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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的天气逐渐变热,嫩绿的树叶已经开始长大。繁华的川都市里,天空和街道远处永远都是灰色,看得见近处明亮的街景,到处是车,豪华的、普通的、进口的、国产的。道路是城市的血脉,高耸入云的大厦是城市的躯干,车是来往穿梭,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几年前,川都市里的一些人,在城里过烦了,过厌倦了,透不过气来,就走出这个城市,到城外几十公里、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去,这些人中有普通百姓,也有专家学者。有人发现了九海沟,它是一片山区,有山有水。九海沟离川都三百多公里,这一片山水迷住了川都人,迷住了川都以外的人,迷住了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也迷住了白皮肤蓝眼睛的人。
这年头热闹和即将热闹的地方,就孕育着商机,靠近九海沟的九海镇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来了旅游的客人,要吃要住,当地人开的小旅馆接待不了那么多人,陆陆续续一些有眼光有资金的人来这里,逐渐修起了宾馆酒店。
二十一座的依维柯,说是八点钟出发,磨磨蹭蹭,一直到了九点多,才从办事处开出。
上车时男人们很有风度,前排的座位让给女士、小姐们,还帮她们放好行李。
一车人都是打工的人,经理、普通员工都坐在车上。车上有美女,美女是最能激动人心的,酒店请的女性多,美女也多,满车人就几个男生,其余都是一些充满青春气息,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十七八九二十岁右左。
潘小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人,在办事处,在候车人堆里,包括坐在车上,总会有男生投来关注的目光。这些人都没去过九海沟。把他们招集到一起的人说:好山,好水,好风光啊,即能工作挣钱,又能休闲观景,那人把去九海沟工作说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谁拒绝,一些正待业的或是想换工作的人就挤上了这辆车。
刘靓英坐在潘小丽旁边,一个是迷人的类型,一个是文静孩子气的清新的类型。潘小丽在川都城里生活了几年,人成熟,有职场经验,刘靓英却不同,第一次离家,第一次求职,两个人坐在一起,两个人是在办事处认识的,一会儿就熟了。
以前你去过吗?刘靓英问。
没有,没有,潘小丽答道。她看见刘靓英一脸兴奋的样子,工作几年啦,她又问。
第一次出门打工,老爸不同意出远门,生怕再外面被人骗了,好说歹说他才松口同意,刘靓英把潘小丽这个比她大二岁的人看成了朋友。
那里都一样,潘小丽笑着说,都是给人打工,也差不多,也搛不了多少钱。
就是,在家里很没意思,只好出来做点活,打发日子,刘靓英说。
潘小丽在城里生活了几年,城市里发生的一些事使她长了不少知识,有道是见多识广,人长的漂亮,也有活力,看刘靓英是第一次出门也就谈起了自己的打工感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钱都是一天一天去挣,我以前也是在一家酒店,干过楼层服务员、总台接待,都是在最低层,干一个月也就是那么几百元钱。
有几百元钱也就不错了,至少能养活自己呀,刘靓英接着说。
赚钱多的就是老板,还有管理人员,再就是那些做小姐的厉害,有时一天就赚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潘小丽说着话。车以开出了市区,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飞速的驶着,车身发出呼呼的风响声。
刘靓英是古佛寺人,古佛寺其实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妈上山卖一些旅游纪念品,爸是一位退伍军人,在地方政府部门干了几十年,年纪大了退休在家。平时她就跟一些同学在一起无所事事,父亲是一个喜欢唠叨的人,什么女儿大了,也不帮家里做点事,也不为自己将来想想,干点什么。刘靓英听了心里也不好受,这次也就一个人出来了。
潘小丽靠在车椅上已经有了些睡意,她想起了男朋友,他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相识、相爱住在一起日子还是浪漫的,可是日子一久也就没有了热情,刚刚按揭买了房子,经济一下子紧张起来,经济一紧张,生活也紧张,年轻人不会处理生活中的问题,这不吵了一架,一赌气工作也辞掉了,她也就搭上了这辆车。
司机专注的开着车,车上放着歌曲,人们叽叽喳喳一阵后,车内也开始寂静,离开高速路一出验票站,车就到了山区。
山是最美的,千姿百态,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青青的群山,有着各自的形状。车行驶在山脚下,一侧是奔腾不息的川江,而另一侧则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或陡峭或平缓,绵绵起伏,公路则是弯弯曲曲,一会儿在江这边,一会儿又过桥到江那边。
进山几十公里,就进入少数民族地区,就可看见那些不同于汉族民居的人寨子里的房屋,远远望去,房子都是由片石砌成。柏油路上车不是很多,大都是一些豪华的巴士呼呼的开过来,又开过去,在前面档风玻璃角落处,总有一块牌子,写着雪城之旅什么着。柏油路上很干净,车不一会儿就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庄。路边偶尔也看到一些山民,把从山上摘回的果子装在一个个竹筐里摆在路边。一些人不停的向汽车招手,希望能停下买他们的水果。大部分车行驶匆匆的赶着路,偶尔也看见一些私家车停在路边,把那用袋子装的果子搬到车上带回城里去。
史光光坐在前面,他是总监,他是川都一个三星级酒店娱乐部的部门经理,这家大酒店销售何总经理派他去担任一家新开业酒店的总监。何总经理、史经理,就拜托你们了,多尼玛老板一脸诚恳的说。哪里!哪里!多尼玛老板,您客气了,你就放心,我们会努力跟您把事办好。谈话是在茶楼,多尼玛等人在茶坊里商量酒店准备开业经营决策时的情形,此刻投资人管理人员在一起议事决定。
吱,的一声,车身一抖,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从睡梦中被惊醒,怎么回事?车厢里又开始有了说话声,有人在打听,原来从山上有飞石落下,司机眼疾手快紧急刹车,停在离飞石落下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好危险,有人说到。年轻的司机看了看,一加油门,车又冲了过去,小的碎石还在落下,砸在车顶上还能听见响声。
路程走了一半,气候十分宜人了,没有象城里那么闷热了。宋友佳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3时,他坐在车位后排。宋友佳而立之年,一身麻料的西装,那是批发市场刚买回来的,束的一领带也是便宜货,皮鞋陈旧的样式却很新,以前的宋友佳不是这样的。
在之前他经营着一家服装厂,年青人拿了父母的钱在金荷市场鼓捣西装,他生产的西装质量又好,待人勤恳,做老实买卖,有很多人愿意同他打交道,几年下来有点小钱,而且不顾家人的反对与厂里一女子相好,退掉了娃娃亲,那女子,十分乖巧可爱,两人十分相配,好的也如胶似漆,春风得意时,又添了新的设备扩大规模,准备来一次大的发展,真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个晚上厂里停电,工人熨衣的电熨斗开关没关,工人们都出去了,宋友佳也跟几个要好的老板去喝茶。晚上,来电了,电熨斗不停的加热,引起火灾把厂烧了个精光,短短的半个小时,火是扑灭了,几年的努力也就成了一堆焦灰。
常言道祸不单行,这年代,感情也太脆弱了,跟了几年的女子,也离他而去。命,这就是命,他母亲哭得比他还伤心的说,哭完了又劝他:你还年轻,从头再来。
不能了,他放弃了。不是他不能从头再来,而是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妻子离开了他。夫妻本是同林鸟,真的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啊!为什么不可同甘共苦的,他想不通。有朋友背后说,太漂亮了的老婆不可靠,娇媚的、太滑的也就跑得快。出事后,刚开始,她还跟着他,无赖大势以去,先是少了笑容,然后不言不语,接着回家很晚,慢慢夜里不归,最后悄悄离去。他已记不清那张曾让他着迷的脸,最可悲的是你认为可以相依为命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却离开你,这人世间的感情太脆弱了。他爱过,尽管心里难受,要死要活的,过后,也就接受了现实,只有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今后的路走好。
