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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懿进城打工十六载,工余一门心思自学考文凭,今年终于得了个美学硕士头衔,年龄却已滑过三十。如今他父母双亡,谨以一片孤帆逐沧海,站着,睡着,都想娶个老婆再造一户人家。工友们笑他想老婆想黄了脸,他说那仅是表象,说深刻点是想巴了心。但他已成婚姻特困户,和他年龄相近的女人早就拖儿带女,比他年龄小的女人嫌他老,比他年龄大,或是二婚、三婚的女人他不要。

    眼下,王子懿觉得作为一个青春男性,最强烈的反应就是没老婆古怪难受,说不出地闷躁。

    一天,王子懿的同乡密友杨柳根骂他:你个骚蝤子白长着蛋,硕士文凭让你拿还不如让公猪拿,你有文凭没x用。现在时新上网找老婆,你去网啊!网上什么x女人都有,网不到乌龟王八,青蛙泥鳅总能网到吧!

    王子懿乐得腾空一蹦,冲着杨柳根说:你他妈的不愧配过窝,你那狗蛋经验忒丰富,说得妙,上网找老婆,老子说上就上,乌龟王八青蛙泥鳅都网不到也没任何x关系,网个河蚌老子也把它当亲爱的。他啪啦打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笔记本电脑,发出一条里程碑式的信息:王子懿,男,三十一岁,美学硕士,未婚,孤身一口,无父母等亲人,诚征二十五岁左右无婚史女子为妻,有意者附近照联系。

    三天后果有花痴陆续触网,在他眼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美女。九天后,他共收到三十一个美女的信息,觉得这个数字很美学,和他的年龄一样,特吉利,应该就此打住。他正准备关闭网页,又收到了第三十二个信息,此女漂亮得叫人心疼,不忍多瞅她,深怕把她瞅化了。但她有两个缺陷,一是显得过分年轻,但她自己愿意,并不是谁非要老牛吃嫩草;二是她的序号为三十二,已经挤到编外去了。他想真他妈的,过去老子连一根女人毛都见不到,现在都抢着来,还插进一个编外的。这回没白活,有一群女人撵着老子要做老婆,要谁好呢?杨柳根会谋算女人,可以找他合计。

    王子懿抱着破笔记本电脑找到杨柳根,把编内编外的女人一起抖给杨看,和杨说他只想跟三个女人发生关系,其余的一概当废品扔到垃圾堆去。

    杨柳根朝王子懿瞪了瞪眼,操着讥讽的口气说:吆,痒不过是吧,急着耍流氓啊!你个骚蝤子不认识人家,怎么和人家发生关系,现在远没到那一步,你只能说选几个目标往下联系。

    王:对,你他妈的老子说的就是那种意思,这不是太心急吗?说邪乎了,我就选三个。

    杨:你个骚蝤子,只顾着发骚,又不细看,编内的三十一个美女只有两个你可以和他们联系,其他二十九个已经跟你没x关系了,你还想跟三个女人发生关系呐,看来你必须找个老母猪凑数!

    王子懿问为什么?

    杨柳根说编内的美女有二十九个提出了条件,什么男方身高要一米八以上,有房,有车,经济条件要优越,在大城市有固定工作,最好是老板、公务员、或事业单位人员,等等。他问王具备哪条,不客气地说这类女人王连摸都别想摸。还剩下两个没提条件的,王可以跟他们捣鼓。

    王子懿这才看了看那两个没提条件的女人信息,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四岁。他说二十四岁的那个不咋的,长得太黑。

    杨:呵呵,自己捣混凝土晒得比驴卵泡还黑,倒嫌弃别人黑来了,有黑老婆总比没老婆干骚好吧!再说那是照片,你怎么断定人家就长得黑呢?呐,你再看看那个二十六岁的如何。

    王子懿对着二十六岁的那个照片端详了一下,说:这个长得很毛糙,看着心里发憷。

    杨:那你就跟谁也发生不了关系,继续干骚吧!

    王:哎,没办法,只有把他们都当作联系对象喽,但也才两个,再看看那个编外的能否当个小三!

