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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似有若无、若无似有的毛毛细雨,总感觉她蕴藏着种种韵致,耐人寻味,忍不住有一股想在雨中漫步的冲动。细雨中的我真是很无聊。 索性雨中走进人民公园。
落雨和着冷风扑在脸上,有些凉,心景也为之一颤。雨落在小草、单位的绿化带,也滴在人民公园亭边的水池里,圈圈点点的涟漪,不用风,也是一池的皱漪。有一只鸟低低地落下,有些狼狈,躲进亭子。花树丛中还有一只蝶儿翩跹,舞姿已零乱。“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心境的秋季悄然飞扬,迅速自心底滋生蔓延开来,传遍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雨水浸透了衣服,麻木着身体,一个个断断续续的情景在眼前跳跃闪动。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带着一脸的憧憬和向往,一路走来。那时,风儿是那样的清新,路边的花儿是那样的浪漫、蝶儿飞舞是那样的轻盈。在阳光下边走边唱,轻盈的脚步恰如快乐的鼓点。随着路的延伸,沿途风景不再依旧,路遇冷漠、挫折、失败,步履日渐沉重,跌跌撞撞走过那成串的春夏秋冬风霜雨雪,连片的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往事已逝,皆成云烟,此时回首,怎一个“累”字了得?
雨一颗颗大起来,有些疏落,砸在池面,冒起一个个白泡泡,落在地上“掷地有声”眼看着雨珠连成线,经天纬地,池畔的月季花在空中挣扎,流红滴绿,池沿的草在雨中颤动,被雨践踏,青竹发出嘶鸣,圆里的景物朦胧起来,雨声急如“千杖敲铿”声声撞击心房,疲惫、委屈、酸楚,惆怅无可言状。这时,一曲高山流水从远处倾泻而来,好象是爱乐乐队奏出,琴乐中的千古名曲,眼前的水云,胸中的波涛,奔突融合,仿佛找到了最好的诠释,一任狂泻的旋律席卷身心,泪水肆意横流,任雨水浸透全身
雨细了,风轻了,曲柔了,心静了,沉郁的东西缓缓散淡。公园的假山巍峨了,纤草在喘息,月季花瓣洒落一地,池中的莲叶不复碧圆。然而,我已不再伤感,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感叹花儿的早逝,感叹她的飘零,反而觉得那些残败了的碧叶,飘落的花瓣,也是那样的美,恰似名家笔下的艳姿不再的妇人,成了一种凝固的、飘逸的美。任何东西,太圆满了,就如大红大紫,总近于俗套,况且生活中原无,倒不如留点残缺,正如断臂维纳斯的美。花谢花开,草枯草荣,月隐日升,自是寻常事,人生的起伏也必然,何须太过在意。想必,明天雨霁云霓,花更红,草更绿,鸟振翅,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