几个妹妹都会服装,都希望他能干下去,他放弃了,让她们都回老家,他自己独自一个,留在川都,他再也没有去金荷市场。小时候,宋友佳就着迷那些灯泡为什么会亮,收音机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后来读了书,在这方面就表现出天份,买回一些书,一看便无师自通。他改行去鼓捣一些电机,电脑之类的,几年下来也能到一家商场负责管水电。
时光飞逝,一晃就是一年。
他坐在车座后一些,犯着迷糊了,怔怔的望着前方,看着那个叫刘靓英的女孩子。他仿佛是在做梦,又仿佛是想起自己以前是做个这样的梦,在办事处看见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那目光中透射出的是天真善良,洁净的光芒,女孩束一马尾辫,浑身透着一种灵气,在众多的美女中,宋友佳似曾相识,似曾相见,可又想不起,她来自古佛寺,怎么会见过。
司机换了磁带,放着单身情歌,找一个最爱的相爱的人告别单身。
这首歌,真好,车上男男女女都哼着唱着。
2
老板多尼玛是藏族人,脸红黑,以前当过司机,也倒卖过布匹,还做过边贸生意,十几年下来历经许多艰辛,有了几百万,有一群朋友,王老师就是他最敬重的一个人。
王老师是一名医生,在藏区给一位大干部做保健医生,认识多尼玛纯粹是偶然巧合。认识时多尼玛还在开车,车坏在高原的山上,多尼玛又冻病了,而恰巧王老师的车经过,王老师帮助了多尼玛,两人就这样建立了友谊。王老师年长,多尼玛把他看成自己的救命恩人。王老师是汉族人,他又帮多尼玛利用自己的关系疏通,使他的边贸生意发展壮大。这几年做边贸生意的人多了起来,王老师就喊多尼玛撤退。多尼玛这位只会写自己名字的老板,签字都不知签在哪里的人是不会预测投资的,但他对王老师言听计从。
王老师是有文化的人,年事高了也就回到了川都,晚年仍然事业心不减,他看中了九海镇是一块宝地,约了多尼玛共同到九海镇修建大酒店。在王老师的家他说,九海沟是一个很好的风景区,每年游客都很多,一到旺季,旅游的客人入住的酒店都很紧张,一个房间卖到几百上千,大家都出一点钱抓住这个好时机,宜早不宜迟。好,就按您说的办,多尼玛憨厚的答道。现在地皮很便宜一亩地才二万多,几年后肯定会翻几翻。现在买了地,成本很低,这样的投资,几年便可收回。两个在一起商量投资的事宜。
我们不懂这些,管理经营呀!多尼玛有些担心。
请人,你只管投资,请人管理经营,川都这么大一个城市还请不到人。两人就这样决定了。
多尼玛是信佛的人,在这笔重大的投资以前,他开车来到川都的大佛寺祈求保佑。大佛寺游人来来往往,青砖青瓦.古色古香,来这里烧香求保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求财的,求平安的,求生贵子的,求取乖媳妇的好生热闹。他走进大佛寺,直接到了烧香的地方,多尼玛拿出一叠新的十元币,轻轻的放进生财池,在禅师的帮助下把香插进香炉。寺里飘着青烟,摇曳着火光,颂经的禅师口中念念有词,为来这里求佛的人祈祷着,人们并无心思去看那些古代的建筑。多尼玛求完佛的保佑,也就离开了大佛寺。
这天,川都灰色的天空露出了少有的太阳。
拜过大佛后,多尼玛一头扎进了繁忙的建酒店事务中,一切都是王老师找人办,找人设计,找人施工,多尼玛驻扎在了九海镇。
酒店是在川江边的一块滩地,滩地上尽是鹅蛋石,几十亩地。旁边是滚滚的川江,清澈而又透亮,荡着浪花,顺势而下。
轰隆隆的机器开来,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伍住进来,平地、开基坑、浇水泥。多尼玛吃住都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
多尼玛的管理有点特别。
工地上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工人师傅们都说多尼玛小气,这不,焊工用完焊条来领,他叫把剩下的焊头退回来,一数有多少再发多少。真麻烦,那师傅说。不要怕麻烦,多尼玛对物质管理员说,发货就要这样,要仔细,包括用了水泥袋的包装都要收回,一一点数。
多尼玛知道自己不能像王老师那样去规划,去谋算,自己在这边把这些细节上的事就要管好,他总是在工地上转来转去.一车鹅蛋石含有泥运过来,没有冲洗直接进了搅拌机,沙和水泥也进了搅拌机。细心的多尼玛发现了。停下!停下!他喊道。
怎么啦?工人问。这鹅蛋石含泥,没清洗怎么能直接进搅拌机。就一车,快下班完工,工人干活走神了。全部倒掉,马虎不得,他说。平时和气的老板板起了脸。
工人只好把这料倒了,有了这次教训,再也没人敢马虎了。
修酒店需要很多砂石,河滩上就有砂石,多尼玛等人买下了这块地,也就等于买下了这里的砂石,他舍不得用自己的砂石,这砂石过过几年了也会升值,精明的他另处花钱去买。酒店的规模很大,修建面积上万平方,需要的砂石很多,尼玛找了当地寨子的张吉。
张吉个子高,五十岁左右,穿着藏式的长袍,腰间用布围扎着,头戴尖帽,太阳把他的脸晒得坳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印痕,平时腰间就别着那炳镶嵌银的长剑,他每天陪着多尼玛。
俩人就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喝着酥油茶吃着藏粑,照看着工地,多尼玛也把购砂石的事交给了张吉,张吉又叫儿子吉玛夏去办。
刚开始工地施工还顺利。
张吉家住在远处的山腰上,有时候回到他那藏式的木楼屋去看看。
巴娃是当地一个族的小头门,开着妓院,养着小姐和打手,也做些砂石的买卖,以前有人在这里荒滩上建过些小酒店,有些是巴娃负责供砂石,其实巴娃娃自己不去运,只是承包下来,再要手下的人去做,他只负责收钱,属强人。
多尼玛修建一个三星级的酒店,来这里看地时,巴娃就注意这老板了,他想供给这酒店建筑用的砂石,无奈多尼玛请了寨子里的另外一人张吉,巴娃也跟多尼玛商量过供砂的事,没有成功,说以包给了山上寨子里的张吉,眼看地基平整,土建轰轰烈烈的开展,规模很大,巴娃不干了,带着几个喽罗,他开着他的面包车堵在唯一进工地的路上,说车坏了。一会儿,运砂的拖拉机就停了一排。车实际上是熄火,停在那里。
多尼玛走过去很严肃的告诉他们不能这样,巴娃烦怒了!抓住尼玛的衣领,怎么样!我的车就是要停在这里,他有后台,县府里一干部是他的亲戚。一边推着,一边扬着手中的藏刀你懂不懂规矩,那刀带着刀稍。
多尼玛气得脸黑了,这还了得,他觉得自己的同胞是蛮人,这个时候怎么能示弱,他拿出手机急忙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张吉领着一帮人从山腰里开着拖拉机下来,两派人对侍着怒目而视,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要拚命,多尼玛一看这两边打起来是要出人命的,急忙又给自己的一位大老板打电话,很快又来了一队马帮,那些人骑着快马,手中端着乌黑的枪,马队一冲进来,马队中人有就向天放着枪
都别动,谁动就打死谁,这只队伍中的头子用手中的枪指着众人。别动,动就他妈的吃子弹!那人全身穿着羊皮装,说完翻身下马。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张吉巴娃被带到一个空的棚子里面,又是一阵争吵,强龙难压地头蛇,最后是和解,多尼玛把巴娃也请进来给自己扎场子,从此以后工地上在也没有生事,酒店工程进展很快,工人们一直在赶工期,一年后,一座三星级酒店耸立在那里。
3
车终于到了,依维柯停在酒店的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众人下了车,山里的气候很冷,满世界只有一些零星的灯火,女孩子们尖叫着,缩成一团,城里还是短裤、背心、裙子,这里的晚上却是棉衣。史总监下了车。多尼玛,张吉几个人迎了上来,握手之后,开始卸行李,行李丛行李厢里搬下了车,大家都各自找各自的箱子、袋子。姑娘们没有带棉袄,来的时候有人反复强调气候不一样,可她们就不听,史总监把自己的棉衣给了潘小丽,宋友佳也把自己的冬衣给了刘靓英,美女们也习惯被人照顾,没有人拒绝,这没什么,大家即然成了同事,互相关爱也不用它想。
到职工宿舍的路是一片泥地,女孩子们尖叫着,而大门口处横着一条沟,一块木板搭着,她们站在那里,害怕不敢自己过去,一些人去仓库领被子去了,准确的说是小伙子,唯一的男生宋友佳和小何站在那是,帮助扶她们过那夫木板搭着的小沟。
小何,牵着潘小丽帮助她平衡,慢慢一步步的移动快过了,她一跳,过了。yie,众人一阵欢呼。他又拆返回去拿行李箱。
黑夜真好,借着从宿舍里透过来的光,只看得见人的影子,宋友佳牵着刘靓英的手,那只细巧的手,纤细的指,柔柔滑滑的,一种愉悦的快意在全身奔流过,那只手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他觉得时间太短。小心,牵着她,他说。
她没有吱声,紧张的屏着气,小木板桥终于走过了。众人都走过了,站在宿舍的过道里。宿舍一长条,中间一过道,女生住一头,男生住一头。床是学生式的上下床,女孩子都有男生帮忙,帮助拿行李,帮助领被子,男生愿意为女生服务,女生乐意接受。
没有水,抹灰,洗手都需要水,他们又去找来铁桶,到井里去打水。每间宿舍都有一个电水壶,烧水洗手洗脸,众人又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张吉脸上笑迷迷的,看着这些从川都过来的男女,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一会儿到这间寝室看看,一会儿又到那间寝室看看。
