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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点都不熟悉歌手叶凡。我发现,娱乐年代里,和演员相比,许多才貌双全的歌手总是显得格外低调,他们不闹绯闻,没有裸戏,不擅炒作,而往往,在舞台上亮相的时候,却有着让人惊艳的光彩。叶凡,当属此列。
隐约的印象告诉我,她是个大气而风华的歌手,她的样貌、声音很民族并且主旋律,是春晚那类舞台看重和百姓也喜欢的歌手,我听过她的一曲相思,唱得格外清亮却偏偏还能柔情婉转、珠落玉盘,真是好听。可这些低调的印象和隐约的陌生,却让2007年11月27日传来的叶凡凌晨去逝的消息变得异常突然,我有些茫然地想:她不是很年轻的吗才37岁?她不是一直光彩照人地站在她的舞台之上与天地之间吗?她生命怒放的姿态不是还没有褪色吗,怎么突然就凋谢了呢?
然后,我才知道,她在四年前就患上了乳腺癌,接着我也知道了,在同疾病做斗争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没有停止歌唱。
媒体报道说,她在去世前半个月仍然在舞台上放歌:“11月11日是她的最后一场演出,当时她应中央电视台的邀请,到石家庄参加庆祝石家庄解放的大型演出,演出之前她发高烧,上台前用酒精给她强制退烧,她还是完整地唱完了一首歌,然后就烧得不行了,以致病情转入危急。”叶凡的主治医生也说:“她当时很坚持要去演出,非去不可,大家都领教过她对歌唱的执著与热情。”而在叶凡一个好友的博客上,同样记载了叶凡最后一分一秒的生命,那上面写道:“2007年11月26日下午四点,我再次接到叶凡家人的电话,说叶凡的神志依然清醒,我问那她在干什么?家人告诉我,她好像一直在含含糊糊地唱歌,对,她一直在唱,即使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
生命不息,歌唱不止,这是叶凡。即使生命的绿叶已开始无情凋落,她仍然让自己的音乐世界开满繁华。
我说不清为什么叶凡要这样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这种精神远远超出了敬业与好强的范畴,我只能把它猜测成热爱——对音乐的热爱、对生命的热爱,我总是想,也许并不是叶凡在强撑病体去歌唱,而是放开歌喉时那种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在帮助她抵御病痛。能看见太阳升起的时光越少,越要在有限的日子里绽放光芒。
常言总是说:人生除死无大事。可许多人却往往只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格外念及生的可贵。
网络上,经常会有一些答题游戏,有一个常见的问题是:如果生命仅剩最后一天,你会做些什么?每每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有些迟疑和困惑,因为我无法预知那一天我到底有多深重的遗憾,就像我知道现在当我感触一些困境时,那些偶尔萌生的生无可恋有多奢侈和做作。
叶凡走了,她还留下了一首已经录完还未发行的歌曲保重身体,歌词写着:“有了好身体,再简单的生活也会过得华丽;没了好身体,再平常的日子也会多风多雨保重身体,千万要在意,就算是为自己,就算是为家里”
有时候,秋叶之静美固然是一种不可避免,但夏花的灿烂,当然更需要人们懂得珍惜。
还有一个常见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是自己最好的时光?我想,答案应该就是:最好的时光,就在当下。