    杨柳根念起编外的那张照片旁边的文字:林闻,二十二岁,本科,私营业主。只要男方现有信息可靠,且精神饱满,则愿意建立联系。

    王:哇噻,这是农村人吗?几乎没有要求呀!

    杨柳根揶揄道:嗷,看不起农村人?你是纽约人呀!

    王:他妈的巴子,这小x丫头好像太嫩了。

    杨:骚蝤子,你没摸过女人不懂,女人越小越好玩,她要是真的跟了你,说明你这辈子骚福不浅。你把她也当个候选人,比找老母猪凑数强!

    王:她漂亮过分,会跟老子吗?

    杨:说不准,你只当凑数呗!

    王:好,你他妈的,听你的,就联系这三个,都不理想,只能瞎x碰。

    杨:这就看你的了,我只建议,绝不替你上床。

    王:行呐!

    当天晚上,王子懿给三个候选女子发出了愿意建立联系的信息。

    半个小时后,二十六岁的女子询问王子懿做何工作?月收入状况?

    王子懿告知月收入三千元左右,混凝土工。

    二十六岁的女子从此无音讯。

    三天后,二十四岁的女子向王子懿打探:居住哪个城市及职业?

    王子懿回复家住农村,在华东一个大城市打工。

    二十四岁的女子随之消失。

    第八天晚上,完全失望的王子懿愤恨地骂道:女人都是妖精,凑热闹都涌来了,要跟他们睡觉都溜了。特别是哪个叫林闻的,她连屁都不闻,根本不理人。

    而就在此时,林闻发话过来:我反复考虑了这些天,你愿入赘吗?

    王子懿想,你他妈的真臭,只要你做我的老婆,我管什么x入赘还是入鳌。老子图的是跟你睡觉,你答应了这个,其他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便信手回复:愿!

    林:我居本市,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在长江边的怡园见面行吗?

    王:行,我也在本市。

    林:至时我上着圆领红汗衫,下着白短裤,右手拿一本杂志,立于怡园正门东侧。

    王:我上着浅黄色汗衫,下着蓝牛仔裤,双手握一张报纸,提前在怡园正门东侧恭候您。

    林:不见不散。

    王:一定!一定!

    王子懿发完信息赶快搂着破笔记本电脑找到杨柳根,鬼兮兮地把他和林闻的对话翻给杨看,未等杨看完,他就急着叫起来:他妈的,她要是女骗子老子怎么办?

    杨柳根瞪了王子懿一眼,骂道:你除了骚蝤子,有什么被她骗呀?你怕她骗你x毛啊!

    王:那好事,属于我的最高纲领!

    杨:骚蝤子,运气不坏,要是能用你的骚功夫先把她生米煮成熟饭,那你就骚到家了。这要是我保准一泡尿就飚进了她裤裆。

    王:你他妈的别扯到太阳系外面去了,老子没浅黄色汗衫和蓝牛仔裤怎么办?

    杨:买呀!

    往:老子没钱呀!

    杨柳根愣了愣,骂道:骚蝤子,谁跟你好你就捏谁的蛋?老子借给你一千元好啦!让你买名牌,就是那些山寨名牌,不能含糊。两个月后一定要还我钱,我要寄钱回家,这也不能含糊,知道吗?

    王:知道!绝不含糊,还你钱时老子给你儿子和女儿都买一件漂亮衣服,到时候老子叫x养的林闻也生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杨:吆,你个骚蝤子,还没见到女人光屁股下蛋就急着让她抱窝,少做梦,跟老子到银行里拿钱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四十,王子懿就来到怡园正门东侧等候林闻,他双手抓着报纸,心果子喀吧喀吧地摩擦着胸膛,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撞。过了八点五十他的心狂蹦起来,就像捣混凝土的振动棒嘚嘚嘚猛夯不停,既担心林闻耍他不来,又怕林闻来了不敢跟她说话,上牙咬着下嘴唇,头发根渗出了虚汗。