忙了一阵子,宋友佳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几个男生住在一起,电工,医生,还有男服务生,厨师们几个单住一间宿舍,铺完床,大家坐在床边说着话。
潘小丽,刘靓英走进了男生宿舍。美女来了,有人喊。她们走进来,一前一后,一人手里拿着花生,一人手里拿着瓜子。吃瓜子,她把瓜子递给宋友佳。吃花生,她把花生递给小何。不干,我们呢,另外几个人抗议。大家都有份,潘小丽说。
一块荒滩,千百年来寂静无声,来了这一群内地来的人,也就响起了笑声,叽喳声,从此便有了新的生命力。
吃过晚饭,她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床边。好乖哟,小何,小白脸,有人在议论男生。要不要抱住在他脸上亲一口,潘小丽说完喀喀的笑起来,已经人熟了,说话也无遮档了。
刘靓英躺在床上,这些男人们人好,好的都像大哥哥一样,迷糊一会睡着了。
4
太阳出来了,早上的光线强得都使人睁不开眼。人一出宿舍,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却感觉不到温暖。建筑工人已把宿舍门前的沟埋上了水泥管,排水管盖上了泥土,众人进出也方便多了。
宋友佳带着手下的人到抽水房去抽水,施工方的技术人员跟他们进行交接。水井房在酒店的后面,相离几十米,供水管埋在地下,钻到楼底,穿过井道,一直到楼顶的水箱。水井房很小,两套机器,一套工作,另一套备用。合上电闸,按下启动开关,电机和水泵嗡嗡的响。有水没有,宋友佳向酒店楼顶上的人喊话问。
没有,那人站在楼顶的水箱上挥挥手,示意没有。
怎么搞的,宋友佳在心里滴咕到。
施工方的工人也很急,不断向离心泵灌引水,又启动,还是没有成功。
检查一下泵底是否密封不严,他叫手下的人找来工具,抠下进水处的泵一看,有些小的鹅蛋石。老板多尼玛也过来看,身后跟着史光光,怎么回事,他问。
泵底有一些小石子,他答道。清理完泵低的石子,又重新装上泵,又灌引水,启动电机。有水啦,有水啦,楼顶上的人高兴的喊声传过来。开关打到自动控制档上。老板的脸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有水啦,好,多尼玛又对宋友佳说,宋主管,你跟施工方多交流,酒店的一些设施尽快熟悉。好的,董事长,他满口答应。
酒店大厅门前停着一卡车从川都运过来的家俱,床、桌子,椅子,一些职工正在从车上下货。各部门的员工都在下车,工程部也不例外。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再去帮忙下货,多尼玛偏爱工程部的技术工。没有什么,洗个手我们就过去,宋友佳答道。
又一卡车开进酒店,停在大厅门前,总监也在车旁帮忙接椅子,椅子从车上搬下来,姑娘们就一手拿一把椅子向大厅里搬,天气温暖起来,姑娘搬的流汗了,宋友佳站在车顶上正把椅子往车下递。
董事长也在车旁帮助接椅子。多董,你休息去吗,不要搬了,史总监劝老板说。没事,没事,多尼玛一边接椅子,一边细心的看运来的货是否有损伤。
大家的劳动热情很高。
帅哥,小心一点,史总监看宋友佳站在车顶上有些高。好的,宋友佳答到。
这是我们的中坚力量,平时都冲在前面,史总监叮嘱宋友佳后又对站在旁边的多尼玛老板说。
好,这些来的人都好,多尼玛很满意,从川都来的工人好,他总把这话挂在嘴边。这些人是王老师安排人招来的,他相信王老师。气氛很活跃,大伙也卯足了劲,一边搬一边说笑,从车上货卸下要快许多,卸完宋友佳也下来帮助抬那些笨重的席梦思床垫。
刘靓英也在抬床,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她抬上楼下来时同宋友佳同行。累吧,他问。有一点,她一笑。
他看着她走路的样子充满了活力,有一些机灵。公司还没有发工装。她穿着米黄色的春秋装,胸前露出花色的内衣,衣服有些紧,腰间紧束着,胸前的衣服挺满,米色的牛仔裤有些长,裤脚顶在皮鞋上,那束小马尾巴式的头发一走一甩。
他也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其实生活中有很多让人喜爱的女孩子,要么就是一闪而过,要么就是望尘莫及,那些只是生活的点缀,这一次不一样,身边的是自己的同事,从一见到她,他就记住了她,幼稚的脸,娇巧的身段,她的影子总是在他面前。
潘小丽与小何抬着一席梦思上楼,她在前面小何在后面。她今天换上了黑色的外套,大鸡心领,白色的尖角衬衣十分显眼,咖啡色的裤子,脚口有些大,一双尖尖的高跟鞋。慢点慢点,她对走在后面的小何喊。哎,小何脸上笑着,故意把席梦思一耸。我不抬了,让你一个人背上去,潘小丽停下了脚步。
刘靓英走过去帮忙。宋友佳见状,你们休息会,我来,说着接过潘小丽抬的席梦思。
潘小丽跟在后面拍打着小何的后背,死小何,打死你。哎哟,哎哟,小何故意叫的很大声。她又扯小何的运动裤,小何跟把你的裤子扯掉。
小何一手抬席梦思,一手护着裤子,扯不得扯不得,好了,好了。投降,她说。好,我投降,我投降,他回答。
宋友佳笑着,刘靓英笑着,看着他们俩人打闹。
5
这是试营业的日子。潘小丽被安排在总台值班。总台位置很窄,正上面挂着显示世界各地时间的钟,台面是黑色缀有碎石花的装饰材料做成的,一米高左右,光滑透亮的照得见人的一影子,旁边镶相同花色的柱子。
试营业期间,住店客人不多,大厅里静静的,节能灯散射乳白色的光,有些明亮。
安装中央空调的工程队还没撤走,还在进行最后的调式。安空调的老板叫廖科子,廖科子开着一个小的公司,他开的奥托车就停在酒店院内,多尼玛董事长给了他一个房间230号,酒店的电视还没有与地方主信号接通,晚上只提供一些录相。
廖科子闲着无聊,也就到了总台来混时间,一连几天潘小丽值班,他都要来,廖科子是小老板,一个工程下来有5万到10万的利润不等。他五十岁了,是一个工程师,属技术型的老板,九海沟有些酒店工程都是他干的。
潘小丽在总台站着,廖老板,她称呼到。总台人员脸上永远都是挂着笑意。
廖科子穿着打扮都整齐光亮,嘿,嘿,小潘,说着脸上是诡密的笑意,那眼光不怀好意。
瘳科子知道潘小丽是有过那方面经验的人,无意中她把自己和男友在一起住,又买房子,经济拮据,吵架的事透露给了他。他认为这是个机会,潘小丽是一个青春的女孩。他去过很多坏地方,也同很多女孩子干过那事,不过那些女子就象商品,潘小丽漂亮,他想想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去,毕竟跟不是鸡的人做ài感觉不一样。到我的房间去玩,他说,他已同她摆了一会龙门阵,他把意思说出来。要值班,她回答,这个男人的意思她可以估计到。夜里十二点已后就没什么人了,他说。不,她说的很坚决。我给你钱,一晚上三千,他认为有过性经历的女人只要付钱,没用人会拒决。她摇了摇头。
五千,他开始加钱,毕竟服务生不同于鸡婆,他愿意加钱,用钱买来她脱光衣服,欣赏她迷恋女人的铜体,他想象着同她做ài的情景。您怎么这样一个人,她脸色有些改变。他见她并没有发怒,八千,他又把钱提高了。
八千的确是很有诱惑力,其实她也想要这八千,她是喜欢钱的人,况且又是熟人,应该是很安全的,有时候心里也想过这方面的事,那些人赚钱就这么简单,她没有做过,原来像谈生意一样,直来直去的。她心里还有一道防线,不要这样,廖老板。有钱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拒绝也是温和的。
廖科子显得有些失望,你想好了,可以跟我打电话,脸上还是有笑意,笑得有些勉强。爪儿,八千都不要,廖科子没有了兴趣,他又心痛那八千元钱,他走了。
夜里就几个部门安排人值班。宋友佳在一楼机房值班,机房很小,通讯系统、广播电视系统、消防系统的设备都安置在那里。一把椅子坐着,不时看看那些运行中设备的状况。
电话铃响了,拿起电话,宋哥,108房间窗帘掉下来了,打来电话是值班的刘靓英。我马上来,他答。
108房间住的是台湾来的客人,标间里有两个床,住着两个老头,门开着。你们好,宋友佳进去向那两位客人问好,两位客人坐在床上,也礼貌的回应好。
刘靓英站在窗边,把窗帘捡起来。宋友佳支起梯子,看看顶上的固定滑杆的地方,原来螺钉掉了,他重新上一棵大号钉,把滑杆固定。
这是腐败,客人中的一个人说,共产党的这个世界吃里扒外,搞豆腐渣工程。另一个人说,就是,现在都流行这个样子。
宋友佳从靓英手中接过窗帘,重新挂好,靓英左右拉了拉,试试没问题。宋友佳下梯收好工具和梯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遇到这样的事要向客人表示歉意,得到客人的谅解。没什么,好了就好,谢谢,客人也很友好,并拿出一张钱,给服务员表示感谢。靓英表示不能要,客人一定要她收下。宋友佳看客人是真心,拒绝也不太好,拿着吧,靓英。两人离去,轻轻的给客人把门关好。
一个小小的镙钉掉了,说得那么严重,说是腐败,看来那边的人很敏感,那边的宣传很偏向,一个镙钉能联系上腐败吗,他想。
两人走在走道上,都没吱声,走过总台,潘小丽喊,喂,宋哥、小刘领方便面。领了方便面,俩人又回到自己的值班的地方,宋友佳看了一下运行的设备,状态都很好,看看时间也到了,把节目换了。夜里12点,客人们都熟睡了,值班的人也相对无事了。
