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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单,谁先?这不是请客,是为爱情。
放弃,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无力去爱但还爱着。心底仅剩的一点点温存,却不足用来取暖。曾被征服的肉体,连带着灵魂也开始屈服。在沉沦的最后一刻醒悟,并扎挣离开那个让自己快窒息的怀抱。
放逐爱情,罡以为我是个娇小胆怯的女子,只能依靠在男人的怀抱,才可以生存。
以为我走了,还是会回来。不堪面对外面的困苦,不能承担事物对自己的考验。我只是一个必须被男人包围,放在安全角落的安静女子。
罡总是喜欢带我出席很多的聚会和应酬,然后把我放在某一个角落或是座位。自己周旋在浮华和虚伪的交际上,喜欢搭讪和套关系。
那副陌生的嘴脸,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也很陌生。罡不再是在寒冷的夜晚,为我披上大衣,紧紧抱着我的人。不再是那个走在我身后,逗我开心,乞求原谅的幽默男人。我开始发现自己爱的只是罡的表面,而不是内在。也知道这样的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对自己总是含糊其词的隐瞒了很多。
站在宴会的落地窗前,看着在玻璃上映照的人影,笑的虚假,爱的虚伪,只是因为沉浸在这种奢华的气氛里,所以他们快乐的堕落着。歌舞升平的一切,无非就是生活乏味,寻求的慰藉方式。华丽的外表里面,是一个个被物质迷惑的躯体,为金钱收买的灵魂。演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戏目,做着违背个性的事情。
直视玻璃中的自己,和他们一样奢华的装扮。一样在寒冷的冬天为了风度,穿着及脚跟的真丝长裙,露肩裸背。然后在出门的时候,罩上厚重的外衣。以求温暖。混在他们之中,与之为伍。即使是罡强迫我做的一切,但我还是照做了。即使这是罡一个月的薪水换取的,但我一点点怜惜都无。
对物质的东西开始麻木,也许是因为罡在生活对物质要求的过高,也许是自己自命不凡的清高。我只想在每个周末和罡开一场电影,然后坐在披萨店里,分吃一个披萨,喝着啤酒聊天。只想和罡坐在公车上,喝着罐装的ucc咖啡,无语的靠在他的肩头,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城市之间。只想和罡租借喜欢看的影碟,然后一起做饭,窝在沙发里边吃边看。这一切我只能想到却做不到,因为罡想要的,却不是我所要。
下雨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冲刷着大片的落地窗,一倾而下,像是瀑布。流淌的水线,让我想起了脸上流淌的泪水。泻洪一样的号哭,发泄膨胀的压抑,我只能想到,却做不到。
没人在意外面下着雨,只有我独自欣赏着替代自己的片段。不会重复,只上演一遍就足够。没人想这样表达自己,他们觉得优雅和委婉才是自己的风格。也许只有我,才会在意这一切。只有我还在意一年四季应该变化的一切。
路灯下的行人寥寥,各样花式的雨伞,从眼前走过。不知道伞下的人是怎样的,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是怎样。偶尔可以看见伞下的人,抬眼看向这里,有几许羡慕。也许他们只是想进来避避雨,也许他们想要这种生活。只是因为得不到,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所有有想尝试的欲望。那真的得到呢?也会为此兜转不休还是和我一样落寞?
我走到走廊的吸烟间,掏出香烟吸着。这个在罡看来不可理喻的行为,我始终维持着。
在罡的视线里,痛苦的进行的。有时他会夺下我指间的香烟,然后自己吸。有时会摸走我的香烟和打火机,愤怒的警告我。他不允许一点一滴违背规则的叛逆存在,但我还是会在和罡争吵后,心里郁闷的时候捡起。保留自己最后一抹不安因素,不让自己迷失的更深。
有想冲进大雨里的念头,让上帝的眼泪来洗涤我肉体的瑕疵,把物质的气味从身上除去。我双手扶住墙面,抑制着自己,大口的呼吸,想得到解脱的快感,哪怕只是一点点。冰冷的墙面被华丽的壁纸裹的严实,散发着庸俗的味道,还有可以隐约闻到洋酒的味道。我想,也许是某个人曾酒醉后躲在这里哭泣,和我一样贴着墙面。也许是某个人,为逃避门外的喧闹和令人作呕的一切。来到这里独自吸烟喝酒。
没有接过侍应生递上的大衣,没有理会罡在身后叫我。我想失去理智一样奔到大雨里,寒风和急落的雨滴,在碰触我的肌肤时,有痛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我知道我并没有彻底的麻木。我在雨中欢呼,在雨中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我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快乐。离开了那些人群,和那个让自己被困的金贵的笼子。
“你疯了!快进来,离开那里,让别人看见很丢脸,你知道吗?”罡在身后咆哮着。
我转身,看见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很陌生。指手画脚的冲着我发怒,那曾被自己深爱的五官和一切,开始扭曲。被淋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还有一头长发开始凌乱。
顺腮流淌的雨水混淆着眼泪,耳边的所有声音都在雨声中过滤。我不想听到,所以我听不到。
我抬头看见,我刚刚站住的落地窗前站满了陌生的人。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我知道那些都是我感觉作恶的,不值得理会的。也许还包括远处站着的罡。
走到酒店的厅堂里,我已经被淋透,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清醒。跟在旁边的罡一把拉住我,愤怒的说:你想让我丢脸是吗?还是你吃错药了?
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根本不在意他想说什么,要说什么。因为我决定为我和罡的爱情埋单。
“分手吧!”我很平静,紧握的拳头,更坚定的紧握。
“你脑袋发热吗?你离开我可以吗?”罡不屑的语气让我厌恶,他以为我只能寄生在他那里。他以为我只能生长在温室里。
“我说分手,我们的爱情我来埋单,你无需负责。solong。”我接过侍应生手中的大衣,不理会他异样的神情。消失在大雨里,抛下罡,让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