    八点五十八分光景,王子懿看到一个穿红汗衫、白短裤的靓妹披着长发,右手拿着杂志朝他翩翩而来。那个漂亮样儿,那个脸皮白呀,嫩呀,叫人根本不敢想象,这哪是人呀,实实在在是仙女。跟这么美的仙女谈恋爱,以后还跟仙女睡觉?他害怕起来,这种仙女美得连美学书上都没有,哪是他这个捣混凝土的家伙能碰的。他害怕得两条腿抖起来,尿往裤子上渗,嘴里不由自主地咕哝着:林闻,林闻

    转眼林闻来到了王子懿身边。

    王子懿惊慌失措,咕哝声变得大起来:林闻——

    林闻看喊她名字的人双手攥着报纸,一定是王子懿,就微笑着招呼道:你好,王子懿!

    王子懿连声说:好,好,哦,你好,你好!

    林闻在王子懿身边站下来,等待王发布他们的具体行动规划。

    王子懿身边猛然站着一个世界级仙女林闻,他百分之二百五被震晕了,觉得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北。他用眼角瞟了一下林,就再不敢多污染这仙女。

    林闻见王子懿像一杆黄蒿戳在她身边,似乎没什么文章可往下做,心想:神奇呢,这老几原生态啊!她只好说:我们到怡园里面去看看吧!

    王子懿这才清醒了些,赶快说:好,好!

    二人走进怡园,林闻问:我们去哪里玩呢?

    王:不知道。

    林:你来之前没考虑呀?

    王:在没请示你之前,不敢私自考虑。

    林闻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口说道:原生态。

    王子懿纠正道:嗷,这个公园是人工修建的,不属于原生态。

    林闻死劲憋着,不敢再笑,她说:嗷,我们到心池那边喝点甜品吧。

    王子懿点头赞同。

    二人来到心池甜品铺,王子懿这回倒不原生态,主动买了两杯热乎乎的水晶葛粉汁,并先向林闻献上了一杯,领着林来到一棵无人的柳树下,各自在一块石头上落座。

    林:学美学的啊?不太像!

    王:你说我?不错,学美学的,光看我的外表不是不太像,而是一点也不像。

    林:嘿嘿,误差没那么大。你脸黑不是原生态吧?像是晒的,喜欢户外活动啊!

    王:英明!我每天都在户外活动,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对光,我们成了黑加白。

    林:嘿嘿,这人说话很好玩!你真愿意入赘吗?

    王:对,很真,就像我是男性公民一样真。

    林:你现在活络起来了,好像本来就有些顽皮。

    王:老子哦,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是有些顽皮,而是很顽皮,摸过人家西瓜,偷过人家苹果。

    林:嘿嘿,确实很好玩。你现在作风还好吗?

    王:我现在作风不是还好,而是超好,好得到现在都还空着半个床没有女人睡。

    林:你为什么愿意入赘?

    王:急着找老婆呀,能入赘不就肯定有老婆了吗?至于用什么方式享有老婆并不重要,是猫是狗捉到一个就了!

    林:啊——

    王:对不起,老子

    林:啊——

    王:对不起,我是干粗活的,你他妈的不知道

    林:啊——

    王: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是干粗活的,爱说粗话,爱说老子,对自己喜欢的人还爱说你他妈的。我知道这不好,但习惯了,改不了,也不想改,改了说话就不够味,也不亲热。

    林:哦,原生态,超级原生态!你是硕士,怎么还干粗活呀?

    王:很简单,专业没能对口。

    林:看来专业极其不对口,硕士干粗活,学美学的说粗话,全是原生态的范。

    王:嘿嘿林: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你是一网打尽,还是只跟我单打?

    王:单打,绝对只跟你单打。

    林:为什么?

    王:其他人都有价码,就你无价码,哦,不对,不能这样说。从美学观念讲人不能标价码,是应该是说你没提什么物质条件,所以我非常乐意跟你亲近。法律只让我娶一个老婆,我何必搅合许多女人,又不能倒卖!