电话铃响了,是靓英打过来的,宋友佳拿着听筒。干什么呢,她问。没干什么,他答。你们还在看电视吗,他问。我没看了,另一个服务员在看,她告诉他。你在干什么,他也问。洗了脚悟被子里,电话也悟在被子里,她把他看成大哥一样,她觉得他人好,心眼好,在这山里,有一个像大哥一样照顾他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们俩的交往纯粹是一种友谊型的,大家在一起工作,都很单纯,没有想很远,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途还停了两次通话,他们怕值班电话长期占线,有什么事别人打不进来。
6
酒店的开业准备工作全部就绪,试营业结束,正式开业,请了很多佳宾,县上的、镇上的,有政府部门,也有管理部门,公安局、工商局、税务局。到目前为止,这家酒店规模在当地是最大的,能请的人都请了,在一地方办企业能不同这些人打交道吗,尽管多尼玛有重量级的后台人物,地方官员也必须搞好关系。
开业是旅游旺季,酒店客人入住率达到百分之百,这一切都是销售工作做得好。
多尼玛和史总监一直在大厅迎接客人,握手,笑脸相迎,门童在大门口不断说着欢迎光临。
酒店的院子里停着一些普通的、豪华的小车,保安在指挥倒车和停车,跑来跑去。
高官来了,他是多尼玛的一个亲属,他来是起画龙点睛的作用,越野车闪着转向灯开了进来。
来了,多尼玛快速的站起身,史总监紧跟着。
车上只有三个人,司机一个警卫着便装,一个司机,车牌是个位数号。警卫打开车门,身材魁梧的高官下来,他很富态,拉着多尼玛的手。
感谢,感谢,多尼玛对自己的亲戚也说起了客套说。人啊,都讲一个面子,讲排场,多尼玛请来自己的高官亲戚却不是为了这,他只是为了他的投资,虽是合资也是几千万,希望有好的开头,也希望有重量级的人物给自己那颗崩跳的心有些安稳。
请,大老板请,史总监这时就象一个服务生,礼貌热情,毕恭毕敬。
众人一行走上台阶,,走进大厅门,服务生深深的弯下腰,说着欢迎光临,没有人理会他,这些都是形式。总台的服务员穿着标准的西装,一本正经的立着,电话响起,便响起她们甜甜的,亲切的话语。你好,,这里是总台服务处。标准的普通话,有时还有流利的英语重复。
众人在大厅的茶巴坐下,,服务生端来早以备好的茶具,茶具很好看,象工艺品,茶具上印有九海国际大酒店几个字,茶怀上的一圈金边线十分显眼,清香的茶叶,绿色的细细的尖叶,,服务生轻轻的揭开怀盖,细心的倒进水,茶叶被水冲的旋转着,空中飘起一股幽香。
几百里的路,还是有些辛苦,高官的心情还是很好,高官是高原上的人,,对自己的亲戚在这里投资酒店他是很高兴的,刚开始多尼玛跟他商量时,看到多尼玛有凝虑,生意上我不懂,你们定,但你在那边遇到困难问题,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当地政府还在积极努力招商引资,他们也会积极支持你,高官的话就是定心丸,其实商人不需要政府出什么,他们要的是定心丸。
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这茶好,高官很满意。应该还好吧,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浙江给我寄过来的。
哟,好茶,是不是我也有份,高官开起玩笑。有留着,多尼玛一共收到了2袋子,一袋子现用,一袋留着,,多尼玛不懂高朋满座、朋壁生辉,请自己的亲戚来为自己打气,是不希望今后的酒店不被人管卡压,毕竟这个社会里有那些人,说一套做一套,商人有商人的想法。
地方官员早被安排在娱乐中心,白天生活单调,打麻将而已,顶级的么就把麻将桌椅送到套房。其实早就应该来这里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也不会干什么,,说着高官自己也笑了。
您来就是对我们的最大支持,史总监陪笑道。没有人答他的话。
房子修的不错,很气派,高官说。在九海镇目前这是最大的酒店,高官问?
应该是吧,光地皮就60亩,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多尼玛把自己的家底翻出来说。
女服务员看起来温文而雅,走过来步伐轻盈,轻轻的拿起怀,又给客人茶怀里加水,动作轻快,姿态优美,脸上的微笑妩媚动人,加完水退到远处。
坐一会,史总监说话了,征求客人意见是先去房间休息,还是到包间去。就到房间去吧,高官说。
7
夜晚来临,酒店的霓虹灯闪烁起,大厅里华灯齐放。
高官已经觉得有些累了,礼节性的见了地方官员,都是客套的样子。多尼玛安排了包间,县府里的高官只有几个,见了面讲些客套关照之类的,官场上的人讲话谨慎,寒嘘几句,地方官员知道了高官与酒店老板的关系,大家也心知肚明,多尼玛在他们见面后心也就放了下来。
美酒佳肴,笑声、恭维的话语,包间里的人们特别亢奋,高官在他们中间。大家都在分享酒店老板开业的喜悦,这些人反正不用自己掏钱,喝了一怀再来一杯,老板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喝的越多越好,这才是领人家的情,大家这才高兴,不喝才不好呢,不喝才不够意思呢。
到了晚上地方官员陆续走了,酒店方已说客人住满了,还要加铺,吃了喝了也拿了,走人。
高官回到了套间,,已有几分的醉意。
史总监说酒店有艳舞表演,很精彩,套间里有一个小舞台。艳舞表演一般是在娱乐中心,史光光自己搞了一个设计,在豪华套房里也建起一个小舞台。
一个保安在楼道里来回巡视着,进套房的人严格限制,服务员事先得到通知,不得打扰套房里的客人,服务有专人。
首先是才艺表演,一个清纯的女子拉着小提琴,拉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悠扬的琴声在人们听来是那样哀怨,女子拉的很专注,仿佛置于无人之地。一曲终,几个人鼓起掌来,看见高官鼓掌,多尼玛,史总监也跟着鼓起掌来,喊着好。
接着是表演艳舞,幽暗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小型舞台上那女子深深的鞠了一弓,如蛇一般的扭动着身子,举手投足间媚态十足,女子身材特好,细柳腰,穿着丝丝纱巾,胸前鼓的用丝巾缠着,没有遮档的后背、手臂、大腿看起来都是那样细腻光滑,腰间也是一白色的丝巾,三角形布巾刚好遮住那隐私处,随着舞姿的不断变化,那隐私处,凸起的红布若隐若现,看的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演员其实并不是什么舞蹈,扭一扭,做些挑逗的动作,扇起观看人的欲望。
史总监和多尼玛离开了套间,他们安排潘小丽去给高官去服务,房间很寂静。潘小丽给高官沏好了茶,清问先生还需要什么吗,准备告退。
望着女子,他已有些醉意,头有些昏沉,欲望在不断的澎涨,他伸出手拉住她。
她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
高官对潘小丽有了好感,史总监和多尼玛也看出来了才离去,高官的眼睛在她身上溜来溜去,这件事让他俩很为难。
高官喝多了,小姑娘那里人,他问。川都人,她答。过来,他喊。她有些害怕了,男人都这样,一幅吓人的面容,高官是喜欢她,她却觉得他满眼淫光。他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手伸到她的胸前。
先生,她本能的背过身去,说话声带着哭腔,那个男人象铁塔一样抱着,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带。潘小丽的眼泪流了出来,身子屈成一团。
她记不清是怎样挣脱那男人的,双方都有些慌乱,她还是挣脱了,她开了门,一路小跑,哭着跑过服务台,跑回宿舍。
不是你情我原的事是不行的,在楼下大厅史光光对多尼玛说。两人说完,史光光去了宿舍,多尼玛去了高官的套间。生活就是这样,谁都会有七情六欲。
高官走的时候专门去看望了潘小丽。
8
午餐时间是11点30分,厨师用送饭车把饭菜送到职工食堂,职工都在食堂进餐,桌子是面对面的,电视正放着录像。宋友佳负责放映,他不喜欢看,只顾吃饭,面对面坐的是刘靓英。他知道靓英喜欢吃回锅肉和豆干,他把自己菜盘里的都夹给刘靓英。潘小丽就坐在刘靓英的旁边,边吃边说着话,大家在讨论追星族,宋友佳说话了,追你呀,他对潘小丽开玩笑的说。宋哥你会追我,你追的是刘靓英,潘小丽一语点明。听完这话,宋友佳看了对面的靓英,大家都没说话。
有人喊宋友佳,放的什么片子。
宋友佳一回头看,见与职工同餐的董事长也在笑。电视画面出现三级黄色的镜头。他顾不得吃饭,仍下碗筷跑到机房换了节目,这盘vcd片是保安张吉提供的,说是枪战片,结果闹了一个大笑话。
回到餐厅,众人已吃完饭,一些人离开。遇到潘小丽,宋哥,总台的电话有点问题,你帮忙去看一下。好的,他答道。他已没有食欲了,把剩下的饭菜倒了,洗了碗,回到宿舍,坐了一会,拿了工具,去了总台。
小何正在总台与潘小丽聊天,嘻嘻哈哈的,两人用手你来我去的,两人显得都很兴奋。
宋友佳进到总台,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线路是通的看来是机房的问题。他又到机房,启动电脑,重新设置通迅交换机的数据,又回到总台拿起电话,里面没有嘟嘟的声音了,是连续不断的电流声。试了试,好了,她说。
潘小丽也试了一下,好了,,谢谢你宋哥,,又说道,你看上靓英了。什么话,宋友佳问。你对她那么好,潘小丽说。
看上哪个了,小何接着问。去,去,去,没你事,小丽有赶走小何的意思。哟,我想起来了,是客房部的刘靓英,她还没结婚,小何问。
宋友佳收拾工具,大家是同事,只是比较好。
