气很轻,好象很久没吃过饭了,又像病危的病人在临终时的声调。“出来,我们开间房,我要服最后两片药了。”我看过说明书,知道最后这两片药是最危险,但是是最有效的。
怀着对那个男人的怨恨,和对她的同情。我们在一家环境很好的旅店里,关上门,买了一大包吃的,显然她已没有吃东西的兴趣。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把沙发搬到离她很近的床边,看着最要好的朋友忍受着这份没有结果的爱情给她带来的痛苦。一杯纯净水和着两大片药。痛苦开始了,她的脸上开始往外冒着豆大的汗,脸色从白转向红,然后由红转向紫。她蜷缩在床上,无奈的承受着肚子里如同刀绞的痛,没有任何意义和结果的痛苦。我在旁边用毛巾为她擦拭着汗水,泪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快结束了。然而床单上的血让我很恐惧,但是朋友永远是朋友。我出去了,她关上了门,无论我在外面怎么开也开不了,我只能靠在门上,抽烟,一只接一只的抽,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呻吟。
三个小时以后,门开了。她出来了,头发散乱着。她说:“一切都结束了。”看着她还是那么坚毅的目光,扶着她走下了楼梯。上了车。
三天后,她打来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药片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打胎失败。痛苦并没有结束,一个渴望爱,珍惜爱,为爱肯付出一切的女人,为什么要受这么大的痛苦。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谈过恋爱,半年后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