    林:我说的是你入赘,不是你娶,要说娶是我娶你。

    王:我知道,你娶我,我娶你,都一样是上床。哦,呀,呀,实在不好意思,不能现在就说上床,粗野,丑陋,按你的话说太原生态,应应该怎么讲来着,哦,从美学的意义上讲叫喜结连理,是吧!嘿嘿,其实我会文乎文乎地说话,就是不太习惯,怕弄得文屁冲天。

    林闻笑喷了,她想原生态硕士,这种德性,文乎半天文出屁来了。就问:你为什么要学美学呀?

    王:你他妈的,嘿嘿,不能说你他妈的。按美学用语应称呼你林小姐。哦,林小姐,算你问着了,我本来考的是社会管理学,想当大官,当然没想当特别大的官,最多也就想捞个副总理,结果没逮着,被人家调整到美学来了,美就美吧,这辈子美一回玩玩。

    林:不错呀,比我强,我读完本科就什么也不想,连夜从学校里跑回了家。

    王:你上过大学,比我强,我没进过大学门,不知道大学什么x样子。哦,不对,你是未婚女士,按照美学法则在你面前不能讲x样子,这样显然有流氓行为。我十五岁离家打工,同时启动了边工边读工程。

    说话间林闻的甜品喝完了,王子懿要为她再买一杯,林微笑着摇了摇手,说:不喝了,我们沿着长江边的小路走走好吗?

    王:很好!

    林闻边走边看着王子懿身上的衣服,说:你喜欢名牌服装呀?

    王:因为我今天见你的目的是一定要娶你,哦,不对,是一定要入你的赘,就按照国际标准全面装潢了一下。

    林闻窃笑,问:你身体没异常吧?

    王:没有,绝对没有,除了睡觉从没躺下过。

    林:让你改变工作可以吗?

    王子懿愣了片刻,说他很希望改变工作,但他自己没x本事改,需要别人帮他改。要是改的话,除了捣混凝土和做贼,干什么他都愿意。

    林:那就这样,再见!

    王子懿也客客气气地说了声再见。

    林闻就像一只蝴蝶随风飘飘漾漾地飞走了。一开始王子懿并未反应过来,他说再见时很顺溜,当他看到林走远了,才发现天地突然空了。他甩甩头,觉得不对,这小x丫头怎么突然飚了?神经质呀!这在美学上叫不完美,太不完美。什么时候再见啊,没说明白,叫老子怎么办,你他妈的真是骗子呀?

    林闻回到家里,父母问她对王子懿的印象怎么样,她说有三点很明显,其一该人正常,包括身体、精神及形象;其二确实孤身一人,年龄偏大,正急着找老婆;其三是进城打工的农民,文凭属实。

    林母问林闻能否确认王子懿对入赘不介意。

    林闻说一个打工的农民能混上个女人就不错了,还介意什么?她就此特别刺探过对方,那个人好像怎么着都行。

    林父说非常好,那种人好比流浪狗,一旦被收养了就会跟着主人转。

    林闻:老爸,我就找流浪狗做老公呀?寒碜不!

    林母:你爸就那么一比仿,没啥。你想过吗,他会不会是骗子?

    林闻:他好像没那种细胞,再说他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骗什么?

    林父:现在网上的骗子比江湖上的骗子更有法术,对此要进行现代化防卫。

    林闻:那我还要和他约会吗?

    林母说林闻肯定还要继续和王子懿约会,要不哪能看透对方的肚杂。

    林闻:我好像兴趣不太大,觉得不是在找老公,而是挑种羊。

    林母对林闻说就那么回事,别多想。

    王子懿闷了十来天,见林闻没有音讯,就在心里恶骂小x丫头是骗子。这天晚上,他特意去找杨柳根探讨下一步的战略战术。

    杨:你怎么跟她说话的?

    王:跟平常一样,就说老子,你他妈的,什么x东西。

    杨:骚蝤子,人家是黄花闺女,你弄出个x东西来,还不把她吓跑了,她要是不跑,那不说是骚精,至少今后要成破鞋。她一听到你说x东西就跑,说明她作风较正派。反过来讲你们一见面她就被你用x东西弄跑了,说明你没什么x出息,缺少x福。

    王子懿懊丧地抓抓头,觉得杨柳根是趁机嘲弄他,就骂道:你他妈的笑话老子,老子没x出息拉倒,反正老子跟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起喝过甜品,你这辈子能有吗?