你还骗我,同事,你对她那么好,外人一看就明白,潘小丽说得有板有眼。其实没什么,宋友佳为自己辩解到。
这有什么,看上了就去追,还怕什么,小何开始打气。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宋友佳说到。什么年轻人的事,还有老牛吃嫩草呢,人家五十多的老头,还找一个二十几的姑娘呢,你有多大年龄。
两个人说着又板起了手碗,比手劲。
潘小丽板着小何的手,我喊开始就开始,还没开始,她就先用力把小何的手压下去了。还没喊开始你屁,小何不服。又重新开始,小何这次有了准备,任凭潘小丽怎么使尽,就是板不下去,用尽了力气,不来了,她说。
你要请我们吃火锅,你打牌赢了钱,潘小丽说。没赢好多,你要吃就吃嘛,宋哥你也去,把靓英也喊上,我们一起去小何说。那就谢谢了,宋友佳答道。
潘小丽又高兴起来,有人请吃谁不乐意呢。
小何还没喊他们去吃火锅,潘小丽把钱都要到手了。
靓英负责的是一楼,正在用吸尘器吸灰尘,宋友佳走过去帮她移动吸尘器,这样要快一些,吸完后,把脏床单毛巾收成一捆,用一张破旧的床单包好,送到洗衣房。宋友佳帮助把收拾的垃圾仍到酒店后边的垃圾处来到大厅。
潘小丽、小何已站在大厅门口,宋友佳走过去等了一会,刘亮靓英也来了,还是穿着那件有些污渍的工作服。
四个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来到酒店旁的火锅店,,火锅店很小,几张桌子,还没有到晚上,没有客人。宋友佳知道靓英喜欢喝椰汁,特意去买了啤酒饮料可乐和椰汁。大家吃着一边唠着,谁对谁好心知肚明,小潘一边吃一边数落着宋友佳。
哎,你买饮料全是跟她买,怎么不跟我买,潘小丽不满了。我又知道你喜欢什么?宋友佳答道。是的,宋友佳不太注意潘小丽,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男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女的就会注意她,她喜欢什么就投其所好,小潘其实是有很多人喜欢,,可喜欢她的这些人色迷迷肉麻麻的,动不动就是用钱上床,就是那意思。
小何其实在川都也有女友,只是这里的生活无聊单调,这潘小丽偏偏喜欢他,粘着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大家保持友谊,可潘小丽不是这样,她有激情,有欲望,有想法,,她想要小何主动,她愿意让他做男人想做的事,她有时候想到自己的这些念头,也觉得荒唐,她川都的男友为她结束了一个女人一生中的贞节。
宋友佳显得很热情,不断的招呼大家吃,不停的把认为靓英喜欢的菜夹送过去,火锅扑扑的响着,锅里冒着热气,鼓着泡泡。
大家都比较好,可以说是同事之间的感情,离开了川都的亲人,情人,在这里都需要感情的慰藉。也就一对一对的好起来,有的好得快,有的好得慢,人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过着自我的感情生活。
小丽是一个好人,至少目前是一个好人,在这方面川都的男友占有着好的一切,可来了这里不一样了,她对小何有了要感。
好感就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并不怎么样,也许比自己的现在的要差,感情这东西就是稀奇古怪说变就变。
小何从心里上把潘小丽看成姐姐一样,尽管有时他同她开玩笑,打情骂俏,但那都是当时,一过也就算了。
没有人胜任白酒,两个男人喝啤酒。
这里的生活好苦,潘小丽喝着饮料说。
是条件差,小何说,刚开始那些职工水土不服,都闹肚子,弄得我紧张,他是王老师派来的医生,都知道汉人刚开始来有一个习惯水土的过程。小何是采购兼医生,除了给公司采购物品,平时公司的员工谁有点小感冒、拉肚子他就给一些药给员工,都不收费用。
火锅店虽小,菜品很丰富,素菜种类很多,荤菜也不少,毛肚、鱼虾、火腿肠,一个人收15元钱让你吃个够。宋友佳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对面,吃饭的样子都可爱,夹菜,喝饮料。
太平谈,落后了,小何喝着啤酒感叹道,电视收不到台,报纸也看不到,买点东西也要到很远的县城。小何也劝宋友佳多喝酒。宋友佳脸有些红了,不胜酒力。小何又开一瓶,来!一人一杯。不行了,宋友佳感到脸发热。小心!你还要值班,靓英提醒说。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晚上还要值班宋友佳推辞。小何不干了,男子汉怕什么,啤酒又不是白酒,说着给宋友佳满满的到上一杯。
不爱说话的刘靓英看了看宋友佳,这个喜欢自己的男人确是不胜酒力,她把杯子端过来,我帮他把这杯喝了,她有些美女惜英雄,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少了一半。
行,行,你代也可以,小何也不想把宋友佳灌醉。
火锅店的灯一下了熄灭了,又是停电。
很抱歉,不能陪诸位了,宋友佳是主管,酒店里也停电了,他要去指挥工人把电发出来。你要去发电了,靓英笑着问。
是,他点点头,露出遗憾的表情。跑回酒店,工人不在,启动发电机。发电机隆隆的响着,机器是自动控制的,宋友佳看看发电机油位、水温、电压仪表显示一切都正常,也不必呆在电机房,发电机的轰隆声却是让人难以承受。
他打开来电时会响的电铃,也就回到宿舍看起书来,在宿舍即能听到电铃声,也听得到发电机的轰隆声。
看着书,看得入神,靓英从门外喊到,宋哥你的电铃响了,你没听见吗。
宋友佳一看,靓英他们几个人已回酒店,,哟,没听见,他急忙起身,跑过职工宿舍,听到电铃还在叮当响,到总配电房一看,来电指示灯亮了,关闭总开关,板回双向开关,市电接通,发电机供电系统切断关闭发电机,几分钟后,发电机房门被锁上,员工食堂的电视放着。门铃响了多长时间?他问靓英。不长,就一分钟,我已把电铃关了,她说。
好的,他看见她高兴的样子,没有说谢谢,心里在说,这女孩真好。
9
张吉,守门的大爷。旅行团队已全部到达。大门口值班室,几个人在院子里说着话。老板很照顾张吉,酒店餐厅剩下的饭菜和回收的残餐剩物,全部都让他用拖拉机拉回去养猪,他还是对老板有意见,说自己都是保安了怎么不给买一套警服。
宋友佳今晚休息,闲着没事也就跑到保安室坐一会,他同这位藏族大叔关系保持的很好,一进门张吉就热情的招呼他喝酥油茶,喊吃饼。宋友佳并不习惯,礼貌的喝上一杯。张吉请他帮忙安过电,他家的电线是用钉子钉墙上,楼是木制的。宋友佳又找了些绝缘材料帮他把电线重新布好,又重新安装了开关,更换了灯座,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张吉甚是感激。
几个女子走进院子里,花枝招展。干什么的?张吉在保安室里看见后吼道。那几个女孩子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答道,是酒店让我们过来的。
原来酒店今天客人爆满,有很多从海外来的客人,桑拿房忙不过来,又从外面招鸡,提成。
张吉一笑:是鸡,对面的鸡。保安室有几个男生正围着炉子,其中一人说道,张师你敢不敢。
怎么不敢!嘿,我就在这院坝子里都敢,你们信不信。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晚上十点钟,大门口的值班室换人,张吉要到酒店后面的院子里去。院子里停着旅行团的车。院墙角有几间房子,有煤炭房,杂物房,酒店里的客人用过的塑料瓶,餐厅里喝过的酒瓶,还有纸箱及报废的餐具都放在这里,这些东西老板都给了张吉,他就在这里铺了一张床,夜里看护酒店的后院。
酒店的彩虹灯已熄了,大射灯也停了。张吉晚上喝了些酒,有些燥热出去溜了一圈,就带回一女子。那女子面容较好,身材娇小,也就二十左右,跟着他走进了那间库房,坐到那有点发黑的床上。张吉脱下了那厚重的藏服,呼的一声把衣服扔在一个纸箱上,他眼里闪着绿光扑上去,拉开了那女子的上衣,一只粗糙的手伸到她胸前,摸着那对不知被多少人捏过的乳峰,那女子感觉到了痛,轻声哎呀的叫着。叫,叫什么,他吼的声音中有些嘻笑。
角落的地方是没人来的,大功率的灯泡有些刺眼,那女子用一只手挡着光,另一只手解开裤腰的裤子,刷的一声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又自己把裤子褪下,露出白花的一片。张吉没有上床,他就站在床边,那女子拿出套子示意他戴上。
妈的个鬼,要它干什么!张吉粗暴的扯过,扔在地下。女子有些不愿意,又被强壮的张吉把下衣扒下,扔在床上。他粗暴的把那女子脚抬起,那女子觉得不舒服,无奈动弹不得。张吉此时凶狠野蛮强横表现无遗。整个过程完全是强暴式的。
早先也没有什么耻辱感,恐惧、害怕,久了就变成麻木,只是哎哟的叫几声,就形成了职业的习惯。经验告诉她必须叫几声,再就是这个威猛的男人把她弄痛了。她没有说话,她希望这事快点结束,结果是拿到那张纸票。很快张吉就停下来,他欲性未尽,又用手去整她。女子穿好了她的裤子,她收了一张五十元的纸票,走了。
潘小丽今天晚上不值班,今天男友打来电话,她一接听把电话挂了,电话又打进来,她接听后告诉他一切都结束,没有什么可说的,整个人一天心情都很低落,晚上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他走进了男生宿舍。
小何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的床靠近窗户,宋友佳在用耳机听收音机,他的床靠近门。
宋哥,听收音机,冷不冷,潘小丽一进来就问道。屋子的男生们都躺在床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听收音机,有的在抽闷烟。
捂捂脚,潘小丽还没等宋友佳说话,就在床的另一头接开被子。上床是几秒钟的时间,宋友佳很诧意,他觉得别扭。哟,今晚陪老宋,有人说到。
谢天谢地,几分钟后潘小丽跑到小何的床上去了,宋友佳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小何,今天我陪你,小何睡在双人床的上铺,潘小丽一边爬一边说。哎!要不得,要不得,小何连忙抗议说。她爬上去,接开被子,小何穿着内衣,哎什么,小何,我跟你睡吗。小何紧张的人直往后缩,床太小了,睡不下。
瓜娃子,挤在起才热和,有人说。
他扯住小何的耳朵,一用劲,扯得小何又叫喊,哎哟哎哟轻点,好痛好痛。干不干,她问。好,好,好,你睡吗!他答应道。她紧靠着小何躺下。小何背着身子。翻过身来吗,小何,她说。不要闹了大姐姐,小何哭笑不得,求求你了回去睡觉。不,小丽说得很坚决。我还没结婚的,不要坏了我的贞洁,小何说。她已经躺下了,要赶走我没门,她睡在小何的身边,床有些摇晃,发出吱吱的响声。
哎!别弄得太响,我们受不了,有男生抗议。
呸,管你什么事,她回应到。人们对美女总是让几分,那男生不吭声了,她又用手去扯小何。
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说。嗯,她用手抓住小何的肩,闭上了眼睛。听到她出气的声音,还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一切就在面前伸手可触,小何闭上了他那双睡不着的眼。
桑拿房里一直很忙,巴娃一直坐在沙发上,他是桑拿服务中心的老板,正坐阵指挥晚间的服务。联系业务的是一位十九岁的小女孩,她不断的向房间打电话,只要有人答话,女孩子就会妖气的说,先生,我们的服务会让你很满意的,服务是全面的,多方面的,有浪漫之夜,有柔情似水,有媚态万千,有风情万种。那男人动心了,你们的服务正不正规哟。先生我们的工作人员是正规的按摩师,专业的按摩一定会使你消除旅途的疲劳。是不是鸡哟,人家问。哎呀,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清纯的靓妹。那怎么收费呢,有客人问。费用你就放心了,很合理,我们的工作人员先过来你看看。又一个金龟上钩了,女服务员对巴娃说。
巴娃示意坐在旁边的两个小姐开始行动,两个小姐并着肩走出去,走到客人的房间,敲门。谁呀,里面的人喊到。我们是酒店的服务员,她回答的声音很甜美。门一开进去了,不用说什么,上衣解开,内衣解开,进去的女子开始脱衣服,而另一个女子悄悄退出把门带上,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巴娃带着喽罗在不远处。
里面有动静了,男客人见进来的女人脱衣服,说道,不要慌,不要慌,还没有说价钱呢。那女子地上一蹲,男人客人就过来扶她,她就哎哟的叫起来。守门的女人一听,里面发信号,就向巴娃招手。几个人一来就敲门,门一打开,那脱衣的女子正在地上,双手捂胸,装着哭泣状,这样的场景谁还说得清。
所有的人都佩戴着酒店的工号牌,立刻有人给那女子披上衣。她是酒店的服务员呀,人家还是黄花女,以后怎么嫁人,补偿吧,有人说。客人有些不愿意。不愿意只好报警,一个人说道,报了警,公安局把你抓去又要罚款又要关人,多麻烦,给她一点钱就能解决问题。又哄又吓,客人就犯,不情愿的拿出钱。一出门,那女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刚才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一转眼有说有笑起来。
10
这里是山区,能够写诗和画画的那是诗人和画家的本领,他们是天才,而这一群凡人是不具备这能力的。蓝天万里,白云朵朵,天天如此,没有城市的喧哗,现代文明一下子变的很遥远。
已到了深秋,宋友佳早起洗刷完毕,他习惯性的到处看看,他要去县里开会,是关于安全工作的培训会议。
各位师傅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他向还在睡觉的师傅们说。主管你就放心去吧,有人答道。
走出宾馆的铁门,门前是柏油马路,等了一会不见车来,两边是一些商铺,走了一会,到一十字街口,街口上立一交通指示牌,牌上写着到达风景区的里程,指示着方向。
终于等到一辆面的,他坐在司机旁,一边听着车上放着那首高原红,一边细细欣赏公路两旁的风景。满世界都是山,一山连接一山,起起伏伏你挽着我我连你,一些山只是灰色的岩石和并不美丽的荒草,高山一直穿过天上的云层,覆盖着白雪,低处的山长满了青青的雪松,半山腰里时不时有些藏族寨子,山脚下到处是灌木,杂树,红色的,金色的树叶好似一副天然的油画,他看的有些激动和陶醉,山上有些白雾,昨天下过一场雪,片片雪花已把森林覆盖成一遍雪白,公路就像一条飞舞的彩线,扭动变幻着,而那些与公路相连的山路,一弯一拐的,要么通向藏居的村庄,要么一直延伸消失在山里,曲曲弯弯的天江向一个清纯的少女,紧跟着她的公路大哥而行,清辙的江水她跳着,奔跑着,欢笑着,翻卷着顽皮的浪花,顺势而下。
蓝天,白云,阳光,群山,青松,彩叶。公路上只有这部车在奔驰。他想起了刘靓英,酒店的工作一直很忙,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更没有人出来看这山这景,要是一起出来多好,他想着。
车开到县城城墙处停了下来。付了钱,下了车,抬头一望,是古城墙,城墙是用大的石块彻成的,有些地方已经残缺,上面依稀可看见字,古州,城墙上有些残破的亭子,穿过城门,城里就一条直街,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培训的酒店,进去报了名交了费,发了一本书,一只笔,一个笔记本,书是关于安全知识的,讲座老师说大家很忙只集中几天的时间讲一些重点,主要是靠大家回去以后自学,几天学一本书的不可能的。
晚间,宋友佳逛了大街,这大街从头到尾走完也就十来分钟。宋一佳买了两盒香,这里的井水含碱很重,一洗手手就脱皮。他给潘小丽和刘靓亮英一人买了一盒护手的,这里的商品都是从金荷运过来的,一看就是地摊货。找了一些店才找到一家卖的棉袜厚实,棉袜上绣着一朵小花,有些好看,他又买了些水果就坐车返回了酒店。
宋哥,给我们买什么东西了,潘小丽看见了他。宋友佳开会的通知单是她在总台收的,她知道他去培训学习到县里。宋友佳还在院子里,潘小丽把女生宿舍的窗户打开,她问道。
哟,还有水果,潘小丽看见后喊靓英,宋哥还买了水果。宋友佳站在窗前,拿出两盒百雀灵。
我就知道,一盒是我的,一盒是靓英的,她接过,拿在手里,来,靓英给你,宋哥给你的。
宋友佳回到了宿舍。刘靓英跟了过来,她笑着说,你去开会了,把宋友佳买的水果拿了些过来,你自己也吃吧。是,还有几天,我给你买袜子,说着从包里拿出来。刘靓英接过袜子,看着上面的绣花,很好看,她说。
廖科子又来了。
他又联系了一家酒店安装中央空调的业务,那家酒店新建在河对面,土建工程已经完工。
他还是开着他那辆托托,就停在酒店大厅门外。廖科子是来收钱的。按合同多尼玛应该付一部分款了,关好车门,看着秘书下车。
廖科子夹着皮夹子,秘书紧紧跟着他。
服务生帮助拉开透明的玻璃门,弯下腰,欢迎光临。嘿,嘿,欢迎光临,廖科子说着走进大门,向门童点头致意,大家都是熟人。
潘小丽正在值班。小潘,值班哟,廖科子领着那女子,走到总台。廖老板好精神哟,潘小丽打招呼。这是我的秘书,廖科子说话有些得意。廖老板你配了秘书,要请客哟。
请客,请客,好说,好说,做老板的都很大方,还是给我开那个房间。不好意思,廖老板,最近房间紧张,小丽说着。
董事长下来,他一见廖科子会意的笑了起来,他招呼廖老板到茶吧里喝茶,廖老板觉得很有面子,怎么样,秘书你看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接待,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生意好,落坐下来他问。
还可以,多尼玛答道,你也接下了后面那酒店的生意,多尼玛又问。喝点汤,廖科子风趣的答道。廖科子秘书不说话,穿的有些花哨,年轻,人有些胖,静静的听两个老板交谈。
多尼玛老板大好人,好朋友,他向秘书介绍说。多老板好,那女子有些腼腆的说。
好,大家好,多尼玛说道。钱,我叫财务给你准备一部分,你什么时候去找财务,多尼玛是个爽快人,他先说。哟,多老板,不急不急,寥科子答。听工程部主管说,有些空调热效果不好你们帮忙看一下,多尼玛说。
好,好,好,小问题。那边工地上有人,马上叫他们。廖科子边说边打了电话。打牌吧,廖科子,多尼玛心情不错,这是他唯一的爱好。好的,今天陪老板,廖科子也有兴致。又打了电话,叫上了巴娃和史光光,几个人来到了活动室,服务员把牌桌摆好了,几个人围着打起麻将来。
廖科子的秘书说头痛,拿了房间钥匙去了。
牌打的有些大,这是围观的人认为的,其实老板们不计较这些,钱麻,玩玩而以,来来去去,只要高兴而已,这都是口头语,坐在桌子上谁不希望赢钱呢。
打麻将是多尼玛消遣的方式,常常打,全酒店爱好打麻将的人也跟着打,老板在活动室,职工就在宿舍,这里一桌,那里一桌,没有人管,理由是这里的生活太单调。工程部的人最狂,边上班边打麻将,有时多老板遇到了也加入到他们的麻将中。宋友佳很反感,什么样子,可老板是这样,也就不吭声。