    杨:你跟她睡过吗?

    王:没有。

    杨:那不是什么x玩意也没有吗?你神气什么!

    王子懿生起气来,他认为杨柳根是嫉妒他,双脚一拎就踮了。他从此恨不能把破笔记本电脑扔掉,成天骂他妈的什么x网恋,十网就有十网空,不仅网不住女人,连螺丝壳也网不到一粒。是夜零时,他正抱着破笔记本电脑玩鬼狐成亲的游戏,林闻发来了信息:星期天下午我们见面好吗?

    王子懿五脏翻腾,仰天大骂:小x丫头,死了好多天又活了,你他妈的想见面老子就跟你见呀!他先是很有气节,转念一想,气又瘪了,不和她见面一个人耗着不是白白守寡吗?耗长了可能把男人的骚气都耗光了,就回复:好。

    林:三点钟在望江楼的江月轩见。

    星期天下午两点多王子懿就来到了望江楼,因为他窝在臭乎乎的工棚里难受,不如早些出来享受免费的空气。他一走近江月轩就呆呆地翻着眼,这厅堂足有六十平方米,只摆着一只小小的双人沙发,一只小长条桌,小长条桌两边各有一把小沙发椅,右边墙角摆放着一盆兰花,这房子差不多是空的。临长江那一面全是玻璃,浩浩江天一览无余。他看着滔滔江水,心想这x房子他妈的真浪费!来这里鬼混一次要多少钱?老子只带了五百块钱,要是叫老子付账大洋不够怎么办?林闻,小x丫头,八字还不见一撇就斩老子

    正在此时林闻穿着一身嫩黄像神灵飘了进来,那水淋,那风雅,使王子懿的心抽搐得猛然迷糊了。

    林闻和王子懿在长条桌两边面对面坐下,林朝王蜜蜜一笑,说:本人请客,你点茶,这从美学来说是规矩。

    王子懿发现林闻用他说话的句式和词汇跟他打趣,觉得有些亲切,马上放松起来,说:你他妈呵,我不能这样说。对于茶我只知道银针,那x茶不,我嘴巴太原生态,实在难改,只有掌嘴才有效果!那茶是我家乡的特产。

    林闻笑出了眼泪,说:好,喝银针,我也喜欢,我已知道你是哪一方的妖孽了。

    王:你他妈的是怎么知道的?哦,不能说你他妈的,老子太差劲。

    林:因为我知道银针的产地在哪里呀!

    王:我是乡下人,你嫌弃吗?

    林:不。

    王:那你对我

    林:我对你还算有印象。

    王:你父母对我

    林:他们听我的,但不知道你听不听我的。

    王:你他妈的,哦,对不起,真憋不住。你你真敢开玩笑,简直是背离了优美的时代精神,我还敢不听你的?那除非我不是男人。男人如果敢不听女人话,那他可能没长x哦,不对,我绝对不对,你还是大姑娘,也就是处女,我不能在你面前直接说x

    林闻突然打断王子懿,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处女呢?如果我不是处女,你会入赘吗?

    王子懿咀啦咽了一大口唾沫,伸伸脖子,翻翻眼,抹抹嘴,说:如果你如果——你不是处女?哼那就没什么x东西好哼,老子肯定不入赘,老子宁可没老婆也绝不接受破烂货。

    林:你他妈的,落后,顽固。

    王:不!这是进步,爱情要讲信誉,有信誉才能爱得有品质,你若连处女都不是我和你折腾什么x东西?

    林:你他妈的,原生态!告诉你,本处女绝对处女。

    王:你怎么能证明呢?

    林:你入赘了,上帝就为你证明。

    王:那风险太大。

    林:呵,这个请你相信上帝!现在只说你听话的问题,我跟你说三句话:头一句,让你出国留学,学经营管理和礼仪,我去陪读。第二句,你留学回来后当我的助理,入赘后当我的顾问。最后一句,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讲那x东西,要是你不讲会憋死,那也只好让你讲,但你在别的女人面前绝对不能讲。

    王子懿眨巴着眼想了很久,好像很难回答,他急得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直抓头。

    林闻觉得王子懿好像对她说的三句话感到很为难,担心王在这紧要关口败下阵来逃窜,为了稳住王的情绪,她坐到了王的身边。

    王子懿看林闻坐到了他身边,顿时感到窒息,荷尔蒙胀满全身,对林闻心存不轨,但又不敢。他遍身发抖,从心里到心外不知有多难受。

    林:你有病吗?