廖科子一开始就一手好牌,摸了两张牌就胡了。不赢头盘,有人说,赢了头盘今天要输钱。
输钱,怎么会,这不是赢钱,廖科子又说。
刚开始赢听是纸,后来赢的才是钱,多尼玛笑着说。巴娃眼睛死死的盯着牌,好像能看透麻将似的。廖科子真是春风得意,一连胡了四盘。
昨的,收租了,多尼玛问,又说:有了秘书不一样了。嘿!嘿!廖科子只是笑。
几个人打麻将有说有笑,也有屏住气的时候,多尼玛这手牌好,他用力抓起麻将,用手摸摸,一亮牌,自扣,牌重重的落在桌上,大满贯,站在旁边看牌的人喊到。
众人计算着大满贯是多少钱,有的算出是一千二,有的人算出是二千四,众人算了一会,才统一就,是二千四。多尼玛接过钱都没数放入小抽里。
牌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巴娃输了不想散,众人已是十分的疲倦,其实刚开局时说好玩到夜里12时结束,到12时时,巴娃输了,又延后说到第二天早晨6时,巴娃还是输,巴娃还要赶本,没办法几个人又熬起来,一个个无精打采。
11
多尼玛把酒店管理全部交给了何总,何总又委派了史光光,任命为总监,他会开车,十几年的老司机,到酒店工作是熟人关系,从娱乐部经理变为酒店总监。
总监工作很卖力,开会接待在酒店就是一个监工,在老板面前就是一个奴才,这是酒店工人对他的总结,他却不在乎,反正坐在总监这把椅子上。这些工人不好管理,客房的事最糟糕,还有厨房,餐厅,旅游主管部门的检查最让他头痛。
又是一次例行检查,这是一次联合检查。
一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卫生、公安、消防、旅游、质监,坐着三菱、桑塔纳,也有面包、奥托。
事先就接到了通知,保安站在大门口敬礼,欢迎,倒车,停车,开门,下车。
史总监跑过去,问候,握手,寒暄,毕恭毕敬的请,众人走进门,落座茶巴,上茶,敬烟,小心伺候。大多数的人落座喝茶,几个人去检查。
每次检查史总监都会得到通知,事现安排客房部把检查的房间卫生特别做好,迎接检查。而往往会发现一些问题,吃喝、意思之后,没有人再追究。这次也不例外,检查团下达了整改意见书,大家在餐厅总结,兄弟伙的干杯,史总监举杯谢客人,然后欢送。
搞定,送走客人后史总监有些得意的向老板汇报说。多尼玛表示满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史总监把这话总是挂在嘴边。
晚上,一辆巴士闪着转向灯开进酒店大院。行李员跑过来打开后车箱,导游举着旗帜,九海国际到了,请大家检查自己的行李和随身带的物品。她站在车门口,不断的扶着年老的人下车,把客人领进大厅,到总台办入住手续,导游报上了团号,潘小丽核实订房的传真,开完票,请导游签字,然后把房间的钥匙给导游。导游安排房间把钥匙又分给客人。
在游客中,有两位客人身份特殊,一位是旅游局暗访的人,另一位是省报的记者,他们的行踪是保密的。此刻,史总监,多老板,巴娃几个人正坐在茶吧喝茶,谈天说笑。
大家注意了,现在把房号牌分给大家,请大家看清房号,一会儿七点晚餐。晚餐在餐厅,请看那边的批示牌。导游用手指着前面的餐厅牌子说,这就是通往餐厅的走道,请大家注意安全。行理由行理员送到各自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和不明白的地方请与总台联系,进房请大家仔细看服务指南,ok,导游一拍手祝大家愉快。
客人们都进入房间清点了自己的行理,又到餐厅,七点钟的团队餐开始了,省旅游局的人随团队的客人围着餐桌坐下,他看着喝水的口杯没有清洗干净,油迹和指印非常清楚,省旅游局的人借故又去了厨房,看到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厨房里烟雾弥漫,地上淌着黑色的水迹,一些菜泡在水池里,物品堆的乱七八糟,原来是这样,省旅游局的人皱起了眉头。这一餐吃的没有滋味,回到休息的房间,在房间里又发现一些问题,枕头下发现了头发,床边也有细碎的杂物,卫生间的毛巾生硬硬的,水龙头一拧开冒出黄水来。
他向服务员打听洗浴中心在什么地方,服务指南上没有写这些服务。
省旅游局暗访的人分散在各团队,对九海镇的酒店进行全面的检查。九海沟是一著名的风景区,一直有投诉到省旅游局,他们也多次发文件要求地方加强管理,但仍有大量的投诉,还惊动了省府,旅游局开会讨论后派了这些人来实际查看。
两人走出房间走过过道,进入电梯,一启动,突然停了电,电梯卡在井道中间,他们使劲的按应急按钮,好一会才有保安人员和维修人员把电梯门打开,费了好大的劲他们爬出电梯,通道里漆黑一片,唯一的一应急灯发出像火虫一样的光。
终于来了电,两人回到房间休息,立马有电话打进来,一个女生问要不要另外的服务,他们表示不要,隔一会又有人打过来,正接着电话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开门一看,两个女生。又是那老一套的奸骗术。记者用微型摄像机拍下了整个过程,简直就是抢人。
暗访的人只负责收集证据,暗访的情况回省旅游局汇总后由局里统一布置作出处理。
早晨,天气寒冷了,大厅里冷冷清清寒意阵阵,一些客人在大厅准备集结,吃过早餐省旅游局的人也站在里面,一个女子从楼上跑下业,跑过大厅,穿过院子,从小铁门跑出去。不一会,有两个穿着单溥衣服的男人从楼上冲下来去追那女子,很快就追上那女子。两个男人拖着那跑出去的女子,拖到小铁门处。那女子双手死死的抓住铁门的方钢,扭动着挣扎着,任凭那男子怎样的暴打也不松手。啪啪清脆的耳光声传出,那女子终于松了手,被那两个人拖进来,客人门静静的看着。从院子里拖进大厅那女子还在命的扭动着,还是被拖到电梯口,记又用微型摄像机拍下了整个拖人的过程。有人想帮帮那弱女子,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该打110帮助那女子。记者问了门童。门童说是桑拿服务中心的服务员。有人气愤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怎么能这样打人。
记者拔打了110。很快一辆面包110开进了酒店。警察进来问了大厅里的客人,大家七嘴八舌讲述了刚才的一幕。警察到桑拿中心带走了刚才那两男一女,记者也一同被叫去。在派出所,在证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记者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的暗访还没有结束。
12
多尼玛其实不愿意把桑拿中心包给巴娃,无奈巴娃在外面做了手脚,放出话谁承包九海国际的桑拿都不行,况且还有人说情,多尼玛觉得不好办,桑拿中心经常敲诈客人,他也有所耳闻。他提醒过巴娃。巴娃付了一半的承包费,表面上说,好,不在有敲诈的事发生,暗地里还是老一套,这对酒店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巴娃的理由是我是付了钱的,这钱从哪里来呢,况且合同上注明出了问题由巴娃负责。
多尼玛在酒店树立的是有亲和力,心地善良的形像,他平易近人,不讲派头不摆架子,员工都很尊敬他,他的理念是和气生财,自己不懂就把管理权交给请来的人,权全由他们负责,不懂就请人,请人就要相信人,连财务的审查权都交给了聘请的总监。
史光光向他报靠告了酒店来了警察,并带走了三个人,他问明了情况,原来巴娃的一个三陪女要逃跑,被抓了回来,抓回来的时候,在大厅被客人看见,史光光汇报时有些紧张。
没什么,多尼玛说,他觉得这事很小,这几十年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花点钱疏通疏通,他跟巴娃打电话说。
巴娃去了,很快那三人被放了来。笨蛋你们两个蠢货,办事不足败不有余,巴娃把那两个男子痛骂了一顿,然后对那女子是一番安慰,我巴娃对你不溥呀。是呀,巴老板确实好,一旁的另一女子插言道。那逃跑的女子不吱声。看紧点,巴娃对手下的喽啰说。
廖科子开着他那拓拓离开了九海镇,大灯不是很亮,在这个弯曲的山路上夜行车是很危险的,秘书说这么晚了廖哥就不用急赶回去吗,女秘书对连夜赶回川都感到有些担忧,廖科子却不以为燃,虽然不是专业的司机开私家车廖科子却很相信自己的技艺,秘书说服不了他只有服从,说是秘书,其实是住在一起。廖科子原本是老夫老妻,都是知识份子,老妻是做学问的,俩人相处不协调,夫妻也只是名义上的,两人分居。廖科子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一个秘书,总是含在嘴里怕话,抱在怀里怕摔,宠爱有加,他们整整相差20岁,廖科子如同回到了年轻时代。工程一完他计划与老妻办离婚手续,他以在川都的一个新区看好了房子,他决定未来的日子同秘书一起过。
男人奋斗到50终有成就,公司、车子、房子这一切他都有了,他是技术性的下海人,勤奋加聪明和好的时运,这几年他走的一路顺风,面前是一路的美好,秘书跟他还没有办手续,这个社会在这方面已经是非常宽松了。过一段时间你就挡任公司的总裁,把财务全部管起来,他对秘书说着话,脚踩着油门很重。座在车里听到窗处呼呼的风声,车有些抖。她一笑,我哪有这个能力,不行的,当总裁只能帮你把事办砸,秘书并不懂中央空调这些东西,有自知之明。