    王:没有。哦,有,就是男人的那个x病。

    林闻脸红起来,说:你别没出息,想说什么就说呀!

    王子懿说林闻说的三句话,后两句没任何x问题,第一句他做不到。

    林闻问王子懿是不是不懂外语,不敢出国留学。

    王:哎,你比奥拓更有档次,是豪华奥迪!伟大的硕士不懂外语?我谦逊地说,老子外语比汉语好,我懂英语、法语、印第安语。请听——啊耶拉呜又!

    林闻瞪着眼看着王子懿,弄不清所以。

    王子懿说他把收入都花到自学考文凭上去了,现在两手空空怎么去留学,还有他留学就不能干活,将没饭吃,要是被饿死了还入什么x赘?

    林闻说王子懿留学和吃饭的钱都有她提供。

    王子懿看着林闻问:你只是个私营业主,摆个地摊,或是开个网店,哪来钱供我呀?

    林闻说她哪来钱王子懿别管,反正她不偷,也不抢。

    王子懿说他留学的费用有林闻提供,林还要去陪读,他不就成了二奶被包养了吗?

    林闻苦笑许久,说那和包二奶完全不同,因为王子懿是男的,构件和二奶有根本区别。

    王子懿说他一旦入赘也等于被包养,这个可以不计较,但林闻不把钱的来路说清,他决不答应留学,因为他害怕被诱骗而成为犯罪同伙。

    林闻恶狠狠地瞪着王子懿,心想这x东西真原生态,让人无可奈何,不过是好事,说明这x东西质朴。但她再三考虑不能跟这x东西说钱的具体情况,不要把这x东西吓死!就对王说目前不便泄露她的具体经济信息,到王入赘时她一定说清此事。

    王子懿怀疑地看着林闻,说林现在不把钱的事说清,他不仅不留学,也不入什么x赘,他们拜拜。

    林闻问王子懿能不能让点步。

    王子懿说学美学的讲的就是美,而美丑就一步之差,因此一步不能让。

    林闻沉思良久,说:那好,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然后怎么着由你决定。

    王子懿随林闻上了一辆保时捷跑车,林闻驾车,王坐到副驾驶位上。车飞起来以后,林侧首睃了王一眼,想看看这x东西此刻究竟多原生态。那知这x东西什么时候套上了一副黑眼镜,引颈望云天,目不斜视,夯得很。

    林闻把王子懿带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并把他领进了一个超豪华办公室,说:原生态,这就是本人干活的地方。

    王子懿吓得一个趔趄,他看到门边的牌子上写着董事长三个字。心想林闻你他妈的小x丫头,把你两条嫩腿倒拎起来还冒奶水,竟是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这也太吓唬外星人了!

    林:你现在知道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王:原来你不摆地摊,也不开网店,开公司啊!

    林:公司是我父母创办的,我老妈是第一董事长,我老爸是总经理,我跟在他们后面练手,假而马之地当个董事长。本人就这么一小挂,你愿不愿去留学,自己掂量吧!

    王子懿毕竟是硕士,虽然干捣混凝土的活,但他已提升到高知那一族,因此情绪很复杂。他想真他妈的出鬼,一不留神蹿到富姐的裤裆里来了,这要是答应了,马上就不要干苦活,今后就成天在家玩老婆。世上哪有这等走运的事,八万个穷光棍抱头痛哭八万年也碰不到一回。但这一答应就意味着彻底卖身,今后对要好的穷哥们咋说呢?哎,管他妈的臭x,有老婆睡觉,有好日子过,一辈子不就眯着眼过去了吗!人活着还能图什么?他一盘算——坚决愿。

    林闻忐忑地等待着,她怕走到笼口的麻雀转身飞了。

    王子懿看看林闻,耍起风流知识分子套路,对林说:我们一道去国外这可以,但我是学美学的,感情细胞超活跃,我们天天在一起,老子看着你超美丽,假如老子还没入赘就超前致使你生孩子怎么办?

    林闻懵了,没想到王子懿他妈的提出这样极其畜牲的恶劣问题,他妈的x东西真不是好x,就说:要是水到渠成,生多少孩子我都高兴,你要是强行作坏我就告你犯罪。

    王子懿看看林闻,冷笑笑,点了点头。

    林闻本着脸问:原生态,你不人不鬼的,想干什么?

    王子懿坏坏地走近林闻,说:我想抱抱你!

    林闻吓得发抖,看也不敢看王子懿,说:这是在我们公司里,你绝不能胡来,请当心本公司保安的电棍。

    王子懿笑了,心想你也知道怕啊,这往后就好办了。

    林:王子懿,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留学。

    王:我们把你生孩子的事都审议了,还用说别的吗?

    林闻羞得满脸通红,认真地看着王子懿,心想这个x东西非一般流浪狗,必须进一步对其进行严格考察,便说:今天我们就到此。

    王子懿闻言眉头一皱,未及说话林闻就悠悠荡荡地随风而去。他在心里想,你他妈的什么叫就到此?小x丫头还是要骗老子啊!反正老子没什么x东西好骗,既然我们混到了这一步,老子等着你玩花样。哪知他一等就遥遥无期,林家趁机请了一帮私人侦探对他展开了一系列秘密调查。

    时过一个多月,无望的王子懿接到了林闻的通知,请他到长江大酒店吃饭。

    王子懿犹疑着来到长江大酒店时,林闻的父母也在,他们精心瞻仰了王一番,都没吭气,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到餐厅外面咬耳朵去了。他们返回餐厅以后,林父说:林闻,为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客人呀!

    林闻心领神会,指着王子懿说:老爸、老妈,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王子懿。

    王子懿赶快说:哦,我是小王,叔叔好!阿姨好!

    大家寒暄了一阵,就坐上了饭桌。

    饭后,林父、林母迅即先行告辞了。

    林闻说她的父母同意她陪王子懿出国去留学。

    这时王子懿才扪着心抽出一口长气,暗自庆幸——他妈的小x丫头,没骗老子。

    林:原生态,我们出国前这些天你就搬到我们家住吧,不要在外面受苦受难了。

    王:哦哦,我生活得小康啊!

    林:住工棚,当我不知道呀?还跩呐!

    王子懿张口结舌,心想他妈的小x丫头,看着娴淑,却在暗地里搞老子的情报啊!

    林闻搂住王子懿的脖子,亲了王一口,说:你他妈的,别想许多,搬过来,老子爱你!

    王:你他妈的说老实话,老子除了是个x男人,穷得赤条条的,你爱老子什么?

    林:人不能贪,爱情也不能贪,老子什么都有,只需要一个本质善良的、赤条条的男人!

    王:你你他妈的,身上真香,老子醉了。

    林:你他妈的多高?

    王:老子身高一点七九二米。

    林:嗯,离老子一米八的要求差一点点,不过老子身高也就一米六四点五,与我自己当初一米六五的希望也有一些差距,世上哪有完全如愿的事,有个差不多就很好啦!哎,原生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留学吗?

    王:不知道。

    林:让你换个活法。

    王子懿如林闻所愿搬到了林家。他在出国前向杨柳根道别,杨问他是不是已和林上床了,他说床确实上了,是各人上的各人的床。杨说王和林同上一张床只是早晚的事,在国内不上,到国外肯定要上,女人遇到了喜爱的男人就熬不住,会用两条腿把男人夹得紧紧的。杨感到特别骄傲,是他叫王撒的网,骚蝤子竟网了一个肥屁股美人鱼。他说骚蝤子喜欢读书,读出骚福来了,别人书中有黄金屋,骚蝤子的书中有骚女人,骚蝤子不是骚了个硕士文凭,想把林闻那样超级女人骚上床?哼,x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