不懂就学嘛,谁天生就懂,我准备把公司在扩大,他说着他的远景规化。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的拐着弯,秘书被不断被甩的偏离重心,一个急弯,廖科子没有减速。一束强烈的白光照过来,照得廖科子眼睛一片白,对面开过来一辆卡车,卡车开着大灯跑的飞快。路很窄,刚好够两车低速交汇。那是一辆平头大货车,减速已经来不急了,只能尽量的避让,廖科子慌了也踩取了紧急制动,无奈一边是万丈深渊,车有些侧面的向平头货车撞去“啊”的一声尖叫在黑夜里响起。
轰的一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廖科子是这次事故中最大的受害者,秘书只是受了轻伤。
廖科子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酒店,传到了多尼玛的耳朵里,他也是有体会的,一个月黑风急的夜晚,他从酒店返回老家,夜里12时出发,在路上他竟然打起了瞌睡,把他的小轿车开了个底朝天,还好!车翻在平坦处,爬出来,冻了半夜,第二天找来几个同胞,才把车翻转过来,抬上公路竟然能重新开动,开回了老家。
熟手都大意,有句话叫大意失荆州。生手又怎么样。投资管理酒店,多尼玛是生手,生手的日子更难过。
早晨忙了一阵后,安静下来,潘小丽正在整理房卡,大厅里空无一人,她听到了外面汽车门关门声音,向大门外看去,是旅游局的那辆白色的车,那人推开了透亮的玻璃大门,几个人都进来了。
她正准备招呼他们。老总呢,旅游局的人还没有靠近巴台就在大厅里喊。你好,请问你是找那位老总,显然他不知道是找老板,还是找总监,她问。谁都可以,旅游局的人说。她给史光光打了电话。
史光光咚咚的从楼上跑下来,他脸上挂着笑意,迎上去伸出手,人家没有握手的意思,他有些难堪的缩回了手,看他们的脸色不对,没有往日那和气,有些凝重。史总监,这是文件,现发给你们。史光光看了红色标头的文件,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查封,关停整改。他的头一下子蒙了,心里有些慌乱,这么大的事,他如遭当头一棒,好一会后,他怔了怔,定了定神,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喂,多老板,是这样,旅游局的人现在来到酒店,下了一个文件,是关于酒店停业整顿的,唉,那边接电话的多尼玛沉默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好么,你还是好好接待他们,按他们的要求去做,改就改么,明天我就返回酒店,现在在川都。
大门被锁上,并贴上了封条,盖着旅游局鲜红的大印。
停业整改好了,要申请复查,你们酒店,我们是多次给你们提出问题,给了你们机会,这次不行了,省里来暗访,你们的问题大了,我们局里的头都受到了牵连,旅游局的人说。好,好,我们一定整改,能不能灵活机动,看酒店这么大的开销,关门不营业,这损失太大了。
不行的,这是风头上,如果你们继续营业,那将得不偿失,会给予处罚的,你们不要存有侥幸,每天我们都会出来巡视,九海镇还有一家。
职工们议论纷纷,有人说着史光光的坏话,他有什么水平,一个开车的司机来当什么总监,不把酒店的事办砸才怪呢。
多尼玛在川都去见了王老师,王老师说企业出现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人为的因素。当然,酒店在经营过程中必然会遇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困难是暂时的要想办法,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宋友佳感到可惜。潘小丽,小何,靓英几个人在一起打麻将,停业整顿,老板也不在,职工们都关着门打麻将,保卫一桌,工程部一桌,宿舍里到处都听得到麻将哗哗的声音。他也跟着学打麻将,他心大,喜欢整青一色。靓英则不同,能成牌就胡,她面前有一堆零散票子。几个人边打边议论着酒店的事。
卫生的确做的差,经常有客人打电话到总台投诉,潘小丽一边摸着牌一边说。桑拿的老板心也太大了,敲诈客人一次就几千,听说都投诉到省旅游局了,小何说着摸了一张牌,一看,说了声,胡了,自扣。潘小丽见小何胡了牌,胡你个头,坏我的好事,她一亮牌清一色七对,正单调。
胡的好,让你胡了,我们不惨了,靓英对潘小丽说。死鬼,你这个倒霉鬼,小丽还在发泄对小何的不满。
几个人抄和着牌,又开始摸牌。老板这次回来,酒店可能会有人事变动,宋友佳乱说道。不一定,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就要放假了,小何说。冬天一到这里的生意就差,今年也就拖过去了,不一定换人。马上就要到黄金周了,这下损失可大,靓英也插话到。
史光光觉得这些员工素质差,没有认真的工作,他开会讲过很多次,强调工作要仔细,房间卫生要做好,服务态度礼貌周到,可是那些员工就是木脑壳听不进去,问题一下子搞的这么严重,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次旅游局的人也不够意思,一杆子打死人,他妈的平常白吃白喝白拿了,就这样官话说的好听,想帮忙帮不上,这是大气候,每个人的工作都有自己的难处,希望你们理解支持,争取早日通过新的检查,从新开业。旅游局人说话一咐关心的模样,民营企业我们还是要大力扶持的,但行业的服务标准是不能降低的,人家说的一套套的。
自己肯定有责任,是主动向老板检讨还是闭口不谈,也许不是自己的问题,何必往自己脸上摸屎,笨蛋才做的事。看那些职工聚在一起,一见他来就散了,这些人一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那个叫宋友佳的人最让他恼火,仗着有点技术一幅高傲的表情。还好,老板并不一定喜欢整天埋头实干的人,老板是喜欢做表面文章的人,史光光就这样的人,他非常注意这一点,人啊要善于察言观色,他觉得自己这方面很有能力。
多尼玛回到了酒店想了很多办法,摆平了这件事,重新开业那天先是下了一场雪,接着又下了一阵雨,太阳从云层间爬了出来,露出灿烂的笑脸,酒店门前升起一道亮丽的彩虹,彩虹,有人喊道,很多人都停下手中的活驻足观看。
宋友佳喜欢刘靓英,是从看见她的一刻起,也有些人从中看出了门道,也说过亮英他喜欢你,这事终究没有下文。怎样向她表白呢,她是一个好人,人好的近乎完美,他认为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人,他想是不是自己直接向她表白呢,他害怕被拒绝,害怕说了连目前的友谊都没有了。
终于有了机会,这天保安守门的张吉大叔带领一群女孩子到文化城去看表演,张吉叔同文化城保安很熟,不买票也可以带人进去,靓英没有去,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你怎么没有去看文化城的表演,宋友佳看女生宿舍只有靓英一个人,他站在门口问。
没有去,去的人又多,还是要张叔带进去,麻烦别人不好意思,要看自己掏钱买票进去,说完又招呼宋友佳进来坐,靓英坐在床边,床靠着窗子,窗前有一张写字台,台前有一张椅子。他坐下说,天气有些冷了。是很冷了,靓英披着大衣说。他们聊了一会儿。靓英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他说。大家都好,她答道。我喜欢你,他终于把他想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友佳哥,她一会儿才说,我们还是成为朋友,象兄妹一样吧,显然,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屋子里一阵沉默,就是这样的结果。他问她是不是年龄的问题,她说年龄不是问题。又是什么问题,他心里问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说。友佳有些失望,这是他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又说了几名话,他走了。
小何就要结婚了,酒店的工作一结束,放假回去就结婚,他把女友的照片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定了结婚的日期,他买了喜糖散发给他的同事和朋友。
史光光还是当他的总监,自从那次酒店发生关门事件后,多尼玛老板就一直住在酒店,一直等到黄金周结束。
这里的酒店到了冬季是谈季,关门歇业。
员工们返回川都是分两批走的,十月底走了第一批人,留下的人送先走的人,难舍难分,有人还摸着眼泪,山水、岁月、有情。史光光是第一批走的人,有人说第一批走的人老板明年不会要,这只是猜测。留下的人又忙了几天,把酒店的床单又清洗了一遍,贵重物品全部都搬到会议室,关闭所有的电闸,放干管道中所有的水,中央空调也作好了防冻处理,锁好门后酒店只留下了张吉和巴娃两个人看管。
漆黑的夜巴士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行驶,靓英和友佳坐在一起,她披着友佳从县城给她买回的大衣,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巴士的彩电还放着那首歌高原红,一些人在摇摇晃晃的车上进入了梦乡。
九海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远处有几点灯火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